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说,我们明天成婚好么?”他不给她松绑,情愿亲手喂她。
“放我走,我要回兰陵!”妙歌急切地说。
沙某人眉间闪过一丝不快。“妳除了这话不会说别的了吗?”
他倏地黯然的眼色令她愧疚的低下头。“我要回兰陵……”
自己若不坚持,决心很快就会被他浓厚的爱意消磨掉……
“不准!”沙某人生气地丢下筷子,抓过妙歌,霸道地吻上她的唇,抽掉她全身的力气。
半晌,妙歌像被吸走魂魄似的软绵绵瘫在沙某人怀里,他才笑开脸愉悦道:“成婚后,妳的事就是我的事。到时候我定会为妳救回妳的主人。我说到做到!”万千气概从他的神情中流露出来。“妳安心当我的女人就好,其余的烦恼交给我处理!”
妙歌听着他的话,一颗心疼得厉害。“成婚后,你就答应让我走吗?”
“妳这丫头怎么老听不懂!”一心想着离开他,实在可恶!“我答应妳一定会救出妳的主子!妳,留在家里等我!”
妙歌困难地摇头。“我的责任与你无关,凭什么让你去冒险?”
“妙歌。”沙某人忽然甜蜜地唤了她一声。
“呃?”她的眼眶已有些湿润。
“我知道妳重视怀陵风,这让我很嫉妒。”他柔声低诉。“现在怀陵风落难,妳孤身一人,能做的事非常有限。妳应该晓得,这两年,假冒怀陵风的兰陵王何等残暴。他有本事逼得怀陵风逃到燕国,妳又如何以一己之力与这般危险的人周旋?”
“我知道,我对付不了燕攸辰!可我得回主子身边保护他,陪他一起面对燕攸辰!”妙歌紧抓沙某人的衣襟,想到将来她必须放手,远远离开他,她的手就不自觉把他的衣裳拧得更皱。
“妳怎么没想过让我去卖命,用我的人、我的力量去完成妳的希望?”他怜爱地亲了亲她的眼角。“妳害怕我受伤,是不是?妙歌。”
“……”妙歌咬着下唇,身子微微颤抖。
“我明白。”沙某人面露怜惜。“因此我不嫉妒怀陵风。如此危难之时,妳竟不想为了他而拖累我,这番心意,足以让我为妳付出一切,妙歌。”
“别说了。”她低着头,不肯面对。“我要回兰陵……”
“妳也别说了。”他拒绝道:“我不会让妳冒险。”
“沙……”她激动地转过身,仰头凝视他的面容。“你为何这么纵容我?”
沙某人伸出手揉揉妙歌的脸庞。“因为我认定了妳,姑娘。”
映在他眼底的脸,他早巳看过千百遍,却又觉得她逐渐在转变。此刻她溢满爱恋的面容,像一张全新的脸,令他更加迷恋。
一个吻,突然轻触沙某人的唇。妙歌撑起身仰视着他。
“妙歌?”沙某人轻呼。
吻着他,几滴眼泪,如雨滴落在他嘴边。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生怕再没机会表露她说不完全的爱意,妙歌不停地诉说着内心的情感。
他们是真的相爱,不愿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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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再次战败,退出拉格尔沙漠。
雷城大开城门,宴请沙漠中的流浪部族。外人以为雷城是在欢庆楚军与兰陵军的撤离,不料进了城门才知道,城主即将成婚了,娶的还是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陌生姑娘!
清晨,妙歌就被沙某人派来的侍女们团团包围;她们用半天的时间为她梳妆打扮,告诉她婚礼的礼仪细节。
与此同时,雷城的子民们主动把整座城装饰得金碧辉煌。
“热死了!”妙歌任凭侍女们摆弄,穿上异族的嫁衣。侍女在她的手腕上戴了十多条银色的手炼。
“这么累赘……”活像是去陪葬。妙歌嘴里嘀咕着。
侍女们在一旁窃笑。
沙某人严密的看管她,她妩法逃离,不得不嫁给他……其实,她心里并不排斥嫁他为妻。只是兰陵──她的故乡,有她牵挂的人。
妙歌眼色一沉,暗中算计:今夜是城主大喜之日,喜宴一定没完没了,沙某人应会放松对她的监视。雷城的群众只顾欢庆,没人想到,准城主夫人已决心趁着今夜的忙乱,离开欢喜接纳她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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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的残光映在城墙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放下手中事务聚集在一起,等候婚礼的男女主角现身。
喜宴上,沙某人穿着白底金纹的喜服,迎视着翩然而来的新娘。妙歌在几位少女的陪同之下,走出偏厅,缓步向沙某人步去。
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在人群中交会。有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彼此体内蔓延,化为柔情万缕的眼波,含情脉脉地凝视对方的身影。
“总算等到妳了。”沙某人在妙歌抵达身边时,微笑倾诉。“我从日出盼到日落……”
妙歌难为情地垂着脸,脑子里全是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复杂念头。直到有人喊“成婚仪式开始!”,她才回过神来。
众人肃穆,周围陷入寂静。
沙某人割下一缁他的红发,又割了妙歌的发。妙歌在他的指示下,取过旁人递来的荷包,将两人的发丝放人其中,收在身上。
两人并无拜天地、父母高堂之举,此种礼节不是雷城子民的习俗。
仪式最后一道,是沙某人当众询问妙歌:“妳嫁的人是属于飘荡的民族,而妳是否相信浪子总有一天会回家?”他柔暖的眼神像晴相的阳光照着她。
妙歌不受控制地答道:“我相信。”
城主深深吻着城主夫人的额头,围观的宾客们欢声鼓掌。一名少女捧来金色木盘,沙某人取下木盘上的红色绞纱,为妙歌蒙起脸。
“今后,妳只属于我。妳的美丽只能让我欣赏。”
“啊?”什么意思?妙歌纳闷地看着沙某人,他的话有特别的涵义吗?
沙某人没为她解惑,而是让侍女带领她前往新房。
“他方才说什么?”妙歌一走出喜堂便抛开端庄,抓着身边的姑娘问:“他似乎很得意?”
“城主的意思是,夫人往后都得天天戴着面纱。”侍女笑着回答。
“什么?难道你们这里已婚妇人都要戴面纱吗?”她没见过呀!
“城主夫人,我们的规矩是首领的女人在外必须戴面纱。而且必须由城主亲自为她披戴和取下。至于一般人,没这样的身分,想都不必想。”
“妳笑什么?”妙歌不理解侍女高兴的表情。“如此悲惨的遭遇妳居然说得一脸羡慕?”
为何事先没人跟她说明呢?妙歌忿忿地想着……转念思及自己在雷城的时间仅止于今夜,她的双肩不由得垮下。
沙某人的笑脸在脑海中盘旋,妙歌握紧手心,深怕自己没有足够力量从他身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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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夜,香暖鸳鸯被,两人几番巫山云雨,万千种浓情蜜意。
“你都不累啊?”妙歌缩在沙某人怀里,仰起羞红的脸。“不准再碰我了!”
她还等他睡了好逃走呢!
“我瞧妳精神抖擞,不是脑子里正在打歪主意就是兴奋得睡不着。”他的唇爬上她的肩,忽然停住,瞄她一眼。
妙歌被他一说,担心自己的歪主意让他看透,不得已抱住他主动献吻。
“我哪有打什么歪主意!”她心虚地闭起双眼。“我都嫁给你了,却还是不晓得你叫什么名?”
沙某人欣赏着妙歌嫩丽嫣红的肤色。“明早我便告诉妳。但,不准笑我!”
“为何是明日,今夜为何不说?”她意识迷乱。
“我希望醒来能看见妳,抱一抱妳,跟妳说话。”他轻抚着她的长发。“今夜,我只想让妳说不出话……”
妙歌笑了,咬他一口,忍住心酸的感觉,放纵自己投入最后一场缠绵。她是那么爱他,恨不得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可是主子怎么办?
妙歌怕极了,怕再爱多一点,主人在她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