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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六百元钱递到邮局柜台里头,邮局里的小姐长得真好看,甚至还冲我笑了笑!我看了看她胸前的牌子,名字跟人一样美:刘芷汀。她的脸白得跟山上的打碗花儿似的,那双手像刚刚剥掉了皮的两根葱,又嫩又白。幸亏没带着二胖进来,不然那家伙今晚又折腾得睡不着觉了。瞧瞧人家那敲电脑的姿势,美得我都快看晕了。我就纳闷了,她眼睛盯着屏幕,怎么就知道她自己手上敲出来的是我们省我们县我们乡我们村我父亲收呢?不会给弄错了吧。
正要问问她呢,“好了;欢迎下次光临”她却已经办完事了,笑着对我说道。
当然,当然,但愿我能多多光临呢,这样我高兴,我父母不也得乐开花了。
父母当然很高兴了。上次寄了以后,给母亲打电话时,母亲说,收到丑儿的钱后,老两口晚饭都没吃。第一呢,觉着三儿长大了,有出息了——高兴的;第二呢,又怕这钱来路不明——愁的。
这些钱父母尽管放心地收着,来路清清白白,世界上没有比这个钱更干净的了,那都是我用汗水一点一点换来的呢。儿子就是饿死,也决不干不合情理不违法的事儿,“闹病的饭不吃,犯法的事不做”,你们平时教育的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忘。咱是有文化的民工,也是有文化的儿子呢。
从邮局拿出汇款单出来,再走在长安街上,我心情特好。用一句老掉牙的诗来形容就是“春风得意马蹄劲,一日看遍长安花”。今天没有马,我就一路小跑吧,再用手轻抚着路边伸出来的小花,呵呵……
想象着父母拿着钱时开心的笑的模样,我得意极了。
得,今儿得犒劳一下自己。晚上来点小二锅头吧,再要俩小凉菜,咱也“对酒当歌”去。
第四章 我们失业了
第四章
头晕脑涨的我早上一醒来就咕嘟咕嘟喝下去了一大缸子自来水。抬头一看,宿舍里只剩下我、二胖和老奎,这两个家伙也没起来呢。
“什么玩意儿呀。。。。。。”老奎嘴里囔囔地说着什么。
我问他怎么了,一早起来骂什么呢。
“这破二锅头喝得老子头痛。哪像咱家青稞酒呀,喝死了你也不知道头晕,就是把我倒吊起来,也不会吐。”老奎拍着自己硕大的脑袋,一脸痛苦地说道。
“得了吧,你就别吹牛皮了,就你那点酒量,喝了不到四两就晕,还扯开嗓唱呢,十八岁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二胖也醒来了,学着老奎昨晚唱歌的样子,嗡声嗡气地像极了,笑得刚喝了一大口水的我喷了一地。
“丑,今儿咱们干什么?”趴在地板上的二胖仰脸问我。我们没有床,是在地上用砖头搭起木板,再铺上自己的褥子,方便是方便,但老觉得别扭。
“干什么,叫你歇你就歇呗,贱骨头。”老奎趁机报复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等工头的信儿吧。也不知道老谭怎么样了。”我回答道。原来能干活时总想在宿舍里多呆一会儿,可现在这么大的屋子就剩我们三个,却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心里还真有点发虚,要是老谭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们就可能上不了工了,上不了工就意味着挣不到钱,挣不到钱。。。。。。往下都不敢想。
我不得不佩服我的预感,一会儿蛤蟆刘哼着小曲儿进来了。
“哥儿几个,睡得好啊?哟,还喝酒了?弄得一屋子烟酒屁臭。什么味儿呀,文丑,把那门开着,放点空气进来。”他一屁股坐在了宿舍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指着我们三个说道。这哥们今天说话这么客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他今天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我心里想着,不由得一阵紧张。
“蛤,哈”,老奎可能想跟蛤蟆刘说话,不小心带出来他的绰号来,顺势打了个哈欠,然后对蛤蟆刘说:“头,我们仨什么时候上工呀”。
“是啊,头,我们仨等着您的命令呢。一声令下,猛虎上山。”二胖边穿衣服边巴结着跟蛤蟆刘说。
“嗯,这个事儿是这样,”蛤蟆刘打着官腔,用带着浓重安徽口音的普通话说:“老谭呢,昨天晚上去了。啊,就是死了。所以呢,你们呢也得自找出路了。因为你们没有大工呀,我们已经找了一个河北大工,自己带了几个徒弟。兄弟们,对不住了,我也为难呀。”
什么?老谭死了?就这么死了?他老婆孩子怎么办?
我们失业了?就这么失业了?我们怎么办?
我脑子“嗡”一下,虽然这件事儿早有预感,但知道了结果以后,仍然全身哆嗦了一下。昨天刚把钱寄给家里人了,我们没工作了,以后怎么活呀?老奎和二胖也跟我一样,紧着往家寄钱,根本没想到留钱。
“你们呢,还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但没有工钱了,啊,住的时间也不能太长,毕竟我也不能做主嘛。你们这个月的工钱呢,下午找会计小刘给结一下。如果有什么困难呢,再来找我。。。。。。”
后边说了什么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木木地看着蛤蟆刘出去。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没动弹。
“你个瞎熊,养个儿子没家伙,生个闺女没屁眼的东西,臭蛤蟆,我干你个姥姥……”老奎和二胖用最恶毒的话骂着已经远去的蛤蟆刘。
“行了,别骂了,咱也得自己想想辙了,光骂人有个屁用。”我瞪了他们一眼,恶狠狠地拿起脸盆,出门洗脸去了。
骂归骂,再怎么恨人家也不能把我们丢掉的工作找回来。我们就这样又成了无业游民。
早晨每人花五毛钱吃了一个烧饼,中午花一块钱吃了一个煎饼果子,晚上是二块钱一碗的山西刀削面。因为已经不是工地上的工人了,工地食堂的饭没有我们的份。一天花出去这么多钱,我心痛得要命。原来吃住在这里,虽然比猪食好那么一点点,但总归能吃饱呀。现在倒好,全得自己花钱去买!姥姥,这样下去,下午每人领的那二百块钱,还能坚持几天呀,饿肚子是小事,花这些钱心疼哪,这两百块钱够我母亲买一百袋洗衣粉,够我父亲买一个好的马驹的。
晚上躺在地板床上,我跷着腿发愁地望着顶棚。想抽根烟,一摸烟盒,没了。
同屋的其他十四个工人开始了每晚的必聊节目:女人,奶子,屁股。
“哈,那两坨沟蛋子,圆乎乎肉嘟嘟的,能把你晃晕了,要是用手摸一摸,那感觉,啧啧。。。。。。”我身边的二胖和老奎好像心事没我那么重,也加在里面侃小饭店里的那个大屁股四川老板娘,一幅垂涎欲滴的样子。
这些一年到头漂在外头的工友们,对女人的渴望似乎在达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晚上如果不聊点这些事情,睡觉不踏实一样。
我烦躁地用被子盖住脸,睡吧。这一下睡过去,明天要不醒来就好了。可是不能这样呀,我还梦想着有一天把父母接到北京来玩一趟呢。
胡思乱想着,也就混混沉沉地睡着了。
第五章 儿子骗了您
第五章
“姆妈,寄的钱收到了吧”。
“收到了,你阿大昨儿专门骑着马去乡里邮局取的。”
“你别舍不得花钱,用这点钱让咱大去县里给你买点治关节炎的药。你别老抓凉水,有衣服什么的让大哥回来洗去。”
“我知道,你放心吧。丑儿,听建伟说北京工作不好找咧,吃饭也贵,你吃得好,睡的好吗?工作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呀。”
“姆妈,北京工作好着呢。只要肯干活,肯定能赚钱。我好得很,每天吃白面大肉,还有包子呢。晚上四个人住一屋,就咱西屋那么大的房子,里面还有彩电呢。你和咱大就放心吧,别惦着我,我好着呢。这里的人也好,没有人欺负我。”
“嗯,要吃好睡好,别老想着给家里寄钱,自个儿想买衣服什么的也买点。家里不急着用钱,这不快五月了吗,冬虫夏草快出来了,我们挖点不就有钱了吗?”
“你和阿大就别上山了,俩人腿脚都不好。听我一句吧,姆妈,我多赚钱不就行了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丑儿,电话费贵吧,我就不多说了,家里都好哩,别担心。好好工作去吧,啊!”
“好的,姆妈,我知道了,你别忘了让咱大上县里给你抓点药去。还有,给咱大买一条烟”。
。。。。。。
母亲在那头挂断的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如同我的心情,忧虑而绵长地颤动着。对不起了,母亲,这次是儿子骗了你们。但儿子以后一定给您把这个谎圆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