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意非他真正想要的,也至少总是比第一,第二次时神气,其窝囊虽未一扫而空,却也不存大半焉。
我有意识地将他与景旎相比,不可否认他是比景旎要帅,要迷人。然而我想风旖非水性杨花,不会因此而移情于目光的,我不是仍爱着景旎吗。经了这一次的磨折,这爱情会更加牢不可破的。
但愿如此吧,我想。
目光像在走神,时不时目光胶在我脸上。人丑说:“头儿!头儿!你不是有话要问吗?”
目光尴尬地咳嗽一声,走近我说:“姑娘,你真姓‘w(乌)’——‘ang’(昂)——王,‘h’(喝)——‘ong’(轰)——风,‘y’(衣)——‘i’(衣)——旖吗?”偷作个笑而给我。
我说:“‘头儿’不会说普通话?”
目光说:“喔?”
我说:“是‘f‘(佛)——‘eng’(亨)——风,不是‘h’(喝)——‘ong’(轰)——风。你是怎么学习的?”
目光急切地问:“真是‘王风旖’?”
我头一抬说是的。
目光脸色大变。不由顺了嘴说:“难道我真没有看错?”见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忙说:“好,你记住我姓i(衣)——u(乌)——余。
人禾之余,鲁无日之鱼的鱼是一个音的。”
他并非把话写在了纸上,照着念的。他普通话也不是很标准。我一时未能听懂何谓“鲁无日”。头脑中忽“轰”的一声响,问:“‘鲁无日’之鱼是鲫鱼的鱼?”我们的说话像在打哑谜。
我同时扭了头去,目光灼灼的看着景旎。景旎听了“鲫鱼之鱼”,脸色一震,见我看他,耷拉下头去。
“是的。”目光淡淡说,嘴张抿不定,欲说不说的。
我极为敏感了,逼视着目光,说:“那‘余笑焚’作何解?”
目光说:“你是个聪明的姑娘,随你作何解释。我却管得着吗?”
我头脑中又轰的一声响,眼迷离里瞥见目光目中似乎悬浮着泪水,
他脸上却忽又透出不忍来。
我说:“你有什么事吗?”听他小声说:“你的联想我给你收了起来,放心吧。”我感激的望着他。
目光忽而高声说:“你不叫王风旖的,你们家电话号码也是你乱写的对不对?”眼皮冲我不住的眨,脸色也急切得很。他是有什么目的的。
我高声说:“你说什么?”看一看他眨眼的频率加快了,脸上渗出汗来。我忽的心软了下来。我想他并没得罪过我。我补道:“是假的又怎么样?”我一直自负很会演戏唱双簧,想不到第一次触电,有了一次登台说向观众臭美的说谢谢的机会,心会没来由的紧张。
目光又小声说:“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我现在要打你一巴掌,我不会使劲的。要是也疼的话你且忍住。”大惑之下,我颊上已自吃了他一记“无影掌”。一点儿痛也感觉不到。他手高高扬起,狠狠落下,击在我颊上如我抓了枕头用脸颊去贴。与其说他在击打,不如说在抚摸,快捷而极尽温柔的一抚。我怦然心动。景旎第一次抚我脸,我痴钝毫无感觉。
我启唇欲言,听得景旎在叫:“兀那小子,风旖是给了你打的吗?我都没打过她的。”
目光恍若未闻,打手势止住我欲言语,轻声说:“SORRY~~~”
转身大踏步走到山洞的中央地带,说:“各位相信了吧。她写的也是假讯息。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唉!你就不用捋袖挽襟再去打了。你打了她一下,她又得休养几天的。”
人寅走出来说:“头儿,我怎么舍得打她这么娇嫩嫩的人儿?可是前天我们用手机拨打那电话号码,明明又通了的。”
目光迎向他:“兄弟,通了很正常的。那位兄弟,”用手指人乙,“电话一接通就问‘请问先生你是王风旖的父亲吗?’,兄弟们想一想,如果你们成天在家闲得无聊,想出一点儿事的,突然一天接了这一个电话,问你是不是谁的爸爸,肯定要说是的。等到那个人挂了电话,才心里窃喜的。只能作这样解释,否则十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那人不会一口答应的。他是想反正不关我事的,答应给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天接电话的是我爸爸,问他可是我爸他当然要说是的,他女儿被绑票了,叫他拿十万块钱,他当然只得毫无选择的一口答应。给目光循着土匪们的思想哲学一说,旁边人都能听出他那解释实是漏洞百出,众人却是深信不疑的。
人寅侧头想一下,爆笑了,说:“头儿,你别生气,有人问我是不是你余笑焚的爸爸,我肯定想也不想就说我是的。十万块钱不关我屁事,我自然说行的。我记得小时候……”
目光舒一口气,笑着说:“这就对了嘛。”人寅一脸谄媚地讨好说:
“头儿,我是服了你了。前几个当头儿的我都tama的看不顺眼,你读过书的就不同,什么迷惑事一分析就通透,大伙儿也听得明白极了。”
跟着目光又向景旎几人询问那天写的是否假的。那三人兴许是惧怕了目光故意装出的凶相,兴许是知道了目光的良苦用心,都一径改口说是假的。于是每人都表面上挨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