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身着一身玄黑长袍,乌发随风飘舞,抬头间,那容颜竟丝毫不输紫辰,只是他浑身散发着难以掩盖的冷傲,比起紫辰的清冷,显然要邪魅得多,两人是不同类型的美。
“在下恰巧路过,听闻山庄正有喜事,便顺道沾沾喜庆,一点小礼不成敬意。还望庄主莫要嫌弃才好。”
说罢,身边的随从呈上一只锦盒。
“北教主客气了,是我等有失远迎,还望阁下原谅则个。”紫辰打了个‘里面请’的手势,皮笑肉不笑地说。
北蝉对着这人面色也好不到哪去。
其实他已经混进山庄两天了,看到紫阡陌为眼前这厮伤心耗神,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用最短的时间处理的教中叛乱的事,千里迢迢来到醉佛山,却见那家伙正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虽是不甘心,但紫阡陌本就出自醉人山庄,紫辰似乎对那家伙有恩在先,以他的性格会迷上紫辰再合理不过了,对,只是时机的问题,所以不怪他。
“庄主言重了。”北蝉环顾四周,装傻问道,“怎么不见新郎官?”
一听他问到阡陌,紫辰立刻提高警惕:“阡陌不胜酒力,已经回房了。”
北蝉微微颔首,直道可惜。心里却暗笑:我当然知道他已经入了洞房!
“前阵子有劳阁下照顾他,在下不胜感激。”紫辰首先提到前段时间的事,他自己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北蝉轻笑:“哪里哪里,是令徒有恩于在下,今日来此,一是祝贺新人,二是想向他道谢,只可惜他已经入了洞房。”
“还望阁下海涵,在下会转告阁下的谢意的。”紫辰淡然道,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如此甚好,那么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北蝉装作不悦,拱手告辞。
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时,洞房这边也是香艳不绝。
紫琴扭着水蛇般的纤腰,半推半拉地将他压到床上,红衣一件件被抛到地板上,像一朵朵盛开牡丹。
“阡陌……你喜欢的是我爹,对不对……可我不在乎,你看,你还不是乖乖的睡在了我的床上?!”紫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借着酒兴在阡陌□身上抚摩。
阡陌不语,只是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或者他只是看着目光所向的方向,而那个方向,也许什么也没有。
紫琴的吻如雨点一般纷纷落在阡陌的身体上,试图勾起他的欲望。
正在这时,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拉住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扔到地板上了。
“死女人,我们、我们老大的人也是你能碰的?!”一稚气未脱的少年声音想起,随即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闪过,瞬间消失在夜幕中,床上之人也跟着无影无踪了。
差点一激动说出‘我们教主’了,还好我反应快,咻~
岚溪抱着连衣冠不整都算不上的紫阡陌——因为他根本没穿衣服,火速赶往盘踞点,莫让教主久等了。
所谓盘踞点,就是北蝉和紫阡陌初次见面的那座山头,他赶到时,教主还没到,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让他们教主“等待”,那可是大不敬。
没等多久,就见林间闪出一道魅影。
“参见教主!”岚溪抱着光溜溜的紫阡陌跪下,就差没将那光哥双手奉上了。
见这一幕,北蝉微不可查地蹙眉。
聪明如岚溪,很快反应过来,急忙解释:“不、不是属下脱的,不是我脱的……”
不等他说完,一道黑影就罩了下来,准确的说是罩在那光哥的身上,下一秒,紫阡陌已被打横抱在北蝉怀中,而那光溜溜的身体,也被那件玄黑的外袍裹得严严实实。
北蝉随时面色不善,但是岚溪看得出来,教主对这人十分珍视,至少他跟随教主这么多年,今儿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在意一个人。
看来为了教主,我也一定要保护好这家伙!
21
21、020 。。。
与此同时,深宫之中。
太子殿跪了一地的御医,皆瑟瑟发抖,等着龙颜之怒。
“再说一遍。”身着龙袍的年轻男子冷声道,完全看不出他说这话时的情绪,可又无处不透露出天子的威严。
“老臣无能,殿下……不行了……”
君主深吸一口气,依旧平静如常:“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御医们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今天铁定不能活着回去了。
皇帝独自在太子殿坐了一夜,次日一早就直接上朝去了。
一如既往的,帝王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乏味。
上朝,然后退朝,他又来到太子殿。
“皇上万岁。”使者们恭敬地行礼。
走进太子寝宫,就见一袭浅灰的身影坐在太子床边,正专心地为他把脉。
“儿臣给父皇请安!”浅灰身影走过来,稍稍欠身。
一如既往的恭敬,却又好像有哪里不像……
“免礼。”皇帝冷淡地道,“怜陌不是染了伤寒?怎么有空来这胡闹?”
听出圣上话中的不悦,孤怜陌微微一惊,恭敬地回话道:“儿臣没有胡闹,皇弟的病,儿臣能治。”
“这么闲的话,不如陪父皇下会棋吧!”皇帝轻笑,说得漫不经心。
孤怜陌淡淡一笑,好像那笑容是他脸上的一部分,随时随地都带着:“儿臣遵旨,不过恳请父皇,给我一盏茶的时间,写完药方,再陪父皇娱乐可好?”
皇帝不答,双手背于身后,转身离去。
怜陌以为他的意思是不下了,于是命人抓好药,亲自熬好,然后喂给太子。
可怜太子病得稀里糊涂的,迷迷糊糊睁开眼,隐约看见一双迷情桃花眼正对着自己弯起,眼前人每说一句话,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照做,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喝完了一整碗苦药,然后又沉沉睡去。
孤怜陌帮他盖好被子,刚刚出太子殿,就见一名太监跪在门外。他假装认识这位太监,低声问:“为何跪于此地?”
哎,毕竟刚刚占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该装的时候就得装一下嘛!免得惹来麻烦,扰了清闲。
要说太子可怜,其实我觉得这位身染风寒,却被冷落在深宫的大皇子孤怜陌才最可怜。病重致死,都没有一位御医抽得出空来看他一眼,因为所有的御医都去太子殿报到了。不过要不是这样,我哪能刚好“借“他的身体一用呢?天知道要找一个能合拍的身体有多难?!
这倒霉的大皇子,乖乖的让我的幸运洗礼你吧!
“大皇子,还请您速去御书房,皇上已经等您两个时辰了。”那太监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懒洋洋地说。
“为什么不早点通报?”孤怜陌无语,这些太监怎么办事的?!
“奴才看见殿下正与太子殿下,咳咳,兄弟情深,不敢打扰……”太监故作无奈,却无时不故意透出他的无礼。
“哈哈~宫里竟有这么体谅的奴才,他日定当有赏!”孤怜陌依旧笑得无害,“不过,下次再这么感性的话,还是多带一颗脑袋吧!”
说罢,不紧不慢地朝御书房去了。
那太监咬牙切齿,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握着拳头直发抖。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御书房中已是一片漆黑,仿佛里面没有人。
“儿臣参见父皇。”孤怜陌无奈地在门外行礼。
屋里没有响应,他知道是那性格怪癖的美人皇帝在刁难自己。
“咳咳……既然父皇不在,那么儿臣他日再来请罪,父皇恕罪。”孤怜陌直起身,转身就准备离去。
我可没空和你玩下跪游戏!难道这宫里的人不知道,跪多了会驼背、会影响身形吗?
“就这么不想陪父皇下棋?”屋内传来阴寒的冷笑声。
“那么,孩儿这就进来陪父皇下棋!”孤怜陌也不多问,很自觉地推门进去。
屋内只燃了一盏暗黄的烛灯,他微微欠了欠身,就坐到矮几的另一侧。
君王微不可见的蹙眉,很快又恢复平静。
难道他能像个泼妇一样说:“你给朕跪下!给朕道歉!给朕放低下点!否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