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虹葳,你愿意一辈子陪着陈曜煜,不管生老病死,当他是你的夫婿吗?」
「愿意。」虹葳回答。
「陈曜煜,你愿意一辈子陪着罗虹葳,不管生老病死。当她是你的妻子吗?」
「不愿意。」他沉稳的声音充满磁性,讲出的话产生的效果就像手榴弹爆炸。
宁静、祥和的教堂,迅速变成传统莱市场。
「陈曜煜,你在说什么?」罗晓琪冲到前面,揪着他的衣袖使他回过身。
陈曜煜用凌厉的眼神一扫,马上让耍泼的罗晓琪乘得像老鼠。
「我,陈曜煜在这里正式直布,不娶罗虹葳,放弃陈氏的一切。」说完,他像一个国王骄傲的走出礼堂。
在这一到,教堂赢得一根针掉下去都听得见,一直到他走出去才变得嘈杂。
他从宣布到离开,不啻将视线落在虹葳身上,众人纷纷猜臆,虹葳丢了面子,成了弃妇不要紧,也被传成了捞女,这更证实之前的传闻:她们母女联合要陈氏的财产。
实然,一阵凄厉声发出,「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是罗晓琪的声音,尖锐得可以掀掉屋顶,这是虹葳从没见过的歇斯底里状况。
接下来一阵混乱,她被带回休息室,换下一身衣裳,没有人问她什么事,就连左少芬也以为她的沉默是伤心。所以,向来呱噪的少芬很安静,只是偶尔紧握着她的手,这默默的支持让她震动。
她最好的反应,就是没反应。
「第七章」
陈——不。应该叫罗虹葳,在她继父住院证实中风后,陈曜煜也不见人影,公司顿时群龙无首,所以她的母亲披挂上阵。
他什么都请不上忙,便回学校上课,这是她坚持的,虽然接近期末考,但她认为自己实力相当好,要通过毕业考不是问题。
也幸好继父曾大力赞助学校建造行政大楼,成为学校的常务查事。因为这层关怀,她不必受限台湾学制——从三年级上学对开始念。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富有而感到庆幸。
唉!才一个月而已。世事大变啊!
走过客厅,她上楼打算进书房念书,却在门外听见里头的争执声。
「老爷还没死,只是重病在床,你们这群吸血完就上门来谈遗产分配,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姊姊,堂哥那天在婚礼上挑明了说放弃继承,谁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弟妹,不是我爱说你,你就别逞强,自动让出董事长的位子,总比我们在股东大会罢绌你好吧!」
「大伯,陈氏是我丈夫一手发扬光大的公司,要不是他念着兄弟情份,你们的份早花光。根本没有资格要求分财产。」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要论准享福,最没资格讲话的是你,当初陈建恒日夜打拼过来是曜煜的母亲,你娘进来是前大种树你乘凉。」
「你……」
虹葳听到道理就回头,看来今天她不能使用书房。
回到房间,她不急着将书本拿出来,反而闲适的看着窗外,想着刚才在书房听见的争论。嗯!她的想法不同;像现在,她就把陈曜煜当众宣布放弃继承的话,当作是故意的,让那群吸血鬼般的亲戚上门来讨论遗产问题,或者是他故意让陈氏大乱、最后看结局如何收场。不过,也只有他可以把几百亿的财产视若粪土。
敲门声响起。
虹葳回头看着门「请进。」
「小姐,夫人找你去书房。」女佣说。
「我马上去。」虹葳点头,也跟着起身。书房?他们争执完了吗?她猜,母亲大概处于弱势,否则不会找她。
慢慢的靠近书房,她发现门没关便直接进去。母亲背光坐在椅上,看着她下垂的肩无精打采,这场仗想必打得辛苦。
「我来了。」
「门关上,坐这里。」罗晓琪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后,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向来一丝不苟的发髻,几绺头发会落鬓边。
虹葳坐下,「你看起来很累。」
「我只是有点头痛。」罗晓琪从口袋掏出薄荷油擦在太阳疗质,背倚着沙发上。
虹葳看她没有说话,也不急着开口,让她先喘一口气。
「你对家里目前的情况明白多少?」罗晓琪振作起精神问。
「我只知道继父中风住院,情况不好。也不至于更坏,刚才外国有人上门讨论遗产如何分配,就这样子。」
「我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不擅经营,公司的事我不会处理,只能坐在那边安抚人心,久了人家就知道我是纸老虎。显然我假扮的功力太差,没到一个礼拜,那些吸血鬼就开始上门要我交出经营权。」
「我们的股份不是比较多。」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如果股东会知道我什么都不会,一致投票给他们,我照样一鞠躬下台。」「一定要他回来吗?」虹葳相信,她口中的他是她们心中想的同一人。
「叫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到美国找他回来。」
「他讨厌我。」虹葳说出事实。如果她是母亲,会干脆写信告诉他:她决定与他父亲去瑞士养老,这样他回来的机会会大一点。
「你跟他终究有夫妻之实。而且,这是他的家族事业。他会回来。」
虹葳对母亲的乐观不表任何意见,或许她根本是急病乱投医。
「你愿意去吗?」
「如果你认为我去会有用,我就去!」就算她不去,他相信母亲会搬出一大堆饮水思源的话在她耳边念,既然结果都是成行她当然去,就当去旅行。反正她长十七岁还没出过国。
「如果他不愿意回来……你用任何方法都行,一定要他回来。」
这话是暗示她,就算拿身体当筹码,也要把他弄回来吗?虹葳不敢问,她怕答案太不堪,所以安静地起身走出去。
这个时候,他远在地球另一端──美国纽约。
不应该这样!陈曜煜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