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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1 / 2)

>  听他说完,霍蘩祁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不行,我不同意。”

步微行眉峰微攒,霍蘩祁扔了船桨气冲冲地站起身,“你拿我们、我们的……反正我不答应,你要是不想要我了,我现在就离开。”

她一站起来,小船摇摇晃晃的,步微行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有点难看。

他抓住了她的手,将人拉下来,拽到自己的怀里,沉声道:“孤有说过不要你?”

霍蘩祁不退让,“反正就是不行!”

步微行扣住了她的手指,防止她跳河逃跑,这个女人能干出任何出格的令人防不胜防的事他都不怀疑,只是循循道:“胡丞攥着孤的把柄。”

“啊?”

步微行拧眉道:“目前不知道是什么。但孤不能受他要挟。这根刺不除,难以安心。”

霍蘩祁瞬间便静了下来,眼眶湿润着,委屈地望着他,步微行脸色不愉地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湿痕,虽心中不悦,但一直极有耐心,“胡丞邀我到他家做客是假,我一贯不喜应酬,他知道。所以那封请帖里说,他手中拿着我的把柄。”

“好,那你要告诉我一件事。”霍蘩祁冷静地对他对视,也抓住了他的食指,咬唇道,“东宫闹过命案是不是?你杀过人?”

步微行蹙眉,隔了许久,才淡声道:“我杀过无数人。”

“你……”

“我不会无故杀人,东宫的命案与我无关。”

他的眼眸清冷得如浸冰雪,霍蘩祁不疑有他,便又道:“好,你解决你的隐患,我不会阻止你、妨碍你,但是你要能保证,你不是骗我的。”

总算是说动了。

步微行叹息一声,将她的腰轻轻一勾,抱住了怀里的女人,用承诺抚平他的焦躁和不安,“我只有你。”

霍蘩祁还是觉得忿忿不平,自己是把整颗心都押给他了,可是这是很危险的事,他要是不负她就好了,要是他真将计就计收了胡襄,她一定抽身便走。

犹如一手温香,掬开满怀轻柔,他有刹那的微微失神,薄唇一动,便碰了碰她的脸颊。

霍蘩祁瞬间一激灵,错愕地直了眼睛。

他刚刚是在亲她?他居然亲了她?

直到男人咳嗽了一声放开了她,霍蘩祁还直着眼睛摸自己的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步微行将手放在唇上,微微遮掩,道:“离开白城之后,我——可能有个惊喜给你。”

啊?

霍蘩祁激动得小脸通红,“好啊,那、那我就等着了。你答应了的,都要做到啊。”

河风里,两人的青丝缠在了一处。

霍蘩祁正羞得耳根如火,忽听得岸上一个妙龄少女惊喜地唤道:“哎,你们来瞧!这是谁家的郎君,如此俊美!”

两人都是一怔。

只见岸上那藕色纱衣的女郎一唤,登时过往的男女都齐刷刷地望向了湖中——他们可怜的孤零零的一条轻舟。

七嘴八舌瞬时传开。

“真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也!”

“太美了!此情、此景,这不是谪仙凌波泛湖么!”

……

太子殿下的脸色瞬间不太好看了。

在银陵城,他十七岁之前,这种声音时常便吵得耳朵疼,没想到出了银陵没多久,又来了。

霍蘩祁早已从疑惑中回过神,时人爱美,银陵、白城之类富贵世家太多,逐美之心更是人皆有之,见到美人,不论男女,总要夸张地惊叹赞美,她姿色平凡,被说“美”的引人驻足的当然是他这个男人了!

于是霍蘩祁便又羞又气,挖苦他道:“还说不够招蜂引蝶呢!”

“……”

第36章 强势

船至中流; 浪遏行舟。

没想到这河环郡而过,且正好可流入江中,步微行的船泊在河岸上; 船绕过城南; 便见到河里巍然奇伟的那艘大船,霍蘩祁惊讶地回眸; “你带我到这里做甚么?”

此时,船正靠岸; 两人施施然弃了轻舟; 步微行将霍蘩祁拉上岸; 一字一字道:“孤还是不能放心。”

一缕清甜蹿上心扉,霍蘩祁脸红地拗过视线,“那你要怎样?”

都解释完了; 还不放心什么?

步微行沉声道:“去船上等孤,至多两日。”

霍蘩祁一听,便又怄火了,“你让我一个人去船上?”

步微行微耸眉峰; “言诤陪你。你不是喜欢和他说话解闷么?”

她跺了跺脚,“你这人、你怎么回事!我都答应你不跟言诤走那么近了,人家也是有心上人的!你……你又喝醋; 好没道理!”

她这一喊,周遭又有美貌少女留意到了步微行,他脸色不愉,拽着霍蘩祁到了一株柳树底下; “没吃醋。”

“等两日,也许会快点,只需一日。”

他缓慢地又重复了自己的要求。

霍蘩祁不肯,“不行,你肯定是哄我的,你想跟那个胡……唔……”

霍蘩祁瞬间成了哑巴。

她惊恐地瞪着步微行,他还会点穴?

步微行撤了食指和中指,僵立在柳树下的少女脸色苍白,又惊又怒,他便倾身而上,将人抵在了柳树下,清凉的呼吸打在她的脸颊上,霍蘩祁全身被制动弹不得,气得眼睛里满是泪花。

他瞧了,淡声道:“只有一次,听话。”

霍蘩祁怒他不给机会就下手,又怕,他如此严阵以待,被胡丞拿住的莫非是要害之处?

可他一朝太子,第一次离开银陵,与胡丞之交,不过是数年前施恩与他,没想到胡丞竟恩将仇报要挟太子,可这能有什么仇怨?步微行要将她安顿在船上,是不是可能一去不回,好让言诤趁机带她走?

胡思乱想了一阵,步微行抱着她改道上岸,走了一射之地,胸口缁色软烟绸的衣衫便被少女的清泪浸湿了,他低下头,只见霍蘩祁虽不能动,却一个劲瞪着自己,黑如点漆的眸泪水隐隐,脸颊上妆都花了大半。

她奋力地用手指去拉他的衣裳,但始终拽不动,手指全麻了,没一点力气。蹭了许久,才将他的衣襟蹭乱了皱了点。

但夏衫轻薄,霍蘩祁隐隐约约瞅见,那几乎是半敞着的衣衫,露出了一块方形的暗红色褶皱疤痕。

那是烫伤。

而且,像是刑具,诸如烙铁之类烫上去的。

霍蘩祁惊呆了,清风徐来,那衣衫微微翻开,除却这块烫伤的疤痕之外,竟还露出一条细长而狰狞的鞭伤,伤口愈合已久,新生的肌肤颜色呈暗红。

如此,夺目。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身上竟这么多伤痕?

不知不觉,那股怒火散了大半,她满腹心事和疑问,心里的弦绷得那样紧。

步微行见她似乎不想闹了,垂下眼帘,见她却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的胸口,衣衫被她快拉坏了,风袭来,粉红的落英簌簌不绝,他们站在一处花雨之间,但见夭夭绯花悉数倾覆而下,瞬间两人满头满身都是花瓣。

花林尽头,江河波涛的怒号清晰地拍入耳中。

他停了停,有那么一瞬间,霍蘩祁觉得他还藏着无数的秘密,而他是想对自己的说的。

步微行道:“你听话,回来我告诉你。”

霍蘩祁倔强地嘟嘴,不满地哼哼,她想说话,可是嗓子都麻了,只能挤出蚊蚋般的嗡鸣声。

他将霍蘩祁一路抱上了船,船上步微行的护卫留了大半都在,步微行只交代了一句,“换阿二阿三,将言诤召回来。”

立即便有人听话地去找言诤了。

霍蘩祁被他抱入自己的舱中,替她解了穴道,霍蘩祁才突破钳制,便一记粉拳砸给他,“气死我了!你居然学过武!”

步微行攥住她的拳头,唇微微下拉,“既然回来了,便给孤老实待着。”

“总是吓我,还拿身份压我!”霍蘩祁气得一头倒在床榻上,拉上被子翻过来身,气得脸颊鼓鼓的,“我是造孽才看上你!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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