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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1 / 2)

>先入目的,是一个扁而圆的东西。它静静立在我视线最近处,反射着手电光的深绿色表面并不平整,有的地方凹了下去,有的地方露出斑驳的白色底子。

一只手伸过来,将那样东西捡了起来。

我问,“是什么?”接着整个身子钻出了洞,站在宁晖身边。

宁晖没有回答,只是将它直接递给我。捏在手中后我轻松将它辨认出,这是一个水壶,铝制的军用水壶。

我低头看着水壶原先所立的位置,又看见一样东西,圆圆鼓鼓,金属质地,如之前那只水壶一样将落在它身上的手电光反射了一部分。

“头盔?”我猜。

确实是一个头盔……哦不,不止一个……

在我手电扫射范围内,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头盔扣放着;手电电光范围之外的,不知还有多少。明暗的地界中,它们阴森而毫无生气,像是一个一个的坟头。

头盔不是直接摆放在地上的,而是落在我之前手指触到的绵软物体上。那是衣服,确切的说,是棉衣,浅浅的黄色,被折叠成端正的方块,领口和袖口都露出深褐色的外翻的皮毛,领部还有带着皮毛侧翼的帽子。

头盔的右侧本是安放水壶的位置,它的左侧则有一根皮质子弹带。

我忍不住依照宁晖之前动作,用手电将周遭扫了一整圈。

这是一个接近规整的圆形的空间,石壁材质与乱葬坑处的略有不同,是花的,白色的底子上布满黑色斑点。我们出来的洞口则在这个圆的圆心位置,手电堪堪能照到圆的边缘,也就是说,这个空间直径在50米左右,我飞快心算出它的面积来,接近2000平方米。

这么大的地方,摆满了我之前描述的那一套衣帽等物,整整齐齐,连各样物品的摆置顺序都一模一样……

我沉默,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我此时的心境。

水壶还被我抓在手里,我看了看,没什么出奇的。但是壶底刻着花印,不过磨损得厉害。

那是一个长条形的花纹,能辨认出来的先是一个圈,类似字母O,底下是V的模样,紧贴着像是中国字‘工’,不过是倒置的,上面的横比下面的长,一小段空格后,便是一个方方的菱形。

我搜寻记忆,没有丝毫线索。看来,这段花纹代表的意思只能请专家来做鉴别了。顺手将那只水壶塞进背包。

“这里是朱投遇袭的地方!”

宁晖一句话惊醒了我,我小心越过障碍来到他身边,只见他左侧地下一片狼藉。

七八个头盔东倒西歪的翻在地上,棉衣也四下三散开好几件,看着真像是一个个人东倒西歪的趴着卧着。到处都是血迹,大片的、红色的血迹,或溅或洒,触目惊心。

“应当是朱投发现了通道,追到这里,出洞的时候被偷袭了……”宁晖沉声做着推断。

“是谁,”我涩着嗓子接着问,“偷袭了他?”宁晖没有回答我,不知道他是不确认还是没有头绪。我继续猜,“是那第四个人么?他杀了自己两个队友,然后躲在这里偷袭了朱投?”

这次宁晖没有教训我要少假设多观察,他微微点了下头,接着转动手腕,手电电光缓缓移动起来。

我盯着他手电照射的地方,突然有些发懵,这里有些不对头……宁晖应当也是发现了,所以一直照着,默不作声的思索。

地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拖曳的痕迹,似有人用重物扫出一条道路。所有的挡路的东西,棉衣、头盔,或者水壶与子弹带,都被排扫开来,露出石质地面。

地面应为石灰岩,灰白色,因此清楚的留下了一道艳红的新鲜血迹,已经半凝固。血印成长条状,初时浓,越拖越枯,似书法中的涩笔一般。如果不是知道朱投强撑着又回到了之前的乱葬坑里,我会得出朱投在这里被袭击后又被袭击者拖走的结论。

手电光追着血迹一路延伸,一直到边缘地带,接着宁晖收回手电光,照着他脚下的一块地面。他突然蹲了下去,用手摸了摸地面的某一处。

我问,“怎么?”

宁晖没有回答,只是调整了光的射角,我跟着看去,很仔细的看,发现一块浅浅的印迹。

“水迹,”宁晖做着判断,“石灰石吸水率高,水都被吸下去了,应该是朱投留下的……”

被他这样一提示,我也在那长长的血色拖痕中发现点状圆印,很稀少,不太容易看出。

“来,跟上!”宁晖一声吩咐,举步沿着痕迹走去。

我紧紧跟着宁晖,忍不住将封一平给我的探路棒自背包中抽出握在手中。

~

宁晖一开始还因小心而走得慢而谨慎,渐渐的,越来越快。但我们落脚都极轻,不想惊动身边的黑暗。

突然在我们俩‘嚓嚓’的脚步声中穿插了另外一种细微而密集的声音,很奇特,像是长而尖利的指甲在抓挠墙壁。它虽然细碎却有极大贯穿力,初时小,旋即变大,从我们前方的黑暗开始蔓延开来,直至将我们团团包围。

它刺着我的耳膜,似有蚂蚁在血管中乱爬一般,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宁晖停下,身子微微伏低,然后用手电照向前方,那声音似乎弱了些。我们此时已经离边缘石壁很近,光圈正停在我们前面壁上,映出一个圆形的光斑。

我看见异景。

光圈照亮范围内,石壁突然颤动起来——确切的形容一下,是满壁的黑斑开始颤动起来,跟着那指甲挠壁的声音再度响起,随着黑斑颤动的频率加急,声音越来越响。

我好想找个耳塞把耳朵堵住。

接下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黑斑不但原地颤动,甚至移动起来!毫无规则的,朝光圈外头挤去,然后露出灰白色的、与我们脚下石壁材质近似的石灰岩底。

“是甲虫……”宁晖回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我脸上惊惧太过明显,他眼中微有笑意。

我讶问,“甲虫?”

“是,”他详细解释了一句,“就是那种我们在进通道之前的那个洞穴里看见的,不过,这里的个头更大一些。”

噢!我立时醒悟过来,原来这里的石壁就是灰白色的石灰岩,但是不知道什么缘故,满壁都趴着黑色的大型甲虫,黑暗里手电光照强度不够,所以远看上去这些甲虫就像石壁上的黑斑一般。大概是被我们的足音所惊,甲虫便骚动起来,脚肢在岩壁上攀爬,或者互相碰撞,就发出了那种挠心的细碎声响。

地底生物一般都怕光,这甲虫想必也是。此时它们被宁晖的手电电光所惊动,慌张的想躲开光线。

虽然解了疑惑,但一想到偌大地方爬满了这种形状诡异的甲虫,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恶寒。

我们继续潜行,脚步已经放到最轻,但甲虫还是焦躁不安,它们真是很容易被惊动的生物啊……我略带嫌弃的想。

二十多米的距离没多久便快走到了头。

宁晖站定,说了一句,“没路了。”

我偏头,视线越过他的身边朝前望去,我们停下的地方离石壁还有不少距离,他怎么不继续走了呢?

宁晖似是知道我的疑惑,用他的手电在前面地下一扫,续道,“从这里开始,断了。”周遭杂音太大,他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一个一个字撞着石壁,产生了轻微的回音。

我举起手电照去,这才发现平台没有直接延伸至底,而是断在离墙壁四五米之处,边缘是往下的坡,宁晖此时站着的地方,就是在坡度刚开始的位置。坡初时缓,越来越急,由于视角有限,在我们站立的地方看不见坡的最外侧缘,也看不见断崖底下是什么。

可是那道拖着的血迹却没有停止,一直延伸着消失在斜坡的尽头。

宁晖试探着走了两步,弧度太大,无法让人站住脚,他想了想,整个人趴了下来匍匐着,又往前爬了几下,他用手电照了照,说,“快到边缘了,我再往下一些。”

我将我身边的一个头盔翻了过来,将手电搁在里面,调整了角度,让手电正好照着宁晖,然后蹲下伸手握住了宁晖的脚踝,说,“我来给你做个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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