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吾脸色阵红阵白,终于低头道:“你去忙你的罢,我要查查医书,为甚那个时疫药的方子竟会引发哮症。”
子文板起脸:“说起这个,你过来。”
奚吾偷
10、命案 。。。
眼望一眼子文,不晓得为甚么他忽然变了脸色,却也不敢迟疑,只得忐忑不安走过去站在圈椅旁立定。
子文蹙眉凝目盯着奚吾半晌,终于耐不住笑出声来,长指勾起他下巴,扬眉笑道:“怕甚么?我手里又没有刀枪。”
奚吾的脸炸红,恼道:“我还以为有甚么正事!”
“官人我要歇晌,不算正事么?”子文笑着,手指轻轻滑动,沿着奚吾细白的脖颈慢慢一路向下。
奚吾忙不迭去抓他的手,适才的满腹心事忽然被丢得无影无踪,匆忙四顾,惊觉前厅内的一众小厮竟早已走了个精光。
子文一手抽掉他的腰带,另一手已挑开衣襟滑了进去,抓住他的腰腹细细揉捏,喃喃道:“这里凉爽的很,只是缺个宽榻……”
他的手指冰凉,所过之处却带起一路火焰,奚吾微微颤抖,竟不想推拒。他握住子文的手,以脸相就轻轻上下摩挲,低声道:“我房中……有榻……”
子文的眼神炽热起来,手指一紧,抓住奚吾的腰身将他带过来,按住他的头,慢慢舔吮啃咬,自唇而颈,自颈而胸,在胸口流连良久,听得奚吾胸中如小鹿乱撞,呼吸已乱成一片,便抬头轻轻咬住他耳朵,慢条斯理舔着,却再没有其他的动作。
奚吾浑身发抖,腿脚无力,闭上眼睛软软贴进子文的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衫子,颤声道:“抱抱我……子文……求你,抱抱我……”
子文不轻不重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笑道:“求得不够诚心,官人不满意。”话音未落,忽觉胸前一热,奚吾竟蹭开了他的衣襟,埋首在他胸口轻轻亲吻。
奚吾向来拘谨腼腆,只有初入府那几年才有这般索抱的光景,主动求欢却是首次,今日这般,大约是被人命官司吓破了胆罢。
子文心中柔软一片,直起身揽住奚吾,贴在他耳畔轻声安抚道:“阿吾,阿吾……不怕,有官人在,甚么都不用怕。”
奚吾将脸死死埋入他胸口,竟忍不住泪流满面,无声无息地点了点头,任由他一把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身上的命案如何应对?
路上会否有人见到?
如此白日宣淫是否大违礼教?
甚么都抛开了,此刻,满心渴求的,便是子文灼热的口唇,有力的怀抱,和那短暂的热情如火。
作者有话要说:奚吾那个治时疫的方子是我在网上搜的,原名叫做菩提救苦丸,相关禁忌则是我半猜半编的,估计不大对,请高人指教。
我翻到的资料中,没有甚么古医书提到花粉过敏,这里就当做这种病症还不曾为人所知,另外致死性哮喘临终前的症状我也不太了解,查来的资料都是现代的,甚么肺衰竭一类的,不晓得怎样用中医的说法描述出来,只好按想象中来,八成也是错漏百出,还望指点。
另外,宋朝时候有鞫(审)谳(判)分司制度,州府下属的录事参军、司理参军、司法参军、司户参军、推官、判官及通判等皆参与审判活动,而知州或知府则在诸司神理之后执行终审和裁决。严正知江宁府,级别大概相当于中级人民法院(?),不是所有案子都先报到他手里的,不过文里为了省事,把那些个诸司都给忽略不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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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审案(上) 。。。
外面艳阳高照,暑热蒸人,府衙大堂上虽无有日头晒得人眼花,但密密层层几十人挤在门口听审,堵得一丝风也吹不进来,奚吾只觉得憋闷异常,汗一层一层地出,衣服早已湿得透了,粘腻腻贴在身上,膝下的青砖却是一片冰凉,冷热交加,分外难受。
“……自时疫初起至今,我一苇堂制辟瘟药共计四万八千余丸,用此药者已有千余,服药后发哮症的却只李妈妈一人。所有药丸都依一方,生药也均是统一采买,若是我方药有误,死者不该只有一人。草民学艺不精,至今不明为甚李妈妈服药后会引发哮症致死,据说李妈妈素日有鼻鼽,肺经开窍于鼻,合于皮毛,肺气虚者易患此病,因此草民想,大约是李妈妈气虚体弱,不堪药效,因此诱发哮症,乃至身亡。”
“说来说去,都是猜猜猜!”跪在奚吾旁边一个红黑脸膛身穿重孝的壮汉满脸愤慨道,“一条命,你一句‘不堪药效’就能了结的么!本来我婶娘只是患了时疫,倘若吃了别家药局的时疫药,肯定可以很快痊愈,你偏偏舍个什么滥药,人家一服药要两百文,你免费发的还能是甚么好药!还不知是不是拿粉面团团糊弄人来!你这里博个舍药的好名声,却害了我婶娘性命,庸医偿命来!”
严正在堂上脸一板,便有差役在旁边大喝一声:“不得咆哮公堂!”
壮汉吃了一吓,呐呐不敢做声,奚吾辩道:“辟瘟丸至今尚有几百粒未及散发出去,取来我药局中剩下的丸药验过便知真假。我学医六年,从业二载,深知医者责任,愿以性命担保一苇堂从未制过卖过用过假药次药,此事,通江宁府百姓可以为我作证。”
堂外百姓中有人大声应和道:“对!我们作证!”
严正慢慢道:“哪个要作证的,上堂来说话,不要在堂外喧嚷。”
堂外百姓推推搡搡了半天,推出一个白须老者,进门来跪倒磕了个头,朗声道:“小老儿孙立人,本地人氏,愿为韦大夫作证。”
“说罢。”
“一苇堂开张记得是在壬子年春,与小老儿的家在一条街上,那年恰好小老儿的长孙出生,故而记得分外清楚。平日里韦大夫坐堂应诊舍药,小老儿都是常见的。平心而论,韦大夫从业未久,医术是好的,却也未必多么高明,许多疑难杂症都只得转诊他处,但只要是一苇堂所出的药,倒当真从没有哪次为人诟病过,这一点,大家都是认可的。此次时疫,两百文一服的特效药价格不低,家中患病的人多了,药钱便难以为继,韦大夫仗义舍药,着实造福不少百姓。小老儿家上下十几口人,倒有七人用了韦大夫的辟瘟丸,都是药到病除,周遭也有不少邻里用了
11、审案(上) 。。。
这药,同样见效,这就证明那药绝不是甚么粉面团团,确是良药,还请大人明察。”
严正点点头,道:“你下去罢。”他注目下首喝一声,“程力。”
那壮汉应道:“小的在。”
“你家可尚有一苇堂所发的辟瘟丸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