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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她气愤地看着他:“我要去洗澡,让开。”

尽量不露出胜利或满意的表情,他站起来,走到放衣服的椅子旁,“我要把这些挂在衣橱里,这儿有些衣服你明天可以穿,如果你想要的话。”

“萨米能够为他那些令人吃惊的客人提供系列服装吗?”

“我猜他发现,有时保存一些东西,比临时去寻找,要好得多。”

“很明显,你从他那儿得到过教训。”

他眉毛一挑:“请再说一遍?”

“那该死的运动包,”她转身,发现他的神色不对,“昨天晚上,开始我认为它是无底的。”

“而现在你不这么看,你是怎么想的?”

他看起来非比寻常的焦虑,她奇怪自己漏看了什么,心中暗自决定,它值得再看一次。

“我在想,”她说道,“我最好不要知道,世界上有萨米和你这样的人存在。”

他点点头,好像同意这说法,但只是说:“我想,你最好换洗你自己的内衣裤,而不要穿萨米提供的。”

“他那儿找不到适合我的东西吗?”她问道,存心想激怒他,但没有成功。

他的微笑很文雅,但比她看到过的任何一种都危险,“我保证他有满满一抽屉的东西,但是为你着想,我想你最好还是穿你自己的丝缎蕾丝的吧。”

她张开嘴,正想问他,他怎么知道她衣服下面穿的是什么,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搏斗,她的脸涨得通红,不得不深呼吸几次,才能再次开口说话。当她深呼吸时,只得假装没有看见他不文雅的表情。“这儿唯一不对的事,就是我身处何处的问题,我不想待在这儿。”

“而我又不能让你走,我们又将陷入僵局。”

她一只手迅速抓起那件粉色睡袍,走到浴室门口站住,等他去挂那些衣服,她赤裸的双脚无声地踏在地毯上。霍克没有在里面待多久,然后她滑过他身边,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唇间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他走到酒柜边,为自己倒上一杯苏格兰威士忌,然后一饮而尽,庆祝自己用安吉拉的策略来对付她:他设法搞乱了她的——神经,当然,是用事实——并且获得了完全的成功。

她对他仍然有抵制,这一事实并没有冲淡胜利的喜悦。

混乱,和失控一样,是安吉拉很不熟悉的感觉。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这总比根本没有感觉好——当她面对萨米手下那些嗜杀的人时,就是如此。手里拿着剃刀,刮着小腿上的汗毛,她想着这个叫霍克的男人,想象他对于她准备给他的冷水浴会有什么反应。当她沉入浴盆,并在莲蓬头下冲洗头发时,就决定让热水箱里不留一滴热水。

除了他自己外,他谁也怪不了,谁让他坚持要她先洗呢。

安吉拉心满意足地叹口气,起身向浴缸里又加了一些热水。用冷水浴来惩罚霍克,只是反抗的微弱表示,但已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了。除此之外,还有首先使用剃刀的权利,但这是次要的。她只能对此感到一点满意,即,在她刮完腿毛后,他将用它来刮睑。

我如此地想要你,以至于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难想到别的事。

尽管是浸在滚烫的热水里,安吉拉还是打了一个寒战。

他说这话时,火热的眼神令她震撼。自从他控制了她的生活那一刻起,除了恐惧与沮丧,她再没有别的感觉。她在水里不安地动了动,尽量不去理会下腹升起的热潮,换一种境况,对她而言,将会有很正常的性反应。

换一种处境,而不是现在这种。霍克对她的生活构成了威胁,这是令人不能容忍的。但另一方面,也不能不看到,自从霍克认识到她不是那帮坏家伙中的一员——不管他们是些什么——后,他对她表现出的好意。从他对她的内衣裤表示出的关心,到现在挂在挂钩上的清洁的干毛巾,他用温柔代替了粗暴,用体贴代替了漠不关心。

那么,以冷水浴回报他的一片好意,看来就不太公平了,特别是在他作出努力、为她提供基本的舒适条件的时候。她这一混淆了黑白的念头,使她感到进退两难。

这里还有一个控制的问题,自从她在停车场捡起了那只枪的那一刻起,霍克就控制了她的生活,而她却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控制权的女人——从来没有完全而且是违背自己意志地放弃控制。以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效,他偷走了她从未给过任何人的权利,轻易地让她丧失知觉。他掌握了她的生命,让她既不能做也不能说些什么来改变这种状况。

我对你的本能反应是如此的强烈。

她又打了一个寒战,竭力抵制她对霍克产生的性冲动。

安吉拉从不自欺欺人,除了此时她已感到一种诱惑这件事。

但是,她沉思起来,在目前这种状况下,有太多值得担忧的事,她是否应该把这点小小的自欺放过去。

但不幸的是,这点自欺并不小,她的身体对霍克产生的反应是如此强烈,不能被忽视。现在,他用他自身的魅力来对抗她。

我从来没有性饥渴到要强迫一个不情愿的女人。

他平静坚决地说出这句话,这让她想要相信他的话。她需要相信他的话,这能让她在这种完全不合逻辑、完全没有道理的形势下,保持一份健全正常的感觉。很奇怪,对他坦白承认的心事,她几乎感到一丝安慰:他思慕她,却不会对她干任何事儿。

霍克不仅控制着形势,也控制住了自己。

她相信他,又对这种相信感到一丝惊异,然后意识到,这种信任源自于她的直觉。她一向对自己具有一种良好的判断能力感到骄傲。

另一方面,她也看重事实。昨天晚上,霍克绑架并恐吓她;今天,他强迫她留在此地,理由是为了她的安全。他犯了一个错误——相信她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又承认这是一个错误,而结果还是不放她走。

也许只是因为其它的解释对她无效。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会那样做?然后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转而对她表示起关心来?这原因,她心中暗想,也许会有助于自己明白为什么他会误会她是一个杀手。否则,对一般人来说,逻辑上是讲不通的。

她回想起来,霍克早先试着向她解释,而她打断了他。

她为恐惧所吞没,以致听不下去。她拒绝从一个刚刚才想要杀死她的男人那里听到任何东西。

把剃刀放在一边,安吉拉躺了下去,让水轻柔地漫过她的胸膛。她的头枕在毛巾上,双手置放在凉凉的瓷缸沿上。

她还活着,也能思考,她应该关心的是将来,而不是过去。

她是否相信霍克昨天晚上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一点并不重要;他是否正变得好些,并为她受到的侮辱作出补偿,也没有什么关系;尽管她对他的吸引力令人吃惊,尽管她并非不关心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者介于两者之间,这一切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她要尽可能地和他保持距离,她不属于这儿,正如霍克和萨米这样的人不属于她那安全、普通的世界一样。也许,她想到,早上会出现一次新的逃跑机会。即使失败,也会令霍克很不舒服,出于自身考虑,也许会让她离开也说不定。为这个念头所振奋,她用大脚趾踢开缸塞,看见她的两腿间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

她摇摇晃晃地爬出浴缸,拉出别住头发的别针,把头发摇散。她的目光落在了剃刀上,突然一个顽皮的念头涌上心头。想了一下,她认为不是该不该做,而是怎样做的问题。

她拉开一个梳妆台抽屉,跪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把头理在抽屉下,将易脆的刀片在抽屉底的木梁上来回拉了几下,当她感到满意之后,清洗了剃刀,把它放回她找到它的地方。

一手拿着一瓶香波,一手拿着护脸罩,她走进了豪华的淋浴间,关上身后的玻璃门。刚才,她已经把热水用得差不多了,现在她放大了水量冲洗头发。

她慢慢地洗着,好像有着用不完的时间似的,直到水温明显降低,但还不至于太冷时,她才匆匆出来。这水温正好,恰好让霍克察觉到这是个问题前,把全身打湿。

她盘了一块毛巾在头上,然后展开粉色睡袍看了看,它刚好在她膝盖上下一点。她穿上一件挂在门后的厚毛巾长袍,收拾起脏衣服,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她的内衣还晾在那里。内裤、文胸、丝袜都还是湿的,于是她把它们全集中起来,挂在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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