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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不讲话就没事了吗?」显然她的沉默惹恼了宋于涛,他陡地攫住她的下颚,强制她面对自已的怒容。
暗暗咬着下唇,诗虹雨怨慰地瞪他。更加气恼自已的无言以对。
「说啊!」他放大嗓门,在密闭的车厢里产生回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我要知道你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在他一心想夺回她的感情之际,如此轻易地选择了别的男人?在她心里,她到底把他摆在哪个地位?
深吸口气,诗虹雨强迫自己不准在他眼前落泪。
「我跟你多久没见面,就跟他「勾搭」多久。」
他以为他是谁?就因为他是她未来的丈夫、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有资格管她这么多吗?
如果他自己做不到忠实,他凭什么要求她做到这一点?如果这个世上还有「公平」这两个字存在,他就没道理也没有理由这般要求她。
即使她清楚自己的心早已被他无形地禁锢了,她也不愿在他面前承认……
宋于涛看不透她的心思,他只知道自已被她的回答给彻底激怒了。「妳真的跟他──该死!你该死!」
该死!她竟承认得如此轻松?难道她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对不起,你的用词让我很不舒服,可不可以麻烦你保持风度?」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让她不断地顶撞他﹔或许是之前被他伤得太重,所以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真正的原因她也不清楚,即使所有事情的演变结果已经全然写在后面的剧本里了,她还是不想让他明白自己早已臣服。
「呵~~」宋于涛陡地没来由地笑了,俊颜狰狞地贴近她,近得两人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他甚至邪恶地朝她脸上吹了口气。「我讲的话让你感到不舒服?那我要怎样,你才会舒服呢?」
闭上眼,她不想看他那仿佛饱含埋怨和痛苦的黑瞳,那会让她心软上让她懦弱,甚至让他发觉她不堪一击的感情。
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对抗他的本事,也没有拒绝嫁给他的资格,但至少,至少让她维持女人最后的尊严。
「看着我,」用力招紧她的下颚,他已被怒火控制,再也不懂得如何怜香惜玉。
她疼皱了眼。被迫睁眼望着他,眼眶微微泛起红雾。「不要让我恨你。」
宋于涛怔楞了下,下一瞬间却猖狂地放声大笑。
「恨我?妳早就恨我了。」如果不恨他,她不会用这么伤人的手段来折磨他。这是世上最容易令他感到痛苦的方式,她却毫不迟疑地选用它。「妳明知我最恨人不忠实,却偏偏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
悲怜地看着他的咆哮,她为这个男人感到心疼和悲哀。
诚如他所言,他最恨别人不忠实,但他自已呢?
用两种身分来接近她、迷惑她,他又称得上忠实吗?为何他看不清自己的盲点?他何尝不是以最残忍的方式来待她?
「我没有。」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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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惊慌失措,怎么也没料想到他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
「有什么好叫的,嘎?你身上该看的、该摸的我哪里没碰过、摸过、舔过?别装得像个圣女贞德!」妒火和愤火焚红了他的眼,使他看不清她眼里的惊惶和恐惧,一心只想残忍地伤害她。
羞惭地狠瞪着他,她以为自已看来够凶狠,事实上不管旁人怎么看,那张小脸上都只有狼狈。「你下流!」
「下流?」他挑眉,悻悻地点着头。「好个下流,我宋于涛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女人批评为下流。」
「少拿我跟那些女人相提并论,」没来由地心口一阵疼,她撇开脸不看他那令人又爱又恨的俊颜。
是,她知道自己还在乎他,不然不会看到他还会心脏乱跳、感觉颊侧不断发烫。甚至介意他和其它女人的过去,但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毁了她对他的感情和信任,而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原谅他的一天。
他陡然发出噱声。「何必呢?何必为我这个下流的男人吃醋?」
「你少往自已脸上贴金了!」她胀红了脸,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他安静半晌,凝着她的眼不曾稍瞬。「既然这么恨我,为何还要坚持举行婚礼?」
人吶,不懂就要问,既然摸不透她的想法,最快的方式就是直接问她,这是他解决疑惑的方法。直捣黄龙绝不拖泥带水,对任何人都一样,当然也包括她。
揪紧膝上的裙子,她狼狈万分地死瞪着他。「你明知我没有选择!」
宋于涛楞住了,她的回答不啻深深割开他的心脏。
好一个没有选择──想不到他宋于涛要一个女人,还得将她逼到绝路才能得到,道样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我可以无条件资助你养父的公司。」将她的丽颜深深印进眼瞳,仿佛想深切记得她的样子,将她烙印在心的最底层。
这下换诗虹雨傻了、呆了。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无条件放她自由吗?这是多么令人惊喜的喜讯,但为何她的心却会疼痛得几乎麻痹?
「我……」垂下小脸,她的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烫,她却没有半点力量可以阻止。「我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吗?」她倔强地反问。
「手下留情」四个字。就像四块厚重、尖锐的铅块,朝着他的心脏直击而来,他没有时间准备保护自已的防备,他也没有能力抗拒,只能任由它们穿透自己的心,并感觉它迅速冒出鲜红的血液。
他深吸口气。不让自己永远处于下风。「你认为呢?我做任何事都会索取应得的代价,你认为我该怎么向你要这笔「手下留情」的酬劳?」
凝着他的眼,她霍地察觉那深沈的黑眸里,闪动的是似曾相识的欲望诡光,她心口一提,忙用力地推开他。「你、你休想!」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长臂将她锁在车窗和座椅之间,他探出舌,以极粗鄙的方式由下而上舔过她的粉颊,留下一片失温的湿濡。
「不要!」她紧闭着眼,泪水差点滑下颊侧。
「你每一次都说不要。」他受够了她的欲拒还迎。现在任何的人事物都无法阻止他狩猎的冲动,除非他得到餍足,否则他绝对不会放弃。「我宁可相信这是你对我的邀请。」
「我没有!你放过我,」她不断地企图推开他强健的胸口,却不晓得自已的举动适得其反地激怒了他。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一次跟两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要你再张开一次大腿罢了。」心太痛,他全然失去理智地用话伤她,却也沉重地伤害自已而不自知。
「我不要!你下流﹔道里是户外……」随时可能有人经过或看见吶!
「没当过车床族吗?我会让你知道这有多刺激。」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因为他就要失去自己最在乎的女人了,他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呢?
没办法再接收他低级猥亵的狎书浪语,诗虹雨难堪地掩面低泣起来。
「不准哭!」他狼狈地低吼,越过她的身子拉起座椅拉杆,让她的座椅往后仰平,以利他「一逞兽欲」。「别以为哭就会让我松手,我说了,我要索取应得的报酬,」
失神地凝着他,她的眼瞳焦距不知定在何处,呆滞得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假娃娃。
她越是如此,宋于涛的情绪越是失控,大手一扬,她身上的上衣几乎破成碎片。再也没有半点拼凑的可能。
「他碰过你哪里?」大手滑过她细致的颈项,带着一丝几不可辨的怜爱,他竟没有办法对她残忍?!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沿着她柔美的曲线蜿蜓而下,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诗虹雨不语,感觉自己的心已死。
「你不讲话也无所谓,反正我只是发泄而已,没差别的。」他分不清这些话是用来刺激她还是欺骗自己,事实上他嫉妒得几近发狂,恨不得一一抹去那个男人曾经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吞下喉中的硬块,诗虹雨终究出声了。「既然是发泄就快一点,我还得回家陪爸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