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沃赫特小姐,就是莫拉女士的侄女克莉丝汀记者,这位随母姓的记者曾经和学院有过一段蜜月时期,那时她代为报道变种人受到迫害的现状,作为回报,埃瑞克把所有的独家新闻都交给她,直到女记者升职成为所在报社的行政主管后,功成名就的她开始怠于履行义务,双方的关系才淡下来。
后来彼特的同事艾迪分去了一部分报道的权力,又出了莫拉挑唆教授向埃瑞克出手的事情,这位小姐就再也没有登过门,约翰本来以为很难再见到她了,谁知道这位神通广大的记者不知怎么搭上了巴比的关系。
通过巴比,女记者代某个势力提出了要求,用一笔现金加股份买下波士顿工厂的整套生产工艺。
严格来说,收购金额不能说不丰厚,足以解决因为安置同胞而产生的经济压力,不过约翰是埃瑞克选定的接班人,他深知这家工厂产生的盈利还在其次,最重要的一面是维系各方面的关系…………学院与神盾局,学院与探索航天,另外奥斯本工业甚至包括斯塔克在内,所有需要超级磁性材料的企业都必须接受变种人进入商界的现实。如果只赢得普通人的感激,那么这种感激像飘浮在水面的气泡一样虚幻,来得快去得也快,必不能保持长久,只有不断深入到社会的各个领域,才能说是真正在人类中扎下了根。
和这个目标相比,一笔金钱算得了什么?
约翰用前所未有的严厉眼神看着巴比,巴比嘴巴动了一下,想要为自己辩白几句,但是接触到火人的目光,他的勇气忽然间就像残存的积雪遇到炽热的太阳一般融化了。再加上由于他和克莉丝汀的私人关系,女友玛丽宣布和他分手,凯蒂也对他产生意见,现在他弥补错误都来不及,哪还有反对的胆量?
说到底,巴比还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老好人。善良,但是意志不坚定;有奉献精神,但是不敢真的牺牲一切。他总是徘徊在对与错的两端,渴望脱离困境,却又不情愿改变现实,被社会灌输给他的观念牢牢束缚着,如同一只牵线木偶一样容易被摆布。
过去很多人都器重他的沉稳,但是在多变的形势中,他的弱点表露无遗。
“我们是变种人,这一点不会改变。”约翰走到台上,逐一看着下面的同伴郑重的说道。“以前头儿说过,如果有人忘记这一点,人类会来提醒他…………这句话说得很对,军方、大企业和九头蛇手术台上的血可以说明一切。现在请让我补充几句:在你的身边,是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兄弟姐妹后面,是我们的同胞。如果有人背弃自己的立场,试图做逃兵,那么大企业会抓住他;如果大企业抓不住他,那么还有九头蛇;如果九蛇蛇也办不到,那么请注意…………在人类之外,还有我!”
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晰,随着一片举手宣誓,巴比也不得不举起了自己的手臂。
***
也许流着麦克塔哥特家族血液的人全都和变种人天生有仇,莫拉如此,克莉丝汀如此,现在杰里米少校亦如是。
从新泽西到纽约,又加上在海上飘泊的这段时间里,埃瑞克对他的新监管人倒尽了胃口。
埃瑞克先生,你和卡特小姐是什么关系;对于回到欧洲和你的同胞作战,你有什么意见;你是喜欢肖邦,还是喜欢贝多芬…………各种问题通过杰里米少校的嘴巴不停向他涌过来,少校的手里时时刻刻都拿着一支铅笔和一个本子,根据他的回答在上面涂涂抹抹,好像这样可以断定埃瑞克的内心想法。
“我在想什么?”埃瑞克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我在想怎么把你绑到鱼雷上发射出去,亲爱的少校先生。”
乜视着这位仇德主义者兼新大陆盖世太保,设定错背景的变种人领袖再一次在心里默默的宣誓。(未完待续。。)
252 海战
1943年4月15日,美国东部时间五点五十分,一支载满了兵员与物资、自美国本土驶向欧洲的护航船队在北大西洋航线上遭到德国海军围攻。
此时天色还没有明朗,视线朦胧不清,一片片灰色云霾低低的垂在半空中,让人的心情的心情也变得非常压抑,海面上风吹得很急,船上的水兵能看到一道道白浪在风力的鼓动下迎着船头呼啸而来,重重的拍打在甲板和船身上,溅得雪白的水花四处飘散。
比这风高浪急的海潮更凶猛的,是德国舰队的炮火,它们不需要像对手那样保卫运输船队,而是一心想要打破这只盟军海上力量的防御,把所有运输船无情的送到海底。
巨大的轰鸣声在海平面上永无休止的响着,天空中到处都是弹药爆。炸后产生的黑烟,偶尔某艘船上火光一闪,紧接着就会发出雷霆般的一声巨响,在熊熊的火光和弥漫的烟雾里,它很快就会失去动力,带着满船的人沉入水中。
由于袭击来得突然,战争刚刚打响没多久,局势就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外面怎么样?”埃瑞克的监管人麦克塔哥特少校走出门外,抓住一名匆匆经过的海军军官问道。
“感谢上帝,我们已经避开了七枚鱼雷和三波炮火攻势,现在还活着。”那位军官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后就挣脱了陆军情报官的手掌,他还有自己的任务。
望着海军军官的背影,少校恨恨的骂了一句,脸色铁青的转回船舱。在他的后面,同住一个房间的埃瑞克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悠然自得的看着从船上军官休息室借来的报纸。
麦克塔哥特看了自己的任务对象几眼,心里无比烦燥,他虽然加入陆军多年资历不浅。但一直在本土从事情报工作,身临战场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首次亲历前线就是在飘浮不定的海洋上面对强大的敌人,这对他的心理承受力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大炮不停发射,船身一次次的剧烈震颤,四周的金属结构时时刻刻都被巨大的压力扭曲得发出吱呀呀的哀嚎,舱门外一队队水兵紧张的跑来跑去,军官用短促的口令和哨声指挥他们紧急搬运各种物资。
在焦虑中,少校在狭小的两人舱室里来回走动着,速度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像是一只被铁笼困住的老虎,这样不知折腾了多长时间,外面的动静不但没有平息,反而越来越激烈,而旁边的埃瑞克还在悠闲的翻动报纸,两个人的反应形成强烈的反差,这让他的监管人眼神越发不善,忽然间他停下来。飞起一脚向埃瑞克的床铺踢去。
“轰”,就在军靴与床架接触的一瞬间,他们所在的军舰大约是被敌舰射来的炮弹击中了,猛然间产生一阵激烈的震动。舱室的玻璃被甲板上传来的力量辗得粉碎,大大小小的锋利破片随着新鲜的海风在封闭的舱室里到处纷飞。
少校猝不及防下没有站稳,一头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血当即从脸上流了出来。
带着淡淡的怜悯。埃瑞克看了看自己的监管人,刚才的震动竟然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仿佛那些飞舞的玻璃片和地震般强烈的波动都不存在一般。
他略带嘲讽的眼神落在狼狈不堪的少校眼里。大大的激怒了陆军情报官,在疼痛的刺激下,本来焦燥的心情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爆裂开来。
“你觉得我很可笑?”满脸是血的麦克塔哥特扶着固定在地板上的床架问道,现在他的心里极度憎恨这个让自己陷入险境的人,没有这个流亡科学家,也许情报官还舒服的呆在本土的办公室里批阅文件。
埃瑞克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这种轻蔑的态度比他直接开口讽刺还要伤人,透过被鲜血浸湿的眼球,少校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我知道了,你觉得你的德国兄弟会来救你,你以为我们输定了,可以趁机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