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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会在你这儿。”一见到玉，柳子醇顿时也无措了起来，他抢过玉厉声问。
“这是你走时送给她的，而她却留给了你们的野种，这么多年，我都藏得好好的。因为这是你的玉佩，这是你的玉佩！啊……真高兴，如今，你知道他是你儿子不错了吧。哈……你恩将仇报，如今你的儿子亲自死在你的算计里，这才是活该，这是报应，是你的报应，是你们的报应。”母后眯起眸子，突来的兴奋竟忘了自己刚才遭遇的一切。
“哈哈，其实若我可以生出皇子，我也不会让他如意当上太子的，可是……可是我却生不出皇子……我怎么会生不出皇子呢？”母后搔了搔头，似乎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那痴痴的表情，已经真的是疯了，在这一悲一喜之间彻底地疯了。
第252章 对决（六）
“对呀，我怎么会生不出皇子？”母后轻喃着，似在问自己又象在向别人问话。思忖了好大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对呀，是被他知道了，是他下药害我不能再生育。他原本是想杀我的，可是知道我帮子仪养了孩子，这才饶了我。其实，他是有野心的，他想让楚儿坐上皇位，那么这样一来，他就威风了，皇上的外公啊，多威风！呵呵，不过他没有机会了，我杀死了他，我派人杀死了他。他——柳厚云，是被我杀死的。哈哈哈……他想出夜朗去云月，被我派杀手杀死了他。”
是了，耶律楚一直不知道柳厚云为什么会去云月。如今想来，他去云月，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耶律枫的存在，他是为他而去的。
“不、不，耶律楚真是我的……。”柳子醇呆呆地伫在哪儿，半天才缓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向耶律楚。耶律楚面有错愕，也呆呆地看向柳子醇。
“孩子！”不是呼唤，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语气平淡而又陌生。
耶律楚从他身上移过视线，轻落在北宫俊的身上。眼神里却并没有应该有的愤怒，而是略带着恼意。
场面几经波折，终不能再恢复平静。
“南院大王！”有大臣支声了，看向耶律枫，不知应该如何收局。也对，如今在场上的位高权重的两人——母后和耶律楚，在他们眼里，已经是罪君之人了。所以，如今他们纷纷站向耶律枫这边。
耶律枫唇畔一勾，手一挥，便又进来了一队人马将耶律楚与邬天齐团团围住。
“枫儿，不要，他是你哥！”柳子醇艰涩地叫道，再怎么不情愿承认，但终是骨肉至亲。原来就爱柳子仪够深，如今，知道耶律楚是他与她的骨血，那份爱与愧疚便再也无法拦住，全数喷薄了出来。他拦身在耶律楚的面前，向耶律枫哀求道。
“哥？不、我什么也没有。以前我想要自由地生活，不为仇恨所牵，是你，你一直要我复仇。我曾以为我找到了一身中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可是她却又爱上了别人。”耶律枫笑得邪魅，“所以，我没有哥哥、没有爱人、没有亲人，所有的这些都是我的敌人。怎么？这是你一直要我走的路，当初你执意如此，而今我不过是如你的愿罢了。”
“杀无赦！”耶律枫提高声度，厉声道。
“天齐、带楚儿先走！”柳子醇知道再说无疑，他挥剑挺身，如今的他倒是一门心思地想要杀光这队人马，为耶律楚浴血奋战出一条生路，所以招招都是致命的狠招。
他与邬天齐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奋力前击，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你以为你闯出殿外就会有生机？”耶律枫好整以暇地看向柳子醇，轻声道，“殿外设计的机关、埋伏的兵力你不是不清楚吧！”
“枫儿！”柳子醇低沉的沙哑的声音无力地道，“求你，放过你哥。你要怨要恨恨我，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可是看在我曾救过你命、带大你的情份上，放他一条生路，放他一条生路。”
“不错，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也是你一手带大的，”耶律枫轻点了头，眼神从柳子醇望向别处，有些飘忽，态度似乎在动摇。
“不、大王可不能放了他。他罪犯欺君，罪该至死。”有大臣强烈的要求。
耶律枫没回答，眼神高深莫测地落在耶律楚的身上。
“不、不能放了他。”一个身影如虹般迅敏，随之而起的是不甘的声音与挥起的剑，是北宫俊。
我看得清楚，可是却叫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的剑向耶律楚刺去。只抱有饶幸心理，这剑不会刺中他。
耶律楚已经回了头发现了剑了。压在心里的着急减去了一分，其实以这剑的速度，耶律楚应能轻易躲过。
可是他却未躲，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任这剑刺中他的心窝。于此同时，柳子醇已经反应了过来，剑直直向偷袭这人刺出，剑没柄而入。
“哈哈哈，我杀了他了、我杀了他了！”北宫俊大笑道，他原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他在意的是能不能置耶律楚于死地。他做到了，于是，他觉得他死而无憾了。
“楚儿、楚儿！”柳子醇丢了剑，抱住耶律楚下滑的身子，绝望地叫着我的绝望。
他死了，他死了！为什么？闭上了泪眼，我也已经了无了生趣。憋了一口气，我向四壁撞去，耶律楚，但愿黄泉路上我们能相见！
第253章 对决（七）
“阿俊！”耶律楚想挣脱出柳子醇的怀抱，他艰难地伸出左手，想去摸旁边的北宫俊。
“阿俊！”北宫俊笑声戛然而止，眼角还留有大笑出的泪花，然后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耶律楚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耶律楚！”
“你不是耶律楚！”如此不甘、又如此不相信的这几个字清晰地传到我的耳里。我摇了摇头，瞪大眼看向那边，心里面升起了丝惊讶的喜悦。
对，他不是耶律楚、他不是耶律楚，心里面有一刻在狂呼。因为站在一旁的邬天齐脸色镇定，并无悲色。
“阿俊！”如此呼北宫俊的是北宫宏。那个人是北宫宏，想到是他，我的心又泛过了一阵难过，泪水再次迷上了我的眼。我还记得那个夏日里，我与北宫俊谈过了亲人。他曾那么幸福地谈及他的哥哥，而如今，他的哥哥却为他亲手所杀，此时的他心情会是如何呢？
“怎么可能……是你！”不可置信后的呆怔后，北宫俊又轻笑了起来，“呵！”
轻吞完最后一个字节，北宫俊便已经倒头死去。于此同时，我看见北宫宏伸出的双手亦重重的垂了下去。
两个曾那么亲近的人，能够一同去算不算是一种福份。我知道，北宫宏不会因此责怪北宫俊，否则他不会那般坦然的接受死亡。他扮作耶律楚是想赎罪，两兄弟一起还清他们自认为欠耶律楚的东西。或许在下一世他们还会成为好兄弟，只是我希望他们能够投胎在平常百姓家，如此即使不能相互扶持，也不会手足残杀。
“不是……楚儿！”柳子醇也终是发现了问题，他放下怀中的北宫宏，起身与身旁的邬天齐并肩。
与此同时，殿外响起了呼天抢地的呐喊声、短兵相接的声音……
另一个耶律楚又出现在大殿，后拥无数精兵，那般的器宇轩昂、那般的纠纠屹立。解决掉殿外的兵力，竟是如此的无形、神速，如同神祗。
“你终是来了！”耶律枫语气淡淡，并不因此感到吃惊。那般的淡定，好象老早就知道先前那人不是他而是一个替身。
“是、我来了！”耶律楚的回答略带霸气，“你已经输了！”
一句话，就宣告，耶律枫那边的人马已经被他所攻破。
“你终是没让我失望，可是我并没有输。你在外面打了胜仗，我却在里面打了胜仗。”耶律枫笑道，同样的自信满满。然后，他的眼神回到身后的柳子醇，道，“不信，你问问你的父亲！”
“父亲！”耶律楚略愣了一刻，然后他的眼在殿内四处一瞄。便准确无误地看到了母后的所在。此时的母后已经披散了头发，坐在死去了的雨韵身边，抱着她轻拍着，如同在哄一个要睡觉的婴儿般。
他没有再理会耶律枫，与耶律枫擦身而过，迅速向母后而去。
“她不是你母后，”耶律枫轻笑地指责道，“你认贼作母！”
“你把她怎样了！”耶律楚回过身，一剑指向耶律枫的脖子，精确无误。
“楚儿！”柳子醇失声地叫道，在他看来，无论是儿子，还是侄子，都一样重要，手心手背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