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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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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鞋刚才已教狱卒粗暴地扒了去,赤、裸的足踩着冷腻却尖锐的池底,不小心便是肌肤划裂的刺痛。水深过腰,刺骨寒,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下身完全浸泡在脏冷的池水中,有小而滑腻的生物从小腿上游过,绾婳浑身一抖,脚下不稳,跌在水中,脏水一时漫上了喉头。

相同的感觉,在虞域的青蠎山,为你血引紫蛭之时也有过,那时绾婳愿以命抵。而此刻,我心已成灰。

可是,为何,胸腔里还会有让人窒息的痛?

我的生死,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对吗?

长风楼,你弃我而去。

抒阳居,你百般刁难。

全是为了,别的女人。

我求的不多,可不可以,让我在你的心里有一点儿位置呢?如果有,有一点儿就好了,你娶了旁的女子,好好过。如果没有,刚才你的吻,又算是什么呢?

一颗紫玉丹,就抵过我心我命吗?

前路凶险,我要与谁比肩。

绾婳却突然害怕起来,会不会,终有一天,你拥娇妻再怀,而我,而我身旁的他却是你峰巅的敌手。

我们自此,便是敌对的两面。相忘于江湖,决战于天下。你选哪个?只是为何我们的选项里独独没有一句相濡以沫。

有两个狱卒穿着油毡的围子捏着鼻子进来,拎起兀自在水中发呆的绾婳,按在墙上。向上面站着的同僚粗声粗气抱怨道,“王爷也太小心了吧,这牢里又没地方可躲,非要下来锁上干嘛!”

那墙上有两只铁环,锁住了双手,便只能在这水牢里站着,泡着,没日没夜。直至肌肤溃烂,感染,死亡。对啊,实际上,不锁住,这牢里也没有一处可逃开这齐腰深的水。

绾婳双手被环在墙上,双腿冰冷,偶有滑腻停留盘住,下身却时不时的有噬咬之痛,那痛钻心。水牢不知时日,绾婳初时还能感到有鲜血流出,后来便已麻木。

这些痛,都是他给的吗?身上的,心里的。

握紧双手,指甲嵌入肉中,还是生疼。这个疼痛不是。忽的松开手,绾婳,没有人疼你,你才要对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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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离

南宫耘合眼躺在床上,心中微微不安。张目看窗外,不过寅时两刻的天光。

手上一暖,有一双纤细的手覆上来。

南宫耘叹了口气,淡淡道,“你怎么来了?是药吃完了吗?”

女子娇媚地脸庞泪痕未干,“你受伤了。耘。”

“我没事。”耘闭上眼睛。

“瞎说。你流了那么多血,你明知道。。。”

“你如果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就回去吧。别让人看见。”

女子不语,听了半晌,伸手抚住南宫耘失血后苍白异常的俊颜,柳眉蹙起,幽幽道,“皇上现在就宿在我的宫里。我的床上。”

男子长长的睫毛几不可见地颤了下,语气依然平淡,“那更要快回去了,圣泽难岂。”

女子的手指轻轻摩挲南宫耘的闭着的双目,“你这个语调,真让我痛恨。可是我偏偏不恨你,我还要爱你。”

南宫耘突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捉离自己的脸庞,“当初你要进宫,便知道是这个结局。回去吧。”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耘。你让我回去,害怕皇上醒了发现我不在会责罚我,对吗?”女子脸上求问。

南宫耘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月儿,都过去了,现在你身居高位,坐享人福。何苦再来纠缠原来的是非。”

女子脸上忽笑,颤了一下身子,嗔道,“今天皇上说,要给我进位份呢。月昭仪,耘,你说,再进一位,是该封妃了吧。”女子容色艳丽,正是月昭仪。

“恭喜。”南宫耘淡淡一笑。

“可我说错了话。”娇嗔的眉角突然跌了下来,“我问皇上,可是动了杀气。”

南宫耘未吱声。于是她继续道,声音意味深长,“皇上想要杀人,耘。”

“父皇以暴制暴,这么些年了。你见识得少了?”

叹了口气,月昭仪收回手,正色道,“皇上,恐怕想,血洗离门。”

“离门称霸江湖十年,父皇早都想缴了它。这没有什么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况且,这事与你何干?”南宫耘抬眸看她。

月昭仪脸上一白,咬紧牙齿,低头不再说话。

南宫耘轻笑一声,“快回去吧。过阵父皇醒了看不到你,明早你连月昭仪这三个字都称不上了。”

她低低道,“我想再呆一会儿,你父皇,我用了灵术。他睡了。”

南宫耘没有说话,月昭仪心里一喜,在床沿边坐了下来。南宫耘感到身边女子温热的甜香,眉峰微皱。

另一个女子清秀的脸庞在脑海中闪现,乖巧又倔强。

她拈棋落子,黑白相拥。

她满脸泪痕的小脸望着父皇磕头,不就为给自己求一句,“请起”求一句“宣太医。”吗。

求不到,只好自己拼一个忤逆。

明绾婳,你心心念念的是五弟,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不是笑着说舍不得死吗,何苦把圣卷都还给了本王。不要命了吗?你现在落在五弟的手里,可是满意了?

既然你对自己这样心狠,就不要怪我接下来手辣了。本王,不会放过你。

嘴角微微浮现一丝笑意。

“起来。”南宫耘冷冷道。

床边女子愕然。

“起来。”南宫耘又重复了一遍,“你快回去。本王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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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门主位

夜深人静,南宫耘慢慢起身,伤口隐隐作痛。

窗外黑影闪过,他披上外衣走出暖阁。

地宫

景离歪身坐在榻上,离门长老皆数到齐。门主半夜突然召集,众人心中疑惑,现在他却又不说话。

门主虽然年轻,平日对诸位长老又皆是尊敬,虚心温和。即使上次陈七长老在众人面前指责他的不是,他最终也是低头认错。但他们心知,这少门主,绝对不是善茬。

数年前执掌离门的还是老门主,却被线人发现偷偷与大辰皇室勾结,当时已是老门主亲信的景离尚且年少,却拿出了离门门主的令戒,打开地仓,近百斤的**,老门主一家及宅院里的所有人一晚之内变成肉灰,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巨响过后,他带着神色恐慌的长老站在远处的小楼,看硝烟在火光中弥漫。嘴角冷冽,当着众人,带上令戒,淡淡道,“我已经派人去寻老门主的尸身了,虽然他老人家背叛了我离门,但毕竟带领离门这么久,入土为安就算是景离的一片心意。自此之后,离门之事将全权由鄙人决断,诸位可有异议?”

众长老又惊又怒,却忌惮他手上那枚令戒,及,驻扎在南辰的一万骑兵。

骑兵是旧时南北之战所留,本属南部,大辰统一后朝廷断绝对其的供给,希望其自生自灭。而这个年轻的景离,却提出暗中将这一万骑兵揽入离门中。多位长老讥笑反对,姑不论那军队首领怎会答应,光这一万骑兵的供给支出,便是多大一笔银子!

没料到,仅几天,不知景离用了什么方法,便有骑兵总督军将军令双手送至离门老门主眼前,还有自给两月的粮草,老门主甚是高兴。此举大大提高了景离在离门中的地位,一跃成为门主亲信之人,地位仅次于风大和陈七两位长老。

现在老门主被他炸死,兵便掌握在他的手上。一旦说了不,下场恐怕比老门主好不到哪里去。而前几天,线人也已被发现暴毙在家中,真相到底如何不得而知。不如先忍了这口气,日后再图报复。

而在后来景离作为门主的这些年,严谨有条治理有方。离门声名在外,门主大权独握。门人初时有心无力,后来便打消了换门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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