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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枉他平日还一副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恶心,那种人真应该被人千刀万剐后丢进十八层地狱,身为男人我都为他感到汗颜。”边上卖青菜又矮又瘦的小伙十分正义地跺脚道。平日里,他们这些平民小贩被那些收赋税的衙吏呼喝欺负惯了,难得有一个能直起腰来非议皇亲国戚的机会,当然是不会放过。如今全城的人都在骂那个玉王爷,他才不怕被人抓走,那个玉王就算权利通天,他也不可能抓了全城的百姓。而且现在他要是敢怎么样的话,只怕城里的百姓要合起来吃了他。
“应该是浸猪笼才对。”马上有人同仇敌忾地建议。
“对啊对啊,我隔壁邻居家的女儿在随意楼做侍女,昨晚听她回来说,那玉王拿着鞭子凶神恶煞地冲进随意楼,拦在楼主门外的丫头告诉他小姐在沐浴,本以为他会走,谁知道那玉王一听,忽地双眼发绿,二话不说就一脚踹开了小姑娘的房门扑了进去……”
“我,我们王爷不是这样的人。”一个声音忽然在一群义愤填膺的非议声中弱弱地响起,
所有人一致刷地望过去,两个拉着板车穿着玉王府下人服的小伙子微弓着腰站在一旁,其中一个涨红着脸有些畏缩地看着一群指手划脚说得脸红脖子粗的人,很显然刚才那个声音是他发出来的,而他身旁另一位王府下人却是低着头,下巴都连到胸脯里,不知道他是为自家王爷感到羞耻,还是怎么滴。
这两个人正是玉王府的下人,专门负责买菜的,他们时常出现在这里,那些长久在此摆摊卖货和经常到这里买菜的人大多认识的。Y就算是不认识,也混了个脸儿熟。因为是王府的下人,平时,大家对他们都还挺客气的,但是今天可没人跟他们套近乎,那小伙子一句话,立即犯了众怒,首先那个有个隔壁邻居闺女在随意楼做侍女的大婶就先不依了:“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人罗!小丫儿从小就老实忠厚,从不说谎,昨晚那事可是她在现场亲眼看见的,还能假了不成?”
“呸,敢做不敢当,那玉王真不是男人。”有人激动地接口。他这反应倒是有些过激了,慢说面前辨解的并非玉王本人,就算是他,那种事情做出来,也不是哪个真男人当得起的。不过现在可没人挑他的语病,他一声骂,立刻重新燃起了周围人愤然激烈的情绪。
“不要脸,亏他还是个王爷,根本就是猪狗不如……”
“以为自己是王爷就了不起,无法无天了……”
大家是将两个王府下人当成玉王骂了起来,仿佛那件不要脸的事就是他们两个做的。当然若是真的玉王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不一定敢这么做,但是下人就不客气了。
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句:“哼,那种畜牲根本就不配吃我种的菜,我的菜不卖给你们了。”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就是,我的猪肉也不卖了,就是丢去喂狗也不给那种恶心的人
吃。”
“没错,饿死他们……”
各种咒骂和着烂菜叶劈头盖脸地朝两个王府下人扑去……同样的情景在京城的各个角落,米行布行商行同时上演……据说有很长一段时间,玉王府的下人都不得不乔装打扮才能买到东西。
☆、第三章 众非议
宫裕清早起,早膳都没用就出了王府。虽无官职在身,但他却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子,平常没事时就与一些京城里一些谈得来的文人才子,相约聚在京城最有名的茶楼古玉楼里品诗论词,古玉楼里有他长期包下的贵宾包厢。一群人聊天少不了喝茶吃些小茶点,所以一般情况下他去古玉楼前都是不吃早餐的。
今日他也如往常一般独自一人前往古玉楼,从玉王府到古玉楼路程不是特别远,走路约莫小半个时辰就可以到了。走在路上,宫裕清有些纳闷,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为什么街上的行人一直盯着他看?他一望过去,那些盯着他看的人又立刻移开视线,细小的嘀咕声也停了下来,等他一扭头,那些人又凑到一起去继续对着他指指点点。
想了想,大约是因为他长得太帅的缘故吧!平常他出门,无论什么时候,基本上都会引来周遭所有女性倾慕垂涎的目光,八到八十岁通杀,为此他那些诗友们通常都戏称他为“女性杀手”。自觉潇洒地摇着自己描着玉竹图的折扇,宫裕清自信满满地在身旁无数的目光下不疾不徐,姿态优雅地往前走着,只是脚下的步伐却是越来越慢,他总算察觉到今天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街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不止是女人,连男人孩子都盯着他看,而且那些目光似乎还隐含敌意,似乎是在鄙视他。
没理由啊!谁敢公然鄙视他堂堂的玉王府三世子,况且,因着他出色的外表,傲人的家世以及过人的才气,又从没做过什么坏事,在世人眼里,他一向是风流潇洒的正人君子,怎么会被人集体鄙视?大约是他看错了吧!
虽是如此想,但被那些来自四面八方,似害怕又似厌恶的视线一刻不停地盯着,宫裕清还是觉得浑身像是长满了虱子般难受。脚下下意识地加速,宫裕清低着头,几乎是做了贼般匆忙地‘逃’进了古玉楼。
古玉楼一楼大堂里,稀疏散落地坐着几个客人。往常若是他来了,那掌柜必定亲自笑容满面地迎上来,热情恭敬地说上一句:“宫三公子您来了!几位公子早已经到了,您楼上请!”而他,心情好时会应上他一句,情绪不好就直接无视他。
可是今日,情形却是完全巅倒了过来,古玉楼的掌柜拿着算盘站在柜台内,一丝不苟地算着帐,头都不抬一下,仿佛没有看到他进来,也许是他很忙真的没有看到。因为堂中的客人都似外面的人一样盯着他看,宫裕清为了缓解面前的尴尬,难得地笑着主动跟掌柜的招呼道:“早啊,陈掌柜!”
陈掌柜从帐本中抬起头,笑着敷衍地应了一句:“是啊好早!”
而后对大堂里端茶送水的店小二吩咐道:“钦子,领宫三公子去他的厢房。”待小二应了声“知道了”,掌柜的复又低下头去继续算自己的帐。僵硬的笑脸,好似根本不乐意却碍于他世子的身份,不敢不应他一样。就连那店小二得了掌柜的吩咐,也都没有殷切地上前带路,只懒洋洋地站在一边等他出口让他带路。
宫裕清直觉莫名其妙,心里十分窝火,却不知往哪儿出,毕竟人家没得罪他。
“不必了,我自己知道路。”勉强笑着顺口带了一句,那店小二立刻毫不客气地转身忙别的事去了。宫裕清只差没气得暴走,忍住羞愤,他三两步走上二楼他包下的厢房,平常每天都比他早到的几位友人,今天却不知怎么了,竟然一个都没来,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坐在窗边的桌前等人,宫裕清随手提起桌上的茶壶,预备倒些茶水喝,不曾想茶壶竟然是空的。以前他来之前,这房里必定早已备好了上等的茶水,就算没有事先配备,也很快会有小二主动上来添茶,可是今天,他坐在这里都好一会儿,居然一个招待他的人都没有出现。
无缘无故地受了这么多气,宫裕清积蓄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气势汹汹地正准备冲下去责问古玉楼掌柜的时候,忽然一个清脆熟悉的声音在门外不远处往起来,阻住了他正欲拉开房门的动作。
“……所以小姐啊,你以后可得离那种小人远点,免得近了浊气。”
“涓儿,休得胡言,宫三哥不是这样的人。”
“小姐,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为那种人说话?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玉王爷还不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结果背地里却干出如此肮脏的勾当,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三公子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声音越来越近,听脚步声她们该是往这边来了,而且是准备走了。宫裕清认得这两个声音,那个被称之为“小姐”的是大将军裴沐华的独生女裴明妆,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