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庞渊龙的调查，徐远山完全没有干涉，这些人员除了三部委的三十名工作人员外，其他的都是从中华集团公司抽调的审计人员，可以排除有与当地商人瓜葛的可能。
徐远山一样，对上海的政商道道一无所知，……所以才无知者无畏！
庞渊龙得到过徐远山的吩咐，调查组仅是调查不能越位，换成别人来说还得考虑如何做到既又有调查结果又不越位，但庞渊龙把控很好，……他以往在国内工作都是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调查组调查出证据后，会给当地政府有关部门反馈即可，处置权在当地政府部门，这里唯一不同的是，这些调查材料同时会提交给在北京的相关中央部委。
这就是另一种监督机制，同时方便相关部委的指导工作。
徐远山既然没有去管整个调查，就去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就是尝试对现代中国经济的摸底。
现代这近两年时间，他大多数时间是在新时空度过，渐渐的对现代社会有一些陌生感。
上海“雅太”公司的负责人杨经理，接到徐远山要找几位有过互联网、房地产、汽车行业和通讯行业经历的连锁店店长的指示后，直接在一个工作群里发出公告。
这也没有多难，这一千多名的店长里，自然存在一些店长在餐饮业创业前，在相关行业有过从业经历，现在对上海公司所说的配合总公司来人进行的经济调查，还是得到店长们的支持。
徐远山创建中华集团公司时，就参考了华为公司的股权激励模式，但华为公司早就发展起来，所以才有什么配股四大原则，但分钱也是通过虚拟股票分红方式，正是年终结算后根据各人有多少股票而进行分红。
但“雅太海鲜”连锁店因为初创，就选择了“合伙人股权分红”模式，所有员工按各种比例对利润的40%进行股权分红，剩下的60%利润作为固定资产折旧折、投资收益，每月实行单店单月核算，结果出来后，同工资一起发放。
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挣钱！
但公司也好、还是连锁店也好，百分之百的股权是在徐远山手中，这公司就是属于新时空的中国，别人是夺不走的。
这算国营还是民营？民营的话你凭什么拿下三千多家加油站？
实际上，是国营公司属性，因为与国家有关，但都是按照民营公司模式操作。
而且中华集团所有的公司基本是采用这种模式：国营公司集中股份性质；民营公司运营模式。
这就有些像中国改开初期的工厂承包制，当时改开初期的承包制是一个人的厂长承包制，但中华集团公司的承包制就是属于各部全员的承包了。
所以中华集团公司，属性很特殊，当时注册时在此栏就没有填。所以认为徐远山想介入互联网就是他带国营企业进入互联网是不对的，他可是清楚连躺着赚钱的能源市场，央企三桶油有时还亏大钱，……国营单位在市场经济中，总会输给民营的企业。
这就是十多年来，在硝烟四起、战况惨烈的互联网行业，还有高端的芯片科技行业，进入去的国企性质单位或科研机构没有一个不是连裤衩都输掉的。
甚至在芯片研究发生造假事件，不仅浪费国家许多资金，更因时间的耽误而与国外技术拉开更大距离。
现代中国，除了国家掌控的航天和军工一部分行业和企业在前沿科技中仍有一定优势外，绝大对多数的高科技企业、包括医疗行业都是民营企业，其中相当一部分是被外国资本严重渗透。……这令很多人担心。
现在徐远山就想通过公司内部的人，进行有关交流，他并不相信那些所谓的专家，舔别人脚时间长了，腰已经直不起来，也没有几句实话。
浦东南码头“雅太海鲜”连锁店的店长刘甫玉，在群里汇报他曾三年前在互联网行业干过多年，不一会杨经理打来电话，又问了他在互联网行业里的具体工作情况，而且询问他现在是否还与互联网行业的朋友有联系。
刘甫玉回答：“三年前互联网行业出来，才开的餐饮店，平时与互联网行业的朋友还有一些联系。”
徐远山很快就到了浦东南码头的这家连锁店，他觉得搞餐饮的接触各行业的人最多，对一个行业的看法是站在“旁观者清”的位置，当然，如果以前从事过这个行业的职业就更好。
不过，徐远山不会影响连锁店的店长工作，是直接到连锁店去与店长交流。
刘甫玉和其他大多数餐饮老板一样，是喜欢喝茶而不是喜欢咖啡或奶茶。办公室里就放有较好的茶叶，他给徐远山泡好一杯茶后，端到徐远山面前。
刘甫玉放下茶水后，问道：“徐总想了解互联网什么情况？”
徐远山这次来了解情况与下面的店长交流，没有用董事长名义，而是一名经理。
徐远山答道：“就是随便聊聊，那些著名网站起来前的一些见闻，码农生活，互联网行业从业状况和前景等等。”
刘甫玉笑着说道：“如果公司想投资互联网项目，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向。”
刘甫玉知道公司有实力，资金流充沛，能来与他聊互联网，说不定就是有投资的意向了。
徐远山喝一小口茶，然后抬起头问道：“有人说如果公司有钱，可以投资互联网，那毕竟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个方向，而且公司自身的销售也是需要互联网移动终端电商平台。刘店长为什么觉得互联网项目不好呢？”
刘甫玉说道：“如果公司根据需要开发配套的电商平台是应该的，但专门搞互联网项目时机不合适。因为互联网行业马上走下坡路了。”
互联网现在就开始走下坡路，不可能吧？
徐远山显得有些惊讶：“我知道2000年第一次互联网泡沫的事情，当时我正上高中，但说出现在的互联网不行正走下坡路，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人。能不能讲详细一些。”
“那我就讲讲，”刘甫玉得到杨经理提示，讲错也不要紧，所以也没有顾虑，“互联网对实体经济发展有帮助，但被抬得过高了，也发展过快，如果实体经济运行仍处于良好状态，还不会明显。但近三年的疫情，世界经济出现了危机，中国的实体经济也遭受严重打击，互联网自然不能独善其身，因为互联网的收入和收益同样依赖实体经济的贡献，互联网相关的从业人数有几千万人，具体分类互联网营销人员有一千多万，码农六百多万，其它是依附互联网电商平台的人员，全国2021年互联网总收入是万亿，我认为这将是最高值之一，以后短时间很难再突破。”
刘玉甫接着说道：“互联网的收入自然是来自实体经济，不可能凭空出现。很多互联网企业，那些著名的社交网站，如我们熟知的腾讯、今日头条和抖音，主要还是靠广告、游戏收入和通过流量变现，支付的要么是企业的营销费和个人的消费，但实体经济滑坡后，不良影响自然传导到互联网。所以，从今年起，除少数互联网头部企业外，互联网行业裁员、减薪甚至企业倒闭将比比皆是。”
徐远山近两年大多数时间没有在现代时空，但每次回来都注意看新闻，他没有印象在新闻上见有人提过互联网经济不行了，反而见到两个月前特斯拉汽车老板马斯克发起了对著名社交平台推特收购的新闻，涉及资金高达440亿美元。
互联网行业现在就开始走下坡路，不可能吧？徐远山第二次产生同样的疑问。
徐远山说道：“我听别人说过，从去年起房地产行业开始进入寒冬，因为中国民众再没有多少人要买房、手里也缺钱；汽车行业也不行了，因为该买已买，就是想换车还看手头有没有余钱；手机行业也是与汽车行业类此。现在，还要增加一个互联网行业。”
房地产、汽车及手机通讯设备，现在再加上一个互联网行业，中国真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