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已是一个孩子他妈,说话自是放得比较开,更何况结婚这事儿,图得就是个热闹,她这会儿也放下了商场上那套精明干练,放开了胆儿闹着。
张凛杨峥他们自是知道自家头儿的身体状况,他们还想继续周旋,或是直接拿房卡开门,毕竟,这酒店是盛世旗下的,他们想弄到房卡,轻而易举的事儿。
可是听到这话的盛谨枭却是不淡定了。
入鬓的眉狠狠一跳,直接将手中的花塞到纪钒怀里,解开西装的扣子,“拿着,不就两百个俯卧撑,还难不倒爷!”
话落,高大的身躯已经伏了下去,不紧不慢地起起伏伏。
纪钒和张凛刚开始还有些担忧,不过后面渐渐放下心来,帮他数着数。
“一、二、三、四……”
“……”
“一百五十二,一百五十三、一百五十四……一百九十七、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两百!”
两百一落地,门外一阵欢呼,同时大门这会儿也开了。
嘭——
花炮声响起,颜妮挽着白浩的臂弯从卧室里出来,盛谨枭看到美艳无双,华贵大气的新娘,寒眸划过一抹璀璨的光束,那墨色的瞳仁就如天空最闪亮的星辰,璀璨而耀眼。
不知是运动的关系还是心理激动,此时的他心跳异常的欢快,呼吸急促而粗重,他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直直向她走去,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
“盛太太,老公抱你下去!”
男人贴着她的耳边低声呢哝,颜妮隔着面纱看着他,这个她年少时耗去她所有热情与心力的男人,这个给她带来一切厄运,一切痛苦,却又在她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
他们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却也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分道扬镳,他这些年里鲜衣怒马,手握一方权势,可是她却在为那场年少时的爱恋独自尝着苦果。
盛太太?
这个称呼困了她多年,那时年少,少女在高架桥上,在姻缘树下,在佛祖前,都曾立过誓,她这辈子一定要当盛谨枭的老婆。
回忆往昔,纵观现在,一句盛太太,似乎也不过如此。
颜妮将头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耳朵里,他的心跳如擂鼓,沉稳而有力,节奏分明。
而她,却是平静,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那颗残破的心,居然没有半分起伏,无喜无怒,无嗔无嗲,它跳动,只因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她还活着。
盛谨枭行事一向低调,然而,这天的婚礼却是空前绝后的盛大铺张。
特战队的成员尽数出动,各个荷枪实弹,长长的军车车队开路,特种兵护航,一场别出心裁的迎婚仪仗,庄严肃穆中透着一股钢铁男儿难的铁骨柔情。
他们举行的是西式婚礼,从酒店接新娘,而后去教堂举行婚礼仪式,不管是酒店,路上,或是教堂,唯一的相同点便是——
戒备森严。
许是保全工作做得着实太好,许是婚礼之前某个男人便已解决了闲杂人等,出乎颜妮的意料之外的是,这场几乎轰动全国的盛世婚礼居然十分顺利的完成了。
该来的宾客一个没少,不该来的,也一个都没来,就连盛谨萱这个亲妹,都被无情地隔绝在外,更何况齐家人和段家人。
中途的时候,颜妮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可是,没过两秒,便已恢复安静。
婚礼仪式一结束,新郞新娘并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教堂后的大型空地上,那里已经被特种兵包围起来,而中间,是一个偌大的热气球,赤橙红绿青蓝紫的球身,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煞是好看。
男人拉起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与她的十指相扣,“妮妮,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无论天涯海角,富贵贫穷,你都会陪着我,今天我就带你去天涯海角!”
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自我放逐的失意者,她用她的热情渐渐暖了他一颗冷硬的心,用她毫无保留的爱恋,平复了他的失意。
他曾问她,如果他是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她是否还是一心要嫁他。
记得当时她坐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颈,歪着头,笑得春光明媚,语气娇憨,“如果你是流浪者,那我就陪着你这个流浪者去天涯海角,你终归不会饿死我!”
颜妮抬眼看着热气球,心里自是知道他不是一个有多浪漫细胞的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罕见了。
她转头,冲他挑眉笑道:“流氓渣变情圣,我可不习惯!”
盛谨枭抽了抽嘴角,没待他说话,那头何穆便高喊,“枭子,带着你的老婆,上!”
盛谨枭果真放下婚礼上的一切后续事宜,带着她去了天涯海角,就当是他们的蜜月旅行,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取得了这玩意儿的飞行资格证,控制着热气球居然能驾轻就熟。
颜妮则是站在吊篮里,手拿着望远镜,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片大地,那种万物皆在脚下的豪迈壮阔感充斥在胸腔里,居然奇异将她心中的阴霾与郁结冲散了不少。
经过几天的时间,中途停下过好几次补充燃料和食物,终于子在第五天,他们降落在三亚。
男人似乎早已打点好了一切,一路上都有专门的人来接应,下了热气球,他便拉着她直接入住了天涯海角附近观光酒店的总统套房。
叮——
感应器一响,大门应声而开,还未入内,便是一阵幽香扑鼻。
颜妮还为反应过来,身子突地一个腾空,她惊呼了声,手本能地去搂他的脖颈,“干嘛呢?”
男人凑上去吻她,抱着她直奔卧室,将她丢向那张用玫瑰花铺成的心形大床上,健壮的身躯随之而下,“老婆,今晚才算我们真正的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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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爷甜不了几章了哈~
☆、第九十一章姻缘解
摇曳暧昧的灯光,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娇吟,偌大的床上,两厢交缠,颠鸾倒凤,演绎一室的旖旎激情。
盛谨枭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运用得淋漓尽致。
颜妮今晚难得地配合着他的疯狂,更甚者充分体现了闷骚的性子,放下女人的矜持,配合着他的一切姿势。
床上,浴室,窗台,甚至吧台,都留下两人难分难舍的身影,直到东方天空泛起鱼肚白,两人才偃旗息鼓。
男人沉沉睡去,本是闭眼沉睡的颜妮这会儿却睁开了眼睛,媚眸一如既往的迷离,瞳孔深处却无半分睡意,有的只是无底洞般的深幽黑暗。
她看着面前这张脸,相较于六年前,更加的冷峻刚毅,棱角分明,她记得以前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窝在他的怀里,手指细致地抚着他好看的眉眼。
他的怀抱很宽阔,很温暖,让她沉溺其中,心里总是想着,她要在这个怀抱里窝一辈子。
她喜欢双手托着他的脸,将他的棱角分明的五官蹂躏得不成样子,霸道又任性地冲他宣誓,“这辈子你只能这样抱我一个,你要是抱别个女人,我就不要你了。”
男人只是无奈地拉下她的手,跟她说,“不可以轻易说不要!”
晨曦乍起,颜妮尽管身子很累,却始终难以入眠,她掀开被子,披上他的衬衫,拉开纱帘,在窗台上坐下,抽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金色的晨曦打在她身上,那抽烟的画面,看起来异常的赏心悦目,又透着一股朦胧神秘的美感,撩人得紧。
盛谨枭手臂习惯性地往旁边的位置摸去,却落了个空。
他睁开眼,就看到坐在窗台上的女人,窗外是黄色的沙滩,碧蓝碧蓝的海景,金色的晨光打在她身上,美的朦胧而炫目,却无端地给人一种荒凉与窒闷。
墨色的瞳仁沉了沉,眼底划过一抹无言的痛色。
“坐这儿做什么?不累?”
男人伸手夺去她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揽着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的香肩上。
颜妮身子往后靠,眯着眼看着从海面上升起的火红太阳,“我想看看日出!”
盛谨枭抬眸看了眼,他是个大老爷们儿,常年和枪支炮弹各种战略打交道,自是不懂这种风月浪漫情怀,他将她打横抱起,“已经出了,现在给爷补觉去!”
颜妮扶额,“你可真会破坏气氛!”
盛谨枭睨了她一眼,“爷不喜欢那种气氛!”
他没感觉到温馨浪漫,只觉难受。
两人重新躺床上补眠,这一觉颜妮倒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