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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2 / 2)

她手里攥着手机,骇然的发现自己四周都裹着血,有重物压住了她的腿,挤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根本动弹不得诔。

害怕,疼痛,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

视线里是一片血红,雨落在身上,她感觉冷,身子都在颤。她只是凭着感觉,耗尽了力气,拨出了号码,她并不确定能不能拨出去,这样的环境,兴许根本就没有信号……身体的某一部位似乎在渐渐的麻木,到最后,几乎连痛意都已经感觉不到。她只是觉得累,身心俱疲。

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疼!

文清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用力揉了揉腿,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出神的躺了一会儿,腿还是疼。

她缓了片刻,手伸出去,打开床头灯。床头的矮柜上放着保温杯,她看了一眼,坐起来,打开抽屉,找出药盒,把药倒在手心。她没有细数,而是一股脑儿的将这些白色的小药粒扔进嘴里。她拧开杯盖子,灌了一大口水。大约有几粒药卡在喉咙间,苦涩的药味慢慢的散开来,令她作呕。

她喘着气,用手揉了揉小腿,也许是心理作用,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夜里这样一折腾,早晨上班的时候,文清就显得整个人不在状态。以至于隔壁办公室的徐律师过来跟她讨论一个房地产案的细节时,她打着呵欠,揉了好几回太阳穴。

廉洁及时送了咖啡进来,文清说了声谢谢,等着徐律师离开了,这才靠着椅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一整个早上都在忙着研究资料,一直没有出办公室。到了中午,廉洁敲门进来,问她在不在事务所吃午餐,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了谢,说不了,再给她来一杯咖啡就好。

她想起来什么,似乎一早上都没看见韩君南,便问廉洁。

廉洁看着她笑,说:“您忘啦,他今天下乡去见当事人的父母了。”

文清笑着摇头,她这记性。

“昨儿晚上没睡好?”廉洁看她,“脸色太差了,又是下雨闹的吧?”

廉洁知道,但凡一下大雨,第二天,甘律保管没了人形。

文清从抽屉里摸出个小镜子来,照了照。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睛里布着血丝,跟夜里闹了鬼似的。

廉洁往外走,说:“甘律,可别只喝这咖啡就把午餐给糊弄过去了——哎,还有,下午你还有个庭审,千万别忘了。”

文清看看时间,愣了一下,突然拍脑袋。

她怎么忘了这茬。

走到门口的廉洁听见动静,动作停了一下,回头,问:“甘律,怎么了?”

“哎,小廉,君南有没有给你一份材料?就今天下午庭审的那个案子。”文清问。

廉洁摇头,“没有,他今天一早就开车去了乡下,听说路不太好找。”

文清挠着头,说:“没事了,你快去吃饭吧。”

廉洁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却还是走出去。

文清等门关上,开始拨君南的电话。

前几日,她把案子的材料交给君南,原是想让他也看一看,想想该如何辩护,也写一份材料出来。可偏偏她犯了猪脑袋,忘记吩咐他了旁的事情,也忘记今日下午还要庭审。

君南一听到她的话,忙“哎呀”了一声,说,“好像落在我哥的书房了。”

文清咬着牙没出声。

她早就知道,一定会出岔子一定会出岔子。她这样半吊子的人,怎么能带实习律师呢?现在是比拼谁更糊涂的时候吗?

一听下午要庭审,君南比她还要着急,“文清姐,现在去拿还来得及,我这几日住在我哥那儿,我哥的地址你知道吧……”他报了地址,跟韩君墨书房的位置。

“都是我太大意了。”君南在电话那头长叹了一声,“文清姐,拜托你了,我把密码发给你,你现在就过去……我哥工作起来跟一陀螺似的,白天一准儿见不着人的……”

文清看了一眼时间,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好在距离并不是太远,是一幢西式的小高层,她是去过那儿的。

他那时候还在党校进修,难得休假,回来后总会跟浮生、良安他们小聚,有时会叫上她,地点便选在小宝或是浮生的别院,偶尔也会去他的住处。

车子在大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问他们要找哪位户主。她交代司机,务必要等她一会儿,她拿了东西马上就回来。

司机答应后,文清下了车,站在保安室的窗口,二话不说,把证件放到桌上,取了桌上的来访登记册,签下自己的姓名。保安看了看,把证件还给她。

这里的小区用低矮的围墙围了起来,四周种着槐树,把住宅与围墙外的景色,隔绝开来,看着满眼的苍翠青葱,十分清净。

她打着伞,听着雨点子吡啵吡啵的打在伞布上,快步的走过鹅暖石的小径,到了门口的时候,君南发着密码的信息也到了。。

她用食指在屏幕上轻轻滑了一下。

屏幕里显示出来的八位阿拉伯数字,瞬间搅动了她的脑神经。

她抬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往下摁,指尖竟然在轻颤,心里也跟着生出了一股怯意,后背跟起了汗似的,热。

随着“滴”一声,门锁打开了。

她把伞挂在外面,在玄关脱了鞋,径直去书房找案卷。案卷自然没有找到,反倒听到外面传来“咔哒”一声。

安静的屋子里,这陡然的一声响,让人心里有些发慌。

难免受惊的,这个时间段,这屋子里头不该有声响才是。她顿时感到了一股寒意,惊魂未定的抚着心口走出来。

门一滑开,韩君墨站定了,便发觉了文清的存在。

他眯了眼,打量她。

她半弯着腰,手扶着橡木门,半长不短的头发束在了脑后,有一捋刘海不服帖的垂了下来,她探头探脑的环视四周,用手把那刘海拢到耳后。

鼻端似是嗅到什么,文清全身的神经都敏感紧张起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韩君墨只穿着件灰色的浴袍,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显然是刚洗完澡,她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头,忽然紧张,“三哥。”

她笑笑,笑的尽量自然。

文清固然没有料到,这个点儿,他竟然在家,他应该有多忙,她是能想象的。韩君墨自然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冲澡的功夫,出来竟看见她。

他们对视了有那么一秒钟,韩君墨点点头。

两人都没有好好交流一番的想法。

文清安安静静的站着,她很久没有这么的紧张过了,也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烧,不知是否因为屋内的暖气充足,额上的汗意积攒的,仿佛下一瞬就能滴出水来。

韩君墨觉察到,他挑了一下眉,擦着头发,趿拉着拖鞋从她旁边走过去,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他手上的毛巾被他随意的搭在了沙发边上,没搭好,掉在了地上。他看了一眼,没有去捡。

“取一份材料,被君南落在你这儿……”文清顿了顿,说,“我以为你这会儿不在家……”

“喝点儿什么?”韩君墨打断她,语气不咸不淡。他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点儿红酒,目光凝在窗外的槐树上。

“不了,我拿了材料就得走,下午还有庭审。”文清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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