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末?”听到这样的话,心欣完全忘了羞耻,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不自觉握紧双手。
“是啊。”唐洛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撇起嘴说:“每季我会安排时间渡假,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就交给你,记得,带男伴回来夜宿得要经过我同意。”
“我不会做那种事!”心欣冲口而出,为自己分辨。
“不会做那种事?那为什么买这种衣服?”他嗤之以鼻,酷酷的脸抹上一层冷笑。“想学那些每天卖弄风骚的女学生鬼混?要玩可以,把书念好,我不干涉你!”
他眯起眼,拧熄烟蒂,表情很冷淡。
心欣的表情则是从苍白转为僵硬。“那不干你的事……”
“是不干我的事。”唐洛噙着冷光的眼神瞥过心欣半裸的膧体。
虽然不丰满,但她纤细的身体匀称、充满弹性,那白得像可以掐出水的肌肤,焕发出一圈不真实的乳白色光晕……
一股想去掐破她皮肤的冲动让他皱起眉头,耸耸肩,他掉头离开她的房间。
心欣瞪着半开的房门,两手紧紧握着遮在胸前的衣物,坚硬的指甲不知不觉戳进了柔软的掌心。
瞪着唐洛打开门的时候,心欣追到房门口,忘了自己腿间的剧痛──
“你不能丢下我,我才刚到美国──”
“我可没时间等你度过适应期,我有我的事要做,你迟早要习惯!”他冷酷地回答。
“可是……我连车都不会开,我没有办法自己出去买食物。”握着门框,她大声地嘶喊出来,想阻止他出门。
一股欲望催促她留下他,何况美国对她而言真的目二个极度陌生的国度,连语言都不通的地方,一个人被丢下,她真的害怕。
“妳不是有朋友?让她带着你“适应”美国好了。”他已经走到门口,一箱行李就放在玄关。
“可是妈妈要你照顾我的!”她僵在房间门口,心口空洞地无法再跨前一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提起行李箱。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又不是你的褓姆,难道还要照顾你的衣食住行?”他嘲弄地撇起嘴嗤笑,轻率地回击她。
心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微微张着嘴,看着他提着行李转动门把,开门出去──
大门“碰”地一声关上,连带把她的心也震碎。
“不要走……”小小小小的声音逸出了她的口,虚弱无力的声音讽刺着她无用的挣扎。
“不要走……”
喃喃地重复这句话,她柔软、纤细的身体随着眼角的泪滑到地板。
“不要走!”
她蜷起身体,心脏好痛好痛……
一直以来、她努力念书、学好英文,要求妈妈送她到美国,就是盼望能跟他“住在一起”,现在愿望虽然实现了,她却留不住他。
现实并不如她所想的,她开始感到无力,她的心从一下飞机就开始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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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面完全没有食物了。
收音机里一连串她听也听不懂的英文在屋里回响,外国人说话的速度非常快,用的又不是标准文法,十句里面她根本听不懂一句。
待在空无一物的电冰箱前面,心欣瞪着空荡荡的冰柜发呆。
她弄丢了田馨的电话,冰箱里能吃的东西昨天已经全空了,她饿了一整个晚上,只能喝冷水充饥,身体开始觉得虚弱、发抖。
“怎么办……”
蹲在厨房的地板上,她喃喃地问自己。
唐洛把她丢在家里不管她的死活一个人出去渡假,可是她却没有理由怪他。
她并不是他真正的、有血缘之亲的妹妹。他让她住在这里已经是施舍,就像他说的,他根本没有照顾她衣食住行的义务。
“好饿……”
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的肚子好饿!他留在冰箱里的食物根本不够。
呆呆地坐在厨房冰凉的地板上,一直到天都黑了,她仍然坐在冷硬的地板上面无法动弹,分不清楚是饿晕了还是难过,楞楞地睁着眼,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一颗一颗掉下来。
就在她开始认定自己会这样饿死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起先,心欣以为幻觉,直到确定电话铃声,她匆忙地站起来,奔到电话旁的时候,一度还因为麻痹的大腿不受控制而撞到桌角。
“喂?”
她的心脏跳的好快,期待从电话这一头听到她盼望的声音──
“心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田馨高八度、不满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强大的失望感淹没了心欣,电话一度险些滑落她的手。
“喂?心欣?是你吗?”田馨在另一头问。
“是……是我。”回过神,心欣哽咽的喉头终于发出声音。
“你怎么了?你在哭吗?”田馨质问的口气,转而关怀。
心欣掩住嘴,限用力很用力地克制,才能阻止自己不哭出声。
“心欣?你还在线上吗?”田馨又问。
“田馨……我好饿……”
“好饿?什么啊?”田馨摸不着头脑地问。
“我一个人在家,没有东西吃……”
“啊?”不可思议的口气。
“我好饿……”心欣再重复一遍,她的声音剧烈地颤抖,双手紧紧握住电话,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田馨终于听出不对劲,她只迟疑了半秒钟就大声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去找你,你等我喔!”
电话断线了,心欣还呆呆地握住话筒。
半分钟之后,她终于放开话筒,掩住脸,大声她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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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洛从棕榈泉回来那天,心欣整夜没有回家。
Sandy在唐洛的客厅赖了大半夜才走,又哭又吵的闹得他心烦。在棕榈泉渡假并不愉快,因为Sandy像一块橡皮糖一样紧粘着他,还不准任何女人找他说话。
唐洛向来最讨厌这种干涉他行动自由的女人,他通常一个月换一个女伴,快的话两个礼拜就换人。
Sandy想独占他,不让他跟其它女人接触,就注定了她被提早换掉的命运。
终于赶走了Sandy,唐洛烦躁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时间已经快接近凌晨,一阵车子的呼啸声掠过,他听到钥匙转动门把的声音。
皱了皱眉头,他想起自己的“小妹”似乎还没回家。
嘲谑地撇撇嘴,他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等着门外的人开门进来。
心欣推开大门走进亮着晕黄灯影的屋子,清秀的脸庞上透着明显的倦意,但是客厅里的灯火晕暗,看不太出来她脸上的倦态。
“玩”了一整天,她只觉得好累、好累,为了想打入田馨的姐妹圈,她已经连续一个礼拜的时间跟着她们“玩”到通宵达旦,强打起精神应付那些田馨口中的帅哥、不断地婉拒其它女孩递过来的烟和酒。
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她还能撑多久?因为她不抽烟也不喝酒,始终不能真正打进她们的圈子,连田馨也偷偷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