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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疲惫感基本消失,只是头还有些晕。
睁开眼,也不知道自己起来之后要做些什么,索性躺在床上的胡思乱想。
关于洛杉矶,她能想起来的便是那广为流传的四个字:天使之城。
她想等一会起床了之后,或许可以去唐人街看看,或者可以去好莱坞大道亲身感受名人的足迹,又或者可以去迪斯尼乐园。
突然,方默想起来http://87book。com自己好像一直忘了开手机。从她登上去C城的飞机开始,手机就一直在关机状态下。这么长时间白杜一直联系不上她,不知道会不会很着急。
方默赶紧起床,拿出手机,心虚地打开一看,果真白杜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她惭愧万分,忙回电话给他。
电话接通的时候,她赶忙解释:“白杜,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上飞机的时候关机了,然后就一直忘了开机……”
白杜这段时间一直在给她打电话,每打一次内心便要失落一次,他甚至怀疑方默是不是由于回了C城而想起了所有的记忆,然后再也不接他的电话。
所有,当看到方默打来电话之时,他几乎是本能地惊了一下。惊魂甫定之余接起电话,便听到方默那一连串的解释。
于是,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默默,你现在在哪?”他试探性地问,“还在C城吗?”
“没有啊,我昨天就回美国了,只不过没买到回家的机票,所有就订了一张洛杉矶的机票。前两天我在悉尼都没能好好玩,这次阴差阳错来了传说中的天使之城,倒也是可以看看。”
“那就好。你要记得随时开机,不然真要以为你失踪了。”
“好的,我记住了。”
“你头还疼吗?感冒有没有好点?”
“我昨晚上又吃药,现在觉得好多了。你不用老担心我,记得照顾好自己,工作别太累。”
“好。”
“拜。”
白杜很不舍地跟着说了一句再见。
而对于方默,这个电话让她一时间对自己产生巨大的怀疑,她说出那几句关心白杜的话之时,脑海里冒出的居然是那个魏先生。
她有些气恼地把手机丢在一旁,起身去洗漱。心里盘算着一会出去买点东西吃,正好也觉得有些饿了。吃完东西,她便可以去唐人街瞧瞧。
想得很好,不过一切都在她刷牙到时候变了。
满嘴泡沫,门外铃声乍响。
方默迟疑一会,便迅速漱口,神色慵懒地打开门。并且果真如她所料,魏先生衣着休闲装,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有事?”方默说不清为什么,明明在看到魏先生的时候心里莫名激动了一下,可又本能地选择不给他好脸色。
魏先生一手挡住门,微微一笑,很直接地说:“约你。”
方默瞪了他一眼,回答得也很直接:“我没空。”
魏先生气定神闲地说一句:“方默,你一点都不忙。”
“不,我忙得很,我一会要出去找我想吃的东西,然后还要去我想去的地方。”
“那真是太好了,我一会也想去吃你想吃的东西,然后去你想去的地方。”
“无聊。”方默白他一眼,猛地摔门。
魏冬阳的手就放在门边上,方默很意外地关门,且速度很快,他躲闪不及时,竟生生被门夹住了。他闷闷地低哼一声。
方默这时也才发现自己的鲁莽,说到底这男人也没对他做什么,遂有些愧疚地拉开门,只见魏先生压着牙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
“那个……你,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魏冬阳轻轻用嘴吹了吹。
“对不起啊。”
“真想道歉,便答应我的邀约。”
方默白了他一眼,果断关上门。她收拾完毕之后,提着包走到门口,心想,那人会不会还在门口呢?
如果还在,她便勉强带着他去吃自己想吃的东西,想看的景物。
拉开门,门口空无一人。
方默撇撇嘴,居然感到一丝丝失落。
这个人,怎么觉得像那天边的一朵云。
她小心关上门,才走几步,便被突然出现的魏先生吓了一跳。
“你是人还是鬼?”方默不禁愠恼着问。
“我就在你隔壁,你不知道?”魏冬阳微微笑了笑,“走吧。”
方默皱眉,一脸不解。
谁要跟你走吧??
她心里别扭地这么想,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和魏先生保持一致。到了人前,她蓦然发现这个人的气场原来很是强大,虽然没穿西装领带,却从骨子头透出一种气质。似乎久经高处,给人一种触及不到的感觉。
方默不禁皱眉地回想刚才她到底有没有夹到他的手。
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他会对自己感兴趣?
又或者,为什么她一面打心底鄙视这个人一面又无法拒绝他。
她陷入自己给自己设立的局里,久久不能走出。
这时,魏冬阳突然停了停,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动作娴熟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掌心的温暖瞬间传到方默,惊得方默赶紧甩开他的手。她再一次义正言辞地警告魏冬阳:“魏先生,我希望您自重。”她拉下脸,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魏冬阳看着她的背影,沉思良久。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希望她一直这样记不起来还是回到从前。
***
七月的洛杉矶是最热的,但也就是二十几度。一年四季如春的城市总是宜人的。
方默觉得魏冬阳是一个很没皮没脸的人,她很正色地拒绝了两次,结果人还是一直跟着她,逛遍唐人街,并时不时就她购物的眼光发表一些意见。
方默难得能在旅途中享受与人斗的乐趣,很快便忘了先前的别扭,并发挥自己无尽的语言能力,往死里损魏先生的意见。
最后,魏冬阳有些心酸地说:“方默,你以前做广告设计的时候眼光不是挺好的,怎么一下子失忆了反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时的方默正兴致勃勃地同某在路边兜售玉石玉器的中年女子讨论某块玉的价格,两人的纠结点便是一个要至少七十美元出售,一个至多肯出六十美元。于是方默并没仔细深想魏冬阳的话,只是随口回了句:“不要意思,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我不记得我以前的眼光是什么样的。”
她若是能稍微停一下,回味魏冬阳的话,似乎不难发现魏冬阳的话里夹杂了多少讯息。而她错过了,她那时脑子里完全忘记了别的事情,只是想买下那块玉。
最后,那块玉以六十五美元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