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突然郑重其事的样子,白玉堂怔了一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顶着的什么东西越来越硬,顿时满脸通红,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开来,摔门出去。身后传来谢飞捶床大笑,“没辙了吧……你就这招,现在我也不怕了……”干脆拉长了声音用京剧的调子哼起来,“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
会议的承办方大连理工大学靠近海滩,下午的报告结束后,跟同会的一些专家交流了一会儿,白玉堂就换了衣服,去沙滩散步。
谢飞在房间里饿得饥肠辘辘,终于忍无可忍过来找到白玉堂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白玉堂坐在沙滩上,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指指身边不知什么时候送来的蛋糕盒子,“饿了就吃吧。”
谢飞拿起来一看,又是香格里拉酒店的,他向来对甜食不是很感兴趣,“还好是来大连了,要是其他二线城市,没这家酒店的,你不得饿死?”
白玉堂没有接他的话,打开盒子,把里面附赠的蜡烛插在蛋糕上,却没有点燃。
“以前每次过生日,家里都会在最好的酒店给我订一个蛋糕……最后一次,是在金华香格里拉,那时候是金华第一家外资酒店,很贵……”
“……今天我侄儿打电话来……嫂子结婚了……大哥过世后她一个人辛苦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疼她和芸生了……”
“我五岁的时候,爸妈就过世了……七岁的时候大哥找了女朋友,就是嫂子……那时候她刚来,买了个玩具熊送给我,又教我弹钢琴……她说话柔柔的,轻轻的,很像我妈……我当时就想,有女朋友真好,以后我也要找个这样的……”
谢飞想了想,“都说天才儿童思维和常人不一样,你这么小就开始计划找对象的事儿,真是高瞻远瞩……不知道我这样的,你看不看得上?”
这人也太会破坏气氛了。白玉堂哭笑不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这样的,我看着就倒胃。”
谢飞手一摊,“这样啊……那以后我们的性…生活得保持后入式体…位了……不过我无所谓……不影响我发挥……”
白玉堂腾的站起来就要踹他,却被谢飞一把抓住脚踝一撩,跌倒在沙滩上,顺势就被谢飞牢牢压住,白玉堂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认输,把头靠在了他紧贴过来的胸口上。海浪起伏着,还有谢飞咚咚的心跳。白玉堂听了一会儿,说,“心跳很正常啊,应该没缺心眼。怎么这么简单的一项目,俩月了还调不出来?”
果然是跳跃性思维,谢飞受不了似的猛翻白眼,“白老师,别这么煞风景行不行……”
海浪不断的冲刷着沙滩,发出单调的哗哗声。眼前的大海象搅浑了的一大池墨汁,深深浅浅的墨色,晕染出天边沉闷的深蓝。远处灯塔亮着一丁点儿晕黄的光,没有星星的夜晚,看上去是那么的寂寞。
“……我刚上中科大的时候,他是教计算机文化基础的老师。我最初学C语言,就是他教的……”
“后来去了美国,读博的时候,居然遇到他来做访问学者,觉得挺有缘挺亲切的……算了,不说了……”
谢飞没有说话,这时候最好的态度,就是沉默,他只是轻轻的抱着白玉堂的腰,细细的吻着他的唇。
白玉堂一把抓住谢飞往衣服里伸去的手,声音低低的,“别……我不想……抱着就好。”
那只不听话的手却不依不饶的顽强往里伸,“我也不想。摸摸就好。”
引起酥麻感的抚摩自胸口渐渐往下而去,白玉堂身体明显有了些反应,咬着嘴唇无可奈何,“你丫真是……”
========================================================================
深夜的房间里非常安静,白玉堂睡得很熟,手却还无意识的紧紧抓住谢飞的睡衣袖子。谢飞看着他少年般的面容上微微的酒靥,心中一热,伸手过去摸他的脸,突然,床头柜闪起一点莹白的光芒,白玉堂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谢飞伸手拿过来,看到一条新短信,号码是一串乱七八糟的数字,“弟,照顾好自己。”
谢飞把手机攥在手里,光滑的后盖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突起,那是一颗迪斯尼正版的泰迪熊卡通水晶贴,圣诞夜晚宴入场人人都有份的小玩意。第二天他从兜里翻出来,给白玉堂的手机贴上的时候,他还皱着眉头轻斥,“你一读研的大男人,还玩这些小女生用的东西?”,一副选择性失忆的样子,完全不记得他办公室里还摆着一个超大号的同类。
谢飞放下手机,把头靠在白玉堂身边,静静躺下。
(18)
从大连回来之后没几天,下一年度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开始接受申报了。白玉堂忙着写申报材料,每天都熬到很晚,谢飞也每晚都去实验室帮忙,早出晚归。
好容易搞得差不多了。一天晚饭后,谢飞背上背包,跟好几天都没怎么照面了的齐衍打个招呼,“丁子,局里让我今晚去一趟,明天晚点才能回来,你盯着点儿。”
齐衍摆弄着桌上的耳机,头也没抬,“知道了,你去吧。”
谢飞看着最近一直态度冷漠的齐衍,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
========================================================================
时针指向两点,白玉堂打了个哈欠,揉揉脖子,关了灯离开实验室。回到宿舍,没几户老师的整幢宿舍楼一如既往的寂静。白玉堂刚要关上房门,突然门被一只手别住,一个人硬挤了进来。
“齐衍?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白玉堂很是诧异。
齐衍却没有回答,那漂亮的面孔有些扭曲,平时总挂着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眼神,和隐约的一丝怨恨。
“怎么了?”白玉堂刚开口,齐衍忽然手一挥,打出去的一件东西击中了天花板的一个角落,随后掉在地上。
“什么东西?”白玉堂刚扭头看过去,突然觉得后颈上遭到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