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予慕理所当然且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就算不是神仙,寿命也比我长的啊!最后不是我先你一步而去,就是你在人间的任职满了,自然要分开的不是?”
若说楼逸风没想过这个问题,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他认定了沈予慕,自然会去寻找让两人相守的方法。这些事他来操心就可以了,他护着的人,只要开开心心的生活便可。
他却没想到,沈予慕早就想到了,只怕在决定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定,认定了两人只有这半世的姻缘。
“你怎么知道,便只有这半世?”楼逸风直勾勾的看着他,“难道从来没想过,我们会有生生世世吗?”
“不可能有。”沈予慕笑着焉定的说。
楼逸风只觉得,上一刻还暖着的心,瞬间好似遭遇了雪山幻境的冰雪一般,突然凉了起来:“别胡说……”
“你忘了,我是神算子!多少也知道点自己的累世因果。”沈予慕眨着眼笑,又拍了拍楼逸风的肩膀,“人生要及时行乐!只要此刻你身边的人是我,而我身边的人是你,就够了,不是吗?”
“这样,就知足了?”楼逸风不知自己为何冷笑了一下。
沈予慕意识到楼逸风似乎生气了,收起了玩闹的表情:“哎!我开玩笑的,你别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啊!”
若没有这般想,又如何会说这样的话。
楼逸风直直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沈予慕叹了口气,站在床边,楼逸风的身前,直视着他:“逸风……我想和你在一起,是认真的,不含一点的虚假。天长地久对于我而言有点遥远。但是,直到生命终结,我都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楼逸风不知道自己应该回他什么。
“好啦!”沈予慕拉着楼逸风的手,将人拖了起来,“楼大教主,别在这儿装深沉了,快走吧!白少庄主还等着我们呢。”
楼逸风望着正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有些茫然的想,是不是,什么时候,会松开……
阳光分明灿烂,心却没来由的跌入谷底。
☆、第二十七章 转换命格
原本玄云庄主白程安的意思,要将替白宇宸改命的事安排在武林大会结束之后,但是沈予慕坚持说,武林大会第四天的午时三刻便是最佳时机。
都知道,天命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自然片刻不能耽搁,特别是在白宇宸母亲的身体日渐消瘦的时候。
十二对童男童女被放在了十二个时辰的方位。
白宇宸面朝北,盘腿坐在沈予慕画的圆圈中,直勾勾的等着看沈予慕准备怎么做。
那些道士们做法的时候总是喜欢穿道服,说是能招灵力,沈予慕却是一身白衣素然,手执着三炷香在祭台前三叩首,插好了香,而后同样盘腿坐在了十二对童男童女所围起的圆圈外,与白宇宸正面相对的位置。将七枚从不离身的青铜古币在面前排开,手执着一碗清水,口中念念有词。
楼逸风一身玄衣的靠在阵法外不远的地方,背靠着一棵树,双眼盯着沈予慕不放。
恐怕只有他和正在作法的人明白,沈予慕此刻在做什么。修改命格是逆天之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得来的。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法则,一旦触犯了法则,就会受到法则的反噬。所以那些信誓旦旦说能改名的道士,不得不动用阴时阴日出生的童男童女去挡天煞,在此之后,所损的阴德也会被法则一并记下。
楼逸风曾说过,沈予慕的才能,只怕是仙神也无法企及,因为他在改天命的时候,不仅能修改命运的轨迹,而且能奇迹般的避开法则。也幸而他的能力适用范围有限,并没有引起非人类的注意。
楼逸风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沈予慕。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一向平静的心又一次因为沈予慕的话泛起了涟漪。无法言欲的,是除了怒火和心动之外的情绪,像是无奈,更像是……悲凉。
沈予慕既然能答应一个不认识的人替他改命,为什么自己却非要遵循命运的轨道——他说,他们没有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他曾经也为此感到不解,甚至那人对雪山的主人说,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时,他也只是觉得有些淡淡的悲伤而已。
然而就在沈予慕说他们之间不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时,他才知道,自己对于所谓的生生世世有着多么深的渴望,这样的渴望几乎渗透了骨髓,深深扎进了心底。更确切的说,渴望的不是什么生生世世,而是其中的意味——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沈予慕的感情竟然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范围……他一直觉得,自己与沈予慕之间横隔着的东西,从来没有其他人多。
没想到,那些阻拦却还是存在的,甚至无声无息的梗在他们之间,就算拥抱亲吻也无法企及。
不难想象的是,此刻楼逸风的想法并未传递给沈予慕,那边的法式已经到了收尾,沈予慕在祭坛上插了最后三炷香,收起了七枚青铜古币,站起身来,对着白宇宸道:“喂,直走出来,让下人给这些孩子洗个澡,吃点东西,送回去。”
白宇宸依言往正北的方向直直的走出了圈子,伸展了一下已经将近麻木的身子,不太相信的望着沈予慕:“这样就可以了。”没有电闪雷鸣,没有人死,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只有沈予慕一个人走走停停念念叨叨,然后就……完事了?
怎么有种比神棍还不靠谱的感觉。
被怀疑了的沈予慕径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然你还想怎样?莫不是要我烧道符水让你喝了才算完。对了,还真的有人该喝一道符水的。”
说着,还真顺手取了一截符纸,写写画画。
“不会吧!可不可以不要喝那种奇怪的东西?”白宇宸僵硬了一下,考虑要不要逃。喝下去拉肚子是小事,说不定还会中毒。
沈予慕没理他,将烧了的符灰往清水里一撒,又从香坛里抓了点香灰往碗里放,递给白宇宸。
白宇宸嫌恶的看着递过来的东西——好端端一杯清水上飘着一层灰,清水还有泛黄的趋势。
沈予慕哼了一声:“不用这副表情,这不是给你喝的。回头从那十二对童男童女中随便找一个,加点童子尿,给你母亲服下,病大概就没事了。”
“我母亲的病能治?”白宇宸惊讶着道。
“我说过了,那不是病,不过是你的命格而引起的……”
沈予慕话还没说完,白宇宸已经接过了沈予慕手中的碗,小心翼翼的:“你确定喝了不会有事?”
沈予慕笑了一下:“在你母亲服药前,你可以先尝尝。”
“还是那句话,”白宇宸认真的对沈予慕道,“若你真的治好了我母亲的病,我为你做三件事,只要不违反道义,无论什么。”
沈予慕勾了勾唇,并没有拒绝。
白宇宸捧着水,小心翼翼的往外走,显然迫不及待却又怕水洒了。
沈予慕笑了笑,朝着楼逸风走了过去,也不管离人还有多远,放软了自己的身体,径自朝地面上倒下去——
毫无意外的倒进了一个宽广的胸膛里,舒服的叹了口气:“累死我了!抱我去睡觉吧!”
“你才刚睡醒。”楼逸风这般温柔的说着,却还是将人拦腰抱了起来,朝着厢房的方向走。
一张脸却淡淡的,少了每次沈予慕在身边的时候,就会勾起的淡淡笑意。
只是沈予慕太累了,几乎倒在他怀里便睡着了,并没能注意到楼逸风的表情。
也或许……注意到了,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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