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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1 / 2)

>  书案背后,便欢喜得一把放下食盒,双手捂住脸,已是落下泪来。

“师兄,你终于不再钻牛角尖了?”

这四天里,小窈开始是跟他生气,后来是跟他大吵,到最后气也生够了,吵也吵累了,便跟着他一样麻木下去,只是机械地来给他送饭。不吃便放下,等到下一顿再送新的来。

小窈比谁都清楚,他是在等谁,他是为谁消得人憔悴。

她既然早就明白了,他便也懒得再瞒。

小窈若气急了,他便淡淡一句:“师妹,你总归该明白我为何一直推开你——我喜欢男子,他那样的,你懂了么?”

小窈便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都砸了,可是砸完之后,还是忍着委屈,重新再去买来一批,给替换上。

小窈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试着轻轻扶住他手臂:“师兄?师兄……我知道我的话你不爱听,可是我还得提醒师兄一句。殿试定在三月十五,就剩下这么几日的光景。师兄却为了一场虚无的等待空费了四天……师兄,你不能再这么糊涂了。”

秦直碧便轻轻一笑,抬眼依旧望向窗外:“你说的没错。三月十五,皇上亲自策问。到时候,她是一定会来的呢。”

小窈狠狠一怔,一把甩开他的手臂,转身便奔出书房去,将房门摔得山响。

他鬼迷心窍,鬼迷心窍!

小窈哭着跑出来,不辨方向,迎面便撞进一人怀里去。

小窈初时以为是陈桐倚,便用力推开,哽咽着说:“你别来烦我!”

却不成想,手腕反倒被捉住,沉然一声敲入耳鼓:“丫头,这是怎么了?”

小窈乍然听见那嗓音便是一怔,抬起头来,眨动泪眼,却看见的是爹爹秦越的脸!

不是做梦吧?

小窈尽力用衣袖抹干了眼泪,认真看过去,可不是秦越又是谁?

小窈便一声悲呼,一头扎进爹爹的怀里:“爹……爹!”

听见外头的动静,秦直碧也一怔,连忙出来。整肃衣冠,跪倒施礼:“学生拜见山长。不知山长今日怎会来到京师?”

秦越亲自走过来扶起秦直碧:“白圭啊,快起来,起来。得知你连中解元、会元,整个青州书院已然震动,为师更是与有荣焉。此次进京,一来是想念小窈,二来是为你贺喜,三来嘛——殿试之期即至,为师亲自陪你闯完这一关,定要将你送上状元之位!”

秦越三十年前高中状元,后来入翰林院,再拜大学士,入内阁辅政。于是这一步一步如何攀上朝堂顶峰,没有人比秦越更为熟悉。于是此时得秦越亲自到来相助,秦直碧无异如虎添翼。

便是方才还跟秦直碧生气的小窈,听得父亲来意,也是欢喜得忘了自己方才的伤心,面上还带着泪珠儿呢,便拍着手跳起来:“能有爹爹从旁指点,那这个状元便必定是我师兄的!”

秦直碧心下自然也是一热。毕竟从年幼便被人称为状元之才,今天终于一步一步中了解元,会元,只需再摘下状元,那么他又将创造一个“连中三元”的佳绩。上对得起苍天独厚,下可告慰爹娘亲族于九泉之下……中更可以,让兰芽看见他一直记着她的嘱托,他终于做到了。

可是他却做不到小窈这般全无芥蒂的开心。

芥蒂就是:婚事。

秦越缘何肯放下一切,亲自到京师来帮他?这情分便不只是师生,秦越依旧没有放弃议婚之意。他若接受秦越的好意,便也等于要同时接受小窈。

【今天三更,稍后还有两更~】

☆、10、好事,坏事,你选哪个?(3更2)

秦直碧不知道的是,秦越回到京师之后,头一个便去拜会了礼部尚书邹凯。

此时会试已完,邹凯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再如之前那般严束门庭,来人一律不见了。他是礼部尚书,科举归属他礼部主办,他就是怕瓜田李下,生出嫌疑来。

此时虽说科举还未完,不过剩下的只是皇上亲自主持的殿试了。到时候三甲名次的的最终排定,就也不是他礼部的职司了:一甲三人由皇上亲自择定,二甲、三甲则由内阁辅臣一同排定,于是此时邹凯才吩咐开了门禁,允许访客上门。

这头一个见的,不是当朝大员,也不是封疆大吏,却是辞官多年,声名早已湮没于朝野的秦越。

外人定不解其意,邹凯自己心下却最清楚暇。

邹凯吩咐人将秦越直引入后堂,私宅相见岛。

秦越一身布衣而入,见了邹凯早早便要下跪。

邹凯乃是正二品尚书之职,秦越一介布衣,理应下跪。可是邹凯却远远地赶紧便迎上去,亲手扶住秦越手肘,不准秦越跪倒,反倒将秦越请至上座,他自己则转身到下首,恭恭敬敬给秦越长揖到地。

口中道:“学生拜见恩师。这么多年不敢打扰恩师闲云野鹤,学生心下实在愧疚。”

秦越便捋髯而笑:“老夫的心,博易明白;博易的心,老夫亦明白。”

秦越亲近地称呼邹凯的表字“博易”。

邹凯与秦越两人看似年纪相仿,实则却隔着辈分。秦越少年得志,十八岁便高中状元,入翰林院,二十多岁便拜阁;而邹凯这一路科举走来却是跌跌撞撞。三十五岁那年妻子因他屡试不第,再也忍受不了,便带着孩子一走了之,他走投无路,便索性将仅剩下的那点家资都变卖了,筹够了最后一次进京赶考的费用。

他那次打定了主意,若再不中,便也不用回乡了,直接在贡院门口找根绳子吊死就算了。

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他那次会试果然又名落孙山。就在他半夜找绳子去上吊的时候,却在贡院门口撞见了当时身为大学士,兼职那一届科举阅卷官的秦越。

秦越问清原委,又叫人拿来纸笔,当场测试于他。邹凯将原来试卷一字不漏地全部背写下来,秦越展读,便拍着他的肩头告诉他:“好好活下来,等着为朝廷效命。其余的事,你交给我。好好等着消息,养好自己的身子。”

分别时秦越还赠送给邹凯二十两纹银。

走开半信半疑回了客栈,结果翌日一早便听传出消息,内阁最年轻的大学士秦越带头奏疏,当廷弹劾司礼监太监王振染指科举,篡改考卷,将国之才学之士拒之门外,而将颟顸小人充塞金榜。

彼时王振权倾天下,只手遮天。秦越以这样年轻的资历,便敢直接弹劾王振,一时京中哗然。

科举历来不容徇私,皇帝也大惊之下下令彻查。邹凯不久便等来了好消息,原来他的试卷被宦官换了名字,卖给了人……邹凯自己重登金榜,秦越却因此与王振结下梁子,未来仕途举步维艰。

邹凯感念秦越,且秦越也是那届科举的阅卷官,于是两人便定下了这师生之谊。

后来秦越终究被宦官排挤到不得不辞官归隐,临走前邹凯前去送行,秦越却拍着他的肩头含笑告诉他:“不必伤悲。我秦越只要活着一天,报国之心便不会灭。你且善自珍重,我秦越迟早还会回来见你。”

今日,秦越终于归来,邹凯也是心潮澎湃:“学生一直都在恭候恩师归来。”

邹凯吩咐了门子,不管是谁上门都不见,只说他不在府上。他将时间都用来与秦越密谈。

邹凯便将这一科开考至今前后的事情都讲与秦越听。

当听到邹凯说他曾故意不点秦直碧为解元,甚至为此跟贾鲁闹翻,还得小宁王的亲自到府提点时……秦越微微一笑:“博易,你做得好。只有你这般与白圭划清界限,才更会不叫人怀疑上你我之间的关系。而且你的不点,反倒激起他人的劝进,到时候你顺水推舟点了白圭,一切便都水到渠成。”

邹凯含笑:“还是恩师明白学生的心。”

他们两个都明白,这一科的包是押在秦直碧身上;他们更都明白,来日的朝堂之争,关键的制胜法宝,还在秦直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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