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往一边躲去,“你疯了……你别……住手……”
“……为什么?是不是你喜欢他这样给你做口…活儿?我也可以啊……”齐衍干脆全身躺了下去,仰起头,双腿打得开开的,潮湿的眼睛里满是欲念和绝望,“操…我啊,像你操…他一样操…我啊……”
这个赤…裸身体不是没有见过,从前在队里集训的时候,解散后总是一起去浴室洗澡,游泳……太阳地下负重越野,光着膀子格斗,练沙袋……那时候再苦再累这个人也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眼里闪动的是率真热情的光彩……
影影绰绰的灯光里晃动的人影突然模糊成了梦靥似的庞大怪兽,被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完全慑住,谢飞狼狈不堪的跳起来,根本不敢正眼看他,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兆惠你,你先休息一下……”
(19)
白玉堂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尽管是深冬,晴朗天气里上午十点钟的光线依然强烈,无视浅色的窗帘的阻挡,从朝南的窗户里执入射,照得眼前一片白晃晃的。白玉堂眯了眯眼睛,动了动,跟平常自然醒来时慵懒放松的感觉不同,此刻他只觉得后颈非常酸痛,全身也有些脱力。有些茫然的静躺了一会儿,当前的这种状态让他有一种奇怪的跳跃感,像是穿越了时空隧道,而记忆被截去了一个片段。
白玉堂极力调整着思绪,却挫败的发现没有什么结果。头要裂开一般的痛,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按揉,发现自己衣衫整理的躺在被子里,“唔……怎么回事……”
大大的呼了几口气,冬日特有的清新微冷的空气,混着一点若有若无的香,是来自宿舍楼周围盛放的腊梅。似乎并没有酒精的气息,这一切应该不是宿醉的结果。在美国的最后一年开始,就再没沾过酒,除了那天晚上心血来潮抓着谢飞一起喝了个大醉。想到那天晚上,白玉堂忽然一阵心悸,脸有些热,穿着厚实牛仔裤和羊绒衣蒙在厚重被子里这么久,身上应该也满是汗渍了吧。有些不舒服的拧拧身子,一转头,狠狠的吃了一惊——谢飞坐在床边角落的地板上,死死的盯着他。
突如其来的猛烈心跳渐渐平缓,白玉堂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里?昨晚怎么了?”挣扎着下了床,走到谢飞身边。谢飞的脸色不太好,眼眶有点陷下去,眼里不少红血丝,头发有些凌乱,像是一夜没睡。
谢飞却有些迟钝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过度疲劳带来的后果。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看到白玉堂走下地板来了,才梦游醒转似的踉跄站起,手臂动了动,似乎想要伸手来抱他,却又随之垂下了,“……你觉得怎么样?没事吧?”见他答非所问,白玉堂有些纳闷,这人是熬夜大脑有些混乱了吗?
随意走动几下,空气流动带来的冷意让全身燥热和肌肉的奇怪酸痛逐渐消散,大脑也似乎清醒了一点,然而奇异的感觉依然存在,努力思索,关于昨晚的最后记忆最多也仍只是黑暗楼道里齐衍一闪而过的脸,“昨晚怎么回事?我记得齐衍过来找我……很晚了……”白玉堂不经意的伸手敲敲头,眉头有些皱起来,似乎有些烦恼自己的这种状态,“他有什么急事吗?……”
谢飞没有忽略他的每一个动作,喉间动了动,声音有些艰涩,“……他……家里有点急事,想跟你请假回去看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你突然晕倒了……可能是低血糖吧?”
“低血糖?”白玉堂挑了挑眉,的确,头很疼,胃也有些不舒服,多年来吃饭不规律熬夜工作的不良习惯终于积累成健康上的恶果了吗?“校医室说——”
“校医室那帮兽医,你来了半年多了还不知道吗?”谢飞飞快的打断他的话,换成了有些埋怨的口气,突然就非常自然的伸手一拉,把他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他的嘴唇有些干裂,细细密密的吻触碰到白玉堂光洁的皮肤,拉碴碴的感觉让他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谢飞却赶快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式样简单的电视柜里存着各种颜色包装的零食。
沉浸在异样温柔的气氛里,白玉堂有些不适应的动了动身体,谢飞的气息有些急促,贴得太紧,刚刚清凉下来的燥热又在慢慢升腾。白玉堂愣愣由他抱着,突然回过神来,“你先回去吧,我得洗个澡。昨晚穿着毛衣睡的浑身都是汗。”谢飞慢慢的松开手,缓缓的点头,出门。白玉堂来到浴室,脱了毛衣,手刚摸上腰带的时候,登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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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谢飞忽然接到白玉堂的电话,“过来体育馆一下。”就挂了。谢飞有些心神不宁,电话里的声音是他曾经听过很多次的那种,现在却觉得突然有一种陌生感。
他攥着手机,有些犹豫,收件箱里刚刚收到一条讯息,那些乱七八糟的字符在脑中形成的清晰文字简短有力。
谢飞终于还是去了体育馆。一楼最里面的一块场地用铁丝网隔了出来,镶着木地板,是校篮球队和跆拳道社的训练地,偶尔也有比赛和表演。正是考试周前的夜晚,常规活动都停了,体育馆空荡荡的。白玉堂已经换好了一身运动服,站在球场边等他。谢飞把包放在靠墙的地板边沿,尽量发放松的凑过去,“白老师,什么事?”白玉堂脸上没什么表情,等他走近了,忽然一拳打过来。
谢飞本能的伸手一格,心中一惊,耳边白玉堂这才开口,“没什么事,今天没什么活儿,找你练练拳脚。”手中却不停,出拳更加狠厉起来,甚至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谢飞心中飞快的盘算着,尽量用招架的架势,时不时假装挨上几拳,低了头往场边躲去,“老师……不用这么开玩笑吧……我就小时候跟着一个老师傅练的几下子,您也看得上眼?“
白玉堂却不再开口了,打了一会儿,气息有些急促,往谢飞身上招呼的力道也放缓放轻了些。
谢飞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熟悉的短信声,不是时下流行的各种音乐彩铃或是搞怪的个性录音,很简短的“滴”的一声。这时候,却不仅仅是一声,不断的响起,间隔或长或短,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规律。
谢飞禁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白老师,我看看短信,”白玉堂忽的停手,看着谢飞往场边走去,突然眼中光芒一闪,出手击了过去。谢飞正在翻找包里的电话,忽然觉得脑后劲风袭来,本能的一缩头一回肘。白玉堂往后一跃,多过这一肘顺势出腿踢了过来,架势却比刚才的力道更加强硬了。谢飞心中有些焦躁起来,这时候电话铃响了,“白老师,等一下行吗,我接个电话。”白玉堂却不依不饶,眼中戾气大盛,更是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过来。谢飞实在不想纠缠,随手格了两下,就跌跌撞撞的冲到场边拿起电话,这时候白玉堂的拳头已经到了脑后玉枕穴。
谢飞低头一躲,白玉堂这一招本来是虚招,另外一只手便狠狠的往肋下最柔软的腹部要害攻去了,电话铃急促的响着,谢飞有些心慌意乱,大脑一片空白,电光火石般的一瞬,左手一抄把白玉堂已经快要击到肋下的手臂反拗了过去,喀的一声轻响,同时右手已经变作爪势,最有力的拇指和食指猛地屈起,精确的扣死了白玉堂颈侧的大动脉。
空空荡荡的体育馆里霎时一片死寂。两个人像是被按下开关的机器一般突然停顿,默然对峙。谢飞的手有些颤抖,手指饱胀的皮肤下,加速的血流突然被外力扼制,血管突突的脉动格外清晰,一如他自己此刻的心跳。白玉堂没有一丝挣扎,线条尖尖的下颌被谢飞右手虎口紧紧顶住,不得不微微仰起,大约是呼吸有些困难,他略微张开了口,呼呼的喘息声仓促凌乱,脸色也因为缺氧有些发青。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般的一瞬,谢飞松开手,致命的手指突然变成轻柔的抚摩,试探着,摩挲着白玉堂的皮肤,“白老师……没,没事吧?”
白玉堂的脸色有些发白,他低了低头,喉间涌动几下,“没事,到此为止吧,去换衣服。”
谢飞有些焦躁,反复回头看了背包好几眼,依然不得不跟去洗手间。尽管已经是深冬,剧烈运动后薄薄的一层运动服已经被汗液浸湿了。冷风从大开的窗口袭进来,在□的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白玉堂突然把自己的牛仔裤扔给谢飞,“我手被你拗得有点痛,你帮我穿。”
谢飞呆住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