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柳时浚已经把小马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冷冰冰问道:“蓉蓉告诉你的?”
小马一听,认为柳时浚已经变相承认,不免得意道:“有些事情,还用她说么?我一看就明白了。站在我的立场上,这件事我不能不管,所以今天只是来提醒下。既然你已经醒悟过来,那好,我可以原谅你这一回,但还请你牢记,以后,你要是还胆敢再威逼她,我一定不会像今天这般好相与。”说到最后,小马露出一副恶狠狠地表情,想彻底恐吓住他。
“年青人,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更没兴趣管。我只想告诉你,蓉蓉和你是决没有可能的,以后还请你从她身边走开。”柳时浚义正言辞地说出这番话,又道:“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自以为有点钱,就神之无之,搞不清楚自己姓甚名谁,拿着钞票当令箭,专门欺骗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其实你不过就是一骗子,感情骗子。我严重警告你,从今往后,你要是还胆敢纠缠在蓉蓉身边,我一定通知110,出警逮了你。”
小马没料到柳时浚突然就这么强硬起来,还说出一些令他费解的话。‘什么叫做蓉蓉和我没有可能?我什么时候欺骗过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变成我纠缠在蓉蓉身边?这老头真他妈老糊涂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不知所谓。’
随即,小马调侃道:“大叔,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咋地?敢情,我在这儿浪费了半斤口水,您老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啊。我就简单地对你说吧,革命工作讲究尽忠职守,你只需忠守在本职岗位上,做好你的份内工作,其他的事情就不烦您老操心费神了,啊?现在,您听明白了没?”
“放屁。”柳时浚大怒,吓了小马一跳。“关起门来说自家话,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是用的何伎俩,蛊惑了蓉蓉,但在我这儿,你那一套绝对行不通。”
“吆呵,您老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可也要蓉蓉愿意才行。瞧您这岁数,也是跟随新中国一同成长的一代,怎么思想觉悟就这么的低下?说了半天,我倒是像在对牛弹琴。”
柳时浚被这小子气的脸色发青,碰巧这时,李儒也走了进来。
李儒原是有事汇报,但一见此景,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道:“院长,你这是怎么了?”又疑惑地看看一旁的小马,“这位是?”
柳时浚平息下胸中的怒气,对着小马:“她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件事可由不得她如此胡作非为。你不用再多说,李儒,帮我送客。”
小马笑了:“你是强硬派,铁腕办公,怎么着,决定一意孤行,一条道摸黑闯到底了?”小马叹了一口气,“说的好听点,你这叫不撞南墙不回头。要是说的难听点,你这可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破摔了啊。”
这一下,把李儒也给激怒了:“你说什么呢?说话怎么骂人?还不快给院长道歉。”发起火来的李儒,都是有点文绉绉的。
小马得了便宜就卖乖:“呦,柳院长您大人有大量,若是刚才我无意间得罪了您,您可千万别怪我,要知道,我可都是为了您好,我是实在不忍心看着您在侵犯人权的道路上越陷越深呐。”
柳时浚被小马整的七窍生烟,不可抑制地大骂一声:“滚。”
看到成功激起对方的怒气,小马笑的更开怀:“真对不住。党和人民教育了我这么多年,还就是没教过我应该怎么‘滚’,要不,您老人家先示范一个?”
对付小马这种油嘴滑舌的人,只有比他更油更滑才行。但柳时浚和李儒这一老一小显然不是这个料,所以他们只有干生气的份。
“老远就能听到这里热火朝天的,都在聊些什么呢?”说话间,柳蓉蓉也走了进来。
看到小马,柳蓉蓉颇感意外:“马王?你怎么也在这儿?”
柳时浚看到他们果然认识,脸色就越发地阴沉。
小马之所以瞒着柳蓉蓉,就是不想让她在心理上有所负担,满不在乎道:“哦,没什么,找柳院长随便聊聊。”
柳蓉蓉更意外了,惊讶道:“你认识我爸?你们能聊些什么?”
柳蓉蓉是因为极度意外,一时间说漏了嘴,浑然还没意识到疏忽之处。等到她反应过来,惊愕地小马悔的肠子都青了。
“你爸?他是你爸?”
既然说漏了,也就没了继续掩饰的必要,更何况这又不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柳蓉蓉回答:“是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恍然大悟的小马有些逃避柳时浚的目光,苦笑:“随便聊聊,随便聊聊。”
柳时浚这时又大吼了一声:“你还不滚。”
小马尴尬地看了一眼柳蓉蓉,苦笑了一下,灰溜溜地‘滚’了。
“爸,怎么了你?干什么生这么大气?”
“你…他就是你处的男朋友?”
“谁?小马?你是听谁说的?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你不要再否认,他在我面前都已经承认了。”
“啊?他怎么会承认呢?明明没影儿的事嘛。爸,是不是你听错了啊。”
“蓉蓉,今天我在这儿告诉你,不管你们之间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往后,你都必须和他断了,不得再有任何联系。你听到了没?”柳时浚一脸肃容,看上去,是铁了心。
“爸,他就只是我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他今天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告诉我,改天我帮你去教训他。”柳蓉蓉故作轻松,想调解下气氛。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朋友,你都一定得把关系断了。他那样的人我高攀不起。”
李儒也插口道:“蓉蓉,你就是……也不能找上他那样的啊,真是一点也不像个有教养的人。”
柳蓉蓉的怒火顿时有了宣泄口:“李儒,我告诉你,我朋友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放肆。你怎么不能明辨是非、分清好歹呢?都怪我这些年宠坏了你,你……”
“柳…院长,你不要生气了,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胡乱猜测蓉蓉的朋友。”
柳时浚也觉得,李儒这小伙子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些,连骂人都骂的那么含蓄,单他这面粉做的性格,确实不讨女孩子喜欢。看来,还得自己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把。
柳时浚拿定主意,决定趁此机会把话挑明了说:“好,既然你们俩都在这儿,有件事我想说一下。”
柳蓉蓉预感不妙,忙道:“爸,有事回去再说,我先工作去了。”说完就想开溜。
柳时浚怒斥:“你给我站住,今天你要是跑了,从今往后就没有我这个爹。”
娘亲去的早,自己从小就是被父亲含辛茹苦拉扯大,柳蓉蓉对父亲是很敬重、感激的,只是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不太满意父亲的做法。听到父亲说的这么严重,两条腿立时就定住了。
“我问你,李儒哪一点比不上那小子,你楞是不愿意和他处朋友,甚至连个机会都不给?”
柳时浚这么一说,他本人倒是无所谓,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一同闹了个大红脸,李儒更甚。
“爸,我对你说了,小马他是我朋友,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朋友,你还要我解释多少次你才相信?”
“你不要避重就轻,这种把戏我见多了。你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儒子处朋友?”
柳蓉蓉苦不堪言:“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感情的事哪有为什么的道理?再说了,你也没有征求过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