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疃颍吹窖阕雍摺V蟠┕幌咛欤吹娇稍短鞣匕降纳郊淦降卮ΑO裎颐且话悖窃谀切⒘艘煌怼?br />
第五天上午九点,他们开始启程。翻过坟包山后,发现目标。接下来的旅程由钟副领队带路,并与金向导约好四天后在之前休憩地见面。
之后,他们来到了被乱石封堵的巨大洞口,即地下山洞的入口,外面。经过简单分析可知,封堵所用的石头主要由玄武岩和花岗岩组成,其中玄武岩为长白山地理常见石头种类,且玻璃胶质和气泡较多。
看到这里我微觉奇怪,据宁晖的介绍,我的爸爸当时在大学里交建筑构造,怎么对石头这么了解?带着这个疑惑我继续读了下去,但接下来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原来之前的猜测都是错误的!
日记中记述道,“张领队选择了石洞的右下角,建议从这里进行破洞工作。他安排了两个战士,先用铲子铲去石头表面附着的泥土和青苔,跟着用凿子沿着砌筑水泥印开始清理。清除完一块石头边上的水泥后,战士用凿子做撬棍,想把石头撬下来,却没有成功。这时候,多老师指出来,这些石头都是从里往外封堵的,所以,不应该往外撬石头,而应该往里推。”
多老师……多老师不就是我的爸爸么?
既然这个记日记的人称呼我爸爸‘多老师’,也就是说,他不是这个‘多老师’!
他不是我爸爸!
我带着极度惊讶继续看了下去,在‘多老师’的指导下,战士们终于挖开了一个可容人进入的洞孔。于是他们进入了洞穴,同样依‘多老师’建议,战士们重新将洞封上。一来可减少洞口塌方的危险,二来,以免万一有朝鲜人路过,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后果比较难处理。
正式入洞后,经过初步探查可得到此洞穴为天然洞穴的结论,且洞内空间很大,需要进一步研究才能确定形成的原因。不过,除了记日记人本身外,其他人对此并不感兴趣。
探险在继续,走了许久以后,洞内空间逐渐变小变窄。变化的原因并非天然,而是人工有意为之。直至他们抵达断崖。由几个战士负责开路,其他人则在断崖边歇息了一阵。
在这小段空隙中,日记的主人记下了上面那篇日记。
第五天的日记看完后,我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抬头对宁晖道,“这个人不是我爸爸!”说完,将我的发现一一告知。
宁晖听后似在思索,一时没有言语。我继续问,“他要不是我爸爸,那么他是谁?”
这个问题一问完,我便有了觉悟。从日记中可知,这个人对地质类问题十分感兴趣,而且对石头也相当了解,他不是张领队,不是钟副领队,不是金向导,不是多老师,也不是那三个从事辅助工作的战士,更不可能是古主任和我妈,唯一剩下的身份就只有……
“廖明华!”宁晖先将这个名字喊了出来,“他是廖明华!”
他是古蓓薇的丈夫,从事地质类研究工作的研究员,廖明华!
天啊~我一句不可置信的惊呼噎在喉咙中!
让我惊讶的不是廖明华的身份,而是,他怀中抱着的那具女性骨骸!
我怔怔的盯着这具被我拼凑起来的骨骸,难道,它竟然是……
我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
俄而一个场景跃入我的脑海,我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朝宁晖迫切的伸着手,“给我表,那块你刚找到的女式手表!”
宁晖一手托着表向我伸过来,我用两手抓起它,不知不觉中,手都在发抖。待我看清楚它时,惊叫起来,“它是古蓓薇!是古蓓薇!”那一刻,我立时觉得这块表被附上了什么邪恶的灵魂一般,只想将它丢得远远的!
它就是在沈城前来这里的奔驰车里,我看见的古蓓薇佩戴着的表!
上海牌的,款式老旧,古蓓薇说是结婚时她丈夫送她的礼物之一。想着,我翻过表来看背面,果然看见那四个刻在表底的钢印字,“结婚纪念”。
我极力压抑着惊惧,抬头对宁晖道,“这是古蓓薇的表,来的路上我曾见过。”
宁晖却非常镇静,先道了一句,“这怎么可能?”接着问我,“你看清楚了么?既然这块表是古蓓薇的,那古蓓薇戴着的又是什么?”
我呆了五秒后,转身奔到古蓓薇的尸体边,拾起她的左手,将衣袖往上一掳,果然看见一块上海牌老款的女式表端正的戴在她的手腕上。我两下比对,抬头冲着宁晖道,“两块表是一样的!”宁晖走到我身边,皱着眉,然后吩咐我,“把那块取下来看看。”
我将表带解开,但古蓓薇的尸体已经僵硬,将表取下来时颇不容易,差点擦掉了她的手背上一层皮才将表解下。我翻看背面,看见同样的字,“结婚纪念”。
两块表就被我摆在宁晖跟前的地上,一块干净却旧,另一块脏污却新。一块的秒针还在走着,发出沙哑的‘嗑哒’声,另一块却已经沉寂了不知多少年。
短暂的惊惧过后,我终于恢复正常,虽然万般迷惑在心头,但至少不会再自乱方寸。当然,要我接受这具骨骸是古蓓薇比让我接受她是我妈妈的还要难。也许我妈妈也有这样一块表,就这么凑巧,刚好样式跟古蓓薇佩戴的一模一样。
但是我妈妈最后的归宿是一个陌生男人而不是我爸爸的怀抱,让我接受这一点,也很强人所难。
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出一个合乎道理的解释,唯有将希望的目光看向宁晖,看看他有没有很么突破性的思维,能够解释我们面前的这一切。
宁晖的眉心结做一团,看来这个问题也让他觉得棘手。
我抱着头开始思索,回忆着这短短几天和古蓓薇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吃穿讲究,随身带着那么多零食,大方在车中和我们分享;她学识渊博,每次在我们遇到什么问题时,都能想到可能性的原因,虽然那些原因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却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考的方向;她和蔼可亲,甚至带着点高智商人类特有的狡黠,每次都拿一些我不会的问题来为难我,却不会过分,亲切的眯眼笑着,在我觉得窘迫之前把答案说出来;她体力远较同龄人为好,登山虽然辛苦,却努力跟上我们的节奏,不抱怨、不矫情,只在实在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才向宁晖提出休息的要求;她还很有同情心,张行天出事时,因了解朱投的感情而不顾与宁晖发生意见争执而力主带着张行天的尸体,虽然没有得到支持,但她努力过,我想朱投对她应是心存感激的……
总之,身为一个人类,古蓓薇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另一个细节,起身来到骨骸边,将之前只翻了三分之一的那本空日记本拾在手中,继续翻起来,仍旧一页一页的。
宁晖问我在做什么,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心一意的翻着,翻着……
十数页过后,我看见了我想找到的东西。
那是一朵干花,夹在笔记书页中时间太久,水分早已吸干,剩下薄薄一片,却仍然分得清哪里是花瓣,哪里是根茎。
我展着笔记本页抬头看宁晖,再开口时语气出奇的平静,“我现在可以十分的断定,这具被古蓓薇藏起来的骨骸,就是古蓓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