元皓月刻意用了直白又龌龊的用词,这是赤裸裸地羞辱,宣示着许奕在他的眼中连妓女都不如。
许奕猝然站起来反手打掉了元皓月的手机,他咬着牙,眼泪如打开了的水龙头一般蓬勃而出,脱口而出:“我不许!”
他的眼眸红的滴血,顾不上颜面,又狼狈又可怜的抬起手背狠狠擦拭着脸颊,用力之大,在脸颊上都留下了数道红痕。
他嗫嚅着嘴唇,却在元皓月冷淡至极的目光中痛苦地僵硬在原处,说不出话了。
元皓月冷漠的看向他:“你凭什么不许?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私自闯入我家,我可以不做追究,但是你还要留在这里,是要看我的床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奕没有说话,却倔强地站在原处不肯离开,眼泪却流的更欢了。
许奕要和他僵持,元皓月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也有些无奈。
元皓月天生就是一朵奇葩,他生来接受的教育是双性只是孕育后嗣的工具,可他偏偏就觉得同样是人,不能单单将双性剔除人的范畴,而仅仅赋予物的意义。
但长久以来的教育,依旧对他造成了影响,在他的眼中双性往往会套上一层卑弱可怜伶仃无助的光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都觉得双性只是用具,他们得多可怜啊!
从他前世接连在许奕和李静澜身上翻了跟头后,这情形略有几分改善,可……本性难移啊。
因此,许奕哭得如此可怜,元皓月依旧稍稍心疼了一下。
好在他忍住了。
“你打掉的手机,去给我捡回来。”元皓月回身坐在沙发上,虽然身处在简陋的租房中,可他不再完全收敛起气场的时候,令许奕恍然间仿佛看到了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贵胄,周围平淡无奇的每一样摆设都因为视野中心的男人而变得高不可攀了起来。
那是许奕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可他很快就回神,并且说服了自己:元皓月除了坐拥农场之外并无特殊之处,这是前世已经用时间验证过的真相。
他抿着唇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到了元皓月面前时蹲下身,让元皓月可以轻易地俯视自己。
他高高的仰起头,在元皓月的手指就要接触到呈上的手机时骤然缩了手,期期艾艾地和元皓月商量:“你让他回去。”
这个‘他’,毋庸置疑,说的就是刚刚叫来的双性妓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人知道在许奕犹带着几分柔软的外表下,嫉妒已经像是蚁群一般细细密密地啃啮着他的内心。
元皓月的动作太熟稔,也太理所当然了。许奕不由自主地去怀疑,元皓月从前,他是说在遇到他们三个之前的从前,到底做过多少次相同的事情。
甚至有一瞬,许奕痛苦到想要把手机摔在元皓月的脸上,指责他也不曾守身如玉,为什么要对他求全责备!
但他忍住了,今时不同往日。
许奕目光哀哀,如稚嫩的羔羊,或是人渣家暴犯的可怜妻子,还是会穿着裸体围裙满足丈夫一切需求却依旧挽留不住出轨丈夫的可怜妻子。
“你在威胁我。”元皓月喟叹了一声,语调冰凉,“我不按照你说的去做,你现在是不愿意把手机还给我,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
他很矜持又刻板地笑了一下,垂眸看向许奕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比看陌生人还不如。淬着寒意,让许奕陡然一颤。
许奕忙不迭地把手机还给他,泪如雨下,惊慌又卑微的说:“不,我没有,不会的……皓月,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他们两个都知道元皓月在说的是什么,是前世的元皓月“失去”利用价值后,许奕逼迫元皓月使用农场的手段。
分明是扎在元皓月心头的刀,可此刻,却成了令许奕成为惊弓之鸟的那枚箭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奕哭得浑身颤抖,泣不成声,正在这时,租房的门铃响了。
元皓月抬了抬下巴:“去开门吧。”
许奕内心挣扎,边哭边挪动着腿,就在他的手已经压在门把手上的时候,陡然听到元皓月略有几分温柔的喊住了他。
许奕如蒙大赦,仿佛从窒息的水面下破水而出,这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立刻停住了脚步,满怀期待地回头看向元皓月。
“许奕,开门之后就你出去,不要打扰我。”
许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门,进门的小双性年轻漂亮,擦身而过的时候,许奕还能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爽气息。
声音也十分清脆:“特殊部门编号000219向先生问安。”
许奕浑浑噩噩地出了门,一阖上门的瞬间,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耳中,一直以来都十分安静的耳机里传出李静澜轻蔑的声音。
“没用的废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新来的双性容貌姣好,笑容明媚,衣着得体,不像从事特殊服务行业,反倒像是个干净利落的社会精英。
简单的寒暄过后,他就要开始脱衣服了。元皓月在电话里讲的很清楚,叫他来是泄欲的。
从服务素质上来讲,毫无疑问,要甩李静澜、许奕之流许多条街。
元皓月知道他根底清白,又受过专业的训练,属于双性的身体也年轻又美好,若是自己想要,就会带很美好的体验。
可元皓月并没有对他生欲。
元皓月坐在沙发上,微微颔首:“麻烦你跑了这一趟,你可以回去了,就说我很满意。”
那小少年脱衣服的动作一段,笑起来时脸上甚至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狡黠道:“先生要我回去,我本不该多话,只是纠缠您的人恐怕还在外面等着,我现在出去,就会被发现了。”
这副玲珑心窍让元皓月多看了他一眼。
“坐吧,冰箱里有饮料,桌子上有pad。”
少年眨了眨眼睛,说:“我看您这边隔音差,要单点一个叫床服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笑容略带促狭。
元皓月横了他一眼,才淡淡的说了一个“好”。
少年顿时咋舌,这是多恨海情天的纠葛?一边守身如玉,一边故作浪荡?
奇怪的是,他们这种贵人,不喜欢了也要用这种法子打发掉情人吗?不是只要吩咐下面的助理一声,就保管这辈子都见不着面了吗?
好在他职业素质达标,发觉刚才略有逾矩之后,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还穿着衣服就开始压着嗓子吟哦。
才婉转清亮到干哑急促,一声声淫浪的叫喊声足以让处子脸红,足足喊了又半个小时,元皓月才递了他一杯水,让他待在另一边歇会儿。
元皓月送少年出门的时候,早已如静水一般的心湖还是稍稍起了波澜。
他略有一丝头痛的想着:若是许奕还在门外,自己狠话都已经放完了,还能对他说什么?
然而,推开门的时候,楼道里冷冷清清,那个会朦胧着双眼求他原谅的双性不知消失了多久。
元皓月低头笑了一声,又阖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晚,元皓月赴宴。
景家大少景行是叶州景家的嫡长,平时坐镇中央,不会随意离开叶州,这一次正好在江城。
景行携带着妻子一并在观海别墅设宴接待元皓月。
元皓月略略一怔,忽然想起景霆也在观海别墅附近有房产,又是姓景,不知道和叶州景家有没有关系。
像是叶氏少主这样的顶级权贵出行,下榻的房子周边都要做充分的安保防护。观海别墅平时都是被封起来,由内务统一安排保洁,随时准备给贵人下榻。
而周边临近的房产也都会被划为安保区域范围,景霆那种杀手身份不能出现在观海别墅附近。
元皓月的眉头略略拧起,脚步也顿了顿。
他从前以为自己对爱人们的了解已经足够充分了,可事实总会跳起来打他的脸。自己那三个爱人,李静澜隐瞒了异能,许奕隐瞒了孕奴身份,景霆也会给自己带来惊喜吗?
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觉得比起惊喜,更像是惊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穿着英伦服饰的管家十分恭敬地弯腰行礼,红毯从门前蔓延到脚下,如一道赤练,色泽纯正的红。
“元先生,主人在里面等您。”
元皓月点点头,神情自若地踏上红毯,在诸多佣人的鞠躬服务中走进别墅。
他与景行只有一面之缘,谈不上有多熟稔,但彼此之间风闻已久。
景行膝下孕育有一女,本人正是风姿卓绝、年轻英俊的年纪,本该手握权柄执掌乾坤的乾纲独断,但他意外的令人如沐春风。
元皓月与他彼此寒暄之时,却敏锐的从他身上闻到浅薄的血腥味。
景行赞叹:“不愧是元先生,这么浅的血腥味都发现了。刚处置了一条不太听话的狗,怠慢先生了。”
元皓月这才想起景家家规严苛,祖上又是洗白上岸的,依旧保留着黑道的习性,家规家法十分凶残,动辄要命。
只是这桩事与他无关,他是为许奕来求情的,况且如今的他地位实则并不能和景行并驾齐驱,因此浅笑恭维:“早听闻景氏礼法兼备,戒律严明,今日一见,果真不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宴席半途的时候,元皓月出去吹了吹冷风,才稍微觉得好受了一些。他酒量浅,从前喝茶不喝酒,这次却已微醺。
有两边都认识的人作保说合,许奕的事情并不难办。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元皓月在族中自请黜落嗣位,甘愿跑来江城当一个普通人,平淡日子已经过了两年了,再和这些人说话,虽还能仗着族中并未再立嗣子给他情面,可夹枪带棒的嘲讽却少不得忍上一忍。
他是真的在赔笑。
但好在也只需要赔笑,他又不是少主了,赔笑一二又如何?
元皓月心中生出几分戾气,又转眼消散了,眼底一片冷静平淡。
酒醉微醺的时候,他推开窗往外眺望,观海别墅临海,只见星光点点,海涛拍岸,冲刷着海岸礁石,溅起无边白浪,心中却又想起了自己的爱人们。
他重生之后,接连分手,屡屡横生枝节,都没有时间沉淀,好好思考他与爱人们关系的出路。
可醉酒之后,人的思维和念头难以拘束,才想着出路,就又开始怀念他们的好处来了。
许奕和李静澜是双性,天然一段艳色自不必说,景霆冷峻刚毅,如今这个时间点已经维持了半年的主奴关系,虽刚开始的时候景霆颇有几分傲慢贵气,可成为吱吱之后却收敛起来,十分能屈能伸。
与许奕和李静澜皮肤洁白无瑕不同,景霆的身上有许多伤痕,似乎诉说着这具躯体是多么嗜虐成性。
元皓月本人曾借主人的名头逼问过景霆是否在生活中受人胁迫,他摸清楚景霆对于受虐的喜好程度,可他在伤痕鉴定上有些功底,轻易就能分辨出景霆身上伤痕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喜好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的他们刚开始主奴关系,景霆身上的傲慢尚且没有收敛干净,嗤笑着将伤痕归咎到嗜虐的体质上。一方面元皓月本身有施虐的倾向,难以判断景霆心中是否也有魔鬼,另一方面,他们之间联结的主奴关系,本身就建立在互不探究彼此生活的基础上,是属于特定时间特定场合的暂时性关系。
那时候的景霆被元皓月旁敲侧击地厌烦了,直接顶着满身鞭痕站起来,不顾元皓月主人的身份直接去洗澡穿衣服,回望元皓月时,神色端肃疏离,眉宇中笼着贵气,仿佛与元皓月隔着一道天堑一般,说话也十分直白:“您的手法很好,让我很舒服,但,不是不可替代。互不干涉现实生活是这段关系的原则,希望您不要自误。”
元皓月当时颇有冰水淋头之感,他是主人,执掌着鞭子,轻易就能让景霆跪下,在棍棒下辗转求饶。但可能是他当主人当久了,不自觉就像小狗一样,连人带物地都要划拉到自己的地盘里,问话之时还有隐隐的责怪:你怎么能让别人伤害到这具躯体呢?
后来,元皓月反省了自己的逾越。
然而,下一次约会的时候,景霆又恢复了卑微的奴隶身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倒是隐隐让元皓月吃了一顿闭门羹。
元皓月本身对男女或是双性并无偏好,可与生俱来的天性让他总觉得双性孱弱,男儿健硕,不知不觉就更怜爱李静澜和许奕一些,反而对性情坚毅的景霆更显苛刻。
难怪后来,景霆会恨自己并不爱他。
元皓月摇摇头,驱散这些因为观海别墅而联想到景霆的念头。
这一辈子,若是没有了自己,景霆应当会更自由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因为元皓月伸手向景行讨要一个孕奴,如今身份又略低几分,宴席上就多有促狭之语。
就连景行都眨眨眼,笑着让他尽管挑,哥给你做主,你挑中谁就让谁陪你。
元皓月一一含笑拒绝了。
散席之后,景行邀请元皓月进茶室喝茶。
元皓月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他应邀进入茶室时,景行正在闭目养神,身边的小榻上跪坐着一个正在煮茶的茶师,十分规矩,元皓月进门的时候就俯下身行礼。
很封建很糟粕,一看就是景家自养的家奴。
元皓月在他身前停步,略略低眸,有着一丝诧异,又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景行笑问:“你认识他?”
元皓月淡声说:“血腥味很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跪着的人身体一颤,看身体幅度是想要抬头,又很快忍住了。
景行道:“他办事不力,受了些规矩,我们这些家族都要赏罚分明,才能让下人顺服,元少主应该司空见惯了吧?”
转身对茶师说话的口吻十分威严:“给元少主赔罪。”
元皓月拒绝:“不用。”
景行邀请元皓月在室内说话,就只留下了一个随侍的茶师,这茶师不仅是伺候人的下人,同时也承担着安保的工作,必定是景行绝对的心腹。
元皓月对这些门清,只是没想到,刚刚还在想的人,现在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要仔细防范自己的一举一动。
元皓月忍不住又想起景霆的杀手身份,不免笑叹,看来这杀手组织也是隶属于叶州景家。
这倒并不意外,景家祖上本就混迹在黑道中,有一些黑色产业再正常不过,派遣本家人管理更是常规操作。
他回神的时候,景霆已经把近乎沸腾的热水倒进瓷杯里,然后,来请他喝茶来了。
毛茸茸的头颅就在手边不远的地方,挺拔的身躯匍匐在地,高高举起的是氏族的尊卑和荣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瓷杯胎体轻薄,釉面透亮,并非凡品,和这满屋子的装饰一样,都是景家权势的象征。
元皓月伸手去接,口中应和着说:“我这人没那么多规矩。”
他稳稳地把滚烫的茶盏放到桌上,碰撞声十分清脆。
收回手的时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仿佛手指没被烫到红肿似的,眼角余光却注意着景霆慢吞吞回去分茶的动静。
这血腥味……受伤不浅。
“是我忘记了,元少主怜惜物力,从不苛责奴婢,是当代的圣人。”景行笑道,又促狭道,“那许家的二少是什么样的绝色,让元少主动了凡心?”
又聊了几句私事,话题才转向了正事。
景行与他谈的是元景两家的深度合作,默认元皓月迟早会回去承嗣。
元皓月无意继承家业,略路蹙眉:“景少就不怕投资都打了水漂?”
景行笑道:“我相当佩服元少主的心力,如今元少主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和我喝茶,我就不得不信元少主的实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皓月自请废黜,相当于空置了东宫储位足足两年,对外只称少主在外读书,可见元皓月的储位多么稳当。
从少主位子上掉下去两年,人不仅没事,回去的地位还稳如泰山,这没点实力谁信?
景行瞥了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默默煮茶的景霆。
不像他家,往上翻一翻旧历,夺嫡之路都是腥风血雨,家主留下的这些庶子,用得好是臂膀助力,用不好就是反噬一口的狼崽子。
所以才要好好训教,令他们不敢生反心。
但景霆与众不同,景霆没有继承的资格,乃至于必须依附一脉才能活下去,所以景行才敢放心用他。
只是……元皓月似乎与景霆相识?
如他们这样的家族少主,慈悲心泛滥也不过是不杀的程度罢了,哪里还会怕佣人被烫伤呢?
景行笑意清浅。
是与不是,一试就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好他们的交流已经到了尾声,景行低声呵斥景霆:“上新茶。”
景霆一愣,连忙照做。
然而,刚捧给景行,收手的时候,景行手一松,景霆反应极快的捞了一把,手背上溅到了滚烫的水珠,却连颤都没颤一下,避免了这套价格高达七位数的瓷器损毁。
室内一时沉默无声,景行不辨喜怒地说:“景霆。”
景霆向上瞥了一眼他的脸色,眼中划过一丝明悟,手背这才被热水烫到,颤了一下,瓷盏啪嗒了掉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外界等候的保镖顿时冲进茶室。
景霆已经匍匐在地。
景行怒喝:“连奉个茶都做不好,没用的东西,拖下去杖三十。”
旋即对元皓月温声道:“让元先生见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杖三十,用得上杖的刑罚,下手称得上特别黑了。
寻常健康的男人挨了三十杖都有可能断气,更何况现在的景霆伤势不轻,简直是逼着景霆去死,还是毫无意义地死在对自己的试探之下。
元皓月沉默地看着景霆被保镖拗着手臂拖出去。
他的判断没错,景霆受伤不轻,大幅度的动作姿势让本已止血的伤口崩裂,在衣物上留下深沉的色泽。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
而景霆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仿佛与元皓月素不相识,当真只是一条景行脚下的狗,恭顺沉默。
连正眼都没有给过元皓月。
元皓月的右眼皮跳的厉害,他一口饮尽已经凉透的残茶,重重放在桌面上,抬眸说:“慢着。”
景行不紧不慢的看向元皓月,笑容里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意的矜骄:“元先生见不得血,我让人拉出去打,还是说,先生也觉得景霆冒犯冲撞了先生,要现场观刑?”
他挥了挥手,保镖们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似乎只要等到元皓月一声令下,当场就能把景霆打到皮开肉绽。
“一副茶碗而已,我看景先生的茶师身手了得。景先生身边人才济济,这样的人才都能动辄得咎,我却要动了爱才之心,替他求求情了。”
“元先生须知,这训奴如训狗,若是时时放松缰绳,狗就认不清主人了。今日景霆在元先生这样的贵客面前都会失仪,若是再有放纵,这骄纵狂悖之心就该收不住了。我只是遵循家法办事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行在“家法”两个字上咬的很重。
元皓月是外姓之人,无权干涉景家内政,况且他也不敢太过紧逼,景霆受制于人,这景行看上去十分不在意景霆死活。
元皓月要不到人,又得罪了景行,回头遭罪的还是景霆。
因此,元皓月忍气道:“景家家法严明,我一直十分敬佩。但仅仅碎了一盏瓷器就要如此重罚却有些小题大做,还请景先生不要贵物贱人。”
景行失笑:“元先生这么帮他说话,我自然要给你面子。也罢,那就按照元先生的意思,小惩大诫。”
反正他要测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元皓月确实和景霆有过正面情感上的接触,回头刑讯一遍景霆,就什么都知道了。
元皓月再没有理由阻止,只能看着景霆被拖下去,而地面上的血痕很快就有佣人前来清理。
景行依旧笑容和煦,如沐春风,却对地面上的血迹视而不见。本已经谈完的话题,因为景行的拖延又推迟了一刻钟。
元皓月虽心不在焉,担忧着景霆的现状,却不得不提起精神应对,但心中对景行的评级却越发心狠手辣。
只是令元皓月心中一凛的是,景行的掌控欲和不择手段可见一斑,却依旧不是前世景家夺嫡之战的最后赢家。
景家的年轻一辈中,还有谁心计比他更深沉?
念头在元皓月的脑中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曾经翻阅过的景家有继承权的名册和相关信息,他却刻意没有去细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去继承嗣位的想法,近乎本能的分析和探究已经在长达两年的不断练习中被他克服了。
普通人不会考虑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元皓月只要继续当他清澈愚蠢的研究生就好了。
景霆回来谢罚的时候,脸上血色全无,衣服也已经换了一套,头发的发梢隐隐带着几分湿气。
他恭敬而克制地俯身行礼谢恩。
景行的语气很轻快:“若非元先生替你说话,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还不快谢过元先生?”
景霆坚毅的脸上神情安静而寡淡,他的相貌很拔尖,是人群之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好容貌,元皓月见过他冷峻而贵气十足的一面,即使是吱吱都有既亲人又温雅的时候,可当他在景行的面前,却好似一张白纸,白却不是纯白,而是如同衣物洗过许多次后的惨白,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仿佛只是一件趁手的器物。
如果景行需要,他可以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也可以是一件捧着茶盏的家具。
没有活人气儿。
元皓月放轻了呼吸,果然看到景霆毫无异色地向自己躬身行礼。
“多谢先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元皓月离开茶室的时候,全程都阴着脸,走起路来的速度很快,几乎要带起一阵风。
景霆默不作声地跟在元皓月身后,分明是被景行派出来送元皓月的,却走在了元皓月的身后,任由元皓月带着他七拐八拐。
观海别墅的路径十分复杂,景霆还以为元皓月会迷路,可是每到一个拐口,元皓月都走得不假思索、理直气壮,偏偏没有一步是走错的。
景霆也就没了和元皓月交流的由头,只能蒙不做声地坠在元皓月的身后。
元皓月本来气性很大地往前冲,眼见别墅出口在望,立刻脚步一拐,在一眼看得到尽头的小花园里迷路了。
他是被气昏了头,现在出去了,什么时候才能问清楚景霆的情况……虽然他心里大概也有个底了。
元皓月要当睁眼瞎,景霆陪着他当睁眼瞎,两个人就在小花园里迷路。
观海别墅里的小花园有专业的花农照料,本该四季如春,欣欣向荣,但地上落了半数的山茶,都是开到正好的时候忽然掉下去的,还留在枝上的花格外靡艳妖异。
元皓月摘了一朵,观察花萼处,只见从花萼里迁延出脉络似的紫,花瓣的手感也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元皓月松手,茶花从他的手中落下。
末世的到来悄无声息,可是昨夜的妖月一照之后,便无可挽回地朝着令人绝望的方向发展。
元皓月烦躁,对李静澜,对许奕,也对自己身后低眉顺眼的景霆,他烦躁起来的时候,脾气就坏,因此语调冰凉的说:“景行此人,气盛、心满、才露,志骄则好生事,器小则无远图,自以为是得厉害,要找主人也不该找这样的。”
景霆流露出了毫无掩饰的愕然,依旧用十分恭敬的口吻说:“我以为元少主和他相谈甚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想到我会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景霆很沉静地说:“元少主不该与我谈论这些话题,人有远近亲疏,所谓疏不间亲,元少主就不怕我转头把这话都学给他听?”
“他那样罚你!”元皓月低声训斥他,“别跟我说他是你的主人之类的蠢话……我都没有那么打过你!”
疏不间亲,元皓月听得胃疼,自己和他前世多年的爱人关系,到了他的嘴里,自己还不及一个虐打他的主人要紧!
元皓月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闹明白了自己又是背后说坏话,又是生了半天闷气的原因。
玛德,他老婆被打了!
他现在满肚子窝火。
更糟糕的是,他摔脸色的对象还是刚刚挨打的无辜老婆!
好渣。
真的好渣。
老婆还当着他的面维护打他的坏人,元皓月一边爪麻一边胃疼。
景霆很平静的说:“元少主,也许是我们以往的相处让你对我们的关系产生了一些误解,但是……”他浅浅的笑了一下,“我们的所有关系都已经终止在了昨天,希望你能够理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我们以后再不相见。”
“你说,你不该轻贱我,可是你看,有别人来轻贱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夜哭求到红肿的眼睛已经消肿了,景霆弯唇微笑的时候,眼眶下的阴影十分明显。
显然已经下了很深很沉的决心。
元皓月被他激得生气:“再不相见也已经见面了!景霆,景行并非良善之辈,你跟在他的身边,他今日要试探我,就能要庭杖杀你,你怎么知道明日就不会因为阿猫阿狗,要了你的性命!你若是想走,我帮你想办法!”
景霆若有所思:“相识半年,我在你眼中只是个小蠢货奴隶吱吱,我不知道您是元少主,您也不知道我只是景家的家臣。您是主人,要将我抛弃的时候也轻而易举就抛弃了,从未问过我想不想要被抛弃,与景行主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元皓月顿时有些惊异,想问景霆没有前世的记忆吗?又很快收了声音,眉峰团簇。
他判断景霆会有记忆的理由非常粗糙——李静澜和许奕都有前世的记忆,凭什么景霆就没有?
但是这法子显然是没有任何根据的。
没有人说过,李静澜和许奕有前世的记忆,景霆就也一定要跟着重生。
元皓月在这个并未犯下任何过错、甚至贡献出身体让他取乐,最后却被毫无缘由分手的景霆的目光下略感憋屈。
忍了忍气,元皓月温声说:“毫无缘由分手的责任在我,但今日我说的话字字真心,吱吱,你我虽然分手,但我是希望你能过的很好。你知道我的电话,如果有需要求助的时候,来找我,我们的情分没有你想的那么浅薄。”
景霆的眼眶泛红,他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要叫主人,又狠狠偏过头,不肯说出口,几秒之后,他微微弯腰,冷漠的说:“这里没有吱吱,元少主认错人了,门口就在那里,恕景霆不远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元皓月在景霆那儿吃了个闭门羹,本来有些烦恼,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一早就定下了这一世的行动方针,因此这些日子都在按部就班的执行农场升级计划。
重生一世,空间农场系统依旧在手,但是里面的经验等级和积分都已经清零了,活脱脱一个白板号。
新手大礼包照旧是种田机器,少量积分,水壶,铲子和水稻小麦的少量种子。
田要种,水池要挖,牧场要围……百废待兴,元皓月的系统相当排外,只有等积分到位了之后去系统商城里兑换农场中控系统,才能解放双手。
在那之前,元皓月只能灰头土脸。
前一世的农场很畸形,他把所有的资源都投注在了基础粮食作物的产出之中,这导致了农场的升级速度跟不上需求,各项配套设施也仅仅只能满足最低需求。
而这一世,他决定使用最优的资源配置方式,以最快的速度实现农场的升级。
这意味着,末世一旦形成规模,将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再也没有救世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注定是个残忍的决定,但元皓月心智甚坚。
一旦确定执行某项计划,那就会排除万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一点从他前世脱离元家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就可见一斑。
同样的,他决定不再和从前的三个爱人再续前缘,那就不会再有成为夫夫的缘分。
即便依旧会想念他们的身体,依旧会为他们的自由和前程奔波、甚至去赔笑,乃至已经享受过李静澜的身体,他依旧会选择去做拔吊无情的渣男。
晚上九点,元皓月满身疲惫地出现在自己的租房里,他闻了闻自己,没有异味,但他还是立刻选择洗澡。
空间农场是介于虚幻和正式之间的存在,元皓月在系统中消耗的是体力点和饱食度,出来之后身体上并没有汗臭味,可是心理因素总觉得自己已经馊了。
把冰箱里的简餐拿出来加热,三两口吃完,他打包好垃圾出门扔掉。
若无意外,他将会在晚上十点准时入睡,然后重复新的一天。
然而,开门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意外已经到来。
凌乱的喘息和哀鸣似的呜咽从跪着的青年口中传出,声音被刻意压得极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皓月微微皱眉,打量着景霆。
当日他能一眼认出没有露出正脸的茶师是景霆,现在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出来。
几天不见,景霆的情形一点都不好。
他垂着头,劲瘦的身形微微颤抖,用力地向上捧着沉重的檀木盒子,盒子边缘露出的指关节异常肿大,积着淤血,整个指节都是青紫的。
他极力想要表现得云淡风轻,挺直的脊背如同风中秀竹。
在等候了许久的门扉开启之中,拼命维持着正常的语调:“问元先生安,景霆奉命送来暨都许氏二少的契书。”
元皓月唰的沉下脸,眉宇间已经盛满了怒意,几乎要蓬勃而出。
他立刻拿走沉重的木盒,踢到门内的地板上,在景霆若无其事地收手时,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进房间。
景霆的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去拉下袖口。
但这不妨碍元皓月立刻反应过来,掀开他的袖子,将手腕的伤势尽数收入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皓月在伤情鉴定上有几分功底。
长时间被压迫导致的局部青肿,手腕处磨破了许多油皮,留下大片的艳红血痕,手腕上还有大面积并不均匀的摩擦伤,数道朱砂般艳丽的长长鞭痕蜿蜒进衣袖里。
元皓月轻轻捏了景霆的肩胛,顿时听到他闷哼了一声。
果然是反手倒吊。
景霆本就是杀手的出身,即使手指被用了拶刑,他的忍耐力也不会到全身发抖的程度,是因为长时间倒吊导致的肩胛脱臼,即使已经复位,疼痛感也不会那么快消褪。
元皓月冷着脸,心里已经狂暴到想要弄死景行了,就听景霆依旧十分恭敬并生疏地说:“东西已经送到,还请元先生查验。景霆不敢叨扰元先生。”
元皓月气极反笑:“我要是不出来,你要跪到明天早上!现在怎么要急着回去?”
“进来!”
景霆如今就像是个破损的琉璃娃娃,不知道哪里就会有伤口,元皓月已经不敢碰他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元皓月疾声厉色,实在想不到才分开了几日,景霆就能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景霆湿重的睫羽微颤,分明很疼,却面不改色地收回手,肿胀的手指规矩的拢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根堆挤在一起的胡萝卜。
元皓月看着都替他疼。
“还请元先生不要为难小的。”景霆睁着湿润的黑瞳,看向元皓月的目光忍耐、驯服,眸光透着细密的温软,又如浮光掠影般转瞬间挪开,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恍然就让元皓月想起吱吱。
吱吱就像是景霆的特定场景限定皮肤,听话、乖巧、总是把元皓月放到第一位,一心一意地讨好元皓月,吱吱是喜欢元皓月的。
但是,元皓月无法确定景霆的真正心意。
景霆和吱吱不同,吱吱的情绪一眼就能看的分明,但景霆会把自己重重伪装起来,就像是套娃一样,掀了一层还有一层。
元皓月深吸气,略有几分狼狈的转身进入室内,略带讽刺的说:“你有那么听话?进来。”
景霆的心思深到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元皓月都看不透彻,自然也不会以为景霆被彻底洗脑,真正成了景行的狗。
景霆没有说话,但背对着门口的元皓月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那是景霆发出的动静,宣告他已经进门了。
元皓月没见过景霆执行任务,但能干到杀手头子,身如鬼魅,步履无声都是基础要求,会走路发出声音本来就是一种提醒。
元皓月这才从沉沉的情绪里缓和了一些。
景霆受制于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元皓月前世却对此一无所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霆把他打理得太好了,好到元皓月都看不到他的求救和挣扎。
他轻缓地找出药箱,努力在这短短的间隙中找回平稳的心境,免得自己在看到景霆的伤势之后,真的想不开到提把刀去剁了景行,闹出外交上的大笑话。
回头的时候,景霆正垂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在客厅中央,隐隐的无措就像是第一次来到别人家做客的小朋友,元皓月看到的是他的侧脸,脸部轮廓锋利深刻,不经意间就会有冷漠端肃之感,可白净的耳垂上的一抹嫣红却平添了几分柔和。
他穿着很简单的灰色衣裤,颜色低调内敛,但在景霆没有刻意收敛的情况下,依旧阻不住他浑然天成的贵气。
元皓月愿意相信景霆此刻表露的情绪是真的。
“坐下。”元皓月戴上了护目镜和手套,正在摆弄药箱里的瓶瓶罐罐,微微颔首示意,随口问,“说说,都用了什么药?”
他没有看见景霆在迟疑过后才轻轻坐到沙发上,在坐下的瞬间脸色空白了一瞬,只敢沾了半个屁股在沙发上。
他迟迟没有听到景霆的回答,奇怪地回头又看了他一眼。
感受到元皓月的目光,景霆垂眸遮掩着自己的狼狈,仓促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回元先生,小的未经景行主人允许,不能用药。”
元皓月差点捏碎了瓶子,阴着脸果断丢开外用的伤药,找了枚养元的丹丸,化进温水里。
他没好气的说:“喝了。”
景霆接着杯子一愣,抵着杯壁的手指一颤,他死死咬着口腔软肉,尝到了锈铁般的腥味,拼命才遏制住了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敛下的眉眼中情绪大幅度波动,却被完美的遮掩在了眼睑之下。
他一时之间竟庆幸起了自己手指上的伤痕,让他的反应变得合情合理。
“不敢喝?怕我下药迷晕你?”
元皓月看着这一幕,情绪瞬间就坏了,忍不住出言嘲讽。
然而在景霆掀起湿润的眼眸时,又收住了声音,忍不住开始自我反省,现在这个景霆又不是前世在递给他的水中下药迷晕了他的景霆,自己和他计较什么?
景霆动作一滞,立刻吞咽杯中的温水。
药丸遇水即化,药植的味道清苦,但是这丸养元丹是经过悉心调味的大师之作,味道是甜的。
景霆前世尝过不少次,轻易就能辨认出来。
末世之后,植物异种进化,多数带毒,再配不出这种效果的药丸了,只有拥有空间农场的元皓月能够凑得齐原材料,但在生存的巨大压力下,只制作少许就要给基础作物让路。
景霆和着泪大口吞咽,就听到元皓月又不满意了。
“他还禁了你食水?你可真能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元皓月不喜欢让人陷入两难。
景霆的情况和许奕不同,许奕对于景家而言只是一件怀孕生子的器具,基因好,样貌佳,可替代性强,但景霆是景家家臣,何况还执掌着朔风堂这种杀器,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景行绝对的心腹。
元皓月虽不知道景行为何如此轻贱他,但景霆和景家的干系太深,牵扯太重,一时半会儿是没法从景家捞出来的。
元皓月硬要捞,说不定景家宁可他死掉。
把柄人质还在人家手里,元皓月再生气也不能明面上和景行对着干。景行不让他上药,元皓月非要上药,景霆回去一看,挨打的还是他自己。
那不是添乱吗?
但是这口气却不上不下的膈应着元皓月。
虽然不能上药,又有养元丹托底,元皓月依旧不太放心:“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景霆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抬眸苦笑:“恕小的不能从命,元先生既然已经收到东西了,小的该回去复命了。”
他才屁股沾着沙发没一会儿,就又要站起来。
元皓月本就在薄怒之中,景霆从前当吱吱的时候又一贯听话,他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推着景霆的肩胸就把人重重摁回沙发。
“我让你起来了吗?我现在不是你的主人,就连看看你的身体都不肯了!才说了几句话就要回去见你现在的主人,谁给你的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摁回沙发上的景霆猛地一哆嗦,立刻蜷缩成了一团虾子,咬着牙发颤,脸色霎时发白,豆大的冷汗生生的沁出来,沿着那张俊美的脸庞往下滑落。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伏在沙发上,改成了趴卧的姿势,重重地喘着粗气。
元皓月僵硬地看着他的惨状,立刻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着就要去扒他的裤子。
“伤成什么样了?让我看看!”
元皓月简直要发疯了。
景霆穿着的衣物很宽松,只有腰间皮带细细地勾着劲瘦有力的腰肢。
元皓月摸到了他的皮肤,来不及感知柔韧肌肤下蕴藏的力量,首先感觉到潮湿。细细密密的冷汗从皮肤上浸出,又被体温蒸腾出热气,黏糊糊的糊了满手,让景霆简直是一条刚出水的滑不溜就的鱼。
这样的场景太相似了,同样是元皓月压制着景霆,同样是濡湿的肌肤和发丝,同样是混乱的一切……
就在元皓月极为短暂的分神一瞬,景霆的手掌准确的压制住了元皓月解着他皮带的手掌。
景霆的武力值和身体素质都是远远高于元皓月的,当他按住元皓月的手掌的时候,他的手就无法移动任何一分。
景霆艰难的捱过了身体的痉挛,已经笼满了水雾的眼睛飞快地瞥了元皓月一眼,才咬着牙说:“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吱吱,听话,松手。”
元皓月明确地感知到景霆在某一个瞬间的软弱,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景霆没有松手。
他闭上眼,眼眶中盛不住的泪珠从眼睫中眨落,有些难堪,又十足谦卑的说:“元先生,小的称呼您为先生,而不是主人。您已经抛弃过我一次了,不要在惺惺作态,装作您很在意我,很喜欢我的样子好吗?我……会当真的。”
他抬起如水洗过后一般干净的眼眸,露出了一个微弱笑容:“先生不要吱吱,先生不喜欢吱吱,景霆不愿意勉强先生。景霆如何,也与先生没有关系。还请先生退一步,我们各自安好,两生……欢喜。”
元皓月心中糟糕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景霆的心智如此决绝强烈,元皓月不动声色,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一样,郑重地说:“好。”
景霆观察了元皓月一下,这才松开了手。
元皓月趁他松懈,这次直接猛地撕开了他的裤子,把人翻过面,一只腿直接抬上沙发,压住他的后腰。
裂帛声响起,元皓月冷着脸扯开他的裤子。
眼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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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所在的贵少圈子相当荒唐。
仅仅元皓月所知,就有贵少喜欢看人插秧,于是命人在室内用豆腐铺成整齐的田地,让男性、女性、双性赤身裸体在豆腐块里插秧这种荒唐事发生。
要求服侍的下人在他目光所及之内必须膝行这种普通的要求,都排不上变态的号。
景行有一位妻子,还孕育有一女,依旧能接受许奕这个下面人供奉上来的孕奴做赔罪礼物,对待妻室都没有给与尊重,本性如何,自不必说了。
元皓月只是无法把景霆与之联系到一起。
他闭了闭眼,掩去冰冷的眸色。
景霆原本还会下意识挣扎,真正被撕开裤子的时候,反而没有动静了。
他的声调很平静:“小惩大诫罢了,元先生看够了的话,就放开小的。”
然而,元皓月不仅没有放开,反而膝盖用力顶住景霆的腰背,眼珠通红而不自知。语调却放柔、放轻松了一些,若无其事:“我要是不放开,你要怎么做?”
顿了顿,他的声音更温和了一点:“吱吱,你的衣服已经被我撕开了,你也不想光着屁股出去吧?”
他甚至还假装轻松戏谑的笑了笑,虽然,笑容没有一丝温度。
元皓月装得太假了,景霆默了默:“元先生,您可能误会了,这只是惩罚,不带情欲。景行主人不会对我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修长的手指分开又肥又肿的臀肉,元皓月嗯嗯啊啊的应答,毫不走心。
微冷又带着薄茧的指尖碰触到滚烫又不停抽搐的后穴时,景霆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就像是被捏住后脖颈的小动物一样,他扭着腰挣扎了两下,还在钝疼的手掌准确地抓住了元皓月的手指。
“元先生,主人只是略作惩戒而已。”这一次,景霆的声音重了一些。
然而,他口中的主人是景行,而不是元皓月。
元皓月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青紫肿胀的指节上,淤血聚积在手指上,冰冷冷的,整个手背都青了大半。
与自己白皙又修长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元皓月还记得景霆手指原本的模样,很漂亮,苍劲有力,没有任何畸形或茧子,前世元皓月第一次知道景霆的职业时,完全无法相信那样一双漂亮到极致的手能够掌握他人生死。直到后来他才知道,景霆为了保持最敏锐的手感,必须打磨掉死皮和老茧,时刻保持在巅峰的状态。
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才有那么漂亮一双手!
他没有仔细去听景霆的话,或者他根本不相信景霆所说的话,这还叫略作惩戒?他都没有这么凶残地对待过景霆!景行怎么敢!
“疼不疼,再用一些止疼药吧?”
元皓月反手抓住了景霆的手指,睚眦欲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霆立刻抽手,口吻疏离而冷淡,说话虽客气却强硬:“还请元先生不要再难为我了。”
元皓月的声音陡然提高,他心中的怒意积攒了许久,站起身在房间里狂躁地转来转去:“我难为你?到底谁在难为你?我想要救你治你,我希望你好好生活,而不是被别人糟蹋!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你的手还提得动重物吗?你能够安稳地坐下来吗?你屁股里——”
他说到这里,遽然收声,没有用尖锐的语言去羞辱景霆,但言行无一不表明,他很生气。
元皓月松开压制景霆的力量后,景霆扶着沙发的靠垫跪立在沙发上,双腿微微分开,垂下眼眸:“您不是一直都知道,景霆是个贱坯子,喜欢疼痛的吗,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也许,我乐在其中呢?”
元皓月瞪他一眼:“再犟嘴把你嘴巴撕了。”
但景霆根本不怕他,现在的元皓月心疼他都来不及,就是一只一戳即破的纸老虎。
他心中泛起甜,又暗自喟叹一声:主人他心软的过分了呀——
然而表面上,景霆眼尾泛红,神情依旧克制而恭敬,就像是一张焊牢在他脸上的面具:“元先生不就是这么看待景霆的吗?下贱,淫荡,不知廉耻,明明是个男性却比双性都远远不如——”
元皓月勃然大怒,骤然打断了他:“胡说!”
“如果不是这样,元先生为什么要抛弃吱吱!”
景霆猛地抬眸,脊背挺拔,目光不闪不避地与元皓月对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室无声。
面对景霆隐含悲哀和质问的目光,元皓月竟然哑然,甚至下意识地躲避了眼神的交汇。
他当然可以去指责景霆未来会背叛自己,那段岁月对于自己而言,是那么的深刻。
然而,如果眼前的景霆真的没有觉醒前世的记忆,如果他真的只是明明爱慕却无辜被分手的吱吱,他有资格去质问,也有资格去不接受元皓月给出的分手理由。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那是莫须有的罪行,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对景霆并不公平……
元皓月哑口无言,他知道他的回答无论是什么样的,都是在伤害吱吱。
然而,景霆红着眼眶,胸膛剧烈起伏,依旧能够主动认输:“对不起,是景霆失态了。吱吱本就见不得人,元先生早有恋人,分手这种事本就不需要两个人都同意……主人决定的事情,奴隶只要接受就好了。”
他垂下头,安静又谦卑,好像那些愤懑和质问都只是昙花一现。
他状似平静地接受一切不公平的待遇。
明明景霆再一次交出了话语的主动权,元皓月却隐隐觉得被自己被架在了火上去烤。
他细细地用目光描摹景霆的面部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的景霆年轻、英俊、充满活力,也没有未来那么沉得住气,更没有未来的赫赫威仪,他还受制于人,连自由和尊严都不能保全,他还没有真正品尝过权力的滋味,然后被权力所辖制……
元皓月在心中给景霆判下死刑,然而,现在的景霆没有犯过错。
可是,元皓月无论给景霆找多少理由,他同样清楚的知道,聪明的人在童年时期、在少年时期、在青年时期也是聪明的。
同样的,心气奇高也不是一蹴而就,景霆此刻的低头只是隐忍罢了。
如果他前世没有暴露自己的农场,景霆会再度屈服在他的脚下,放下自尊,和另外两个双性争取一个男人的宠爱吗?
如果他今生没有暴露自己元氏少主的身份,景霆还会这样,既隐忍又可怜、同时步步紧逼地表露衷肠吗?
他们分手的第二天就相遇了,时间上太过紧凑,根本没有留下验证的时间——若是元皓月一无所有的时候,吱吱巴巴地跑来求复合,他都不一定会相信景霆的感情。
更不用说现在了。
元皓月的问题在于疑邻盗斧,那本就是诛心之罪,无论景霆如何辩解,都是无法消磨他的疑心的。
况且,他的前世在情爱一道上何等失败?已然是没有了心力再续前缘。
分手是注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皓月跳过了景霆精心设下的陷阱,而是说:“你年纪还轻,人生还可以有很多选择,虽一时受制,未来却会海阔天空。你我前因,只在于我因身体和心理的欢愉,迫害你罢了……这本就是毫不讲理又蛮横霸道的做法。”
元皓月用犀利又毫不矫饰的话语去剖析他们的关系,又直白的说,“我如今并无权柄在握,日后也不会有,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元皓月说的决绝,却也已经摆明了车马——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不会给你,我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你不必……惺惺作态。
景霆闭了闭眼,长目落泪。
“景霆确实有私心。”
出乎元皓月的预料,景霆没有否认对元皓月的利用心理,“还请元先生恕罪,景霆调查过元先生,您的恋人就是暨都许家的二少爷许奕吧?”
元皓月没有说他们已经分手之类的话,而是静静等待景霆接下去的话。
景霆苦笑:“他本是主人预定的孕奴,得蒙元先生襄助,才能脱身,不至于沦落……今天我曾在来时敲过一次门,先生没有听见,于是我就没有敲第二次的机会,若非先生凑巧出门,我也许要跪到明天早上——我捧着的是他的契书。”
“云泥之别四个字,我心中又怎么能毫无触动?”
“元先生怀疑我是因为您的权势权柄,景霆并不打算否认,我的爱慕确实并不纯粹,只是——先生自问,我还是吱吱时,难道就不爱慕先生、不顺从先生?吱吱没有过错,是主人生异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景霆在不平,他把自己与许奕作比,质问元皓月为何要偏心。
——为什么许奕仅仅只是求一求,甚至都不用求,元皓月就愿意为他奔走,为他费心,低声下气地去陪宴,而轮到自己的时候,元皓月却对他的困境不闻不问?
元皓月吐了一口气:“许奕是双性,他会怀孕,成为孕奴之后只会陷入地狱,我不忍见他的一切彻底沦丧。你的情况和他不一样,你更坚强,也更善于忍耐,你自己就能搏出一条出路……”
说到这里,元皓月自己都停下了声音,微微一叹:“确实是我偏心了。”
强大不应该是景霆理所当然的忍受更多折磨的理由。
元皓月对许奕和景霆受伤害程度的容忍下限并不一致。
许奕还没有真正受到伤害,元皓月就主动帮他排开了前路的障碍。可是景霆遍体鳞伤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元皓月依旧冷静地分析景霆的来意,冷漠地拒绝了他明为求复合、实则是求庇佑的恳求。
景霆颤抖着嘴唇,脸上有着近乎于自取其辱的悲哀:“景霆并非双性,无力与许二公子相争。先生的话已经说透了,景霆黔驴技穷也没能让先生回心转意,是景霆没有能力也没有福分。先生说的对,景霆能够忍下去,自己搏出出路。我不如双性……弱小可怜,不该妄求先生垂怜庇佑。”
他渐渐把外露的情绪收回,又十分恭敬地请求借用洗手间,在淅淅沥沥的水声过后,安静又恭顺地走出洗手间。
脸上仔细地清理了泪痕和脏污,若非布满血丝的眼眸和苍白的脸色,光从外表看不出他曾情绪激烈地质问过元皓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总是能把自己打理的很好,总是会被忽视受过的伤害。
元皓月见他重新捧起落在门口玄关处的盒子,在自己面前单膝跪地,被仔细整理过的裤子在下体处裂成左右两片,就像小儿的开裆裤一样滑稽又可笑。
“请元先生查验。”
元皓月心道,他至少该先把难度较低的许奕的事情处理一下,再来思考如何处理景霆这个难题。
他黑着脸从景霆手中拿走沉重的木箱,放置到桌子上。
权贵一直有着过度包装的美德,沉重的雕花木盒中罗列着数个大小不一的盒子,盒子的底部铺着珍珠和绸缎,间隙中还用丝绸做成花枝点缀。
元皓月的目光平淡地掠过这些价值昂贵的装饰,准确地取出其中最大的盒子,打开后果然是许奕的契书。
拿走了这一份契书之后,元皓月没有去查看其他盒子,径直合上了盖子。
“我只要这一份契书,其他东西我不想要,你拿回去退还给景行。”
不知从何时开始,景霆浑身发颤,冷汗从他的脸颊淌落,顺着脖颈流进衣领里,他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了急促的喘息,单膝跪地的交错双腿仔细地遮掩着腿心的位置——元皓月并没有深思景霆的异状,也十分克制守礼地没有盯着景霆的腿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景霆在听到元皓月的要求时,浑身一震,仿佛不敢置信地看向元皓月,嘴唇嗫嚅着仿佛想说什么,又想确定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深深的低头,用低沉嘶哑的声音应和:“是。”
元皓月蹙眉,把景霆的怪异举止归咎到畏惧景行的责罚,因此说:“我会随礼说明退回礼物与你无关,你不用担心受到牵连。”
他无意卷入景家令人生畏的夺嫡之争中。
景家的夺嫡之争有多混乱和惨烈呢?
以现在的景家家主为例。
当今的这位景家家主并非正统继承人,他是杀了自己的家主亲哥哥登位的,并且强娶了他的嫂子。
景行就是景家家主和嫂子的乱伦产物。
元皓月无意评价景行的血脉正不正统,但至少出于对景霆境遇的怜惜,他厌恶景行。
景霆刻意选择了距离元皓月最生疏最遥远的角度,下半身遮掩在茶几后面,十分谦卑地弯腰捧起桌面上的盒子,呼吸又滞了滞,才垂着头说出话:“多谢元先生周全。”
这时,元皓月嗅闻了两下空气,敏锐地分辨出略带腥臊的味道,余光瞥过景霆膝行过的地方,才发现地面留下了一道将干未干的水渍,似乎是被人匆忙地抹过,并不想让人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角度看不见景霆的下半身。
元皓月这才察觉出不对。
景霆服下过养元丹,为何脸色比刚开门让他进来时还要糟糕?而且,冷汗太多了,唇色不仅苍白,还在发青。
元皓月顿时坐不住了,他直接跨过茶几,伸手就要按倒景霆检查他的身体。
景霆虽因为反应迟钝而慢了一步,可他是杀手出身,身体本能地向后退,避开元皓月的手掌。
只是,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遮掩痕迹。
两条大腿上挂着的裤子已经彻底淋湿了,贴在大腿内侧的皮肤上,被他小心的夹紧,然而大片大片的湿痕依旧蔓延到膝盖的位置,在地面膝行过的地方留下明显的水渍。
面对景霆的难堪处境,元皓月的呼吸轻了轻,没有问怎么会失禁,而是柔声说:“吱吱,我带你去洗一洗。”
景霆已经蜷缩起了背脊,用身体盖住留下水痕的地面,拼命地用袖子去擦拭。
听到元皓月的声音,景霆的身体僵在原地,颤着声音说:“我会赔偿您地板的损失,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戏弄我了……您已经拒绝数次,您的心意,景霆已经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滴透明的液体当着元皓月的面砸落在地面,但很快被细细的水流声盖过。
景霆闷哼了一声,失力地趴跪在地面上,腰脊凹陷出一道曲折而令人惊艳的弧度。
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余力装作自己很正常的样子了,然而,元皓月清晰的看到,他的臀肉缝中,那一点被抽打到暗红又糜烂的后穴抽搐痉挛着往外吐出软肉,裹挟着大量的透明肠液,整个臀缝都是亮晶晶的。
元皓月压抑着心中怒火,蹲下身压着景霆的后腰,手指向他的后穴伸去。
刚刚碰到后穴的软肉,指尖立刻传来一阵酥麻感,如同有电流在蔓延,元皓月来不及细想,景霆就疯狂摇着屁股甩脱他的控制,奋力从他的身下逃脱,蜷缩成了一团。
这明显又倔强的抗拒让元皓月怒火中烧:“都什么时候了!你平时爱玩我不管你,现在立刻把你屁股里的玩具取出来!”
景霆不敢置信地抬眸,脸上终于染上了哀戚。
他摇摇头:“元先生…不用费心。”
“您的门庭太高,景霆自甘下贱,不配践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景霆的话太过于可怜了。
可是,元皓月十分明白他的本性。
在任何时候,景霆都不会放任自己真正落入绝境之中。
景霆受制于人,元皓月相信。可若是景霆在景行身边多年,手中一点筹码都没有,元皓月并不相信。
可是,他即使知道景霆在逼他,又如何?
景霆遭罪不假,他依旧会心疼景霆的处境。
看着景霆刻意躲避自己,元皓月闭了闭眼睛,忍下心中郁气。他的脑子刻意放空,复盘了景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全过程,再睁开眼时,不再理会和自己僵持的景霆,而是捡起随着景霆的狼狈而横亘在两个人之中的箱子,打开之后,一一拆开其他的盒子,从其中找到了一份措辞华美但满纸下流的文函,还有一枚躺在绸缎中的全黑色遥控器。
元皓月关闭了在景霆后穴中肆虐电击的跳蛋,撇下景霆伏在地上喘息,捡起文函仔细看了起来。
当时元皓月瞥了一眼,就评为满纸下流,不是没有道理的。
略过占了大半张纸的问候和关于孕奴许奕交接的文字,元皓月的目光落在最后一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单形容来说就是:小老弟,我已经知道你和景霆那些破事了,景霆不能送给你,但是让你玩一玩是没问题的,双性娇弱,景霆皮糙肉厚,禁得住玩,想怎么玩都可以,随函还附赠了一个小惊喜哦,么么哒。
——小惊喜大概就是那枚能够放电的跳蛋了。
文函上的用词确实优美隽永,可实际上的含义却荒唐又下流。
若非景霆还有利用价值,景行是真的能做出把他随便送人的举动!
元皓月忍着恶心重新看了一遍,冷静地发问:“你与景行,究竟是什么关系?”
撇开那些景行对自己的拉拢和试探不提,元皓月纯粹从上位者的角度思考,若是景霆与自己没有情感上的牵扯,景霆有成为最得力的下属和最锋利的刀的资质。
不想着拉拢,反而让能力那么强的下属用身体去勾搭别人,那脑子别是进水了吧?拉皮条也得考虑一下值不值得啊。
像景霆这种既能近身又身怀杀人绝技的下属,景行就不怕景霆愤而下杀手吗?
所以前面的对话中,景霆虽屡次暗示自己并非主动往屁股里塞玩具来见他,可元皓月凭借自己对景行智商的信任和对景霆下限的不信任,依旧认为这只是景霆以退为进的示弱手段。
谁知道景行是真的脑子里进了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皓月有一丁点儿尴尬,可他更敏锐的意识到了,景行和景霆之间的关系绝非简单的主奴。
茶室之中,只留下景霆护卫,说明他是切切实实的景行心腹,可是随随便便就打成遍体鳞伤,还能轻易许出去让人来肏,仿佛恨极了他一般,希望他不要过上一点儿好日子,这又是什么毛病?
元皓月见景霆仿佛没有听见,换了一个问法:“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回答,你要我庇护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吗?”
这问题比原先的问题还要具体,同时也是他对景霆的一个试探。
景霆的回答可深可浅,若他当真走投无路才来寻求元皓月的帮助,也得考虑一下能不能和盘托出——落在景行手中的把柄到了元皓月手中,同样也是辖制景霆的利器。
景霆身体强健,已经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跪着,裤腿已经彻底湿了,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已经渐渐被体温烘干,骚臭的味道不可遏制地弥漫开,但他的情绪相当平静稳定,仿佛他没有一身狼狈:“请先生见谅,景霆不是不回答,而是在想该怎么说。”
元皓月给了他时间,甚至还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景霆,示意他可以先去洗一下澡,再出来细说。
景霆拒绝了,他苦笑:“先生愿意听,可景霆错过了这一次,就未必能有勇气讲了。”
“先生是元氏的少主,听说过景家这位家主的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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