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2)

>克恩所住的阿宾屯是个自由党的重镇,有三百多个党员,并且今年可能会有一个叫葛锐格(Greg)的自由党人出来竞选该镇的镇委员(township missioner)。他已经登记为候选人,可是由于自由党的经费和人手有限,不能给他提供强大的支持,而他本人也比较忙,所以他正在犹豫着要撤选。明天就是撤选的最后期限,克恩说:

我和美国自由党(2)

“我们决定,只要他今天来了,我们就把他五花大绑起来塞进衣橱,到后天再放出来。”

大概是葛锐格识破了克恩的诡计,这天居然没有来。后来他果然撤选了,因此今年的选举里,整个蒙郡都没有自由党的候选人。这样我就不能帮他们助选了,让我多少有些遗憾。

其实克恩自己的风度、口才都非常好,如果去竞选的话,应该可以赢得不少支持,但他去年已经作为自由党的候选人去竞选宾夕法尼亚州州长,辞了工作全天候奔忙,花去太多精力和金钱。自由党是小党,全州主席也没有工资,因此今年他找了份咨询公司的职业,先稳定一下后方。他告诉我,很多人听了他的演讲后,对他说:“你应该去竞选总统!”我说:“是的,我也觉得你应该去。”克恩说,他正在考虑参加2008年的美国总统选举,我觉得他有这个实力。

陆续来参加会议的其他人,有蒙郡自由党的主席吉姆·巴伯(Jim Babb)、副主席拉瑞·古拉特(Larry Goulart)、政治干事查尔斯·弗涅尔(Charles Fournier, Political Action Coordinator)、恰克·莫尔顿(Chuck Moulton)、特殊协调员杰夫(Jeff, Outreach Coordinator),加上我总共不过七个人,我算是刚加入自由党就进入党支部核心了。

吉姆是个三十多岁的大高个,留着齐腰的长发,在脑后绑成一捆长长的马尾巴,穿着T恤、短裤、凉鞋,确实是我们这一桌人里看上去最自由散漫的,怪不得是他当上了本郡自由党的主席。他主持了这次会议,大家主要讨论日后的活动安排。

蒙郡自由党和《费城问讯报》有协议,每月的第一个星期四、第二个星期一、第三个星期二、第四个星期三可以免费使用这个会议室到晚上10点,因此他们固定在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四开月务会议,第三个星期二开一个自由论坛(Liberty Forum),邀请人来演讲,其余两次用来给自由党演讲俱乐部(Libertarian Toastmasters)活动。今天便首先讨论两周后的自由论坛的安排,谁当接待人,谁带饮料,谁带点心,由于经费有限,这些都是没法报销的,所以大家并不踊跃。

第二项议程是刚被任命的新党员干事(New Member Coordinator)恰克介绍他吸引新党员的办法:一是直接寄信给感兴趣的人们,二是加强在学校的活动。大家都同意他的建议,但这两项活动都是要花钱的,对于经费怎么使用,大家的争议很大,讨论了很长时间。

很快就到了10点,我们撤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喝酒聊天。在那里,大家就谈些更轻松的话题。我问清楚了每个人的职业,原来除了恰克还在上大学外,都是普通的中产阶级,而整个自由党里,有一半的人是工程师。

弄清楚这些人里面并没有资本家后,我就放心了。中学时模模糊糊地听说要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那时候我觉悟不高,政治没学好,害得我至今也不明白什么样的自由化就是资产阶级的,什么样的自由化就是其他阶级的。好在现在所谓的中产阶级,只是叫得好听,其实还就是工人,那么我加入了以中产阶级为主体的自由党,不是资产阶级自由化,而是工人阶级自由化,算是进步青年,无反动堕落之虞。

三 自由之州

这个月的自由论坛主讲者是来自新泽西的开尔文·普拉特(Calvin Pratt)。他是来为“自由之州”行动(Free State Project)做广告的,演讲题目是“自由之州行动:自由党人的乌托邦,还是第三党的无奈之举?”。

在美国这个两党政治的国家里,任何第三党几乎都不可能对政治产生重大的影响,包括自由党这个第三大党在内。比如2000年的美国总统选举,布什得了50;456;002张选票(47。87%),戈尔得了50;999;897张(48。38%),而自由党的候选人布郎尼(Browne)只得了384;431张(0。36%),根本没有胜选的希望。

因此,自由党陷入了一个困境:选民觉得他们的主张太激进,不可能付诸实践,因此从不投票给他们;可如果自由党从来不能赢得选举,那他们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实践主张?由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给自由党的问政之路打了个死结。

两年前,两个耶鲁大学政治科学系的学生发起了“自由之州”行动,他们想发动两万名自由党人搬到一个州去,从而显著地改变该州的政治面貌,寻找机会将自由党的政治理想付诸现实。“自由之州”行动于2001年9月1日正式开始实施,为期五年。阶段性的目标是:在报名人数满5000人后,就开始投票决定到底要搬到哪个州去。如果到了2006年9月1日还不能征集满2万人,则宣告“自由之州”行动失败。

这个行动的关键在于,美国的州是相当独立的,虽然区区一州不能影响到全国的政策,但在州内有很大的自主权。教育、州税等等当然是州的管辖范围,枪支管理、婚姻政策(比如同性恋婚姻)等等也都是各州自己决定的。这两位学生大概也读过《毛泽东选集》,知道集中优势兵力的道理,因为革命本钱太小,和两大党打阵地战肯定是没有出路的,只能打游击战。

2万人说多不多,可是,对于自由党这样的小党来说,要在全国范围内找到2万个“我是一块砖,任凭党来搬”的积极分子,愿意放弃目前的定居处,搬到另外一个还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谈何容易!2万人说少又很少,对于民主党和共和党这两大党来说,他们在一个州里号召出2万张选票轻而易举。

我和美国自由党(3)

还有一个问题是,革命火种来之不易,必须谨慎使用。他们研究了全国的形势,决定只能选择那些人口少于150万的州,或者那些每两年的选举里花费不超过2000万美元的州。另外也要考虑当地的政治环境,因为这些自由党人不是过去打仗的,而是要去融入当地的社区,成为当地的一员,建设一个自由主义新天堂,所以只能到群众基础良好的州去建立根据地。最后决定将在以下十个州里选择:阿拉斯加州、爱德华州、南达科他州、北达科他州、佛蒙特州、怀俄明州、缅因州、内华达州、特拉华州、新罕布什尔州。

这个行动的主意不错,但是否真的可行?还好,行动的第一步目标看来已经达到:到这个月初,报名参加的就已经超过了5000人,可以开始就这十个州来投票选择目的地了。可目的地选定之后,能在剩下的三年内再召集到1。5万人来参加吗?即使能够动员出两万人到那个州去,自由党就能够赢得选举吗?开尔文也知道人们的重重疑虑,不无自嘲地把自己的演讲题目定为“自由之州行动:自由党人的乌托邦,还是第三党的无奈之举?”。

开尔文介绍完“自由之州”行动后,大家开始提问。我也问了个问题:“自由之州行动要在5年内征集到2万人,那每年就得平均征集到4000人,可现在快两年过去了,才征集到5000人,你们是不是预计在大家投票选出一个州后,会有更多的人参与呢?”

开尔文的回答是肯定的。他认为,在开始阶段,由于目的地没有选定,可能只有非常积极的自由党人才会报名,党指哪就打到哪,而大多数人都在观望。比如说宾州的人,去特拉华州没什么问题,但要去阿拉斯加就要考虑一下了。而在大家投票选出一个州后,应该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也有人随即指出,也可能存在相反的情况,有人本来打算要参与,结果投票结果出来后,他们觉得搬到那个州太难,反而放弃了。开尔文说:“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他表示,不管最后的投票结果在哪里,他都会尽快搬到那个州去。然后他会等到三年后,如果行动成功了,有2万人搬过来,他们就开始(对于像他那样的先行者可能算“继续”)参与到当地的政治里去。他们认为,占有人口4%以上的坚定主张者就可以赢得选举,2万积极参与政治的人,在一个人口不到150万人的州里占上风是相当容易的。如果行动最终失败了,那么到时候他们再决定是否继续在那里住下去。

投票结果出来,是在10月,这是自由论坛之后两个月的事了。最后,大家选定了新罕布什尔州——美国东北角上的一个小州,与加拿大接壤。宾州的自由党人当然都有些失望。如果是附近的特拉华州,估计我们蒙郡就会有很多人搬过去。克恩还说,如果是特拉华州,他可以在那里竞选州长,因为他在特拉华州也有很多支持者。那就不再是第三党的空想,而是确实有可能选上的。可惜,新罕布什尔州离这里实在太远了。祝他们好运吧。

四 升官发财

随后几个月里,蒙郡自由党的活动也都类似,主要是准备自由讲坛、讨论日后计划。随着选举日逐渐临近,我们的主要精力放到反对“开阔地带”计划上去了(详见后面《“开阔地带”计划》)。

在十月份的月务会议上,吉姆告诉大家,蒙郡自由党的会计要搬离蒙郡,所以辞职了,现在我们需要选举出一个新的会计来。其实这个会计就基本上没干过活,吉姆说他已经一年没有看见她了。在我去的第一次会议里,杰夫就建议我来做会计,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个非常散漫之人,生平两大绝技就是账单忘了付被罚款,以及把重要文件丢东拉西。让我做会计,恐怕账会做得比安然公司还神鬼莫测。

但这次我看来是在劫难逃了,我是出席会议者中唯一一个没有职务的,这个壮丁是被拉定了。吉姆见我还在犹豫,就说:“不用担心,你知道现在的会计都做些什么吗?”

我说:“做什么呢?”

吉姆大笑着说:“她什么也没有做!你会不会‘什么也不做’呢?”

这我总还是会的,于是我就接受了提名,然后全票通过,成为了蒙郡自由党的会计。随着会计这一职务而来的,还有筹款事项。但考虑到我完全是个新手,而且对美国多如牛毛的筹款法律一窍不通,所以这件事暂时不用我做,而仍然由大家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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