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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路奔马。
为尽快赶回京师,兰芽连马车都没得坐,而是被司夜染抱在怀中,两人共骑。
这是一段最疲惫痛苦的奔驰,也是一段最不敢延迟的赶路,兰芽的身子有些打熬不住,驰过一个时辰,便都要下马去呕吐一阵。
她总是拼命忍着,远远朝树林深处走,然后接着树丛将自己遮掩起来,才蹲下来吐。吐的时候,虽然五脏早已翻江倒海,却依旧用力压制着,尽量不让动静太大。
只因为,他是那样冷洁如天山飘雪的人,呕吐于他,太过亵渎。
可是这点矜持,前几回还能撑住,他也由得她,并不跟过来帮她。到得后来,她自己已然吐得散了脚,站都站不稳了。
午时,尽管是冬日,可是阳光还是炽烈地穿过树梢,宛如金箭一般向她刺来。刚吐过的她便眼前一白,整个人便软软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目光穿过金的绿的落叶,望向等在林边的他。
他锦袍端坐在纯白如月的神驹“云开”背上。阳光将他周围打出一圈朦胧的晕光,仿佛他便置身明月之中。皎洁无匹,清雅无俦。偏又生就一身邪魅,几分阴鸷……她仿佛永远也看不透他。
每每怀疑自己,之前当真与他近在身边,与他同甘共苦着走过了这么长的路么?
耳边簌簌,他已然跃下马来。头微微一侧,便确定了她的方位,身形飘逸而来,脚步毫不迟疑。
她被他抱起来,更近地看见了他的眼睛。
他皱眉,向后约略退远些,沉声道:“撑不住了,怎地不喊我来?宁肯自己摔倒了,也不肯叫我知道,嗯?”
兰芽轻轻摇了摇头:“大人多心了。不是小的故意排拒,而是恐呕吐污秽……”
“嗯哼~”他抱起她,起身走回马边。
林子里影影绰绰浮凸出身影来,向这边观望。
兰芽瞧见了,忍不住低声问:“都是大人的人,还是另有他人监视?”
司夜染冷哼一声:“都有。”
兰芽使力坐起,一扫虚弱:“那小的便不能让他们瞧出来半点不适!”
“嘁……”他倒笑了,将她扶上马背,他倒不着急上来:“不想叫他们瞧出来不适,你又能强撑多远?此时与其逞强,不如乖乖吃点东西。”
兰芽使劲摇头:“吃了,还会再吐出来。吃得越多,吐得——越脏。”
阳光穿过树林,斑驳落在他眼睛上,掩映得他目光阴晴不定。他忽地纵身上马,从后面箍她,低声喝问:“……你难道胆敢与慕容同入鸳帐?”
兰芽一怔,“大人何来此问?”
“说!”他忽地发狠,掐紧她脖颈:“到
底有没有!”
自然有过,柜中那一回,神仙眷侣……她便闭上眼睛,放弃挣扎,更不解释。
“你好大的胆子!”他手指缓缓收紧:“在哪里?难道你是临离开南京前的那晚,你宿在他府里时?”
兰芽依旧不肯答。这事情,与他无关。
司夜染却忽然松手,一只手沿着她的身子滑向下去,罩住她小。腹:“回了京师,我必定亲手了结了你!”
兰芽蓦地明白了他在以为什么……
兰芽却也懒得辩解,只缓缓摇头:“大人这样喜怒无常,小的真是累了。”
她身子一软,又险些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司夜染忙用力撑住,从兜囊中掏出肉脯,递到兰芽嘴边:“吃!”
这样马不停蹄地赶路,普通的干粮根本就不济事,于是司夜染准备的都是肉脯。可是此时兰芽刚吐完,猛地一闻见肉腥,便又是抵抗不住。她便伸手,用力推开。
“又胆敢忤逆?”他便他便一把掐住她下颌,将肉脯强塞进她嘴里。
兰芽虚弱不堪,根本无力咀嚼,大块的肉脯卡得她一径咳嗽。
她咳得面颊宣红,泪眼盈盈……
司夜染无奈地轻叹一声,攥住她颈子,将她身子扭转过来,唇覆盖上了她的唇……
不是亲她,绝对不是!——他在心下提醒自己,不过是为了帮她嚼碎那些肉脯,以免她被卡死——于是他含紧了她的唇,将她唇中的柔如吸过来,在自己的嘴里嚼碎了,再哺喂入她檀口中。
她也恼了,拼命以丁香小舌抵挡。他便狠狠含住,辗转吮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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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的危机解除,却并不等于司夜染危机解除,这在皇帝的立场上是两回事哟。甜蜜什么的,虽然时间紧,不过也争取完成任务哈~~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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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偏欺负你
早已是口津交濡,随着这般激烈的动作,肉脯化开,肉香渐浓。
而那浓郁肉香之中,她的小舌清甜柔滑……两厢交映,便已让他无法自持。
阳光浓烈地倾天而下,四周林影重重包围。若隐若现,更有不知敌友的窥视……可是他这一刻只想什么都不顾了,就这样——将她刺入身。下!
兰芽无奈之下将那满满一大口的肉糜咽下,恼羞低吼:“司夜染,除非你不想活了!已是最后限期,若再耽搁,就算我不杀你,皇上和那些文武便一样会要了你的命去!桀”
“就算是又如何?”
他的嗓音不可思议地绮丽轻扬,含着傲慢:“那也不等于本官今日就会,放了你去。”
司夜染说着猛地调转马头,避开驿路,反倒朝向密林深处驰去!
林中没有路。密匝匝的林木兜头盖脸地迎面撞来,云开又绝不减速,便仿佛每一步都要跟林木直直撞上漤!
兰芽忍不住尖叫:“大人,危险!”
司夜染淡然冷笑,只轻蔑回眸,目光由眼角掠向身后及左右。那些监视的人,都只顾专心躲避林木,速度渐渐跟不上了。
司夜染便回转来,贴在兰芽耳边:“有本官在,你又有何怕?”
兰芽何曾经历过这样惊险的奔马,便平静不下来,一径尖叫:“大人减速!要撞上了,啊,啊啊啊!”
司夜染轻挑薄唇:“你既然这么怕,那本官倒不如找些事情给你,叫你没工夫再害怕。”
兰芽攥紧马鞍,扭头望他:“大人要做什么?”
前方,一根横下的枝桠兜头甩来,司夜染伸手按住兰芽后脑,命令:“伏低~”
兰芽心下不由一疑。此时情境,他的语气本该简洁短促,可是她却从他嗓音里听出一段旖旎……他又窝着什么心?
不过情势容不得她犹豫,便在头撞到那树杈的时候,急忙伏低身子,贴紧马背。
树杈过后,又是一丛丛的林木。枝叶摩擦,沙沙地贴着头顶滑过,兰芽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云开的头。好歹她是骑马人,还可以借助马身稍作躲避,可是云开却只能直面危险,马不停蹄奔驰而上。真是辛苦了。
却冷不防,腰被捉住,向后提起。
兰芽一惊,死死抓住马鞍,扭头回望。
却见那纵马奔驰的少年,面染轻霜,红唇如血,却——眸如秋水,翦翦潋滟。
兰芽便一声低低惊呼:“大人,你,要干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他指下坚定的动作。
她下衣的衣摆已然被他掀起,腰带轻易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