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二哥,你看我这身手,现在能去杞县县城吗?”
“去不得!”李仲一把就打消了我的想法:“你是想找香香呢,还是想找死?现在官兵正到处悬赏抓你,你不知道吗?”
“可是袁时中和红娘子都不肯去找香香,我有什么办法?”我郁闷地说。
李仲双手一摊:“四弟啊,谁告诉你他们没去找?他们把整个县城都打听遍了,就没有香香这个人!你到底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尽搞些假消息,害得袁时中在县城里折损了好几个探子。刚才我听你带回来的灾民说,那个叫香香的女子,是你从城外带回来的,随行的还有一个老头,那老头口口声声叫你恩人。他们跟着你去要官粮,后来被抓了。再后来,劫狱的那天晚上,有人看到他们往城外跑了。”
我的心又慢慢地沉了下去:“这么说来,香香是找不到了?”
李仲重重地点头:“天下那么大,谁知道这一老一少跑哪去了?看来你们是没缘份哪,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要我说啊,你就别再想着那个香香了,红娘子昨天搞了个女兵营,漂亮姑娘有的是,你没事就去逛逛吧。再说了,我看红娘子对你好象也有点意思……”
我怔怔地听着李仲的唠叨,恍惚地沉思着。香香,原来我们确实是有过曾经的。可是,因为穿越,我错过了那开头,也看不透这结局,难道,我们就真的只有那一面之缘吗?早知如此,你就不该在手上划下那一刀。那一刀,划伤了你的手,同时也划开了我原以为已经坚硬如铁的心。在这次穿越中,我本来应该是一个情场浪子的,不会再真正地喜欢谁,也不会再被谁伤害。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乱了。难道,我还是没有能真正忘掉刘珊,以至于,把你当成了她?
我被自己最后一个念头吓坏了。情到底是什么东西,隔了这几百年的时光,还是追着我,不肯放过我。我竟还是念念不忘那曾有的伤痛。丢人啊,还练什么太极,悟什么人生?我霍然转身:“二哥,让我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
我沿着湖边大踏步地走着,不断地告诉自己:“张远航,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你错了,理所当然地错了,你喜欢的当然是香香本人,因为她喜欢你,肯为你割肉,所以你感动,你一见钟情。不是因为什么刘珊,她也根本不是什么替身。”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我莫名其妙地唱起那首歌来——
香香,看看花开的草原
蓝蓝的天飘着白云
香香,听听熟悉的牧歌
唱着风吹草低的思念
香香,我骑着马儿
挥着鞭儿,流浪去远方
香香,你唱着歌儿
披着夕阳,等待我回返
…………
靠啊,我的声音居然越唱越小,同时心里一个声音越来越大:“你喜欢香香本人,可能吗?你动心,是因为她割下的那一刀,触动了你关于刘姗割肉戏言的回忆。张远航,你完了,你甩不开刘珊的身影,你永远只能活在回忆中,你再也无法喜欢别的人,你永远是一个行尸走肉,你再也没有了爱的能力……”
“哈哈哈哈哈……”我突然仰头冲着天空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来吧,你想霸占我的心吗?你想霸占我的前生、今生和来世吗?那你就来吧!刘珊,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想霸占,可是你已经霸占了,你不肯走!我是多么可笑,多么自作多情的人啊!天空那么宽广,而人的心不是比天空还宽广吗?为什么我的心却容不下一个别的女人?
我突然觉着很深很深的寂寞,难道我真的就是一根木头吗?一生只能燃烧一次,之后就成了木炭,虽然还能再次烧红和贡献余热,可是已经永远不能再真正地燃烧?我不甘心啊!我不能就这样毁了!在这个随时可能失去生命的乱世里,我还想再爱一次,好证明我还是心灵健全的人,一种莫名的冲动慢慢地在心底燃烧起来。
“你真的那么喜欢香香吗?”一个沉静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象是给了我当头一棒,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除了红娘子还能有谁?我苦笑:“喜欢,喜欢得要命。”我的心仍有些刺痛,急着想说点什么。
一个温软柔腻的身躯突然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那双峰的柔软和火热。原来二哥说的是对的,红娘子也是喜欢我的,我的心一软:“事实上,我喜欢所有的美人儿,包括你,红娘子。”喜欢胡说这个毛病,以往害苦了我很多次,但我戒不掉。
那个身躯突然变得僵硬了。
我疑惑地转过头去,红娘子还好端端地站在三米开外。那抱着我的这个人是谁?
我的身子也僵硬了,半响才苦涩地唤道:“香香?”
那个久违的声音有些沙哑:“当我抱着你的时候,你却说,你喜欢别的女人……”
我只好将求助的目光丢向红娘子。
红娘子的眼里却尽是得意:“香香可是走了整整一天才找到这里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的如意情郎,口里唱着香香,心里却还想着他的义妹。唉,香香妹妹,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你不要也罢,给他来个鸡飞蛋打,一拍两散。”
我顿时满脑黑线,真话为什么这么难听啊?
第七章 空谷幽情
愣了半响后,我突然笑出声来,因为我想起了周星驰电影里的那句台词——我永远都是个泡不到妞的可—怜—虫。
这不正应了那个景么?美人在怀,却肯定是拂袖而去的结局。我就是个滑稽的人,滑稽的命。所以在这种尴尬无比的场合下,我居然还能厚颜无耻地笑出声来。
香香慢慢地松开了双手,疑惑地抬起头来。这个美女还是我所认识的香香吗?洁白如雪的容颜,与记忆里那微黑的脸是天壤之别。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白了?”我忍不住问出声来。
“你刚才在笑什么?”香香也同时问出声来。
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回答。
“唉,两个闷嘴葫芦,还是我来替你们回答吧。你的香香妹妹在跟你入狱的时候,怕官差起坏心,在地上抓了把黑灰抹在脸上。至于你的信哥哥,刚才是皮笑肉不笑,随口打哈哈;想分你的心呢。”红娘子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噼哩叭啦演起了双簧。也难怪,这年代爱迪生还没生出来,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灯泡。
不过也多亏红娘子打破僵局。香香未曾开口,脸先红了:“信哥,你真是有些过份。可是当我听到你唱的歌,听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