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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鸣挑了两只肥鸡,捡了些调料,再端了几道小菜,让蓝苏抱着一大堆的木材。就这么突然而来,及时而去。但相信此行一遭,不多久便会有新的流言传出。
蓝苏的庭院内。
千秋原本就在院中看着不知哪来的书籍,见两人这架势,也不说什么,只是他那眼神却总显得有些不太高兴的味道。
她暗暗偷笑,不知是不是在人界久了,她越来越觉得千秋身上的人气渐渐重了,她似乎总能明白些许他的感受。于是,她就专挑了他旁边那个位置,将东西一一歇下,便快手脚的开始摆弄起来,而蓝苏就在一边看着,不时的帮忙打些下手。
料理烤鸡其实和烤鱼差不多,她思想十分集中,全部的心思皆放在那烤鸡上,见蓝苏不知几时拿出来几壶酒,她拿过一壶,均匀洒在肥鸡之上之上,瞬间,那肥鸡酒香四溢,渐渐冒出些油滋来,不时噼啪作响,看得人直掉口水。
她拿出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瓷瓶,依旧手快的在上面挥洒一通,很快的,将烤鸡端放在那磁碟之中,灭了火,简单的收拾一番,算是忙完了。
千秋已经放下书籍。他一手托腮,神情淡淡的看着桌面上的烤鸡。
比起先前的阴郁,蓝苏似乎的精神了一些,他一边动手撕着鸡块,一边念叨着一定很好吃,突然,他却说了一句“表弟呢?”
“兴许在房里。”她不以为意。
“他有事出去了。”千秋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她可不觉得月无影那家伙出门前还会跟别人说一声。
果然,千秋道来“我猜的。”
蓝苏吃得津津有味,心情似乎真的好了许多,反观千秋。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筷子,只是又拿起他的书籍,静静的看。不管蓝苏如何劝说他吃些,他总是淡淡的推辞了去,最后她忍无可忍,将自己面前那半只鸡推到他面前,道“吃不完就浪费了。你再是不饿也要帮着消去些。”
千秋看她一眼,笑了笑,果然慢慢的吃了起来。
其实蓝苏和千秋倒也是能聊上几句的,就算吃饱喝足了,他们也是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闲聊。只是他们聊得皆是花鸟虫鱼之类的名贵品种的探讨。对于这些,她全然插不上话,所以一整晚上。她都少话。
而那月无影,直到他们回房沐浴睡觉了,他仍是不见人影。
第二天一大早。
蓝苏吃过早饭,便要去和人谈生意,她颇为好奇。也要跟着去。千秋破天荒的,也要跟着去。
她不同意。千秋那张脸太过招摇,出去了免不了得惹麻烦。
蓝苏却表示无所谓,因为第一,他本来就已十分招摇,就算身边多两个招摇的,也抢不去他的风头,第二,就算有人动了歪心思,谁又敢动他蓝府人的主意。
“那随便吧。”她也不愿多说。
到了酒楼,蓝苏给他俩开了间雅阁,且点好了一桌招牌菜式后,他便去另外一件雅阁里和别人谈生意。
想不到千秋主动拿起筷子试吃那些招牌菜,每吃一道,心里似乎都在掂量什么。
她看得起了些好奇,也吃了起来。她吃得急,也饱得很快,不一会儿就不再动筷。
“你吃出了什么?”千秋问她。
她讶然,道“确实挺好吃的。”
千秋无奈一笑,这间酒楼当年他来帮工过,桌上这些菜式皆是从他那处传来,没想到这酒楼传了几百年竟然还能不倒,虽然那味道已经渐渐不如当年,好歹也还剩几分相似。他还想,或许她能吃出些端倪来,看来只是自己期望高了些。
白羽鸣绝对不会告诉他,她第一口便以尝出,这些菜像是出自他手的,经他特地一问,她更肯定了想法。
静默一会儿,千秋开口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愿意随我回去。”
“我都说过我不是唤娘,回去了也成不了你那个唤娘。”她微皱眉,生硬猝然冰冷“我不明白,我向你表际心意,你明明拒绝了我,现在却又为什么会出现,还执着的要带我回去?”这个问题她确实已经憋在心里很久,索性就问出来。
他突然认真不已“你怎么总是坚信我所说的唤娘就一定是她?”
难道还是她白羽鸣吗?唤娘这个名字是叶赫小一说出来的,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何况那时他们又看不见她。。。“那时,你能不能看见我?”
他点头,终于和煦一笑“自然是看见的。”
“是最后我消失那一刻?”那一刻应该所有人都是看见她的。
“不是,山岩之上,看见她之前。”他就是看见那山岩上似乎有人,又似乎有魔气,远远看去,像是她伤了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但接近了些,看见她眼里的惊慌和无奈,身上只有人气全无魔气,他肯定她不是伤人者,后来,他总有意无意的放慢脚步,等她追上来,后来,小一脸上的剑痕愈合后,他曾经惊讶不已,想不到小一和她竟长得相像非常,再后来,见她总是偷偷藏在屋梁之上,自以为谁也没有发现她的态度,他觉得十分好笑。他知道唤娘是假名,小一没有失去记忆,那样说不过是不愿提及过去的事情,那他就不问。他知道她喜欢偷喝他的花粉酿,所以他总是先酿好了,放在那处。他还很喜欢乔装下山去做买卖,因为通常那个时候,她都会跟在他身后,然后一直在他身边转悠。。。这些,她全都不知。
“她答应我她会回来,但其实那时我便已算到,她不会回来。”
“这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无关,我没兴趣知道。”
“你。。。”
“怎么样,这家酒楼的菜式不错吧。”蓝苏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见两人神情都不太好,且从他进来开始,就不自觉的远远站开,他不解“怎么了吗?”
“你生意谈得如何?”她声音有些僵硬不自然,问是关心,却稍有些冰冷。
蓝苏学着她的样子,重重的在她肩上拍了一拍,道“老子出面,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
才说了两句话,蓝苏便拉着他们出去逛街,如此招摇的阵势,自然是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女子,见了千秋,总免不得脸红心跳,芳心欲动。反而是走在中间的白羽鸣,最不得人待见,看她的人本来就少,看她的男子更是少。
她看了看左右两个男人,或许下次自己一人出来走走试试,看看能不能遇上些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的富家恶霸。
他们走得招摇,期间蓝苏总不时买些小礼送她,碎了一地的少女心。她也总乐意收下,眼神总不经意的看千秋一眼,只是他总是那个淡淡的、温柔的看着每一个看他的女子,从不看她一眼,模样实在花心。
回到蓝苏,他们却又低调的避开所有蓝府中人,像出门时一样。
白羽鸣进屋后就再没出过房门,蓝苏来叫也不开,好像除了她自己以为别人不知道,但其实别人都知道,她不过是在生闷气。
翌日,她一早就去了蓝父的庭院。
才一进去,便见蓝父甚忧郁的在院中来回踱步,听见推门声后,便快速回身来看,果然见她慢慢走来。他兴奋不已,连忙迎上前,道“小一,你昨天为何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严重吗,需要我帮忙吗?”
“我没事,你难道昨夜都没睡?”她走到庭院中坐下,示意蓝父也坐下。
蓝父面色有些不自然,道“不是的,我昨夜睡得很好。”
“恩。那就好。”她随意应声,等着他接口。
他样子看上去有些紧张,揉了揉一角,道“你上次说的,不介意我有过家室这件事,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不介意夏侯莫瑾有家室。”
“如此。。。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他问得小声,但她却觉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