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舒尘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一对耳朵直挺挺的立在脑袋上。
「唔……」笨狗的尾巴一下子耷拉下来垂到腿上,头也跟着低下看向了一边:「好吧,我暂时只是一个钻石加工的学徒而已……」
毛舒尘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他又一次察看两人相连的地方,疑惑问道:「你既然是做这个的,家里应该也有溶解剂之类的东西吧?要不然你们东西黏错了位置,怎麽把它分开?」
谈到自己熟悉的东西,笨狗又有了精神:「医生,溶解剂有是有啦,可是那也是超强的化学制剂,倒在皮肤上,我怕我的鸡鸡烂光耶!」
粗俗的说法让毛舒尘眉头皱了起来,他又仔细研究了一下笨狗和漂亮男人相连的地方,脑中忽然一个精光闪过。
「让你们分开……也不是不行。」
毛舒尘咳嗽了一声,脸上没什麽表情,但是尾巴和耳朵却非常有精神的立了起来。
──动物类的妖精在半妖形态时,无法控制自己尾巴耳朵的动作,因为这是他们表达真实心情的一种方式──比如说现在,从他的尾巴和耳朵来看,他的心情应该是非常好的。
一听到自己有救,笨狗的尾巴甩得更欢了:「哦哦真的吗?怎麽做?」
毛舒尘的表情淡淡的,用着像叙述一个普通医疗手段的口吻说出了四个字:「包皮环切。」
──可是医生,不管你的表情有多麽平静,你知道你的耳朵和尾巴已经出卖了你的真实心意了吗?
毛舒尘的想法很简单:反正笨狗也没有割过包皮,而黏在漂亮男人屁股上的部分刚好是在可以割掉的小带状范围内,那麽他现在完全可以做个小包皮手术分开他们。然後把连着那块包皮的漂亮男人送去做雷射液态氮去疣的诊室,在那块多余出来的小皮上涂点液态氮、打个雷射,就能很简单的分开了。
当然,这一切也都有他的恶趣味在里面。不过这种事情就不能让外人道了。
毛舒尘抱着双臂,耳朵尾巴小幅度的摆动着,表情异常冷淡。但是笨狗患者却觉得自己好像隐隐看到了有个小恶魔拿着叉子,在毛舒尘肩膀上耀武扬威:哈哈哈哈你这只笨狗,落入我手里就别惦记着有好下场了!
笨狗患者打了个寒颤,甩甩脑袋,想要从脑袋里找出一个没那麽恐怖的办法。可他的大脑便象是最贫瘠的土地一样,全部是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什麽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现在的困境。
虽然毛舒尘所说的方法听起来好像也很不可靠,但是那总比永远连在一起强。
笨狗患者狠下心,一咬牙就点头同意了毛舒尘的提议,反正事情总不能比现在更糟了吧?
包皮环切只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小的小手术罢了,一般来说只需要一名医生、一名护士就能很轻松搞定,如果手脚迅速的话,三、四十分锺就能处理完了。
不过笨狗患者屁股上的尾巴和脑袋上的耳朵全都见不得光,肯定不能让那些娇滴滴的护士小姐们看到。
「这位患者,你就不能把你的尾巴和耳朵收起来吗?」毛舒尘对此非常不高兴。
笨狗的费洛蒙充斥了这小小的房间里,搞得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变化,这样还怎麽叫护士进来帮忙?
笨狗摇摇头,可怜得不得了:「医生,你也知道我这身体是怎麽回事,情绪一激动就控制不住啊──我现在命根子黏在人家屁股上,你让我怎麽才能冷静啊?」
毛舒尘也明白对方的难处,但是一个人做这种手术还是勉强了点,无奈之下他只能打电话把室外的王主任叫了进来。
王主任进屋时已经没有刚才那副害怕的模样,虽然现在面上还是带着点尴尬,但是好歹手不抖了。仔细一看,他身体右侧的口袋上鼓起来一小团圆滚滚的东西,那圆团还颤啊颤的颤个不停,毛舒尘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猜到那是谁了。
「小毛,你叫我什麽事?」
「王主任,是这样的……」
毛舒尘咳嗽一声,装作没有看到王嘉奕怀中的小毛团,然後三言两语把自己制定的分离计划跟他讲了一下,接着请求道:「您看我和这患者都这样,尾巴耳朵也控制不住,要是随便叫来个护士一定会出事的,所以现在想麻烦您帮个忙,帮我递个纱布消消毒什麽的。」
他和王嘉奕根本不是一个科室的,而且人家还比他高一级,他现在请人家帮忙做小护士的工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挺过分的。
不过王主任挺好说话的,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第二章
毛舒尘和王主任两人换了衣服、戴上口罩,示意笨狗撑起身子,把私处露出来。
明明知道对方是医生、他们这是在「治病」,可是笨狗一低头看到毛舒尘那专注的眼神时,脸颊两边就红了起来,心跳也怦怦怦的跳得飞快,就跟是害了病似的。
……一定是因为毛医生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才害他这麽紧张!
虽然现在毛舒尘的大半张脸都被掩盖在了口罩之後,但是精致的眉眼和光滑的皮肤还是让笨狗眼睛都移不开的傻呆呆盯着。他从来没有看过这麽好看的人,就连现在在他身下昏迷的漂亮男人,和毛舒尘一比也完全算不得数。
早在毛舒尘踏进这间急诊室的时候,笨狗的眼睛就钉在人家身上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看看他。而现在呢,因为需要观察病情,所以毛舒尘的鼻尖离笨狗的那个地方离得很近,刚好让笨狗好好观察人家卷翘的睫毛和大大的猫眼。这一观察之下,心脏就跳得更快了。
做手术之前,要给患者先进行「备皮」──也就是把将要动刀子的地方的毛发给刮干净。而对要做的是「那种」手术的笨狗来说,备皮便是把私处的阴毛全部刮干净。这种备皮的小事情一般来说都是护士做的,可是现在这小小的诊室里没有护士,只有两名医生。
人家王嘉奕是「主任」,自然不能让他给笨狗病人干这种事情。毛舒尘只能任劳任怨的操起备皮刀,一点点的刮着对方私处的毛发。
毛舒尘离着笨狗病人的那个地方这样近,对方身上的犬类动物费洛蒙争先恐後的向着他的鼻尖扑来,握着刀的手差点就要抖起来,一不小心就在笨狗的下腹添了一道小口子,还好就只流了一、两滴血,很快就收住了。
再看那笨狗的表情,一双眼睛依旧眨都不眨的盯着毛舒尘,象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下腹部的伤口──对於他来说,毛舒尘那张脸就是最好的麻药了。
包皮手术的步骤不多,备皮、麻药後就可以直接上镊子刀子了。这世界上做过包皮手术的人千千万,但是能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的直视医生在自己的下体处动刀子的人,笨狗可是头一个。
偏偏因为身体的部位是相连的,笨狗病人想不去看都不行,即使现在下体已经没有了知觉,但是自己命根子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拿镊子夹住,然後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一番,如此血腥暴力残忍的内容,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恐怖场面。
他怀疑毛舒尘给他打的麻药不光是打到了他的下体,一定是打到了他整个腿部,要不然为什麽他现在双腿软得都快跪不住?若不是有王主任在一旁扶着他,他说不定就会这样软倒下去。
包皮环切时医生不能停手,要绕着生殖器顶部的创口处一口气环切下一条零点五公分宽的小窄条,尤其是现在有一部分黏在旁人的屁股上,更是不能有任何大意。
毛舒尘一边压住心中野性的躁热,一边还要强稳住手去做这个精细的手术。明明是做过几百遍的小手术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差点连刀子都握不住。
……这一切真的只是因为犬科动物的费洛蒙太强了吗?
短短几分锺,在笨狗患者眼里就象是经过了几小时一般漫长。等到止血、缝合、包扎等一连串动作都完成了,他终於真正和那个倒霉的漂亮男人分开了,他瘫软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与此同时,脑袋上和屁股後面的耳朵尾巴也渐渐的不见了踪影。
随着他半妖形态的消失,毛舒尘也能冷静下来收回耳朵尾巴了,他脱下身上手术时穿的衣服,然後重新换上了白大褂,出门唤来小护士,招呼她们把依旧昏迷着的倒霉男人送去雷射液态氮去疣室。
一切都收拾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踏出诊室之际,身後忽然传来了笨狗患者的声音:「毛、毛医生,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