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轻轻的问她:『舒服一点了吗?对不起,又在妳面前抽烟。』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离开了我的怀抱,带着淡淡的笑容问我︰『情人节礼物呢?』
我说:『我作一首诗给妳,这一次不是打油诗喔。帮我拿一张纸一支笔好不好?』
诗渺笑了一笑说:『不要让我发现是为别人做的喔!』看着她走进我房间拿纸笔的身影,我真的有一种夫复何求的感觉。随着她把纸笔递给我,我慢慢的写下了一首诗。我写完后,交给了诗渺。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拿到了我的诗后,立刻就轻轻的读着:诗渺,给我一生的最爱。
妳淡淡的一笑,
轻轻的带走了我的忧愁。
妳浅浅的一吻,
让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鸿沟。
妳一生的爱,
我不敢奢求。
但是我愿意给妳,
我一生的所有。
为了妳,
我毫无保留。
现在,
妳在我身边,
我便任时间流走。
只要有妳,
我一生就已足够。
诗渺读完后笑着说:『吃我豆腐喔,我什么时候吻过你了?我累了,我先去睡了喔。』也不等我表示意见,她就朝我房间走去。等等!我房间?那我睡哪啊?看来我又要在轮椅上渡过一个晚上了。不论如何,先把一切和我老爸交代清楚比较重要。要不然,明天一早又会被电话声吵醒。想到这里,我只好把轮椅滑到电话旁,拨了一通电话回台湾。
我老爸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了过来:『世杰吗?搞定了没啊?不会要老爸教你一两手吧?』
看来之前交不到女朋友的事,在我老爸心中有留下阴影。要不然,怎么这么不信任我?
我立刻回答说:『不用担心啦,你儿子出马,当然是所有方法用尽。一哭二闹三上吊。不用担心啦,我还在跟你说话。还没用到上吊就已经搞定了啦!』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了诗渺的笑声︰『亏你说的出口,一哭二闹三上吊。小心改天我也用喔。我老爸在吗?我跟他说一下。』这时候,我问了我老爸林伯伯在不在之后,就把电话交给诗渺了。我不好意思听他们说什么,所以我还是把轮椅滑了出去,点了一根烟之后,慢慢的抽了起来。我细细的品味着这一首歌的味道,随着蔡琴略带哀怨的嗓音,我觉得这首歌似乎是在诉说着一个破碎的故事。我不知道我的故事会不会也像这一首歌的歌词一样,变成一个破碎的故事。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我一切能力,好好的去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爱我的双亲、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好友、欣赏我的教授、还有我最深爱的诗渺。夜深了,我和诗渺的第一个情人节,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一节 为什么是我
又到了凤凰花开的季节了,我就要毕业了。现在在我眼前,我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我可以去我已申请到的医学院。第二,我可以念有教授推荐的中国文学院。就在考完期末考后的一个晚上,吃完了诗渺做的晚餐后,我习惯性的把轮椅滑到阳台上,照例的点了一根烟。随着烟从我口中吐出,似乎心中的郁闷,也可以随之飘散。这时候,诗渺也走了出来。一言不发的站在我身边,慢慢的,静静的,她蹲下来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她不希望我继续抽下去。我投给她一个微笑,把手中的烟弄熄之后,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
我问了她一句话:『妳冷吗?』
她只投给我一个苦笑,我叹了一口气之后说:『春天那ㄟ这呢寒』(这是一首台语老歌,由洪荣宏先生演唱,这句话的意思是︰春天为什么会这么冷?)
其实春天并不很冷,冷的是我对未来的彷徨,以及诗渺不知道我会如何选择我要走的路。
诗渺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给我一个微笑之后,走了进去。我跟着她进了我房间之后,
我问她:『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她说︰『你要毕业了,接下来的路,我还可以陪你走吗?』
我问她:『如果我去做医生,去念医学院,我就会失去很多时间陪妳。而且,我也会离开这里。如果我去念文学,我就可以继续留下来陪妳。但是,一年后妳也会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