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榻的农家小旅馆虽然靠近山上,但好在地势比较高,山洪没有直接往那边冲下来,所以没出什么大事儿,除了两个受了轻伤的,其余都只是受了点寒。
得知颜妮醒了过来,都前来慰问一番,张导更是激动的只差热泪盈眶了。
“颜小姐,幸亏你没啥事,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他可没忘记,是他邀请她参与这次的拍摄,更是他提议她出去逛逛的。
颜妮笑了笑,“没听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呵呵,那是,必须滴!”
张导是个耿直的东北汉子,四十来岁的年纪,身形比较壮实,留着个小平头,他说着,眼神转向白浩,“白总,你看我也没事,要不我留在这儿,你去休息下?”
白浩两个晚上没合眼,全靠一股‘等她醒来’的信念支撑着,这会儿确实挺累的,他也不矫情,看了眼颜妮,柔声道:“有什么事儿你和张导说,我就在外面眯会儿!”
颜妮点了点头,“去睡吧,我没啥事儿!”
白浩去休息了,颜妮身子还比较虚,和张导聊了会儿,便也躺在床上休息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房里只开了一盏灯,颜妮转头,就看到床边单手撑着脑袋浅眠的男人,灯光打在他身上,为他冷硬的背影添了一抹暖色。
许是没休息好,他眼眶下有着淡淡的暗影,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沧桑中透着十足的男人味儿,这种男人,可是那些有大叔控女孩的最爱啊。
“爷好看吗?”
男人眼睛也不睁,语气淡淡的调侃着。
颜妮唇瓣儿勾了勾,唇角两个小梨涡乍现,“皮相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老!”
盛谨枭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少他么胡扯,没听过男人四十一枝花嘛,更何况爷才三十岁!”
颜妮看着他,想到第一次在盛家见到他时(哦,不对,那应该算是第二次见了,第一次是在洗手间),那副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冰山脸,心里就特怀疑,那时候的他,跟现在这个男人,完全是两个人。
尼玛,当时鸟都不鸟她,一顿饭下来,他连屁都没憋出一个,更别提跟她说话了。
“脑子烧坏了,不认得爷?”
颜妮收回眼神,耸了耸肩,“我是发觉你丫的特能装,记得当初谨伟跟你介绍我的时候,就跟我刨了你家祖坟似的,摆着一副臭脸给我看!”
盛谨枭将保温瓶里的鸡丝粥给弄小碗里,坐在床沿上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听着她的话,他挑了挑眉,“你不也在装?还有,你知道当时爷在想什么吗?”
颜妮摇了摇头,瞧着他缠满纱布的手,想从他手中接过碗,男人手一偏,示意她张嘴,“爷当时就在想怎么将你给办了!”
颜妮笑,桃花眼眯成月牙儿一般,那隙缝里迸射出邪恶戏谑的光束,“那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男人挑了挑眉,“说!”
“怎样将你给切了!”
盛谨枭嘴角抽了抽,冷冷瞪了她一眼,“你脑子都装了什么玩意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瞎侃着,很快,一碗粥见底,“还吃吗?”
颜妮摇了摇头,挂了几瓶吊水,这会儿她想上厕所,盛谨枭好似了解她的心思,取下吊瓶的支架,“自个儿举着!”
说着,他掀了被子,直接将她给打横抱起。
“你将拐杖拿来,我自己能去!”
男人没理她,进了厕所里面,他动手就要去扒她的裤子,颜妮嘴角抽了抽,“爷,我还没残呢!”
“矫情个球,你的衣服都是爷帮你换的!”
颜妮知道自己身上连带着贴身衣物都被换了,不过她以为是护士换的,倒是没想到是他。
这男人以绝对强势,且不容拒绝的姿态闯入她的生活,她到现在都还不知怎么去定位他们的关系。
朋友?
没有朋友做到他们这般地步的。
炮友?
就一次,丫的,她醉得跟死人似的,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做过,所以也不算。
至于恋人?
更是谈不上,她对他,还没到恋人的程度。
颜妮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星期,白天盛谨枭要安排救援和灾后疏通工作,白浩在这里照顾着,晚上他工作结束才过来替换,两人轮着班儿,默契倒是十足。
工作组在交通恢复后,便提前回去了。
京城那边,盛谨伟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亦是赶了过来。
当时医生正在帮颜妮拆脚上的石膏,白浩看到他,着实讶异了一把,到不是讶异他的到来,而是讶异自个儿居然将这么一号人物给忘了。
这得多没有存在感啊!
------题外话------
咳咳~要不要谨伟瞧瞧他大哥是怎么对颜妮的?
☆、第四十六章因为爱,所以包容
“谨伟,你怎么来了?”
最后还是颜妮先出声儿,细致的眉眼漾着她惯性的斯文笑容,看似温和,实则客套疏离。
盛谨伟瞥了白浩一眼,眉宇间透着一丝与他温良气质不符合的阴郁之色。
他将手里的水果篮和鲜花搁下,抬眼面对颜妮时,脸上阴郁尽扫,依旧是那副温良无害的表情,眉宇间尽是歉然与关心,“抱歉,我出差回来,才知道你出了事儿,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呵,你这男朋友做的可真是失败!”
白浩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这会儿说话别提多冲了。
不过,说实在的,他一直都不太看好这男人,瞧着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他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就觉得不那么合适,而且感觉不到男女朋友间该有的脉脉情意。
“白浩,我们已……”
“对不起颜妮,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盛谨伟急急打断她的话,他拉着她的手,低低请求着,帅气的脸庞满是悔意。
对于白浩不知道他们在闹分手,他是讶异的,不过,也让他看到了希望,颜妮并没有将他们的事儿告诉别人,这也就意味着,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得不说,他老哥有句话说对了——
他不了解颜妮。
在别人没问的情况下,颜妮并不是一个喜欢将自个儿的事拿出来说的女人,更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他心中那所谓的机会,也只是他的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白浩瞧着这情况,很自觉地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颜妮抽回自己的手,拨了拨鬓角的短发,眸光平静地看着他道:
“谨伟,谢谢你大老远来看我,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咱们好聚好散,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再不济,也可以是陌生人,别弄得你怨我,我怨你似的仇人!”
她眼里的平静,语气中的淡然刺痛了盛谨伟。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是令人探不到底的深邃与阴郁,“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白浩?”
颜妮笑了,笑得云淡风轻,她背靠在病床上,双臂环胸,就这样笑睨着他,“谨伟,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可以怀疑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却没必要去怀疑白浩,当然,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以前……”
盛谨伟捏了捏眉心,将一张照片丢到她面前,颜妮低眸看了眼,迷离的眼眸微凉,“你调查我?”
那是一张婚纱照,是她和白浩的婚纱照。
三年前,在她出车祸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差点和白浩步入礼堂,所有一切婚礼事宜都准备好,却在婚礼的前一天,白钲良将一份DNA报告甩到了他们面前。
婚礼取消,而她也去了美国。
只是,这段过往早已被抹去,再加上当时婚礼事宜并不铺张,知道的人不多,若不是有心人刻意去调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盛谨伟避开她锐利的眼神,沉默了。
这不是他调查的,而是别人寄给他的,刚开始他没去在意,心里想着要相信她,只是在她说分手之后,她说她也和别个男人睡过了,当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白浩。
又想起这张照片,这才去调查,花了不少的时间和金钱,而结果,预料之中,也是预料之外。
他想过他们关系并不是一般的朋友,却没想过,他们真如照片上的一半,曾经差点步入礼堂。
尽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