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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是乐队的主唱,主音也因此离开了我。
其实我知道樱子还活着,而且一直都活在我的身边,只是我们彼此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而已。很多时候放弃也是一种坚持。在一家摇滚网站我听到了樱子的鼓声,那是一只标准的南方乐队,低调而唯美的风格,仿佛一间没有声音的房间。
14
我知道樱子只有离开我才会是一个天才鼓手。
15
寻找鼓手的岁月就这样结束了。
窗外的秋天在叫喊。我生命中的鼓手沉溺了我的放纵。
大雨滂沱的午后,我奔跑在马路的中央。一辆大货车刹车失灵迅猛而坚定地向我冲了过来,我来不及逃脱,瞬间身子飞了出去,眼前的这个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就在我身体着地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那辆货车车门上的红鞋子……肇事者早已逃离了现场,我独自挣扎着起身,在路边垃圾场触碰到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碎了。那冰冷的碎片划破了我的手腕,暗红的液体从我的手腕上溢了出来。我慢慢地用另一个指头涂抹着那些液体在地上画上求救的字迹,仿佛一幅涂鸦的艺术品,还画出了一双红鞋子。
我终于找到了生命的节拍。柯蓝是底鼓,羊君是吊钗,樱子是桶鼓。
可是我的军鼓呢?
耳边环绕着刺耳的救护车的嚣叫,除了那双红鞋子,我的世界一片白色。
二。迷失秋天
1
So;so you think you can tell
Heaven from hell
Blue skys from pain
Can you tell a green field from a cold steel rail
A smile from a reil?
Do you think you can tell?
Wish you were there
醒来时,我已躺在医院白色的床上。病房的一面墙上被我固执地贴上了艾伦金斯堡的《嚎叫》,以至于我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它们,可以一遍又一遍地背诵着那些并不属于我的诗句。
在桂林这样一个僻静的地方,我远离了我心爱的摇滚,远离了我的爱人。留在脑海里的只有樱子和那双红鞋子。每天被关在病房里过着被药品侵蚀的窒息般的生活,偶尔我会站在窗口对着马路上的行人吹口哨,但不再有人理会我。他们无一例外的只是将我当作一个病人。
我对护士小姐说,你们能放点儿我喜欢的摇滚吗?她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然后漠然地摇头。于是在漫长的疗伤日子里我在白色的床单上写下了许多关于秋天的诗句。
2
为什么田树他们都不来看我?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我的诸多疑问总是无法自控地占据着我的大脑,在昏迷的三天时间里,我总是不停地想到柯蓝和田树的摇滚音乐节。可是又有谁会赞助摇滚音乐节呢?我明白田树的摇滚音乐节仿佛一次乌托邦旅行一样,终究只是热血青年的一次自慰。
我们永远也别想在这个社会实现我们想要的文化平等与波希米亚世界,更不谈和平与爱。在这个世界,爱只是金钱驱使下的一次施舍。我们永远也不要试图去弄清现象的本质,那样只会让人绝望。
很多时候,我都只能看着天花板发呆一下午,也只有傍晚的时候阳光才透过窗户投影进来,房间糜烂的药水味让我时常吐到翻胃。
3
没有太阳的日子里,我给柯蓝写了很多的信,但一封也没有寄出。也许就算寄出她也不一定能收到,就算收到她也不一定会看。
信的内容大多一样,我并不想挽回什么,也并不想诉说我对她的爱,我只是告诉她我的存在。像一场行为艺术表演一样,圆满不再是我想要的结局。
我在病房里抽了支烟,被护士小姐发现了骂我变态,事后还没收了我全部香烟。我和她们极力争辩说,其实我并没有病,有病的是你们,是这个社会。
可是我的争辩在她们的耳中只是一种优美平静的叹息,像深秋的寒雨一滴一滴疏朗而又均匀地落下来,撒在遍地药瓶盖的地板上,激起悠长无望的回声。我开始强烈地想寻找到那双红鞋子。
在实在无聊之极的情况下,我对着镜子无比自恋的狂笑。在深夜两点我站在窗台边对着天空数星星,看着远方的霓虹想起了羊君。她为我画的画一直带在身边,哪怕是在寻找鼓手的岁月里也一直没有抛弃。
4
我挣扎着去街边一个电话超市给阳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情况,并说我确实想离开了。但我身无分文,我哪儿也去不了,如果再这样待下去我会窒息得死掉。
他说他要坐飞机来看我,让我不要为一些无所谓的事情多操心,他会为我办清医院里的一切手续。我不明白阳萌为什么一直对我这样好,也不想再去明白什么,我只是想离开。
F:荒漠旅行(4)
想起我好久都没有碰过琴了,我找到了鼓手,可是我的乐队依然没能完整。发霉的秋天,我想把自己的躯体晾晒在赤裸裸的太阳底下,可是这里哪儿有太阳呢?
三天以后,阳萌真的来到了桂林。
几个月不见,感觉他消瘦了许多。他到来后,我才第一次走出那间病房,第一次仔细看过这座城市。大雨过后的傍晚,满路的泥泞,破旧的单车飞速地驶过我和阳萌的身旁。我的眼前像电影幻像般地划过我曾经的许许多多的朋友,想象着如今的他们都在哪里。
阳萌拉过我的手,看着我身体上那道伤口,嘴里说着对我的无比指责,眼泪却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瞬间,我知道自己的过失与无知。为什么我要将自己伪装得那样可怜?为什么我又会遇到这些倒霉的事情?我真的找不到答案,就像很多时候我根本无法明白自己一样。也许我只是用丑陋的方式在自己身上体验社会的冷漠罢了,这只一场真实而残酷的行为艺术表演。
5
阳萌说,由于田树的离开,敏感之花酒吧的特定摇滚演出也停止了,因为根本就没什么人去看演出,即使是一些知名乐队在台上,下面也只有寥寥一二十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相互调情。仿佛摇滚在他的酒吧失去了任何意义。
或许每个城市都一样,在桂林的时候,我和阳萌去过一个叫做“算了吧”的小酒吧看了几次朋克乐队的演出,乐队的名字我已记不清,印象最深的是一个超级肥胖的鼓手,在舞台上狠命踩底鼓时口水都差些冒了出来。即使乐手这样激情,台下坐着的依然是一群麻木的像看马戏表演的观众。他们根本无法体验朋克乐的快乐。
6
和阳萌在街边一个小酒吧点了一打啤酒,像以往一样坐在那里就喝了起来,由于我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所以我并没有喝什么酒也没有说过多的话。后来我想起荀沫的小说,想起那个总在我寂寞时陪伴我的女孩子。
这时,阳萌从他的衣袋里小心而缓慢地拿出包东西抽了起来。凭着直觉我一把抓过阳萌的手,你这是做什么?阳萌并没有理会我,只是继续。
我不知道阳萌为什么要选择毒品这种堕落的方式。也许他只是在体验生命的刺激,在疯狂的乱性后又转嫁到了毒品上。我们都无法停止,包括羊君也一样。瞬间,我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我开始怀疑,我身边的这些朋友到底都是怎么了?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田树的离开,荀沫的独立,羊君的阴影,樱子的消失等等,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孤独中汲取力量而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适合生存的方式?为什么我们的反抗总是在背道而驰?为什么这个社会有这么多的丑陋?是我们病了还是这个时代病了?……
7
同程嘉禾的分手给了阳萌诸多堕落的借口。他辞掉了电台的工作,卖掉了车,幻想着哪天真正的过上旅行的生活,一站接一站,永远无法知晓下一站的路途,给自己生命无限的未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