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相信,霍克在看康斯坦丁前扫她的那迅捷的一眼意味深长。尽管如此,当霍克微笑起来时,她控制自己表情的意志力也开始波动。
当他上船时,她根本想象不到他会微笑。对此,她一皱眉表示不满。
“我不能肯定你会来,”康斯坦丁无礼地说道,他蛇一般的声音让安吉拉浑身一紧。“我从萨米营地那儿得到的报告有些混乱:我不能断定,她是你的囚犯还是你的情人。”
“两者皆有,”霍克说道,当安吉拉在旁边喘息一声时,并不看她一眼。“但我估计你已经知道这一点,当我没能当场干掉你这位小杀手时,我想到把这场戏演下去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实际上,我相信她会把我引向你。”
“不,霍克,你……”她刚开始,但康斯坦丁猛地用手背抽在她脸上,使她摇晃起来,挡回了她所有的话,她跌坐在长条凳的一角上,身体重重地压在她绑住的手腕上,她不禁喊了一声。
痛苦的眼泪蓄满了她的眼眶,她看着霍克“但是……”
“住嘴。”霍克说着,甚至不朝她的方向看一眼,她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就和那天晚上他强迫她吞下可卡因时一样。
只是这次,她决定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她在座位上挪动着,使自己能坐直一些,她咬紧牙关,瞪着甲板上面对面站着的人们……想着霍克该下哪一层地狱。
“她根本不为我做事,”康斯坦丁说道,“不过,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你为什么为她而来?”
“我没有,我是为我自己而来,”霍克用两个拇指钩住他的皮带坏,看起来就像不知道有三支威力十足的枪正对准着他。“我有一些东西,我想你可能会有兴趣收买,这女人就是我接近你的车票。”
“车票!”安吉拉不禁大声抗议,但她只说出了一个词,康斯坦丁举起一只手把她猛压回她的座位。
霍克怒视着他,“闭上你的嘴,宝贝儿,”他的重音放在“宝贝儿”一词上,听起来就像在唤条狗一样的小玩意儿。
“但是,霍克,你知道我不是——”
“够了!”不朝康斯坦丁的方向看上一眼,霍克从头上一拉脱下T 恤衫,大步走到她身边,弯下腰,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口,然后把揉成一团的T 恤塞进她的口里,她尖叫起来,然而只发出了一声被捂住了的短促叫声,当他把T 恤的一端绕在她脖子上以固定目塞时,还有另外半声叫声被闷在了她的胸中,她只能瞪着他,无言地恳求他的解释。他一定看到了她眼中的神色,因为他放松了一点捏住她下颌的手,但这只是一瞬间。他继续动手,迫使她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请求神色。
她没有领会到,当然,一点也没有。但她知道,他没有要求她明白,霍克在要求她信任他,这是不用任何解释她也能做到的事。她眨了眨眼睛,在他手中,几乎无所察觉地点了点头。这是她能做的全部了,因为有一个警卫走过来看着他们俩。
霍克转过背去,再次面对康斯坦丁,“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噢,是的,我想见你的原因。”
“先把这女人的问题放在一边,霍克,我还以为我是这世界上你最不想看见的一个人呢。”康斯坦丁走到通向上层甲板的梯子边,靠着它。“上次我们会面时,你杀死了我的儿子,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忘记这一点?”
“因为你是一个生意人,”霍克毫不匆忙地说道,“我从不认为你是那种会让个人问题干扰生意的人。”
“我儿子的死远非个人小问题,”康斯坦丁说道,但安吉拉认为,他说这话的语气并不令人信服,这真令人难以相信,因为她口中的T 恤影响了她的听力。“然而,在我杀死你之前,你可以谈谈你想卖给我什么。”
“一盘录像带。”霍克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肩头,好像在放松一块紧张的肌肉。在柔和的星光下,安吉拉以为自己看到那儿有一块疤痕,但她不能肯定。
“那天晚上在海滩上,我藏在一个沙丘里,”霍克继续道:“我录下了所有的一切。”
康斯坦丁的眼睛眯成一条黑色细缝,“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你像是平白从地里冒出来一样。然而,我不相信你关于录像带的那部分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看见你手里只拿着一支枪。”他慢慢地摇着头,“我没有看见什么摄像机,霍克。”
“当我爬出来时,沙丘倒坍了,我把它留在了里面。”他又擦了擦他的肩头,“你的一个家伙在我开车离开时,击中了我的肩头。后来我回来时,花了两天的时间找那该死的东西。”
“但是你办到了。”看起来,康斯坦丁不像他刚才那么自信了,但她认为这并不意味着他已全盘接受,他仍然是~个疑心很重的人。然后他改变了话题,回到令她很不舒服的这一个话题上来。“关于这女人。”
“关于她什么?”霍克还是没有看她,但她瞪了他一眼,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如果他想要她表演下去,现在她唯一能动的就是她的眼睛了。
“在我们深入讨论关于那盘录像带的细节之前,我想确定她跟你没有关系。”
霍克的嘴角浮起一抹漠不关心的微笑,“我一直在告诉你,康斯坦丁,她与我无关。”
“那么,如果我叫杰瑞开枪杀了她,我猜你是不会介意的。”康斯坦丁说着,朝离她最近的一个警卫一点头,安吉拉再不必装出害怕的样子,她惊恐地看着霍克,但他没有理睬。
“我想还有其它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霍克很随意地耸耸肩,低头看看甲板,“只要你不介意弄脏地的话,随便你想怎么做,这是你的船。”
“你有更好的主意?”
安吉拉不能等着听下去了,看见警卫们的注意力都被霍克所吸引,她一抵长凳,向旁边一窜。至于在手被绑着,口被塞住的情况下,她能在水中做什么,她并术想知道,她唯一关心的,就是不让她的脑浆飞溅在甲板上。
她没有成功,不是因为任何一个警卫能够飞快地阻止她,是霍克,轻易地伸长胳膊,抓住了她的腰。他把她拖过来,紧紧地抵在自己身侧,抓得之紧,以至于她以为她的肋骨都要断了。塞在口中的物体和霍克的手臂一起,把空气从她的肺中挤了出来,所有挣扎的念头,在对空气的极度需要之下,都被忘记。当他终于放松了手臂,几乎是温柔地捏住她的下颌时,她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这是白费气力,宝贝儿,”他说道,仍然把重音放在最后一个音节上,“你无路可逃,只有沉入水中,除非你能反绑着手游泳。”
她突然想起,他总是叫她安格尔,而非宝贝儿。这是微不足道的差别,但这使她疑惑,他是否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什么事。她不敢肯定,只是加倍集中注意力。
霍克把目光转向仍然靠着梯子的康斯坦丁,“我正打算建议,以一种稍微清洁的方法处理她,但她自己替我表达了。”
“你想把她扔出船去?”康斯坦丁摇摇头,“并不太好,霍克,我们离岸太近了,她可能是一个游泳高手。”
“绑着手游?我对此表示怀疑。”
康斯坦丁花了一分钟来考虑这一建议,但安吉拉没有去管他,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霍克正在试着传送给她的信息上。不多,而且很微弱,他抓住她的那只手,在她的身侧,正进行一阵有节奏的抚摸,抓住她下颌的手指也在移动,温柔地,有节奏地移动、微弱得足以逃过康斯坦丁锐利目光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