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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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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你又算烟罗的何人?”李敢反唇相讥,也是一抹冷笑,随即向烟罗靠近了些。

霍去病也不退让,一步靠近烟罗:“烟罗,你的唇都干裂了……”他说着伸手去触碰烟罗有些干裂苍白的双唇。

“喂,你自重点!”李敢见状一下打开霍去病的手,怒意顿生,但他想到烟罗为救他,嘴对嘴给他喂药,便促狭一笑,“烟罗的唇这般柔软,又岂是你的手能碰的?”

“你什么意思!”霍去病听李敢言下之意,似乎他与烟罗已经……

“你们别吵了!”烟罗实在觉得厌烦,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冷言冷语,争锋相对,若是平日里还好些,可是当下她的心头一片烦乱,头绪都无从理出,自然有些怒火。

两人见烟罗有些不高兴,都识趣地闭了嘴,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烟罗,建章营里还有事,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霍去病转目看向烟罗,见她略略点头,微微一笑,斜睨了李敢一眼转身离去。

李敢也觉得刚才有些过分,一个人站在这里有些讪讪,片刻也告辞离去。

烟罗重重地叹了口气,耳根总算清净了。

回到屋里,心中那个怎么也不愿去想的念头还是冒了出来——也许那时,是慕容云歌为了一己私欲才这样做,也许将她的信件偷龙转凤就是为了让於单死心……可是他为何要下这么重的毒手,非要置於单于死地呢?

慕容云歌曾经说过,就算让烟罗恨他,那起码也是让她记住他的方法。

如今,她真的恨了吗?

就在得知天山雪莲被人下毒,自己的信件被人掉了包之后,而那个最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他慕容云歌,当初,烟罗并没有将书信假手他人,而他慕容世家二公子的高贵身份,也不会容许别人陷害他!

心底这一番深埋的真相,便也只是在梦中想想,当自己真的打算奋不顾身一回时,这件事却让她悚然驻足,而所有的猜测都是对那个人的亵渎——那么傲然于世、那么坦坦荡荡、那么高高在上,怎么会——如此不堪?

烟罗就是在这样的痛心疾首中昏睡过去的,意识便一直混混沌沌,一时是草原夜色中黄卷青灯的日子,一时是与於单煮茶焚琴的时光,一时是火光冲天下的鲜血淋漓,一时是月牙泉边的绝美容颜……

渐渐唤醒她的,是一阵被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有些迷茫地四下打量,似乎正是夜里,屋内已经掌了灯,发出微弱莹然的光,屋外是一片漆黑,似乎没有月光和星光。

她似乎听见张骞的声音,他极力压低着声音同巧云说着什么,自己想努力挺清楚,却觉得眼皮沉重,吃力的很,只得渐渐地又合拢了眼,那说话的声音便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第二日方醒,便觉得头痛欲裂,莫不是染了风寒?

烟罗心中猜测,唤来巧云,只见巧云一副恭敬模样,少了平日里的嬉笑。

“怎么了,巧云?”烟罗一手探上自己的额头,一手撑着床榻欲起身。

“小姐还是躺着吧。”巧云见烟罗要起身,一步上前扶住她,“昨夜大夫来过,是小姐染了风寒,要多休息。”

“昨夜?”烟罗努力回忆昨夜的事,可是她似乎只听见张骞的声音,“昨夜张骞可有来过?”

“太中大夫……”巧云想起昨夜张骞交代的,不要告诉烟罗自己来过,可是她并不善于掩饰,被烟罗这么一问反倒慌了,“没,没来过。”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柳道离别 112 长安永夜(2)

112  长安永夜(2)(2146字)

“巧云,你跟着我不是一天了。”烟罗本以为是自己头痛意识模糊听错了,但见巧云这副模样便心下了然,来过就来过,若不是有事存心隐瞒,又怎么会说没来过呢?

“到底出了什么事?”烟罗预感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巧云真的不知,不过昨夜大人确有来过,见小姐身子不适就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巧云好生照料。”巧云一口气道出了实话,忐忑地望向烟罗。

昨夜张骞来时就一脸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却只见他匆匆地赶来,在见到烟罗病倒之后又悄然离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巧云确是不知。

“给我更衣洗漱,我要去找张骞。”烟罗强撑着身子下床,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莫不是於单出了什么事吧?

巧云已经伺候烟罗一年,自然了解她的脾性,张了张口想阻拦,却终究没能说出口,快速地给她更衣洗漱。

一路跌跌撞撞跑进正厅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烟罗又去了张骞的书房,仍然没见到他,她颓然地往花园走,心中的不安之感越发强烈,不行,她不能等了,她得去找人问问,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霍去病,无论如何,她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抬脚疾走几步,却与长廊转角的来人撞了个满怀,抬眼一看,原来是张骞的夫人。

“烟罗,这是怎么了?”张夫人从张骞口中得知她病倒了,可这一大早的却在园子里遇见,见烟罗焦急的神色,疑窦顿生。

“夫人,张骞可在府里?”烟罗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紧地握住张夫人的臂腕。

“他……他晨起就去了宫里……”张夫人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原委,被烟罗这么一问,倒有些为难,不知是要告诉她,还是听从自己夫君的隐瞒下来?

“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求求你告诉我。”烟罗心中大急,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於单出事了,见张夫人犹豫不决,烟罗噗通一声跪下,膝盖重重地撞击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却浑然不觉痛。

“烟罗,快起来。”张夫人是胡人,但她见多了汉人女子的矫揉造作,却难得见到像烟罗这般敢爱敢恨又心地善良的女子,很是怜惜。

“夫人若是不能如实相告,烟罗便长跪不起。”烟罗声音带着哽咽,语气却异常坚定。

张夫人眼圈发红,心中异常纠结,可她实在不忍见烟罗带病跪倒在地,终是开口说了实情:“烟罗,你现在赶去还来得及,於单……於单昨夜病逝了……”

“什么……”烟罗痴痴地望着张夫人,脑中一片空白,张夫人的话仿佛利剑一般刺向她的心脏,让她来不及喊痛,已经没了生气。

张夫人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烟罗,眼中已是溢满泪水,若是一个女子能从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来寻一个亲人已是不易,却不想,这个亲人早早地离她而去,还是带着对她的怨和恨,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悲凉?

“夫人,告诉我……他在哪里?”烟罗心头发紧,声音颤抖,她只是觉得呼吸困难,想放声大哭,却又觉得异常平静。

“皇上下令守卫都城的南军和北军各选一千士卒为於单送葬,我这便派人送你过去。”张夫人放下烟罗的手臂,朝着门外吩咐骑奴备车送烟罗过去。

烟罗有些恍惚,匆匆道谢便上了马车。灞水桥边垂柳依依,水声潺潺,却不见一个熟识的人,顿时心中犹如被掏空了般空落,在马车里已是泪水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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