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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子忽然有些神色黯然:“难道你不知道吗?打尉氏县的时候,丫头失踪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好,跟我玩失踪是吧?想来个死无对证?没门!我盯着红娘子的眼睛:“丫头到底叫什么名字?你倒是说出来啊!”
红娘子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慌乱,她也直视着我的眼睛:“你要找那疯丫头干什么?她没有名字,就叫疯丫头。你今天怎么了?到底要问什么?要怀疑我红娘子什么事?老兄,我真的不懂你什么意思,你病了吗?”
我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好,很好!我问你一句,你问我十句,要反打一靶是吧?我运起中气,高叫一声:“红——梅——”。这声音震动山谷,激起悠长的回声。
红梅是红娘子最亲密的革命战友,是红娘子杂技团的元老之一,也是女兵营的营长。她听见师长的召唤,自然飞快地跑上山来。
我叹了一口气:“红娘子,你知道我要问红梅什么事,求你别装了,让我省点力气,行吗?”
红娘子却忽然笑了:“岩哥,我也很奇怪,你到底要问红梅什么事?我能听吗?”
我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静静看着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在岩石间跳跃着奔向我们。女兵营是李家军的例外,她们都穿着红衣服,是李家军一道亮丽的风景。
红梅把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理了一下,向我报到:“李师长,你找我?”
我面无表情地问她:“女兵营有个疯丫头吗?”
红梅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有啊,她是喂马的。李师长你要找她吗?她脑子有点毛病,在打尉氏县时,她突然骑着马跑掉了,之后谁也没见过她。”
我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一时有些混乱:“呃……那你听过这首歌吗?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我刚哼了一句,红梅就笑了起来:“疯丫头也教了李师长这首歌?”
我瞅了一眼红娘子,她脸色平静,似乎没在向红梅递什么眼色。我深吸一口气:“你确定真的是疯丫头教的,不是别人?你大胆说,不要怕,有师长在这撑着腰呢。”
红梅又笑了:“除了疯丫头,谁还能编出这样的奇怪歌词来?李师长,你刚才哼的这句,我就一直没弄懂。这是说男女之间情事的歌儿,却用了我爱你这个词。咱们要说爱字的话,要么是爱钱,要么是爱花,就没听说过用来爱人的。李师长,你说那丫头疯不疯?”
我心中一惊,难道那疯丫头才是真正的穿越者?我爱你这句话,虽然肉麻了一点,但由于不受版权法保护,所以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也是免费使用过很多回的,虽然最终都白说了。红梅这话似乎也把我归入了疯子系列,我于是本能地维护起疯丫头来:“也不能这么说,这好象是一种方言,是可以用在男女之事上的,用来表达一种很深很深的情感。”
“哦?很深很深?到底有多深?这句话我也一直没弄懂。”红娘子这时插了句话。
“呃……这个,我研究也不深。反正,爱一个人,比喜欢一个人的程度要深得多。比如说吧,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可以为她做很多事;而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他可以为她去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想这么解释应该是对的吧,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虽然现实中,一般都没有这种表现机会。当然,也幸好没有这种表现机会……
红梅格格地笑了起来:“李师长,你在开玩笑吧?这世上有愿意为女人去死的男人吗?”
我皱了皱眉,起点小说里这样的故事实在太多了,很多男主在这方面都是义薄云天的,只是多少有些YY,不方便列举。事实上,起点不但是追爱者的梦想基地,同时也是爱国者的军事基地。如果说,咱们中国现在只能在一个地方打败日本人的话,那这个地方必定就是起点。当然,咱们顺便还可以打倒欧美、征服宇宙、喝最贵的洋酒、泡最美的外星妞……
红娘子冷不丁地咳了一声,我如梦初醒,才发现自己面对这么严肃的哲学问题,居然走神了。
得,被红梅这一绕二绕的,把正事差点绕没了。我于是正色道:“想听免费故事吗?没门!现在我命令你,把这首歌完完整整地给我唱一遍!”
红梅有些害羞地笑起来:“师长……你……怎么想起来要听这首歌?这能叫歌吗?词和曲儿都怪怪的,难听得紧,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就不象咱们明朝的歌儿。你要想听曲儿的话,我给你唱一段《綄纱女》或《西厢记》吧?那可有趣得多。”
我眉头一皱,红娘子却插了话:“梅子,李师长叫你唱哪首,你就唱哪首,少贫嘴。”
红梅倒吸了一口气,没有再推辞,有板有眼地唱起来——
。
当马车驶入这座陌生的城市
天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彩虹
找不到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
看不见雪的冬天孤独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我站在这乱世里为你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
我狂傻中,原来已理清的思路又无比混乱起来。呃,红梅唱的歌词改了不少,而且凡是能体现咱们21世纪伟大风貌的关键词都被改光了,火车和霓虹灯没了倒不打紧,但日记也没了,这让思春少女怎么活呢?改得天衣无缝,人才啊。我要找的穿越组织,难道竟着落在那疯丫头身上?但现在,这条线索又象断了线的风筝,飘走了。
见我无比失落的样子,红梅惶恐不安地说:“师长,我唱得很难听么?”
我勉强一笑:“除了跑调之外,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值得夸奖的。对了,疯丫头是什么时候来军中的?”明朝的古曲风格与现代歌差异很大,现代歌在他们耳里听来,很多歌恐怕都是难听至极。而且这些大胆露骨的歌词,也与古代歌曲的含蓄风格有着天壤之别,红梅能勉强学会,也算难为她了。
红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疯丫头是一年前,我们在尉氏县卖艺时遇上的。她有些疯疯傻傻的,却特别喜欢唱歌。红团长见她没了亲人,又老受人欺负,就收留了她,让她帮着打杂。造反后,红团长让疯丫头养马,她喂马倒喂得挺好,成天跟马儿说话。我们都嫌那丫头疯里疯气,红团长却很喜欢和疯丫头聊天,还老说她唱的歌儿好听。”
我听到这里,心里不禁感概起来:丫头啊丫头,我玩失忆你玩装疯,好,你比我狠!
红梅接着说道:“有一天晚上,红团长非让我们跟疯丫头学这首歌,我们就只好学了。我嫌难听,没用心学,所以刚才跑调了。不过红团长学得比我好,李师长不如叫红团长唱吧。”
听完红梅的话,我彻底傻眼了,原来穿越者果真另有其人。刚才我逼人太甚了,竟活生生打造出一个冤假错案来,而且还不慎暴露了自己的穿越身份,大约是史上最失败的穿越接头者了吧。我挠了挠头,低声道:“红营长,没事了,你去忙吧。记住,要马上派人去把疯丫头找回来,我有重要的军事机密要问她。”
红梅满脸为难与疑惑地看了看红娘子,随即脸色一正:“是,属下记住了。”
我饶有兴味地死盯着红梅远去的身影,现在就是把我活活打死,我也不敢转过身来。
红娘子却慢悠悠地转到了我的眼前,揉着拳头笑道:“李师长,属下有几个问题不明白,要请教师长大人。什么是火车?什么是穿越?还有,你从哪学的这首歌儿?你和疯丫头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