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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他有什么好,你喜欢他什么,你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冷淡,从身体到心,吝啬到连话都懒得说,你因此患上了皮肤饥渴症。
夜里,你梦见墙壁。
那墙向两头延伸,无论你往哪边走,那墙都在疯长。你跳着脚,诅咒着,捶胸顿足,那墙都冰冷得无声无息。你大放悲声,墙里就猝然闪出一张脸来,那脸没有五官,却对你发出了怒吼,你被惊着了,无辜的泪珠挂在唇边,不敢滴落。
这是你最熟稔的梦魇。多少次,它都代替了他覆盖了你。你闻见了寒夜里来苏水的味道。
你曾经灰心地问他,你结婚吗?
他当时正在看报纸,头都不抬地告诉你一个字,不。
其实那时候你倒并不想嫁,但他的斩钉截铁却让你不快。你不甘心,又问,你认真的吗?
他手里的报纸翻得哗哗作响,当然。我不结婚。
他一句旁的话都不多说。
到此,你才知道,原来他不止是对他自己的母亲不客气,对你,他也没客气。
在清冷的光里,你都恍惚,中,他是谁?他是谁派来的,来惩罚你的?为什么是他,横亘在你最年轻的时光里,阻断你的去路,而只为给予你冷漠?
娥
娥。你已经老了。
尽管没有人看出来。但你自己知道。
你还在赴约。你的约会还像年少时一样多。也许有一天,会停下来。但不是你要停的。是时光会泄露你的秘密。
你还是跟着那些漩涡走。身不由己。在痛和甜蜜的巅峰里浮浪。
你不快乐。
因为你从来没有尝试过从漩涡里脱身。
在这个行将肃杀的季节里,更多的秋涌现出来了。
现在,如果常再出现,你会跟他。
常和你的相见,令你恨早,也恨晚,相遇不逢其时,是你的不幸。
而秋,有了更多的面孔。
他们都是跟上帝打仗的蛇。他们诱惑了你。
让你已经丧失了敏锐的触觉,你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初衷了。在和他们的周旋中,你曾经完整的心,千疮百孔。
娥。你有足够的资本遭遇爱,却没有足够的智慧把握爱。
你却是蛾。每一次都赴汤蹈火。从宝贝跌落到保姆。
你张皇,沉浸,失望。
在你言说幸福的时候,你的悲伤已经埋下了伏笔。
团圆的夜,你独自在月下垂泪。
你只是喊痛,却不去查找病因。
你不根治那病,痛就会时不时地发作。
娥。如果我们仅仅一次遇人不淑,我们尚有抱怨哭泣的资格。但若我们一直遇人不淑,那么,请停下来,检点一下我们自己,是否是因为我们不智,而导致恩爱成空呢?
那薄幸的人为何遇到了她,就成了良人;那愚钝的人为何遇到了她,就懂得了细腻;而又为何,在你这里一直犹豫一直嗫嚅的恐婚者,遇到了她,竟迅猛地成立了家庭?
娥。我们常常追问命运,却下不了狠心追问自己。
苦如月桂树(3)
《楞伽经》说过:贪爱名为母,无明则为父。
贪爱,是我们永不知足,永远对当下无知觉,对远方充满好奇;无明,是我们不智。我们不开启思维。从来不关心真相,不斩断痛苦的根源,我们把自己当作了试验品,在爱情的化学反应里亲自披挂上阵,由乐此不疲到欲罢不能,由沾沾自喜到暗自垂泪,我们付出了时间,感情,精力和爱,却到最终,颗粒无收。那就是贪爱和无明在作怪。
娥。我的话就是最苦最不受听的黄连。我知道黄连苦,却推荐给你,是因为我吃了黄连,败了火。我不能和你说,怕你触扰,就写下来。这些字,写给你,也写给我。我们一起勉励。如果,你不克制贪爱,不对付无明,那么,痛苦如吴刚砍下的月桂树,不断砍伐,不断增长。如果永远这样,那么悲剧就将被定义。
尽管有人愿意上演人生的悲剧,但我知道,你却渴望平凡人的幸福。所以,我们一起,来实践对自己的觉察。
一瓢饮涌泉(1)
他们分开了。
两个人都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的那头,有她的抽泣,和他的沉默。
他们十年的婚姻,朝夕之间土崩瓦解。这个事件对于两个都觉得无辜的人来说,仿佛是一场巨大的惊吓。他们还是像孩子一样,解决不了难题,坐在他们打拼出来的家里,害怕和电话线那头的家里人说。那种恐慌好像小时候考试不及格,但被要求试卷必须要经过家长阅卷签名时的绝望。
怎么和年迈的父亲说?怎么面对刚刚在佳节欢聚过的亲人?怎么解释你们表面的和平,长久的冰山?
两个人也都病了。女孩子是心悸,男的发低烧。
一个住到了朋友家里,另一个重新开始租房,恢复顿顿方便面,冷锅冷灶的单身生活。
我还爱他的。她哭着说。
我每每念及我们终究是分开了,我就心疼。他说。
刻骨铭心的感情毕竟发生了,它是融进我们血肉里的眼泪。如果不是因为真的不能再在一起,谁会手刃自己的血肉呢。
深爱别离,在这世间,除了人力之外的原因,只能从我们自己身上找缘由了。爱,是一瞬间的事,别离,却有千百面貌。如果是因为爱消失了,那么,分手会是解脱。却不是,却仍然爱之弥深,倒要痛下快刀,唯一的可能,就是踩了雷区。
记得少年时听过一句话,叫做友谊可以分享,爱情却必须独占。当时听得懵懂,觉得爱情真是件深不可测的事情。那么霸道,那么决绝。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也看到了更多事情,发觉这话虽然有偏颇之处——比如用“占有”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爱情的专属,但说出了一个事实,爱情的双方,都不能走神。
如果做不到一心一意,那么就是进入了雷区。踩雷、粉碎、受伤,那是迟早的事。
我怎能不理解走神。
那也是真的。的确遇到了怦然心动的人。他有身边人所没有的一切优点。有你在此处遗憾彼处惊喜的一面,也有你此处落空彼处着陆的意外。他和你爱的人相比,毫不逊色,只是来晚了,只是错过了。而你,还有残留的青春,还有不愿落笔着墨的情愫,就这样定了我的终身吗,你想想,都不甘。
隔着人群,你和他仅凭微醺的眼角和散碎的话语,就足以传递信息。你们的暧昧,来自心里对更广大的爱的渴望。
这就是我们栖身的娑婆世界。恨不相逢未嫁时,每一个人都不能幸免。我找到了爱人。但我还会有动情时分。《楞严经》一针见血:我爱汝心,汝怜我身,以是因缘,常在缠缚。爱的人多,缠缚的就多。彼此欠下情债,生生世世,都在报恩和寻仇间往复。
还记得画家林天苗早年曾经做过一个装置作品,那是一个单人床,床上只有床垫和枕头,床垫的中心被挖了开来,露出了里面肮脏斑驳的棉絮,上面插了很多针,每根针都缠上了线团,线团由床垫中心向四周发散,滚了满地。那枕头上安了一个小屏幕,和一个录像机连着,播放着制作这个作品的全过程。
这个作品,经过了十年,我仍然印象深刻。当时我看见那些针和线团,眼前仿佛出现了很多的男女,很多的饥渴,很多的不足。以是因缘,常在缠缚。
那两句话的后面,是这样说的:我负汝命,汝欠我债,以是因缘,常在生死。
生生死死,纠纠缠缠,都是为了这个剪不断,理还乱的爱。
爱不深不生娑婆。这是谁在对我们生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