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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时无人说话,都等着姜渊说话。
“贵妃,你为何回去废后宫苑的?是听了何人禀报?”
玉贵妃早有准备:“臣妾听人来说,巡夜的禁军发现废后宫苑的大门被人开启,就来通禀臣妾。”
宁妃出声了:“哦?只是宫门开启,贵妃娘娘就迫不及待的亲自赶过去,还让人把我们都叫了起来是做什么?莫不是贵妃娘娘觉得,会有大事在那里发生吗?”
玉贵妃一堵,说不出话来。
穆清清质问道:“莫非是娘娘故意设下圈套,想害我吗?”
她问的直白,一点弯弯绕绕都没有,玉贵妃下意识的回道:“本宫害你做什么?”
“娘娘心知肚明。”
玉贵妃立马跪下:“皇上,臣妾冤枉,中宫无主,臣妾代行管理后宫之事,自当光明磊落,再者臣妾是公主母妃,怎会故意害她,还请皇上明察。”
姜渊瞥了她一眼,也不应声,殿中静了半刻。
明妃岔开话:“皇上,公主夜出,椒馨阁上下都知道,这事还是问清楚的好,省的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污了公主的清誉。”
穆清清说道:“天气太热,儿臣睡不着,只是去随便走走,废后宫苑那么远,又那么荒凉?大晚上的,儿臣一个人,怎么会去那里呢?”
丽妃紧咬不放:“那公主身上这个荷包在废后宫苑的宫墙角拾到是为什么?”
这些人,前几日还不对她下手,现在却突然联合,看来自己出入勤政殿的事让她们都心生警惕,一个个恨不得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穆清清咬定了原因:“那不是儿臣的东西,儿臣又怎么会知道?”
墨荷怎能让她一句不知道就把事情摆平,立马说道:“皇上,这个荷包用的料子,是贵妃娘娘送的贡锦,椒馨阁账册登记入库的。”
姜渊手指一紧,眼里泛起杀意,穆清清心中一凛,袖中拳头紧握。
玉贵妃笑意更大,却垂头压住:“皇上,臣妾觉得公主更适合那样好的料子,就都送去给公主了。”
都送去了,那就是说整个宫中,只有她一个人有贡锦,真是好理由。
穆清清反问道:“那又如何?椒馨阁的东西都由墨荷保管,那些东西我只看过一眼就在没动过,说不准就是墨荷自己绣了,有心嫁祸。”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杖毙墨荷
墨荷立马说道:“奴婢有何理由嫁祸公主?”
穆清清看着她:“骗我戴九凤钗一事,你不会不记得了吧,若不是本公主机警,只怕就要因为此事,得罪贵妃了,你身为宫婢,却在椒馨阁已主子的身份做事,凡事自作主张,数次出言顶撞我,我责骂过你,你便怀恨在心,嫁祸我的理由足矣。”
墨荷堵的说不出话,姜渊扬手把荷包丢在她脸上:“够了,今日之事就是一场误会,墨荷行为不端,就交给羲和自己处置,贵妃做事欠缺思量,连同丽妃、明妃险些听从贱婢之言污了公主清白,扣三个月的月例,朕乏了,都散了吧。”
姜渊走着出去,冷秋扫了一眼玉贵妃她们,也带着人跟着出去。
穆清清站起来,白了一眼瞪着她的玉贵妃,垂眼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墨荷:“来人,带上墨荷,回去。”
立马有内侍架起墨荷随她回去,刚出了华晨宫,姜坤就快步跑来,一见她出来就松了口气。
穆清清问道:“五殿下怎么来了?”
姜坤十分淡然:“听说华晨宫出了大事,我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
穆清清让开路:“宁妃娘娘还在里面呢,殿下进去吧。”
她的情绪不好,姜坤自然感受到了,扫了一眼满脸银粉的墨荷,大致明白的而一些事,也不多说,大步走进华晨宫。
到了椒馨阁,穆清清坐在正座上,声音平淡却有威势:“都给我跪下。”
椒馨阁内侍宫女都忙跪下,个个垂着头不说话,心惊胆战的等着她处罚。
穆清清轻叩着桌面开口:“我们年纪相仿没,我也知道在宫里伺候人的不易,所以我也不想与你们为难,可是你们不该跟着墨荷来算计我,皇上是让你们来伺候我的,不是伺候墨荷的,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今日都要警示一番才行,来人,把墨荷带上来。”
墨荷被带进来跪在地上,穆清清看着她:“墨荷,今日我就告诉你一个道理,太过执拗不懂眼色的人,在宫里活不长,来人,堵住她的嘴,乱棍打死。”
立马有内侍绑住她,墨荷依旧执拗,拿出姜渊压人:“我是皇上派来的,是椒馨阁的掌事宫女,你不能杀我,我的命只有皇上能拿。”
内侍堵住她的嘴,把她扔在地上。
穆清清垂眼看着她:“那我告诉你,你说贡锦的时候,你在皇上眼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连自己主子的想法都猜不到,还活着做什么?动手,都给我好好看着,以后,再给我找麻烦,统统打死。”
木棍打在身上的声音不是很好听,被打得血肉模糊也不是很好看,华丽的百花纳福地毯上染满了鲜血,晕了不少人,也吓坏了不少人。
墨荷死透了,内侍才把她拖出去,一路血迹,又吓坏了一大批人。
穆清清瞥眼看着那些心惊胆战的宫女内侍,许久不说话,慢慢的磨他们的心思,有几个人坚持不住直接晕了过去,过了许久她才站起来。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我们并非亲兄妹
“我不发火,不代表我好欺负,我不想滥杀无辜,可不代表我不会杀人,进了宫门做奴才,你们的命就由不得你们说了算,日后,管住你们的嘴,管住你们的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走进内室,把柜子里的盒子拿出来,那里面放了许多的碎银子,把盒子放在桌子上。
“这些碎银子,你们分了,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的拿了钱就走,该去打点就去打点,不强求。”
她起身进屋,跪着的人还没回过神,战战兢兢的站不起来。
姜渊听内侍说了,面色倒有些诧异,不过只是笑了笑:“她被萧女教导多年,本该如此。”
杖杀墨荷之后,椒馨阁倒是安宁了不少,也没人三天两头的跑出去报信,更不敢有人偷偷摸摸的监视她,甚至来翻找她的东西。
穆清清该去勤政殿就去勤政殿,该去华晨宫请安就去华晨宫请安,偶尔也会到御花园坐坐,去喂喂鱼看看花。
姜坤也经常来御花园,和她选的还是同一个地方。
穆清清看见他拎着鱼竿进来,不由得笑起来:“五殿下倒是清闲,日日都会来钓鱼。”
姜坤自己把东西收拾好,就坐在岸边柳荫下垂钓,看着凉亭里的穆清清笑道:“你日日都在那里坐着看书,不是一样的清闲吗?听说父皇让你帮着处理奏折,晋王兄和纪王兄可是羡慕得很呢。”
“怎么?五殿下觉得,这是好事情?”
姜坤扯扯嘴角:“我只是羡慕你,奏折那样的东西,只有太子碰过,父皇不许我们碰,你是第二个。”
“碰过又如何?在我眼里。只是一堆需要看的册子。”
“你到淡薄。”
穆清清笑了笑,继续看自己的书,姜坤放好鱼竿,走上来把她手里的书抽走。
“一本诗经,看了几日都没看厌烦?”
穆清清垂下眼:“你日日钓鱼,也没见五殿下厌烦啊?”
姜坤随她坐下,“我听说,那日很险,你直接说是和我一起散心的,我再给你做个证,不就没这些事了吗?何必跟着她们绕那么大的圈子?”
穆清清扯扯嘴角:“殿下,我们并非亲兄妹。”
姜坤顿了顿:“也是,说了,反倒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