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艰难地点了一下头。目光再次落在上面的锦宁身上,带着眷恋和告别。
萧然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看起来能精神一些,淡化伤感的愁绪,可是出口的话依旧有着一股哀愁,“走吧。”
锦宁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萧然,忍不住出口叫了一句,“阿然~”
萧然身子踉跄了一下,慢慢地转过头来,回给锦宁一个苍白的微笑。
他本来是想让阿宁安心,留下一个灿烂的笑脸,可是那笑容看起来荒凉布满疮痍,更令人心酸。
萧然还是走了。锦宁第一次感觉到了寂寥。
课堂上没了萧然的搞怪玩闹,望着右侧空荡荡的位置,总会不自觉地想起以前的日子。
想起那个爱扮鬼脸,不爱读书的少年。
院子里的梨花已经到了谢落的季节,风一吹落得哪里都是,其中一朵飘然而至锦宁的书桌,拿起来突然想起了抱着一大捧梨花冲她傻笑的那张笑脸。
“锦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宁!”
黎崇光的声音猛地响起,锦宁一下子反应过来。
“虽说女子无需参加科考,但既然来读书还是要认真对待。”
锦宁脸一下红了,有些难为情地搓了搓手里的梨花,低声道了一句,“先生教训的是。”
黎崇光叹了一口气,“好了,坐下吧。”
锦宁坐下的那一刻,感觉到周围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尤其是那个令人厌恶的人。
隔着帘子,锦宁都能看到李重晟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心里憋着一股气立马直起腰,拿起笔认认真真的听起课来。
下课之后,李重朝难得的没有走,趴在桌子上,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萧然哥哥不在,好无聊啊,都没人陪我一起踢毽子了。”
紫涵和锦宁坐在一张案桌前,愧疚地说,“对不起啊,我实在是太没用了,帮不上什么忙。”
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足以把她撕裂,让她只能看着深爱的人重重地跌下去,而无能为力。
锦宁拍了拍紫涵的手,温声道,“我们都知道,为了这件事,你去求了皇上还挨了罚,阿然没说,但我想他心里一定是感激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紫涵苦笑了一下,没有再多的话。
突然,一直唉声叹气深感无聊的李重朝,眼前一亮。声音带着隐隐的兴奋,像是久不上球场的足球运动终于得到了上场的机会。“四哥!”
李重晟站在廊下冲李重朝笑了笑,把手里的毽子扔给他,朗声道,“大家都在游园等着你呢。”
“好嘞。”李重朝一下子跳了起来,很快恢复了生气又生龙活虎起来。
“四哥。”紫涵对于这位哥哥,并不亲近但却很是敬重。
尽管对于李重晟上课时的表现还耿耿于怀,锦宁还是起身行礼,“四皇子。”
不知道为什么紫涵总觉得四哥的眼神盯得自己火辣辣的,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很没义气地说,“嗯,那个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锦宁拉了一下紫涵,带着几分祈求的语气,“紫涵~”
她可不想和这人独处啊。
紫涵抛给锦宁一个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文廊上只剩下了锦宁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宁白了一眼李重晟,不知道哪来的气,噎了他一句,“你高兴了!”
李重晟背着手,把脑袋探进来,很欠揍地扬起脸,“呵,脾气这么大,是不是因为和萧家那小子彻底没戏了心里憋着火呢?”
锦宁一把掀开帘子,径直走到李重晟面前,蹙起眉头教训道,“你别信口胡说,我和阿然清清白白,没有半分见不得人的地方。”
“哦~是吗?”李重晟逼近锦宁,脸上玩味的笑容越来越大,“那他怎会将你的小像日夜带在身上呢?”
锦宁并不知道这件事,愣了一下。
因为李重晟的靠近,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进,锦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说要是我现在把他私藏小像的事抖出来,皇帝还会留他的命吗?”李重晟的话是笑着说出来的,可是却带着阵阵阴风。
锦宁对上李重晟带着威胁的眼睛,毫无惧意,“阿然和你并无过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重晟嗤笑了一声,嘴角似笑非笑,“因为你呀,你和我有过节。”
锦宁突然有些看不懂李重晟的神色,戏谑之下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道,“我……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让我做的事我也做了,你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呢?”
锦宁的发问,让他身形一滞,自嘲地小声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道我呆呆地在这里站了多久,才有勇气走过来。
李重晟的声音实在是小,锦宁糊糊弄弄更本没有听清,问“你说什么?”
李重晟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柔和了不少,“没什么。”
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制的小鸟,巴掌大小,雕的活灵活现的,递给了锦宁,“这个是我从外地带来的小玩意。”
这个小玩意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啾栖鸟。
锦宁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
这人的转换这太快了吧。
李重晟强硬地把啾栖鸟塞在了锦宁手里,快速地抬眼看了一下锦宁,眼底涌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我走了。”
锦宁看着手里的啾栖鸟,再看看李重晟远去的背影。
清晰的感觉到有些事情好像不一样了。同时脱离了两个人的掌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术的声音打破了晟府的安静,“殿下,不好了,出……出事了。”
白术一向镇定,一定是遇到了大事才会这样慌张,李重晟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怎么了?”
白术拱了拱手,说出了这个悲讯,“桥……桥塌了。”
“原平桥?”
“是。”
李重晟的喉结一动,脸上的表情震惊之余还有愤怒。
这个李重明真的是丧尽天良。
原平桥是云都最大的桥梁,沟通着另外的五州之地,每天有数十万人从此经过,是最大的人员货物往来渠道。
李重明求旨修缮桥梁还不到半年,就发生了坍塌。早就料到他会偷工减料,没想到他竟然敢做到这种地步。
李重晟闭了一下眼睛,问道,“死了多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也是一脸的凝重,“一千多,事发太突然,好多人都在桥上,底下还停了好几艘大的船只,有的人直接被石头砸死了,有的则是被活活淹死,水深,伤亡人数又多,我们根本来不及救治,现在……到处都能听到哀嚎声,太惨了。”
李重晟又问道,“父皇知道了吗?”
“事发重大,守城的官兵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就上报了朝廷,恐怕这时候皇上正在发怒呢。”
御书房,接到奏报的皇帝,气得浑身发抖,直接将龙案上的宣纸奏折统统推了下去了,墨汁甩了一地,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拂着胸脯,灰白的胡子气得上下起伏,声音震耳欲聋,“荒唐!这个畜牲居然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来,白白搭上那么多条人命,真是辜负朕对他的一片苦心。”
李重明的母亲是先敬贤皇后,是皇帝的结发妻子,已经殒身。对于这位陪伴了青葱岁月的皇后,皇帝心里终是念念不忘,爱屋及乌的,对李重明也是寄予厚望。
只是如今看来,这个废物半点都没有敬贤的聪慧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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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府。
李重明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抓起身旁的一个小厮,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桥怎么会塌呢,你们是怎么办的事!”
当初李重明为了和李重晟争夺桥梁的修缮,费了很大的力气。
这种肥差他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他手底下人的人也是有样学样,能少用就少用,能省就省,能少费功就少费功夫,修好之后连实验都没有就直接通行。不出事情才怪呢。
“出什么事了?”王妃依旧是温柔端庄的,轻轻扶起李重明关心的询问。
李重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桥塌了。”
他一下子觉得无力散涣,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身体很大的重量都放在了自己妻子的身上。
他的声音带着悔恨和不甘,还有深深的无奈,“这次是栽了个大跟头了。”
王妃看着这样颓废的丈夫,心里满是心疼,安慰道“不管怎么样,殿下都是皇子……”
李重明一把推开王妃璐琳,瞪着眼睛大声叫喊道,“不行,我不甘心,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的衣袖随着他巨大的摆动动作发出了“啪”的一声,此刻的他像极了一头困兽。红着眼睛,呲着牙。
李重明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他被狠狠地斥责了一顿,暂时停止了一切权力。
真正让李重明愤怒的不是自己的处罚,而是对李重晟的奖赏。
自己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把二皇子斗下去了,如今又来一个,他就如同被侵略了领地的野兽一样,毫不犹豫地向对方伸出利爪维护自己的地盘。
对于李重晟来说,这个结果是天大的机缘。可是他从来没想到会是用千条无辜性命换来的。害死了那么多人,只是得了一句玩忽职守的苛责,底下执行的人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偏偏最上面那个拿主意的人只是罢免了职务,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笼罩着一股莫名的悲哀,当初自己明明察觉到了有问题却没有给予重视,私心还盼着事故越早发生,发生的越大越好。
现在出了那么多条人命,他也是有责任的。
于是他便派人抓紧时间打捞河中尸体,在汛期来临之际不要影响沿岸的饮用和灌溉。算是尽了自己的一点心意。
没想到,这件事让皇帝知道了。对他是大加赞赏,称其心怀天下,怜悯众生,可担大任。
加封了七珠亲王,赐黄金万两。
对朝局认识再迟缓的人也知道,新的格局开始了。
这位从来没有被皇帝和朝臣正眼看过的皇子,将成为云启国一位新的储君人选。
当李重晟穿着亲王的礼服,头戴七珠宝冠,面若潘安,貌比宋玉。再加上他的眼眸深邃自带这一种庄严稳重的感觉,比其他皇子更多了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朝中的大臣才发现原来他们遗漏了一位这样气质超群、智慧卓著的皇子。纷纷俯身行礼,除了一些李重明的死忠之臣和一部分刚直之士,剩下的人几乎全部都投向了李重晟。
云帝此刻完全是一副慈父形象,拉着刚刚行完册封礼的李重晟,兴致勃勃的打量起来,“皇儿,快叫父皇看看。”
李重晟点点头,脸上带着标志的笑容,“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夸奖道,“真是一表人才啊,朕的皇儿长大了。”
李重晟恭敬地俯首道,“父皇也是精神抖擞、身体力强,儿臣望尘莫及。”
皇帝似乎也对这些场面话厌倦了,拍了拍李重晟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些。”在李重晟耳边小声说道,“朕今天有要事和你说。”
一旁的公公很有眼力见的频壁了众人,只留下父子二人。
李重晟道,“不知父皇要和儿臣说什么事?”
皇帝斜了一眼李重晟,刚刚的慈祥化为帝王的庄重,“皇儿可知道十六年花朝国灭国的事?”
李重晟不敢欺瞒,“儿臣有一些耳闻。”
皇帝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倦意和疲惫,“这么多年以来,朕始终放不下这件事,夜夜难以入眠,心里始终悬着一块石头。如刺在梗,如噎在喉。”
见李重晟垂着眼睛没有说话,皇帝又继续说道,“那些旧的兵将也就随他去了,只是这……这皇室血脉还存在终究是个大患。”
李重晟终于接了话,“父皇的意思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帝挑了一下眉,脸上还带着笑意,像是嘱咐孩子出去玩小心一点一样的语气,“皇儿要是找到花朝遗脉,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可是李重晟透过他这位父亲的眼睛,却看出了警示和告诫:要是让我知道你心软不肯斩草除根,你就等着吧,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他什么都知道。
自己所有的行动都暴露在他的眼中。
尽管心里早有预期,李重晟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低头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皇儿多礼了。”皇帝笑着把李重晟扶了起来,又是那个和蔼可亲的父皇。
可是抬起头来的那一刻,他还是露出了属于帝王的目光和算计。
李重晟的心里有些恍惚,他脑子里不断闪现锦宁的一颦一笑。
她歪着脑袋想东西的样子,她气的和自己理论的时候,他在自己面前行礼叫“四皇子”的时候。
还有……她还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好像一点一滴失控了。掉进了一个自己挖的陷阱里面。深陷于此难以自拔。
李重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应下的。
但他清晰的明白,这一次他失算了。
他把自己的心彻底的丢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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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府。
锦宁正坐在桌前摆弄李重晟送的那只啾栖鸟。
所谓啾栖鸟是因为碰它的嘴的时候会发出“啾栖,啾栖”的声音,与此同时,它身后的尾巴也会露出来。
不同于木色的身子,它的尾巴五颜六色的还发着光,让人眼前一亮。
“啾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啾栖”
锦宁研究了半天才发现了这个玩法。兴致昂扬地用食指点着啾栖鸟的尖嘴。
朝露立在一旁,看到啾栖鸟露出的尾巴,夸赞道,“哇,小姐好漂亮啊。”
听到朝露的赞扬,云珠凑过脑袋来看,“这是四……欧不,晟王送的吗?”
“晟王?”锦宁最近有点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云珠哪里来的晟王这个称呼。
云珠点了点头,“对啊。”伸手开始玩起了啾栖鸟。
朝露在一旁解释道,“今天刚行的册封礼,这会子晟王府门口停的全是朝中给他祝贺官员的马车。”
锦宁没有说话,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姐……”
“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锦宁反应过来。
朝露微微一笑,道,“小姐,我们要不要送礼?毕竟有着同窗的情谊。”
不能失礼,“送……送吧。”
朝露继续问道,“那小姐觉得送什么好呢?”
逗弄着啾栖鸟的云珠插了一句,“自然是越贵重越好啊,谁不喜欢重礼啊。”
锦宁说,“随便吧,我什么意见,你看着办就好。”
锦宁的面颊微微发红,心也一团乱。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
她居然刚刚一直在想李重晟,想着他进封时的光彩照人,想着他一定高兴坏了。
那么喜欢权位的人终于走上了那一步,能不高兴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重明虽然心里极度的不甘心,但一直找不到翻盘的契机。
整日里躲在屋里喝闷酒,也不吃菜,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天底下没有比我还失败的人了,自己一步一步的把前途断送了。
白白便宜了李重晟这个小子。
想着此刻的李重晟小人得志的样子,李重明的胸口就一阵抽搐。
嫉妒的欲望就像是一团火焰一样在李重明的心里被吹的到处都是,逐渐形成燎原的趋势。
就算自己没戏了,也不能让他好过。
只是他空有一腔的愤懑,根本找不到任何出路。这个时候的他和一个真正的庶民没有区别。拿什么和圣眷正浓的皇子作对呢?
这么想着,他又狠狠地闷了一口酒,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王妃这几日看着李重明这样颓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样日夜不分地醉饮下去,身子还要不要,大着胆子夺下了李重明手中的酒杯,焦急地眼眸中含着泪,情真意切地叫了一句,“殿下~”
李重晟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半醉的他晃了晃神,才发现就被被人拿了,一张嘴带着浓重的酒味,声音也有几分含糊,“把酒杯给我,我还要继续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琳璐行了个大礼,担忧且严肃地对李重明说,“殿下您不能再这样倾颓下去了,这做样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李重明苦笑了一下,直接端起酒壶往嘴里倒酒,可是偏不巧壶里没有酒了,晃了几下只滴了几滴,李重明扫兴的把一个玉尊金壶推到了,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王妃,鼻子哼了一下,满是自嘲和讥讽地说,“不这样,我有什么办法,那李重晟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父皇把各种军国大事都交给他,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我花了十年都没有得到的太子之位,他轻而易举地就拿到手了。”
李重明的眼眸里又多了几分愁绪,“再说了,我派到晟王府的人,一个两个的都没用,半分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白费了我的苦心了。”
想到这里他都头疼,费尽心机送进去的人,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调教,最后一无所获。
李重明捏了捏嗡嗡直疼的太阳穴,满脸的疲惫和劳累。
这段日子,不知是心情忧郁还是作息混乱、饮酒过度的原因,他的头开始频繁的疼了起来。
王妃一直规规矩矩的行这礼,美眸微转,吟吟开口道,“臣妾倒是有一人可以向殿下推荐。”
李重明揉额头的手顿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反问道,“你?”
印象里妻子一直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最是温婉安静,怎么会懂这些尔虞我诈的事。
琳璐微微笑了笑,缓缓道来,“殿下记得不记得和南霜一起送走的,还有一个小丫鬟。”
李重明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是还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还有一个,当时李重明的希望全在南霜身上。对那个相貌平平的丫头自然没有注意到。
李重明抑郁的心情一扫而光,着急地赶紧过来扶王妃,“来,快……快起来。”
王妃微微颔首,“是。”
“那丫鬟名叫小晴,因臣妾偶然之间救了她一命,便感怀在心,当初去晟府就是她主动求的。”
“那她现在……”李重明犹豫了。
这段时间忘恩负义的戏码他见了太多了,实在是不敢确信这人是不是也捡着高枝儿飞了。
王妃冰雪聪明,一下子便懂了李重明的顾虑,“自然是还和臣妾有联系的。”
李重晟精神一振,点了点头,“那就好。”
这段时间总算是有一件让他顺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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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晟这几日同样不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和矛盾之中。
很明显的,皇帝是在看他的觉悟和态度。
黎崇光名满天下,黎府也是书香门第。云帝不愿意冒天下学子的骂名,轻易处决。再说文启宫也需要这位大儒。
所以,他的意思是希望李重晟暗中解决了真正有皇室血脉的锦宁。可这也是最让李重晟纠结的。
知觉告诉他,这位皇帝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要是自己再不动手,恐怕死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可是教他怎么下得去手。
极度烦闷的他在黎府来回乱走着,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倒退,见巷子就进,见路就走,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李家的大公子,还有周家的三公子,都是人人称道的谦谦君子呢,不知能不能入了小姐的眼?”
“嗯~我想想啊,”
是锦宁的声音!李重晟一下子站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双脚不自主地停了下来。
锦宁收回玩笑的态度,认真地回答道,“都不错,只是我没那个福气。”
原来是主仆两个再谈心啊。
听到锦宁这么说,李重晟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轻快了不少。
“小姐,其实晟王殿下也不错啊。”
突然被点到名字,李重晟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静等着墙那边锦宁的回答。
此刻的锦宁完全没想到墙那边还有一双耳朵正等着自己的回答。
“你说四皇子啊,”她还是习惯叫李重晟四皇子。
不知为何,李重晟感受到锦宁的口气中带着几分为难,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锦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李重晟的感觉,想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评价,索性不费那个力气了,“说不上来~哎呀,我也不知道,聊点开心的吧。”
什么叫说不上来,还聊点开心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李重晟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紧抓着袖口的手指有些泛白。
锦宁还不知道墙的那头有一个人正急得差点崴了脚。
墙边的土壤很松,再加上最近有些泛潮,李重晟一时不察,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几步,干净的靴子上沾了不少的土。
他只顾着气呼呼地往前走,一下子撞在了前面墙头上的爬墙虎上,落了一身的枯枝树叶。
偏偏自始自终他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要是让人知道了他堂堂一个当红皇子,偷听人家姑娘的墙根儿,他还活不活了。
他何时有这么失态过,心里越想越气,抬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和落叶又跺了跺脚上的土,气得重重的哼了一声。
在外面等着白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准备上前被李重晟一把推开。
一跃上了马,一路狂奔到了晟府。
锦宁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惹到了这位刚刚晋升的晟王,刚刚缓和了几天就又和自己过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故意挡着自己的去路,故意在先生面前点自己,故意抢自己的手书,故意在里面藏了一条指头粗细的死蛇,故意没事找事。
李重晟的行为把锦宁十五年的淑女涵养消磨殆尽,真想对着他的脸大声喊一句:李重晟,你他妈的给老娘滚开。
仔细想想,锦宁的暴躁和粗鲁都留给了李重晟。在其他人面前还是那个端庄大方的黎府小姐。
李重晟又一次挡住了锦宁的去路,不对准确的说,是看准时机狠狠地撞了锦宁一下,她的右肩膀一片都火辣辣的。
朝露看不过去了,准备开口为自家主子讨公道。
锦宁一把拉开朝露,道,“朝露,你和云珠到外边等我。”
“可……”
锦宁直直地看着李重晟,没有半分退色,“听我的。”
“是。”
狭窄的小道上只剩下了锦宁和李重晟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好整以暇地看着锦宁,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锦宁吐了一口浊气,径直问道,“晟王殿下,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她已经不想再问为什么了,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是没有理由的故意找茬。
李重晟脸上仍然是冷酷的形象,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火冒三丈,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锦宁,用轻薄的语气在锦宁耳边说,“你说呢?”
事实证明人说脏话的本事是无师自通的。就像锦宁,一个十五年的淑女也会被人惹得爆出口,“有病。”
李重晟并没有觉得锦宁的话有多少侮辱的成分,苦笑了一下,居然说了一句,“或许吧。”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故意跟在她身后,装出偶遇的模样。
故意用纸团扔她,只希望能够引来她一个注意的眼神。
故意上课的时候有事没事点到她,看她那副气结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冲着自己干瞪眼的样子,李重晟笑弯了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锦宁,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用我生涩的方式爱着你。
这是李重晟第一次毫无保留地想要接近一个人。
有时候,看到她和萧然在一起亲密的样子,他会一个人躲在远处生闷气,却也不愿意打断,毕竟和自己生气比起来,她的笑容才是最重要的。
李重晟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黎锦宁。
或许很爱,或许只是一点点。
可是他很清楚的一点是,现在,他拼命地想要靠近她,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和她相处。
想看她气瘪的样子,想看到她不顾形象身份冲自己发火的样子。
他记得母亲生前留给他唯一的话,“作为皇子,你要珍惜那些愿意你耍脾气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是真正的关心你。”
李重晟想,锦宁现在敢和自己发脾气,可是她关心自己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锦宁在骂了一声有病之后,看着李重晟居然还深表赞同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李重晟突然抬头问了一句,“我送你的啾栖鸟呢?”
“在这儿呢。”锦宁从腰间将那鸟取出来。
最近她又发现了那小玩意又一个新奇之处,肚子底下绑着一个小按钮,一按,就可以立马紧缩在一起,形成玻璃球那么大的小木珠。正好可以放在腰间。
见锦宁随身带着,李重晟含蓄地笑了一下。
锦宁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当,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辩解道,“我……我就是觉得新奇,所以……没……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好~”李重晟长长地道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
锦宁倒是更不自在了。
李重晟没再看锦宁,而是专心地摆弄啾栖鸟,找到了那个开关。啾栖鸟又恢复了原样子。
只见李重晟敲了一下它的背部,整只鸟的颜色就变了,变成了那种明黄色。
再敲一下就有变成了原来的木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神奇啊。”锦宁的不自在立马被好奇心冲散,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李重晟手里的啾栖鸟。
忍不住伸出手试了一下,果然又变成了明黄色。
“喏”李重晟又把啾栖鸟递到了锦宁手里。
锦宁童心泛滥,一会儿点点嘴巴一会儿敲敲背部,笑着对李重晟说,“好玩。”
李重晟默默地看着这样的情景。锦宁眉眼弯弯的笑着,银铃一般的笑声不仅传向了远方,更浸入了李重晟的心里。
好像两个人这样温馨和谐的相处模式还是第一次。
“你还没叫过我名字呢?”
这句话悠悠地从李重晟的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点预兆,就连说话者也没意识到就说出了口。
两个人俱是一愣,气氛瞬间便得有些尴尬。
李重晟看到锦宁的眼中有错愕的神色,顿时泄了气,抿了抿嘴,道,“我们……算……算是朋友吧。”
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学?合作者?
锦宁还真没想过朋友这种关系,最起码之前没想过。
锦宁愣了一下,回答道,“当……当然了,当然是朋友。”
对于锦宁的略带迟缓和怀疑的问答,李重晟心里咯噔地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挂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也不能说是笑容只是嘴角微微弯了弯,不再似平常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一样,柔声道,“我知道你担心萧然,暗中派了人照顾他,放心吧,不会让他吃太多苦的。”
当初萧然进府之后,李重晟随即沟通了关系,还派了几个小厮丫鬟好好照顾他。
用白术的话说,殿下总是这样贴心为大家着想,却从来不会说几句柔情的话。典型的出力不讨好。
想起自己对李重晟的成见,总觉得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人家还这么帮忙,突然之间对李重晟有了很大的改观和愧疚之感,“嗯,多……多谢。”
李重晟深深地看了锦宁一眼,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
“小姐~”朝露出声叫了一句呆在原地的锦宁。
“嗯?”锦宁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啾栖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末了,锦宁把啾栖鸟放在腰间,问道,“朝露,你觉得看不清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看不清?”朝露挽着锦宁的胳膊,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问道,“那是讨厌吗?”
锦宁的回答很短促,“不是。”
“那是喜欢?”
锦宁停了一下,微蹙了一下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朝露奇怪地问,“不喜欢也不讨厌,那是什么?”
锦宁揪了一片路边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叶子,眼中有了几分迷茫,“说不清楚。”
朝露盯着锦宁看了一会儿,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小姐说的是晟王吧?”
锦宁没有接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在说:怎么会这么说?
朝露轻笑了一声,转头对锦宁说,“因为小姐对晟王是最不一样的。”
锦宁显然对朝露的说法不认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露微微撅了撅嘴,道,“有些事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
锦宁自己不知道但是朝露却是看在眼里。
拿到啾栖鸟的锦宁噗嗤噗嗤笑得像一个小孩,从前萧公子也送来不少的这样的小玩意,她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
兴致勃勃地拉着朝露和云珠两个人一起研究。知道能够缩小之后,兴高采烈地放在腰间,得意洋洋的向云珠炫耀。
朝露印象中的锦宁,都是端庄大方的,虽然也会有调皮的时候,但总是把着一个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姐。
兴奋的像是乡下来的小丫头。
锦宁倒是一点都不肯吃亏,每次都连带着说一说白术和朝露的事,“那你呢?每次遇见白术,他的眼珠子可都长在你身上了呢。”
朝露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经不起打趣,稍微说几句脸就红了个透,“小姐~你怎么又提这事呢?”
锦宁抬手快速地在朝露的脸上点了一下,“呵,朝露呀,害羞了。”
┅┅┅┅┅┅┅┅┅
“殿下~”白术刚刚护送了一票人到外地,快马加鞭的回来以后,连口气也不敢多喘,立马来给李重晟汇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扶起白术,“安全送到了?”
白术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嗯,二十一人全部都送到了沧州,也给他们找了正经的营生,属下的一个远方表哥在当地有点势力,一旦有风吹草动便能立马禀报殿下。”
白术送的那些人正是通过锦宁联系到的花朝遗部。
李重晟原本想要把他们为己所用,如今看来,只有把他们送出去才是最安全的。
“好,你办事我放心。”李重晟点了点头,慌乱的心总算是平缓了几分。
李重晟背着手,无意中往外面瞟了一眼,突然看到了一抹快速离去的背影,立马喝道,“什么人?”
白术随即跟了出去。
白术一直追到了廊下,跑到尽头的时候,早已经没影了,无力的垂着手,对李重晟说,“没追到。”
“无事。”李重晟鼓励地拍了拍白术的肩膀,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
突然他的目光一紧,快步冲下了台阶。
“殿~殿下?”白术惊诧地看着李重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没有理会白术,依旧迈着大步伐走着。
他刚刚看到那抹身影是紫色的,王府里能穿紫色的常穿紫色的也就只有南霜了。
他的眼眸中满是急于探索真相的急切。
“啪”的一声。
楚缘舍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李重晟扫视了一圈没有找到南霜的下落,直接一脚踢开隔板,走进了内室。
内室里面水汽缭绕,热气氤氲,朦朦胧胧间有些看不清楚。只见正中间摆着一只大木桶,桶内坐着一个白玉般的人,看不清容貌但肤如凝脂,一看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不是南霜还有谁?
李重晟此刻可没有心思管这些,他径直走到水桶旁,地上有些积水,踩下去粘粘的,像是加了什么香料。
李重晟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南霜的脖子,声音带着位高者的质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南霜感觉到脖颈间一紧,呼吸急促了起来,但还是一脸妩媚地对李重晟说,“我一直在沐浴啊,殿下看不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还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拂上了李重晟的背,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李重晟根本不敢看底下,脸上红了一大片,又觉得南霜过于轻浮龌龊,像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狠狠地把南霜一丢。
瞬间激起了一大片水花,打湿了李重晟的胸膛。
他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背着身对南霜说,“你最好老实点!”
南霜踉跄了一下,吃了几口水,“咳”了几下恢复过来,一把扯下一旁的白衫披在身上,萦绕几下,身子上还有没干的水珠。
她的锁骨、修长的大腿都露在了外面,头发披散着,两边的一缕头发紧贴着脸颊,睫毛上还粘着水珠,皮肤像是剥了皮的鸡蛋光滑水嫩的,看起来魅惑十足。
南霜光着脚一步一步走近李重晟,嗤笑了一下,鼻子发出一个上扬的音调,“那我倒要看看,殿下您老不老实。”
在南霜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李重晟一下子躲开了。白了一眼南霜,冷着脸说道,“你最好安分一点,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的,要不然,我随时都会杀了你。”
南霜笑了一下,走到李重晟的身后,“妾身从来没想过其他,只想着要好好伺候殿下。”
“哼”李重晟不想和南霜在这里假心假意地说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没有他心里明镜似的。
当他不知道她偷偷搜集那二十一个人的名字,还私下打听他们在云都的住处,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不能确定为朋友,那就是敌人。
更何况,花朝国的人他是一定要保的,不能出一点差错。
李重晟重重地把帕子扔在地下,对上南霜的眼睛,不屑反感之情喷薄而出,“那你就好好呆在屋里,等着我吧!”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李重晟厉声说了一句,“从即日起,不得出府一步。”
李重晟扫了一眼门口的丫鬟,吩咐道,“看好你们主子。”
“是。”右侧的小晴穿了一件青绿色的衣服冲李重晟福了福身子。
李重晟点了一下头,眼睛在她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秒钟以后就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江离生病了。
季节交替的时节,是最容易生病的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锦宁想去探望却被挡在了门外,阿文搓着双手很不好意思地对锦宁说,“不好意思啊黎小姐,我们公子吩咐了不见人。”
锦宁点了点头,江离性子素来安静,也没什么可计较的。“好吧,我吩咐了小厨房做了一些开胃的点心帮我转交吧。”
说着冲朝露示意一下,把准备好的食盒递了上去。
送完东西,锦宁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无聊的紧。
前几天父亲接到了友人的邀请函,要去参加座谈会。
听父亲的意思是这个朋友旧不联系了,突然来了信,请父亲前去一聚。
父亲高兴的连夜收拾东西赶了过去。
这下好了,锦宁不用上学,没了同学的相伴,紫涵和焕之也就没理由出宫了,现在江离也是闭门不见。
还有阿然,他已经十多天没有消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宁第一次感觉到了孤单,当然还有心里越来越重的不安。
突然,锦宁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
这个人上身穿着棕色布衣,下身穿着灰色裤子,头发在中央被扎在一个高高的髻。
这些天这样打扮的人每天出现在锦宁的眼前,几乎到了每隔十步就能看见一个的地步。
他们一直低着头在府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再干什么,看似闲逛,可是走来走去还是均匀地按照十步一隔的距离分布着。
看来他们不是在闲逛,而是在有规则的移动。
像是在巡逻之类的。
黎府每天进出的人流量也很大,有负责送蔬菜瓜果、盐油米面的,也有负责运输垃圾的,不过这些人大都是黎府的固定客户,虽然锦宁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基本上都能混个熟脸。
可这些人,她从来没见过。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得而知。
这些疑惑一直压在锦宁胸口,像是定时炸弹一样不停地警醒着她,催她赶紧弄清楚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她又害怕露出破绽,打草惊蛇,只能默默等着他们换班空隙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而那个人,经过锦宁这几天的观察,好像是这群人的头儿。
看到他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看样子像是要出府。
百无聊赖的锦宁,眼前一亮,得来全不费工夫,在胸前拱了拱手,提议道,“要不,我们出府逛一逛?”
对于锦宁这个提议,朝露划过一丝惊诧,随即摇了摇头,“啊,小姐忘了上次被老爷罚的事了?”
锦宁眼睛紧紧盯着那人出现的方向,看着那人目光带过来,加紧劝说朝露道,“哎呀,只是到外面逛一逛,又不走远,很快就回来。”
“可……”
“走吧,朝露,出去逛逛吧。”锦宁连拉带拽地把朝露拖到了门口。
黎府因为设了学堂的缘故,人流量很大,守卫的小厮很懈怠这点锦宁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到了这个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几乎是毫无障碍的走了出去。
反倒是锦宁他们出去的时候被问东问西推推搡搡的,眼看就要被打回府中,锦宁和朝露见机行事的交换了个眼神,分两边跑了出去。
两个小厮追了一会儿,因为两个人躲在巷子的拐角,这才侥幸逃了出来。
临走时一个小厮捶胸顿足的说道,“这下可怎么和主子交代啊。”
这句话让锦宁更是心头一疑。
对于黎崇光,下人们都是以老爷称呼为多,那他们口中的主子是谁?
顾不上那么多了,锦宁看到了那人的身影,拉着朝露的手就追了上去。
两个人一路追着那人的身影,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路两边的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还有形形色色的路人:有挑着担走街串巷的货郎,也有牵着骆驼虎背熊腰的波斯商人,还有走走停停、喜笑颜开的行人。
总算是有点烟火气了。
朝露见锦宁来街上不是看商品而是目不斜视地的看一个地方,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物似的,疑惑地问道,“小姐~要买东西吗?”
锦宁没有回答朝露的问题,而是指了指自己一直盯着的那个方向,“朝露,你看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露顺着锦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是他。”
看来朝露也注意到了。
锦宁拉着朝露的手腕,“走,我们追上去看看。”
两个人悄声跟在后面。
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走进了一家酒馆,和小二打了个招呼,径直上了二楼。
锦宁和朝露也跟着走了进来,立马被热情的小二拦住了,把手里的白毛巾甩在肩膀上,热络地问,“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锦宁看了朝露一眼,朝露立马递上了一块银子。
那小二掂了掂手中份量不轻的银子,侧身让了让,很有眼力见地道,“二位请便。”
两人也赶紧来到了二楼,在一张空桌上坐下来。搜索着那人的下落。
临上楼的时候,锦宁还在柜台扯了两块面纱给自己和朝露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楼大厅人很多,很热闹,很好的遮盖了两个人。
朝露用手肘碰了碰锦宁,用手指指了指二人的左前方。
那人扫视周围游走了一圈确认安全之后进了一个雅间。
警惕心这么重。
锦宁快速地扫了一下二楼的布局,发现有一张桌子正好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
朝露心领神会,走过去施了个礼,柔声道,“公子,我们小姐往常开吃饭总是坐在这个位置的,能不能请您行个方便,当然,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着把一锭银子推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倒是很好说话,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锦宁,笑着说道,“没事,没事,算本公子今日博美人一笑了。”
话会这么说,还是把银子收下了揣在了怀里。
朝露没有说话,脸上的笑也是挑不出一处错的谦和端庄。只是细查会发现眼睛中有几分鄙夷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挪到了那张能正巧看到雅间的桌子上。
锦宁一边假装喝水,一边偷瞄着里面的情况。
朝露也是一边倒茶,一边抬眼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雅间里面要有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背着手等在里面。
只是朝露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握茶壶的手紧了紧,瞳孔微缩。
终于,一直背着手的那人转过身来。
两个人看清以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
都是瞪大了眼睛,满眼的诧异和震惊。
那人竟是白术。
锦宁的手颤了一下,杯里的茶水差点溅在了桌子上,“怎么会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宁这里的他当然并不是指白术。
白术是李重晟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酒楼太吵,根本听不清他们再说些什么。
坐了一会儿,两个人就离开了。
刚出了酒馆,就看到几个小厮来回焦急地向着周围的小贩打听着什么,边说还边比划着,看样子好像是在比划身高。
锦宁看清其中一个人正是刚刚守在门口的小厮。
那人也看到了锦宁。焦急一下子转换为喜悦,健步如飞地跑到了锦宁身边,用一种几乎喜极而泣的语气对锦宁说,“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快急死小的了。”
说着冲周围几个还在打听的人一挥手,大喊道,“找到了,在这里,这里!”
那个人小厮听到后,赶紧跑了过来,都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这一下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宁第一次花团锦簇般的回府。
就连朝露也被围在中间,保护的严严实实的,感觉怪怪的,用只能她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姐~怎么回事啊?”
锦宁也浑身不自在,低着头咬着嘴唇道,“我也不知道。”
锦宁搓弄着手帕,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人到底想干嘛啊?”
李重晟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啊,那些联系到的旧部,锦宁最近发现联系不到了,现在又出了这一招,锦宁实在是搞不懂李重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在锦宁和朝露去往酒馆的路上,阿文提着食盒敲了敲江离屋子的门。
“公子”
“公子?”
接连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阿文担心出事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公子?”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离早就不知去向了。
原来在锦宁和朝露没有注意到的一个角落,还有一个人低着头一边饮酒一边盯着雅间的一举一动。
这人和周围吵吵闹闹的人烟气儿有些格格不入,有一股子清冷高傲的气质。
江离饮了两杯酒,直到看着楼下锦宁被一大群小厮簇拥着离开才收回了视线。
此时雅间里的一人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白术顿了顿也出来了。
他的眉头几乎不可见的蹙了蹙,很快又展开。
可能是江离的气质在人群中太过扎眼,虽然他坐的位置很隐蔽,但白术下楼的时候还是不经意地看向了这里。
江离仍然是淡淡的饮着酒,眼睛垂着,似乎没有感受到一样,又饮了一杯酒。
等白术走远以后,江离在桌子上留下了两吊钱,下楼的时候侧身为小二让了让路便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锦宁和朝露就这么尴尬的回到了府。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远处有一个焦急的背影来回踱步。
那人的深色衣服快要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是散发出的急切一下子就抓住了人的眼球。
朝露小声叫了一句,“晟王殿下?”
身后的小厮们早已经不知去向。
锦宁的步伐也慢了下来,心里还是和刚刚一样不自在。
李重晟快步走了过来。
朝露行了个礼就退到了一边。
“晟王殿下~”锦宁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李重晟现在怀着什么情绪。
只是走进之后,看他眼睛通红,眉宇微蹙,双颊微微凹陷,看起来最近疲惫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酸软疲倦的眼神在看到锦宁的那一刻终于有了点点亮光。
这个时候,锦宁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李重晟,有了几分愧疚心疼之意。
“你去哪里了?”
虽带着责问的语气,但透露出来的却是关心和在意。
李重晟的声音哑哑的,听的出来他这段时间很是辛劳,就连喉咙也发出了抗议,变得干涩起来。
锦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跟踪偷听去了?自然不能说出口,只是呆呆地对上了李重晟的眼睛。
看着锦宁怀疑探究的眼神,李重晟败下阵来,语气更多了几分祈求,“别再出去了。”
看着李重晟逃避的眼神,锦宁道,“出事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李重晟没有回话,连着几天的不眠不休让他的头疼得厉害,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眼睛也酸痛的很,看东西都要多看一眼才能确定。反应有些迟钝。
他的身体很疲惫,可是他却连闭眼都不敢,整个人紧绷着,像是明明力尽却不得不准备上战场的将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揉了一下额头,他的额头很烫,但是手指却很冷。
锦宁的话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感情波澜。
显然,她已经做好了知道的准备。
李重晟深深地看了一眼锦宁,那目光像是要穿透层层乌云才能见到美丽的曙光一样,艰难而又坚定,他动了动嘴唇,低沉的声音道,“呆在府里,我的人会护着你的。”
这一次皇帝动作来的十分突然,像是睡梦中的猛地一下重击,要不是他在影卫中有几个耳目,怕是到现在再蒙在鼓里。所以他应对起来很是棘手。
李重晟看着完好无损出现在她眼前的锦宁,虽然身心俱疲,但却很安心。
锦宁的眼睛垂了下来。
这一天还是来了。
可是,这是她从出生在这个世上就必须面对的事情,是她的使命和路程,她不想拖累旁人。
可是事到如今,除了依靠别人,她根本没有办法应对。
心里的自责、愧疚、压力、紧迫像是一座重重的山压在她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以为锦宁是在害怕,压着嗓子安慰道,“别怕,我在。”
每一个字都打在了锦宁心上。
生死存亡的时候,有个愿意陪在你身边的人,就像是黑暗之中一点星光。
虽然很小但足够照亮整片星空了。
李重晟想去握锦宁的手,可手抬起来的那一刻,他退却了。
不是害羞,而是他不屑于这样做。总觉得这样有一种乘火打劫的感觉。
李重晟停顿了一下,紧了紧手,强打着精神,动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锦宁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你去哪?”
她的眼睛里有五分担忧,四分恳切,还有一分害怕。
李重晟眼圈红了,从胸前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在锦宁手上,语气里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这匕首你带好,要……要是我赶不过来,你……你好防身。”
锦宁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瞬间崩溃了,质问道,“什么赶不过来?你要去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垂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
见李重晟不回答,锦宁冷笑一声,脸上带着悲凉,眼含热泪,“皇帝不会也对父亲那边下手了吧,还有以前的族人,你赶着去保护他们,所以……”
说到后面她再说不下去了,早已经泪流满面。
李重晟抬起头看着锦宁,为她拭去脸上早已决堤的泪水,真切地对锦宁说,“他们是你的亲人,我得亲自去。”
只有我亲自去,你才能放心。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哄的意思,冰凉的手指碰到滚烫的泪水。两个人的心第一次贴的这么近。
锦宁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带着浓烈的哭腔,最后出来的声音变得尖锐和撕碎,“对不起……”
连累了你。
除了说这个,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
她不想拖累他,可是除了他,她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了。
此时白术也已经带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院子里立马乌压压的站了一大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看到朝露立在一边,松了一口气。可脸上的表情还是紧绷着,不敢有一丝懈怠。
李重晟握住锦宁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眷意和不舍,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面对刀剑都不曾皱一下眉头,此刻却红了眼眶,脸上却带着笑,千言万语到嘴边只留下“放心。”二字。
便松开锦宁,大步走到白术面前道,“交给你了。”
托付了余生的光与亮。
白术面部的肌肉紧紧绷在一起,拱了拱手,一字一句郑重道,“是,属下必拼死相护。”
接着李重晟跨上马,大喊一声“架”身后的将士也跟着一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看着李重晟远去的背影,被朝露强撑着才勉强站直的锦宁留下了一滴眼泪。
今日一事,自己真的欠李重晟太多了。
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父亲和族人的事,李重晟不说,锦宁也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他费尽心思地把父亲调到外地,又一路护送二十多个族人避难。
只是皇帝的手比他们想象的要长要黑的多。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就是这位皇帝的行事作风和指导准则。
狠辣的出手加上超乎寻常的控制力,让人防不胜防。
朝露关切地道,“小姐~”
锦宁收回目光,咬着牙问道,“府里的学生还有多少,”
朝露道,“都提前让晟王谴走了,除了……除了江公子。”
锦宁来不及感叹李重晟的细心周到,“好,”当务之急是怎么把伤害降到最少。
站在院子里,外面士兵的调动声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们紧张的呼吸声和弯腰行进的脚步声。
只有大约十步之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井然有序地调度道,“你们这些人,分五组,每组十个人,分别埋伏在各个院子里,小心行事。剩下的人全部跟随我保护黎小姐退到内院。”
锦宁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但声音还是有些有气无力,“江离那里再多派些人吧,我想……云珠大概也在那里。”
白术从刚刚那一群人里面拨了几个,“好,你们几个到听水阁。”
白术握紧了腰间的剑,压低了声音道,“黎小姐,请随我退后。”
尽管没什么意义,锦宁还是说了,“麻烦了。”
“应该的。”白术看了一眼朝露,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她的前面。
人在危险的时候总喜欢靠着光站。
一群人迈着细细碎碎的步伐退到了锦宁的索云居内。
紧接着白术轻轻关上了院门和屋门。
大家都秉着一口气窝在墙角,也不敢点灯,静静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宁和朝露被他们保护着,藏在了内室里,也换上了和他们和他们差不多的衣服。
就连尺寸都十分合适,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
锦宁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朝露看着自家小姐闭着眼睛的时候眉宇间还有着化不开的愁绪,知道这个时候她心里的迷茫痛苦。
白术从队伍的开头退了过来,看了朝露一眼,小声在她耳边说道,“相信我,我会带你们出去的。”
“嗯。”朝露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可是已经足够了。
月光下,朝露的眼睛闪着坚定的光,虽然紧张却不慌乱。
而白术则捏了捏胸口的那枚还没送出去的珠花。
看了一眼朝露,握着剑把的手又紧了紧,喉咙滚了滚,心道:若是活着出去了,必亲手为你簪上。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们穿过围墙,脚尖轻轻点地,像是黑暗之中行进的夜蝙蝠,透着杀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锦宁皱起的眉头,外面传来了打斗声。
紧接着就是一剑封喉、应声倒地的声音。
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好受,一院之隔就是修罗场,却只能呆在原地,听着刀剑相撞、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声音。
锦宁的双手已经轻微地抖动了起来,她紧闭着眼睛,以为这样就可以减少一点内心的煎熬。
可事实是她内心像油煎一样难受,外面那些人都是因为她在厮杀在流血,甚至丢了性命。
此时的她和亲手杀人有什么区别,内心痛苦愧疚到了极点,压迫紧张、愤懑忧愁、哀伤自责,几乎所有不好的情绪都笼罩着她。
可偏偏她得保持镇定,不能让这些消极的情绪干扰她。
看着锦宁咬着嘴唇拼命隐忍的样子,朝露的嗓子有些哽咽,心疼地喊了一声,“小姐~”
锦宁强忍着吐下了一口浊气,抿了抿嘴道,“没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术曾经跟着李重晟出兵,亲自上过战场,警戒心耳力都非比常人,此时他已经迅速回到了客厅,站在最前方,通过外面杂乱的混斗声里面夹杂着细微的不同,他注意到一支队伍悄悄的靠近,抬手道,“小心,注意防备。”
士兵们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匍匐着身子,静静等候着战斗的开始。
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大气也不敢出。
一步两步,在轰的一声巨响之后,有人踹开了门,攻了进来。
白术一咬牙,大喝一声,“杀!”
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
内室的锦宁只能听到屋子里的桌子椅子、茶碗水壶噼里啪啦碎摔了一地的声音。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了。
他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就连真正开始打架都有着阵法。
就连锦宁这种对武功阵术一点都不懂的人只是透着窗纸看了几眼都能看得出来,白术他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些人刀刀致命、下手毫不留情。
虽然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可他们却能分的清清楚楚,知晓白术是他们这一群的守卫,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十几个人有一半都围着白术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最后,四个人把他团团围住,他根本无法脱身。
身后的将士大多是憋着一口气硬撑,都是跟随李重晟多年的部下,谁也想拼着为主子多出一份力。
只是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强撑了几轮,就在也抵抗不住了,只有被动防御着少挨些打少受些伤的份了。
很快,将士们倒下了一多半。白术看着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惨死在自己面前,心里又堵一顿怒气,变换招式,剑锋一转又再次像围着自己的人击去。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纵使他有滔天的本事,也架不住这些人的团团围攻。
白术心里又气又急,眼见着这伙人占了上风,已经有人摸索着向内室方向走去,奈何这几个人的攻势越发狠辣,几乎到了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的地步。
白术发了发狠,强提起一口气推开他们,往内室方向走了几步就又被拦住了。
内室的门已经被踹开,白术正捶胸顿足之际,索云居院内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形,尽管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混战,他的衣服依旧是一尘不染,在月光下就像是下凡的仙人一样。
江离来了。
屋内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一群人都停滞了一下,毕竟江离的气质太出众了。就是这个时候,也能引得人侧看三分。
江离宽大的袖袍下剑身泛着银光,他迅速地加入了战斗之中,他脸上至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和他平时看一本书、弹一首曲子的神态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是在挥剑的那一刻微微侧头看向了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躲在江离身后的云珠,想要去内室看一看锦宁的情况,离着只有几步距离的时候,一把剑横在她面前,云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只接了一招半式就抵挡不住了,眼看着就就要落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咬牙一闭眼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了。
突然,“碰”的一声清脆的兵器碰撞声把她面前的剑挡开了,江离一袭白衫挡在了云珠前面。
云珠愣了一下,看清楚面前之人后,神色一动,嘴角化出了点点幸福的涟漪。
江离虽然很快和和那人过起招来,只是推开即将落在云珠身上的剑的那一刻,他的眼睛还是轻轻地瞟向了云珠,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云珠还是感觉到了。
“小姐”云珠趁机赶紧进入内室,跑到锦宁身边。
锦宁眼看着又一个因自己陷入生死之地的人,忍不住担忧多过于责问道,“你怎么来了?”
云珠的脸色突然有几分绯红,“我……我是跟着江公子来的。”
这个时候,锦宁没有心思关心云珠和江离的事,此刻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是护住身边的人。
李重晟临走之时留给她的那把匕首,正紧紧握在她的手中,仿佛能给她力量和温暖一样,让她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依然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智。
锦宁到今日才知道江离会武功,且修为很高。
或许,自己真的太不了解江离了。锦宁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或者说,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离的身法很奇特,时攻时守,进退自如,一把剑舞的浑然天成,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带着天然的儒雅和仪态,即使这个时候他依旧是云淡风轻,像天边的云一样优雅高贵
在他的加入之下,白术他们逐渐扭转了战局。
白术收起剑,冲白术微微点了点头,走进内室,道,“锦宁,快走。”
锦宁本来就留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听到打斗声小了大半之后,站起身来准备找时机冲出去,随即点了点头,“嗯。”
她的左手拉着朝露,右手拖着云珠。
而白术和江离也分别站在了她的两侧。
五个人弯着腰贴着墙,一路小心谨慎,摸黑跑出了索云居。
昔日繁荣雅致的黎府早已经破败不堪。像是被小偷洗劫之后又被土匪光临。
到处都写着杂乱荒芜。
锦宁顾不上感春悲秋,只想着怎么能安全无误地让身边的这四个人逃出去。
外面的人明星多了,正举着火把到处搜寻他们的下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个人心里都是一紧,彼此看向的眼神都带着寻求主意的感觉。
新来的人都穿着紫袍,衣服上绣着卷云纹,腰间配着宝剑,整齐有序的搜查着。
白术看清他们身上的服侍之后,瞳孔放大,道“影卫营?”
影卫营是直接受命于皇帝的暗杀组织。
听说进影卫营的人,都是在武学上天赋异禀、早早的显慧的人。而且大多是三四岁就来了,经过十几年的地狱般的训练,一层一层的选拔通过则成为影卫。
出来之后的影卫,不仅要武功高强,而且心性也是沉稳可靠。毕竟,没有坚韧不拔的性子是熬不住十几年如一日的枯燥无味的训练生活的。
往常他们都是负责一些秘密的杀捕行动,主要是皇帝的一些私人恩怨或者一些拿不上台面的秘辛。几乎没有这么公开的露过面。
看来这一次皇帝的杀心下的如此彻底,让他不惜抛出护心法宝。
虽然不怎么清楚影卫营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剩下的四个人却都很清楚的知道,他们是朝廷之中最黑暗最不可触的爪牙。
五个人都将身子仅仅贴着墙壁,小心地迈着步伐一点一滴地移动。
来回巡视的影卫不止一次从他们身边经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借着夜色和树枝的遮挡,他们走到了外院。
只是在即将转弯来到大门这边时,一个影卫中气十足地喝道,“什么人,站住!”
吸引了所有巡逻影卫的注意,立马都朝这边跑了过来。
事态紧急,锦宁冲剩下四人大喊一声,“分两边跑!”
五人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组。
锦宁、朝露、白术一组跑向了左边。
云珠拉起江离跑向了右边。
江离在被云珠拉起的那一刻,手颤动了一下,随即反握住云珠的手,跑了起来。
“追!”影卫们也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分成两队追击。
锦宁三人跑进了临近门口的一条小巷,三个人靠着墙,屏着气息,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引来影卫的注意。
锦宁此刻心跳的厉害,快要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了,脑子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嘴唇也是不自住的打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哒哒哒”踏着整齐的步伐,影卫们追到了这里。
在一统搜查之后,在影卫头子一挥手的指挥下离开了。
等着追过来的影卫走远了,白术握了握手里的剑,准备动身。
锦宁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等一等。”
此刻的她却是清醒无比。检查也太过草率了吧,这招恐怕是声东击西,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果然,“哒哒哒”声再次降临,在确认没有动静和刚刚来过的时候一模一样之后,领头的人才下令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声音走远之后,三个人赶紧动身,躲在了大门的那棵槐树之后。
门后有两个人守着,白术紧了紧嘴,从小腿处摸出一把尖刀来,深吸了一口气,踮着脚尖,借着夜色的掩护,冲向了他们。
“啊”白术一把锁住其中的一个脖子,狠狠在他心口扎了一刀。另一个见状,立马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剑,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白术在同样位置也扎了一刀。
锦宁压着心底的惧怕,拉起朝露跑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露道,“云珠和江公子还没有出来……”
锦宁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在槐树上留了记号,江离应该能认出来。”
这个时候不是逞义气的时候。如果他们留下找江离他们,很有可能五人同时被抓。可如果他们逃出去了,就算江离他们被抓住了,也只会作为人质来威胁锦宁他们,逼他们就范,不会有生命危险。
两害相较取其轻。
三个人不知方向地到处乱跑。
城门已经锁了,出城是不可能的了。
他们只能趁着月色躲进了一片树林。
白术赶紧给李重晟放了一只烟雾弹。
彩色的烟花在天空映出好看的颜色,带着希望的光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时三个人都很狼狈,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灰尘和树叶,脸上还带着紧张警惕的情绪。
刚刚逃出生天,亲眼目睹了血流成河的惨剧,还有未知的风险等着,谁也没有心情去整理仪容。
三人分别坐在一边,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坐着。
白术经过这么一番混战,早已经精疲力竭,把头靠在树上,双腿就那么瘫着,闭目养神,手里还紧紧握着剑,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朝露看了一下疲惫的白术,眉宇上泛起担忧的愁绪。
再转头看看依靠着树干卷缩着双腿抱在怀中的锦宁,不同于白术的劳累,锦宁闭着眼睛则是为了逃避。
身体出于本能的维护自己而突然而生的软弱。
逃避,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假装不用担心愧疚的想着每一个人,假装忽视掉心里的悲伤荒凉。
朝露眼角有些发红,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却又小心翼翼生怕碰触到锦宁脆弱的内心,“小姐~”
避无可避,锦宁的逃避法没有一点作用,只是让她的内心更加焦灼哀凉,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心急如焚加上悲伤忧愁全部都化为,一声低沉嘶哑的悠长呼唤,“朝露~”
朝露的眼圈更红了,忙道,“我在,我在。”伸手想去握住锦宁的手,却感受到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被朝露攥着,锦宁那颗彷徨痛苦的心并没有削减半分,依旧煎熬刺骨,她蹙起眉头眼睛又缓缓地合上了,声音像是从牙齿里面跳出来,带着紧张忧虑到极点的战栗,“还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父亲,江离,云珠,还有……李重晟。
都没有消息,没有任何一星半点的消息。
等待的过程往往是最致命的,锦宁把头深深地埋在两个膝盖之间,紧紧抱着双腿,整个人都是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渺小到脆弱,脆弱到任何一个不好消息的到来都可能让她卑微的心里建设溃不成军。
朝露很想安慰她,跟她说,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可她不能,就连她自己都无打算说自己相信这样的话,更何况深陷其中无法抽离的锦宁呢?
她只是一下一下抚摸着锦宁的脊背,最后紧紧地抱住了她,想用这样无声的方式告诉她:还有人陪着她,和她一起面对这场暴风雨。
一直到前半夜结束都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白术的警戒心逐渐松了下来,加上他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手里依旧握着武器,是他作为一个将领的职责所在和心中所念。
朝露一直维持着拥抱锦宁的姿势,这个不怎么会说漂亮话的姑娘,用她自己的方式展示自己的真心和忠诚。
在朝露温暖的怀抱中,锦宁那颗摇摆不安、颠簸迷茫的心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风了,朝露觉得身上有些冷。松开了手,动了动有些软麻的身子,望向远处的眼神一滞,呆呆地盯着一动不动。
锦宁也睁开了眼睛,事实是她只是眯着眼而已,并没有睡着。
看着朝露的眼神在错愕、惊恐、悲愤之中来回流转,锦宁也转向了朝露所看向的方向。
“!”
锦宁的瞳孔慢慢放至最大,她的黝黑的眼球之中依稀有映着的……火光!
那个方向是……是黎府!
着火了!
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园被人一把火点燃,一瞬间锦宁的情绪里被惊恐、鄂然占据,随即她想大喊大叫,救火……快……快救火,可是,隔着那么远她的喊叫都毫无用处,最终只化作她紧紧捏着的手指传来的骨骼碰撞的声音。
她的眼睛里被远处的火光占满,映出她美丽却带着甩不掉的忧愁的眼眸。
“小姐~”朝露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哭腔,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不敢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锦宁却直直地盯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手指捏的快要骨裂了,不是她内心强大到什么都能承受,而是她此刻真的愣住了,呆在了原地。
在朝露准备去扶锦宁的时候,突然白术挡在了她的面前,“小心……”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箭向他们射来,白术左手护住朝露和白术,右手举起剑噼里啪啦地挡开箭。
只是这箭像是密集的雨点打了下来,白术分手无力,左臂中了一箭,痛的他抽了一口凉气,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胳膊流了下来。
他顾不上去管理受伤的左臂,即使疼得他直冒冷汗,右手仍然挥舞着剑阻挡箭雨。
“啊……”朝露看着白术受伤的胳膊不停地在往外冒血,眼尾急得都发红了。
箭雨停了,四五个黑衣人足尖一点冲三人袭来。
“碰”,白术疼得用右手拄着剑才勉强支撑自己,咬紧牙,握紧武器对准那些黑衣人。
“白术~”朝露担忧地扶着白术,心急如焚。
锦宁也是一脸的担心,还有对他们不利形势的思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拼尽全力想要缠住这几个黑衣人,好给锦宁和朝露赢的一点逃跑的时间。
可是,还是眼睁睁看着有两个黑衣人奔向她们,却被剩下的三人紧紧围住,无法脱身。
朝露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挥舞着,挡在锦宁面前想要保护她。
其中一个黑衣人,径直把剑锋对准了朝露,朝露紧闭着双眼,咬着牙,显然是准备好了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锦宁挡最后一下。
“啊……”
可当她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时,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开眼睛,看到那人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胸口插的正是李重晟送给锦宁的那把匕首。
此刻的锦宁看着手里的鲜血,还有那个即将倒下死于自己之手的人,压制住心里的恐惧,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害怕。
在场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杀死人来面不改色,就连倒下的那个人死前留下的都是错愕惊讶的表情。
朝露也是震惊地看着锦宁。
另一个刺客见自己的同伴死去,变换方向锦宁刺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宁一把握住朝露手里的树枝,挡在面前,树枝一下被劈成了两节,掉落在朝露面前。
朝露愣了片刻,锦宁一把把她拉在自己身后,迅速俯身拔下了刺客身上还滴着血的匕首,对准那人举着。
即使她再镇定,也只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
这边白术和三个人都得难分难解,根本抽不开身。
锦宁举着匕首,把朝露牢牢护在自己身后,她的眼中出现了与她瘦弱的身躯不相匹配的坚定和勇气。
那人对于锦宁的这种阻挡认作是在螳臂当车,又冲她攻了过来,锦宁立马把匕首对了上去,碰撞之间,手中的匕首被一把挑下,一脚踢向了远处。
唯一的武器没了。
“小姐~”身后的朝露动了动,看样子是想出来挡在锦宁面前。
锦宁张开双臂护着朝露,有点老母鸡护崽的感觉。
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可是身子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剑即将降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一个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和那人斗在了一起。
锦宁定睛一看,枯萎干涸的眼睛中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
李重晟回来了!
锦宁赶紧跑过去,把被踢到树底下的匕首捡了起来,擦了擦,又揣进了怀里。
有了李重晟的加入,白术也感觉到了希望,二对四,两个人最终艰难的获得了胜利。
锦宁立刻迎了上去,握住了李重晟的手腕,脸上有了一点喜色,可是在碰触到李重晟身体的那一刻,感受到他身子微微的颤了颤,好像站不稳似的。
“你怎么……”锦宁的怎么样,还没有问出口,只听滴滴答答的声音从底下传到了耳中。
李重晟垂着脑袋,血从他的嘴角滴落直接落在土地上,映红了一片。
锦宁面色一凝。抓着李重晟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李重晟笑了一下,鲜红的血还残留在他的牙齿和嘴角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是笑,可在锦宁眼中却比哭还令她伤心。
李重晟牙齿还连着血液,嘴里满是血腥味,他的声音低且沉,像是野生动物的哀鸣声,从嘴巴里出来的时候能感受到咽喉的疼痛和撕裂感,“我回来了。”
“嗯,”锦宁的眼圈红了。
可下一秒,李重晟的脸色沉重了下来,身上像是背了重重的担子,语气低到了尘埃里,和小孩子卑微的和大人承认错误一样,声音磕磕绊绊,像是从血沫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悲伤和愧疚,“人……人我没保住。”
即使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预期,听到这个消息的锦宁还是愣了愣,脑袋还没来得及反应承受这个消息,眼睛已经快一步替她做了反应,一行眼泪随即落了下来,紧接着是“啪”的一声,锦宁的一截一寸长的指甲被她生生掰了下来,眼睛红红的,看着李重晟的目光就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无措迷茫,委屈的让人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锦宁有些站不稳,锦宁赶紧扶住她,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锦宁死死咬住嘴唇,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声音,“我们……先……先离开这儿吧。”
她不能再拿这些人的生命冒险了。再出什么事,她真的会承受不起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锦宁掺着李重晟,朝露扶着白术,四个人艰难的走在林间的小路上。
白术早已经忍者疼痛拔下了插在胳膊上的箭,露出触目惊心的血肉,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咬着牙点了自己的穴道,止了血,完成了这些,额头上的冷汗早已布满了薄薄的一层,朝露看的心惊肉跳,想从怀里摸出锦帕给他擦汗,却是空空如也,估计是不小心遗落在了那里,停了一下,抬起右胳膊用袖口给白术擦了擦汗。
白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口光洁的大白牙。
幸亏有了夜色的掩护,才没人发现朝露红扑扑的脸蛋。
朝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锦宁,要是往常,她一定会笑着打趣自己几句,此时却是低着头扶着李重晟一声不吭。
即使看不见锦宁的表情,透过她消瘦孤寂的背影,朝露也看的出她内心的折磨与苦楚。叹了一口气,眉宇间也粘上了愁绪。
“嗖”的一声,一个身影跳了出来,像是在周围埋伏了很久了,挑着他们戒备最松的时候出来,那人的剑直冲冲地对着李重晟而来。
只是锦宁正好挡在李重晟的右侧,那剑歪了一点正好对着锦宁的左肩。
眼看就要刺向锦宁,身后的李重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了锦宁,只是他伤势实在是有些严重,没有力气把那刺客的剑完全的挑开,只是稍微使其稍微偏了偏方向,锋利的剑身划过了他的右肩,只听“嗤啦”一声李重晟的衣服裂了一个口子,光洁的皮肤裸露了出来,剑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随即开始往外浸血。
那刺客武功并不高深,甚至可以说根本不是李重晟的对手。
只是现在李重晟和白术两人都受了伤,再加上早已经力竭,对付起来居然有几分困难,两人联手过了十几招才击败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来李重晟肩膀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他挥舞剑的时候总会不小心扯到伤口,倒是让伤口比本身看起来要严重许多。
“刺啦”锦宁俯身从衣角上撕下一块看起来还干净的衣布盖在了李重晟的肩膀上,眼眸里满是心疼和愧疚堆积起来的担忧。
李重晟知道锦宁这是又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了,唯恐她心里不好受,抽痛了一声,握住锦宁的手,认真地解释道,“那人是冲着我来的。看身手也就是一般的江路杀手,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嘶……又是李重明搞的鬼,他想趁机重伤我,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趁机要了我的命。可惜,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派不来什么高强的杀手了。”
李重晟胸口聚着一口淤血,吞不下吐不出,血液压在胸膛周转不开,让他说几句就需要喘一会儿。
李重晟的话并没有让锦宁的担忧内疚减少半分,反而更成燎原之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李重晟,眼里似乎有泪,欲流不流。
就这么看着李重晟,让他那颗曾经封闭冰冷的心一下子颤了起来,眼睫抖动了几下,握着锦宁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李重晟”这三个字像是从锦宁嗓子里撕扯出来的,断裂成一节一节的,硬拼凑在一起的,带着压抑到极致的哭腔,连起来形成一记重重的闷锤砸在了李重晟心尖,彻底敲碎了李重晟心底的冰冷。
只剩下源源不断的爱意和力量。
李重晟愣了一下,眼睛一颤变得丝丝湿润,神色稍变,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嘴角荡开了温和柔情的涟漪,眉宇间的坚硬也化为了深情。轻声道,“嗯,我在。”
四个人磕磕绊绊地找到了一间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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