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1 / 2)

>梅玲看到她,焦灼的步伐停顿,“你怎么现在才来?”

梅玲这话说的有点冲,明显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盛严昌老脸肃穆而平静,一双老眸沉着而悠远,透着一股历经风浪的睿智和沉敛,“张凛,带她进去吧!”

颜妮平静的表情有些莫名,“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小嫂子,先别说了,你赶紧换衣服进去,头儿在等你!”

张凛一边说一边拉着她跟着一个护士往急救室走,入了里面,护士匆匆拿来一套绿色的防护服过来,“赶紧换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颜妮淡然斯文的语气难得地冷沉而凌厉,却依然手脚麻利地换衣服。

“头儿一定要等你来,他才肯动手术!”

颜妮动作微顿,却也只有一秒,张凛察觉到她细微的异常,出声安慰,“小嫂子,别太担心,头儿底子好,在飞机上已经有军医临时处理过,不会有事儿的!”

张凛话虽如此,可面上的表情却透着一股肃穆与担忧。

颜妮换好衣服,便跟着护士进了里面的无菌进化手术室。

男人躺在手术台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医生也在一旁准备谁是待命。

很显然,这是真的在等她。

“白痴!”

瞧这情景,颜妮心里忍不住低咒一声。

护士赶紧将她拉到手术台边上,“长官,颜妮小姐来了!”

盛谨枭沉重的眼皮掀开,他脸上还残留着些油彩,擦干净的部分在手术照明灯下看着苍白异常,白色的眼球泛着红血丝,墨色的瞳孔有些涣散,显然,他支撑得极其辛苦。

看到她,涣散的瞳仁微微有了点凝聚,失了血色的唇瓣微微上扬,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出现在那张苍白的脸上。

“手……拿来!”

颜妮抿紧了唇,无言地抬起了手,男人摊开掌心,那里静静躺在一枚沾着些许血迹的钻戒。

这一刻,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们都忍不住微微动容。

颜妮眯了眯眼,依旧是没说话,男人有些吃力的抬起手,将戒指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上,尽管这个动作对此时的他来说很是吃力,可是,他的手很稳,连抖都没抖一下。

他看着她,张开手指,与她十指相扣,眼底含着丝丝柔光,“盛太太,等我!”

颜妮心尖儿颤了颤,看着他渐渐合上的眼睑,感觉无名指上那精巧的钻戒有些灼烫,她捏紧了手,眸底的神色,莫名而晦涩。

临行前的疯狂情事,耳边霸道的低喃,这会儿,重伤之下,也不忘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上。

这男人,他是察觉了什么吗?

没容她多想,医生开始打麻药,动手术,颜妮怕她留在这儿会让影响到他们的工作,本想离开,可是男人的手扣得很紧,任她怎么抽也抽不出来,也不敢用户蛮力抽,最后也只能留在了里面。

他身上中了两枪,两颗子弹皆靠近身体的重要部位,有一颗甚至距离心脏很近很进。

手术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手术刀,手术钳,手术镊子交替的声音和医生时不时索要工具的声音。

颜妮坐在那里,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她是学医的,比谁都明白,医生在动手术时,需要多大的凝聚力,稍有一点异动,就会分神,这也是手术时,不准家属或是不相干的人在一旁的原因。

“嘭!”

弹头取出,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手术室里特别响亮。

“病人血压下降!”

“准备血浆,即刻输血!”

颜妮沉着眼睛看着如注一般的鲜血从伤口溢出,被他扣住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那一瞬间的异常,再睁开,迷离的媚眸一既往的深幽朦胧。

“病人心脉频率持续下降中!”

“注射强心针!”

……

手术依旧持续中,静逸的手术室一片忙碌,各种仪器的鸣叫声,护士的报告声,医生沉着应对之声……

颜妮懂医,所以,她知道,此次手术风险极大,几度情况危急,她面上平静得就像手术台上于她而言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心里却是随着一次次状况而不可抑制地揪紧。

那种感觉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那样地自然而然。

五个小时后,经过几度生死徘徊,盛谨枭的手术算是成功了,被推出可了急救室。

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取弹手术,可是,只有颜妮和那些医生知道,那颗靠近心脉的子弹要取出来是多么的危险,稍有差池,或是病人意志力不够强,便是一命呜呼。

出了急救室,盛谨枭被安排进了特护观察室,在手术之后,颜妮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的手这才有些许的松动。

后面颜妮才从张凛口中得知,盛谨枭是在追击几个潜逃的重要头目时,替战友挡了足以致命的两枪。

在设备不齐全的情况下,随行军医也不敢擅自给他取弹,只是在直升机上给他简单止了下血这,回到这里后,在进急救室之前,他吵着一定要见到她,才肯动手术,气得梅玲都快哭了,这才急急匆匆给她打电话。

听到张凛的话,颜妮直扶额,心里啐了句“疯子。”

如果梅太后再晚个一分钟,她极有可能就接不到她的电话了,这样一来,那老流氓直接在这儿等死不成?

若真这样,那他也奇葩了,没被歹人弄死,却因为等人而延误治疗,这才死翘翘,这得多不值啊?

晚上的时候,梅玲让她回家休息,因为是特护观察室,一天二十四小时有特别看护,门外又有张凛杨峥他们两个,不需要多余的人守在这儿。

颜妮也没矫情地推迟,更没假惺惺地演绎什么伉俪情深的戏码,点了点头,便出了医院。

看得一众人直瞪眼咋舌,心里诽腹了句,“没心没肺!”

回到别墅,张嫂显然没想到她会回来,一个人随意弄了碗面食在吃,“太太,你没出去啊,晚饭还没吃吧,我这就去帮你弄!”

颜妮放下包,“面还有吗?随便吃点垫垫肚子!”

“有是有,不过这我怕你吃不惯,我煮点饭,抄两个菜,很快的!”

张嫂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颜妮在餐桌旁坐下,“不用麻烦了,就吃面!”

六年,她早已适应了各种生活,当年初入异国,身无分文又是黑户的她们流落社会最底层时,与野狗野猫抢食的时候都有,别说一碗面,就算一碗干净的水,一块干净的面包,对她们来说都是奢侈品。

记得第一次简雪旸颤抖着手拿给她吃的东西,是一块发了霉还散发着怪味儿的三明治。

那时候的她身子还没好,脾气也有些躁,她不吃不说,还嫌弃地丢进了臭水沟里。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她从几个乞丐手中抢来的,为了那么一块发霉的食物,她被人打得浑身是伤,自从那以后,不管她拿什么东西给她吃,她都囫囵咽下。

这些年来,尽管后面的生活好转,可是,对于吃的方面,她是有得吃就吃,不管好坏,她必须吃饱。

饿肚子的感觉,太难受。

山间的空气格外的好,又是春天,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宜人的青草芬芳。

颜妮洗了澡,靠坐在窗台上,一只腿伸直,一只腿曲起,手臂搭在膝盖上,手里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卧室里亮着盏橘色的壁灯,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

她吸了口烟,眯着桃花眼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那枚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钻戒,朦胧的烟雾笼罩着她精致的鹅蛋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周身的气氛,却充斥着一股压抑灰暗与迷茫。

如果要问她爱不爱他,她可以明确的回答——

不爱!

可是,心里那股若有似无的窒闷与身体上的贪恋却让她感觉矛盾。

有的时候,她都分不清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颜妮在窗台上坐了许久,等她上床时,那身子冷得跟铁块似的,被窝里也很冷,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靠近,触手所及,亦是一阵冰凉。

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怔了良久,自嘲地勾了勾唇,“尼玛,以后看来得重新找个男人来暖床。”

晚上睡得晚,再加上各种光怪陆离的梦缠绕着,颜妮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许是昨晚吹了点儿夜风的关系,起来的时候,头晕晕沉沉的,难受得紧。

洗漱了一番,从医药箱里翻出感冒药抠出来直接干吞进嘴里,下楼的时候,张嫂的早餐已经做好了。

“太太,刚才夫人打你手机,你关机了,电话打到座机上来了,她让你起来了就去医院!”

颜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便端起鸡丝粥,开始吃她的早餐。

张嫂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颜妮淡淡睨了她一眼,“张嫂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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