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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守着,不许进来。”八爷的声音很淡雅,和以前一样让人如沐春风,可是,我却觉得他的语气很阴沉。脚步声慢慢的近了,我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某一个点。尽量把呼吸放平,他比猴子都精,我可不想让他看出来。
“凝嫣?!”
“是。”
“你认识我吗?”
我转头,目无波澜地瞧了他一眼,“不认识!”
“唉……”他长叹了一声,转身走到桌前坐下,“终于还是把你请来了,只是,我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状况之下。”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反应地看着他。“每次见到你就会想起额娘去世的那夜,你陪在我身边的情形。”他的声音很低柔,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暗恋我?!
“你那夜说的话,每一句我都记得,你的每一个神态和动作我也记得。事隔多年,每每想起额娘,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推开窗子看看天上的繁星。”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平稳,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第二天我才从九弟嘴里得知你胃疼了,唉,你可真是个傻丫头,不舒服还硬撑着陪我……我以为你会一个人在宫里呆一辈子呢,谁知你居然跟了十三弟!你为什么不选择十四弟?或者是九弟也行,为什么要选择老十三?”
这是问句,我应该回答一下吧?!“因为我爱他!”
“爱他?!哈哈哈,你爱他,是,你说的不错,你爱他。”他的眼睛一眯,“那我问你,你爱四哥吗?”我直觉的回答,“以前爱!”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纠葛,谎话是行不通的。
“现在呢?”
“忘了!”
“嗯?”他的眉头一皱,“他爱你吗?”
“爱!”斩钉截铁地回答他,隐瞒只能让我的处境变的危险。
“爱是什么?”
“可以同生共死,可以祸福与共。看不见想,看见了不想分开。他高兴我就高兴,他伤心我就伤心。”
“哦,受教了。那你说要是他们知道你在这里会不会来救你?”
这回我傻眼了,救?肯定会,他要的就是这个。“不知道。”
“嫣儿。”他起身走近我身边,伸出手在我的脸上一滑,随即迅速的点住了我的肩膀,“你没吃药!”
“轰”的一声,我就崩溃了。他、他可真精啊。这回完蛋了!
“嫣儿,你很聪明,在门外听见你说话的时候,我真以为你已经醉了。想不到你居然这样鬼……”他顿了一下,“不必装了,这样不累吗?!”他嘲讽地抬起我的下巴,邪佞地一笑。人家都知道了,我何必再装?!
“八哥好啊,您想见妹子直接说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的把我弄到这里来?!还让人打了我,很疼的。”故意撒娇似的白了他一眼,我微微的噘了噘嘴。他失笑道:“难怪他们会那般喜欢你!”停了一下,他又笑说:“这样的妩媚娇柔,就是我都觉得心神一荡呢。”
“哦?是吗?呵呵,八哥说笑了。勇宁都年过三十了,早已是徐娘半老,那妩媚娇柔一说实在是当不起啊。”玩儿嘛,就玩儿的开心点儿,我可不想输给他。他的手在我的脸上摩挲了一会儿,蓦然捏紧我的下巴,阴阴地说道:“你不怕吗?”
“怕?!有用吗?”我甜甜的一笑:“早在皇阿玛在世的时候我就经过一回了。死其实很简单,怕的是等死的日子。可是,我知道八哥不会轻易杀我,对不对?!”他的表情一滞,“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轻易杀你?”
“猜啊,我这叫赌博。八哥,你费劲巴拉的把我弄到这里不会是只想要我的命。您再三追问皇上跟胤祥,无非是想利用我达到您的某种目的。目的不达到,我是不会死去的。”
“你真的很聪明。”他赞赏的一笑,松开手转过身去问:“那你说说我我要用你达到什么目的?”
“自保,然后反攻!”我从容不迫地盯着他的背影,“八哥,我渴了。”他回身看了我一眼,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端过来喂到我嘴边,“你就不能害怕一下,好让我有些成就感吗?!”
不客气的喝完水,我淡淡的一笑:“碧螺春!”
“嗯,是碧螺春,你不是最爱这个了吗?!”他把玩着杯子说道。我点点头说:“是啊,我是最爱这个,多谢八哥费心。对了,您说我为什么不装一下,道理很简单,装也没用。谁都知道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装不来小女人的样子。”
“可是,我还知道你在老十三面前就是一个很小的小女人。”他的话让我暗自心惊,这说明我身边有他的人,是谁呢?
“不用想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他笑着走回桌边坐下,“凝嫣,其实,我只要把你一直囚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就可以了,对不对?!你知道你出来这一天,老十三几乎要疯了。呵呵,我想皇上很快也会知道了吧?!毕竟你身边也有他的人!”
“KAO!你们兄弟在我身边安了多少眼线?”火儿大的瞪着他,我真的生气了。身边的人都跟了我好多年了,无论奸细是谁,对我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不多,几个而已。”他开心的笑了。我怔了一会儿也笑了,“八哥,我饿了!”
最后努力
我的肉票生涯正式的拉开了帷幕!一日三餐样样都是好的,茶是碧螺春,连衣裳都是全新的。不仅如此,就在第二天,他还让人送来了一张琴,一盒围棋,几本书,还有纸笔墨砚,就是没人伺候。这我倒不在意,咱虽然过惯了剥削阶级的生活,可早先的生活能力还没完全丧失。又不用我洗衣做饭,不过是自己泡茶,自己穿衣,自己铺床叠被罢了。他每隔两天就会过来一次,来了之后什么也不说,或者很少说,只是听我弹琴唱歌,或者陪我坐着看书,再不就是自己去桌前写字画画儿,有时候也会弹琴给我听。说实话,就是跟胤祥在一起,我都没这么安静过!
心里着急,可面上又要镇定的跟他周旋。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胤祥跟皇上的反应。我怕他们会中计,可又希望他们来救我。矛盾之余,就是装的再好也会被他察觉。
“嫣儿,你心里恨我吗?”这日,他一个人坐在窗前摆围棋,突然开口问道。我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抬头说:“恨?!不恨,只是……”
“只是什么?”他的手搁在围棋的盒子上问道。
我皱眉说:“只是有些看不起你的作为。”
“哦?是因为我将你绑至这里的缘故?!”他的眉头也轻轻地颦在了一起。我想了想说:“不是,是觉得你这一步走的很糟糕。”“哦?说说看。”他重新低头去摆围棋。我顿了一下才说:“要是换了你,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自乱阵脚吗?!”
他闻言抬起头说:“我身边没有你这样的女人!”
“呃……”他这话是夸我吗?
“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或许我也会!”
“嗯?”
“十三弟两天没上朝了!”他的话犹如重磅炸弹,炸的我顿时就傻眼了。胤祥没去上朝?!是在找我吧?!唉……
“而且,这几日,有不少内庭侍卫在城里搜人。”第二枚炸弹!
“皇上这几日连年庚尧都不处置了。”他抬起头看向我,“你对于他们而言比我想像的还要重要,这步棋我赢定了。”他手中的白字落在了棋坪上。我怔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苦笑道:“他们的事我不管了,我只想问你,如果你真的成功了,打算怎么处置我?”他没有抬头,却从袖子中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你说呢?”
“杀了我?!”
“嗯……不一定。”他莫测高深的一笑,“如果我成功了,或许你就不用死了。所以,你该希望我成功才是。”撇撇嘴,我不以为然地问:“为什么你们成功了就不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