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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们的身影,还有麓山道长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小染终究颤抖了一下。
墨夏有长冽
青药有墨夏
而自己
有什么
夏天很快便走到了尽头,小染的剑气也练得炉火纯青,穿过洒在空中的落叶,小染竭力将身体平衡在空中,一支箭从鼻尖掠过,稳稳地刺到后面的枯树上,只听“哗”一声,整个树干从箭头进入的那部分劈成两半,散落在地上。
“你干嘛!”像是生命受到了威胁,小染的声音有些怒意,即使面对一个还未痊愈的病人,随即用剑尖挑起一个石子,打向那边,这一出手女子马上后悔了,他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冲击。
可是事实却是,男子仅用两个手指便稳稳地夹住了她打出的石子,脸上的笑容不乏得意。
“你……”
“你……”
“啊!”
“啊!”
小染怔在原地,有些委屈,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你会说话了?”
男子缓缓地走过来,不合身的长袍在晚风里被吹得东倒西歪,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就像画里的谪仙人般。
“我本来就会说话”,沙哑的声音笼罩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接触到女子的鼻尖,羞红了一大片脸庞,转身的瞬间即被紧紧抱住,难以挣脱。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染。”
“你叫什么名字?”
“破军”
好有趣的名字。
明城,是一个不亚于寒上的存在,它并非是一座城池,而是一个刺杀组织。它虽成立不过一年有余,但是能在帝都落地生根,发展壮大,可见其背后的东家实力有多强大。而且讽刺的是,它的名字居然是帝都的旧称,这种犯上作乱的嫌弃居然没有让皇帝将它们一举歼灭真是个奇迹。
人们通常很喜欢把它和大名鼎鼎的寒上作比较,同时又不屑于将明城和寒上放在比较,因为他们同样诡秘,并且集结了大批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对于江湖而言,寒上虽已覆灭,但仍是一个传奇,武林胜地;而明城,不过是朝廷的走狗,只值得被唾弃。
然而事实上,不为人知的是,寒上的精英成员全部隶属明城,并且由明城直接命令和调遣。在一定程度上,鬼诸葛默许了明城在寒上在外围的保护下养精蓄锐。
很大程度上,人们谈虎色变的寒上,其实是明城撑起来的一个外壳,如果说寒上是猛虎,那么明城才是虎爪上锋利的爪牙。
而,司马长冽便是明城的主人。
“吱嘎”
无疆关上门出去,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这几天主子很是奇怪,总是忙着安排明城的各部的调配、人员的流动、和任务范围的划分等诸项事宜,甚至连平时自己负责的密报分类总纳和甄选都要亲自过问,有时候连饭都不吃,整天整夜地待在屋子里。
“哎,你有没有觉得主子最近很不正常?”
“你小子是不要脑袋了吧,敢说主子不正常,你才不正常呢!”
无疆受了冷待,心里虽是憋屈,但是还是觉得蹊跷。自从主子回到明城之后很很莫名其妙,各部堂主过来拜见也不理,只一心看密报,查资料,仿佛是在掩饰什么,又好象是在较什么劲,光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停地自我虐待,至少无疆是这么觉得。
无疆自小便和长冽一起长大,虽然他现在越来越会掩藏,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琢磨来琢磨去,只有一种可能,女人。
想到这无疆的嘴角裂开讥诮的弧度,疾步向外走去,完全没有看见身后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
“哈,等小白鸽回来,我就知道你们在哪了!到时候……”
“到时候?到时候怎样?”,长冽冷冰冰的语气带着一些讽刺,疑问道。
无疆完全没有注意身后居然跟了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会要人命的主子大人,天哪,天哪!连忙跪倒在地,讨饶道,“主子!您您您……我我……”,无疆平时那么干练的人,此时竟结巴了起来,倍感受挫。
却见自己头顶的那两道目光逐渐变得温和起来,“起来吧,别装了,他们在哪?”
“啊,主子说谁呢?”
“司刑房还缺一个看守!”
无疆正要死扛到底,只见一只白鸽飞了过来,停在自己眼前,抬头只看到长冽一副在装就弄死你的表情,遂打开纸条,“他们在骡子巷。”
第二卷:机关重重
第21章 绿烟阁中
长冽收起那副让人直哆嗦的笑脸,只疑惑道,“他们怎么跑哪去了?”回头见无疆还跪在那,一副要死的表情,刚要开口,却听他突然委屈道:
“主子,我不是故意欺瞒你的。”
“我知道。”
这下该轮到无疆惊讶了,“主子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你背着我和长悭通信,传递消息的事是什么秘密吗?”长冽白了一眼无疆,“看再你一身侍两主很幸苦的份上,从今日开始就回来吧!”
“哈,真的么?太好了,谢谢主子!”
长冽拾起地上写着骡子巷的纸条,眉头又皱了起来,哎,算了,还是先向长悭解释一下无疆的事情吧。
……
骡子巷
墨夏捂着鼻子还是不住的打喷嚏,唬得长悭不住的催促,“韩姑娘没事吧?韩姑娘走快点!马上就到了!”
“哎呀呀,你别添乱,你懂什么?”青药见长悭忙中添乱真是火冒三丈,忙将一个小瓶打开,凑在墨夏鼻子上嗅了嗅才好些。
“墨姐姐,好些没?”
“阿嚏!好多了。”墨夏用手帕捂着嘴巴,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没想到自己对花粉过敏这么严重,回头看了一下沿街摆放的鲜花、胭脂连忙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长悭见墨夏这么可爱的神情,竟忍不住笑了,爽朗的男音在巷子里不住的回荡。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味这么重,连我都有点……阿嚏!”
“咦,青药,我记得以前长冽带你来过这儿啊,你忘啦?”
青药见露出了破绽,忙假装连打几个喷嚏,回避话题,幸好长悭也没再追问,长舒一口气。
“到了到了,就是这儿。”
墨夏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风雅简洁的小阁楼,没有特别的装饰,很是质朴。门面虽不是很大,但是从外往里看去竟格外空旷,隐约传出一阵清幽的花香。
长悭也不敲门,径直步入大堂,堂中格外安静,与外面的喧嚣判若两地,“阮娘?阮娘你在吗?”
“阮娘?”墨夏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远处徐徐走来的女子,“你是阮烟姑娘?”
阮娘听有人竟知道自己昔年的名字,吃惊的侧身打量了一会说话的墨夏,当墨夏缓缓地摘下面纱时,阮娘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妹妹,怎么是你?快让我看看,呀,你的脸?”看到墨夏脸上的疤痕,阮娘的语气骤然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