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要有与他抗衡的实力,但她什么都没有,不过一条命而已。
凭着这条命,她要用它获取利益最大值。这不是妄谈,是她早已决定要走的路。这是她为自己的生命所付的最大责任。
“爸,我回来了。”苏沐夏推门而入,在位置上坐好,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姐姐姐夫也来了。好不容易聚一聚呢。”
眷夏回应着优雅的浅笑。
“沐儿,肖先生现在状况怎么样?”
苏沐夏有意无意的瞥了眷夏一眼,低头抿了口红酒,声音依旧温和而清澈:“肖伤得很重,还得过段时间才会好,不过,我会天天去照顾他的。”
暗藏挑衅。
她却不知道她这番话落入眷夏耳中只会令她倍感可笑,当然她并不知道昨晚她和肖俨的对话会被她听到。
但,即便他要和她分开,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欣喜的。
没有复仇的快感,也没有被人维护的感动。
这是肖俨欠她的。
“夏夏,怎么不吃啊?难得聚一聚,是菜不合胃口?”
“没有。只是胃不太舒服。”眷夏坦然的回答。
“叫医生快来看看。”
“不用了,婚后就常常这样,让之阑揉揉就好了。”眷夏半带羞涩的垂眸。
“是没什么事。她最近经常这样,东西也吃不下,还不肯看医生。真是没办法。”之阑顺势揽过眷夏,手掌轻柔的贴上她的腹部,轻缓地施力,规律的揉着。
一股灼热感透过单薄的衣料渗入四肢百骸。
苏沐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夏夏,你会不会是。。。”
心中冷笑,是什么?怀孕了?可惜她和叶之阑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不然,对面那个在血缘和法律上都是她妹妹的人,可不知该如何癫狂了。
“我太粗心了,居然没想到这些,回去了就叫医生看看。”之阑自责的开口,“眷夏,这次可由不得你,回去一定要请医生看看。”
叶之阑的开口完全出乎眷夏的意料,但她本就微微低着头,便极快掩去了那丝惊愕。
“嗯。”只轻轻应了一声。
苏沐夏显然始料未及,站起身来将碗筷一推,“我吃饱了。”
倒是苏天成镇定的多,脸上竟然还能挤出笑容来,“如果真有了,就叫夏夏搬回来住,我会请人好好照顾的。”
“爸,您是觉得我没有能力照顾好眷夏吗?”之阑的眸中仿佛凝了一层清霜,语气也显得生人勿近。
“没有。”苏天成一愣,连忙否认,“怎么会呢,之阑你不要多心啊,爸爸只是想多点时间陪陪夏夏。自你们结婚,我都少了很多时间见她。”
“爸爸可以来家里坐坐。”
“也是。”
“你们别闹了,这都还没影的事儿,就这么商量开了。”眷夏的语气微微透出几分羞涩,伴随着耳根也开始泛红。
“吃饱了么?”
“嗯。”
“爸,我带眷夏去街上走走,添点东西,就不多留了,我们下次再来看你。”之阑的语气虽然客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话甫出口,就带着眷夏离开了。
取了车,眷夏闷坐在车内,一言不发。
本来只是突然地觉得憋屈,就不顾后果的想让他们也不舒服,才做出了这么幼稚可笑,完全不像平时的她会做的事。
果然不能随便由着自己胡来,只会把事情弄的更糟而已。
怎么能因为看不惯他们父女俩做作是我样子就故意让他们也不好过呢!苏眷夏,你还不到杀他们气焰的时候!清醒点!
只是料定叶之阑不会拆她的台。可是他的反应,她也是始料未及。
怎么会帮她一起气那父女俩呢?
☆、chapter 13
作者有话要说:是之阑和眷夏的重头戏。两个人感情的变化和心理过程,在后面会慢慢展开。后一章就会有眷夏和之阑,肖俨,苏天成的过去纠葛了。
拿着行李箱就准备走的。
“那串水晶,有什么意义?”
听到叶之阑不带起伏的问话,眷夏忽而疏淡的笑笑,眸中却没有一丝喜色,淡薄至极,“那是我的东西,不是苏天成的。”
因为是她的,而不是那个男人给她的。苏天成的东西,永远是他苏天成的。
“苏眷夏。。。”
“叶之阑,”眷夏飞快的截断了之阑的话,“你就不担心自己变得不是自己?”
之阑一怔,明显是没料到眷夏会打断他的话,听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后,眸中渐涌起波澜,恼怒而失望。
但只是片刻,之阑斜乜了眷夏一眼,浮起冷冽的笑容。
“我不担心。”
“那就当我的提醒是一句废话。”眷夏浑不在意的弯眸笑了笑,拉着箱子从门口出去。
之阑却强硬而迅速地拽过她,将她抵在墙与他的身体之间,欺身贴近她,不错过任何一丝她流露出来的神情。
眷夏不肯与他的目光纠缠,微微垂眸。
“你怕了?”
“我并没有。”
“苏眷夏,你到底是担心我变得不是我自己,还是担心,我的改变会让你,变得不是你自己?或者说,变成你真正的自己。”
眷夏无奈的抬眸注视他,目光却同他的一般冷峻清澈。
“你很想得到答案?”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嫁给我。”叶之阑的目光幽深而笃定。
从未见过的执着。
“你就不怕听到会让你受到巨大打击的话?”
“那么我是不是要为了你保护我不受打击而表示感谢?”
眷夏轻笑,语气凉薄,“我出卖了我自己,苏沐夏不想嫁你,但是,必须有人嫁你,所以就是我。”
“不嫁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会不嫁。苏天成的意思,我从来没有忤逆过。因为这是我和他的交易,虽然他不知道,但我,必须遵守规则。”
“真是好算计。”之阑稍稍俯身,笑容淡薄。
他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眷夏不自在的偏过头去,叶之阑,太不一样了。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还没意识到。四片冰凉的唇就突兀地相触。
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脑,然后顺着她迤逦的青丝一路向下,环住她的腰,逼她更贴近他的身体。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更加用力的环住她,之阑强势的撬开眷夏的唇齿,索取着她独特的清冷与馨香。食不知味的吻了许久,之阑才稍稍离开她的娇躯。
她一直睁着眼。
他看到了她眸中的冷淡与无感。
近乎恼怒的,他又覆上她的唇,冷妄而霸道地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没有任何阻碍,但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加深着这个吻,想借以证明她并不是已经麻木到如死人。
最后却失望地退开。
“没有感觉?也不挣扎?”之阑喑哑着嗓子。
眷夏冰冷冷的,刚刚纠缠过的唇上还留着他的气息,但唇依旧冰冷,丝毫没有变的温热,认命一般地低笑,她果然是个冷血动物啊。
拉着箱子茫然的推门离开。
之阑将手掌贴在还带着她体温的墙面上。
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连一丝丝投入都不愿意。那他到底在做什么蠢事情!吻她到底是想证明什么?
毫无征兆,他就俯身吻了她。
可她,从始至终,没有惊讶没有挣扎,如木偶般。
而他,可笑的像个小丑。
之阑自嘲的笑了笑,目光顺着光洁的墙面一路向下。也许是他吻技太差还不足以打动那个像冰一样的。。。思绪和目光同时停住。
墙面上,离地面约八十公分处,有两道深深的划痕。
是她站的位置,两道划痕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是一个肩距。那是,指甲陷入墙面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