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2 / 2)

自女娲死后,就失踪了的伏羲,难道当真在这炼妖壶中么。倘若伏羲在其内,便很难再信鸿钧老祖的清白;倘若伏羲不在,这一系列事情就仍无法理清头绪。太上老君委实矛盾重重。

感受着壶内强大的灵力,他沉了沉气,终还是揭开了壶盖。

壶内光芒一现,一个人影飞出落在地上。

太上老君屏住了呼吸,然而等看清了人影,他露出惊讶的神色。

那人乌黑的长发散落在红袍,冷峻的眼睛,削薄的唇。

“你是谁?为何在这壶中?”太上老君不由问。

朱华抬起头,神色淡漠:“我不知道。”

太上老君惊讶道:“你不知自己是谁?”他说着掏出指来算,然而片刻后面色一僵,惊道:“……竟算不出你的来历?莫不是被人动了手脚?”若是如他所料,动手脚的人即便不是鸿钧老祖,也绝与他脱不了干系。

朱华站起身,反问:“你又是何人?我为何会在此处?”他扫了眼脚边的炼妖壶,又道:“何人将我关在这壶里?”

太上老君不动声色道:“世人称贫道太上老君,贫道本是为了找人才拿了这壶,却没料到里面是足下。”

“道长从何处找到此壶?”朱华问。

太上老君微眯起双眼,缓道:“这……实在有难言之隐。”

“道长算不出我是何人,又不肯告诉我这壶的来处。罢了,我走了。”朱华说着便离去。

太上老君旋身一挡,“且慢,你留下,我或许可查出你身份。”

“怎么查?”朱华问。

“……总有法子。”太上老君叹道。

朱华听出他只是缓兵之计,一笑,便又要走。

太上老君急道:“休走!”手中拂尘已经朝朱华撩去。

刹那间,太上老君只觉耳边一道厉风,定睛看时眼前的红袍男子已然不见。结界瞬间被劈开,他的鬓角亦同时被那人刚才的一矛削去一缕发丝,此刻方悠悠落地。

太上老君许久才缓了脸色,心中暗惊:此人竟有如此神力,能让他兜率之主连出手都不及。

正当此时,只见林中一矮小道人匆匆赶来,一身红道袍被烧得到处是洞。

“陆压道君无妨吧?”太上老君关切问。

“你师父真是不念旧情,我差点被他活活烧死!”陆压抱怨一句,往头顶看看道:“还是结个结界,免得你师父发现。”说着如太上老君之前一般,抬手做了个结界。

“师父就算知道了也不能下界来抓我们。“太上老君道。

“你以为他真被女娲困住了?他最会骗人!我打赌女娲的封印早被他破了!”陆压道。

“我知道女娲困不住师父,”太上老君道,“但他不会轻易离开三十三重天,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是玉帝发觉威胁,师父今后要做的事就会处处掣肘了。”

“你在他哪儿找到了什么?”陆压打量着太上老君,“女娲一死,伏羲失踪了这么久,我五湖四海都找遍了。他要是不在你师父这儿,我陆压从今以后就入鸿钧门下!”

“不巧,那道君今日就要做我师弟了。”太上老君叹了口气,把炼妖壶递给陆压,将朱华之事如实说了一番。

“那蛟精竟有这本事?”陆压听完愕然看着太上老君短了一截的鬓发,又摩挲下巴道:“谁叫你不等我就掀壶盖子?你该不会怕里面真是伏羲,他说出什么对你师父不利的话,所以想先下手为强吧?”

太上老君苦笑了下,就算默认了。

“陆压道君对贫道再三打包票说伏羲在紫霄宫,我为此不惜背叛师父盗了此壶,里面却不是伏羲。我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太上老君嗔怪道。

“你当初投靠天庭,鸿钧就早不把你当自己人了吧,你何必现在才叫苦?”陆压挖苦道,“反正听你描述那蛟精很危险,算不出他身份,想必也是鸿钧搞的鬼。我看这事越来越麻烦了,不如你通知玉帝,让他号召三界,把鸿钧彻底关起来,一了百了。”

“我之所以在天庭做事,是为了师父,并非背叛他。我只是不愿他在那条不归路上走下去。一旦玉帝知道此事,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太上老君蹙起眉头,“我会阻止师父的,请陆压道君不要禀告天庭。”

“你打算怎么阻止?”陆压摊手问。

“目前的关键有两个,一个是刚才那条蛟精,一个失踪的伏羲。我去查清蛟精的来历,道君继续找伏羲,如何?”太上老君提议。

“可以,不过如果鸿钧再有什么举动,我只能告知天庭。毕竟天庭是女娲不惜血本培植用来对抗鸿钧的势力。再说,”陆压看了看太上老君,“一旦鸿钧当真狠下了心,你我都了解他这个人,就算与整个三界拼个鱼死网破,他怕也不皱一下眉头。”

太上老君点点头,慢慢背过了身子,喟然道:“即便如此……他也是我的师父。或许在陆压仙君眼中他是个不可救药之人……他也是我师父。”说完,太上老君登云而去。

陆压挑了挑眉,无奈道:“混小子,难道我想他死?我认识他时你还没出生呢。”

☆、第三十一回 洛阳重逢邙山君

人间过了立春,山里也多了几分暖意。刚能没过皂布鞋底的浅草返了些绿色,清晨的空气中透着股夹杂草木芬芳的土腥味儿,一层薄霜在草叶上反射着晶莹的紫光。

通天教主被碧游宫里的灵丹妙药喂了半月,右膝的伤也渐渐痊愈,只是吃饭说话都提不起劲儿。水火童子心道他是在宫里闷的,每次下山添置食物杂货总要招呼他,他自己却不上心,只坐在寝宫里慢慢熬日子。

是日水火童子终于看不下去,叫上狰才一起把人拖了出去。

水火童子是个喜庆孩子,过年也爱图个热闹。他这日便是下山到洛阳城去办年货。通天教主站在洛河上的天津桥头,抱着猫看来来往往挑担子的小贩。

“水火童子怎么还不回来?到哪儿买鞭炮去啦?”教主怀中的狰不安分地扭着身子,四下张望,“一下山就起玩兴,办事没个谱!”它装模作样地抱怨了水火童子一句。

“狰,你去找找他。”通天教主道,心想:你是五十步笑百步。

狰立刻跳下地,竖着尾巴咪咪叫:“教主你可别乱跑,我就去那边鱼店看一眼水火童子在不在,马上就回来!不要离开桥头啊!”

“贫道又不是三岁小儿。”通天教主叹道。

狰刺溜一下没了踪影,通天教主倚靠在石头阑干上,交拢着手,继续漫不经心地扫视熙来攘往的行人。

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年轻的男子闯入了他的眼帘。

年轻男子的步子比人流慢很多,面容俊美却苍白,眼睛似忍受痛苦般微眯起,薄薄的唇不时微动。

通天教主想过很多次他们再见面的情景,却万万没料到是在此时此地此般突然。

他一下子从阑干上弹起,直直地怔望着迎面走来的朱华。

朱华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也定住了。他只看到涌动的红男绿女中,桥头那人凭栏凝思,虽是置身于千百人之中,却依旧孤独得那么醒目。

那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立刻目不转睛地凝视,莫不是认得他?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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