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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
“你很少动怒耶,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对她这么反感?”像发现新大陆般,傅睿哲头一次看到他因为芝麻绿豆的小事和员工计较,这个夏忆侬果然与众不同。
“少管闲事。”
“我关心你呀。”伸手搭在欧子誉的肩上,傅睿哲无赖地笑笑。也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才敢寻这位同窗兼损友开心。
“想来你的工作量太少,才有多余的心力想东想西,为了人尽其才,我会再多分派些工作给你。”丢下话后,欧子誉大跨步的走出电梯,留下傅睿哲单独在里面瞠目结舌。
“喂……喂……”
※※※
“总而言之,他的气量真小,身为总经理还这么爱记仇。碁竣这么大一间公司没倒,大概是运气好。同学,这么多年了,亏妳还熬得下去,胜任愉快,我真是太佩服妳了。”
“他其实还不错。”反驳的言词轻柔地传出。
“不错也有个错字。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将来选老公也绝对不要选上这种人,谁也无法改变。”
“很难说喔。”
“难道妳对他有意思?拜托,眼光太低了吧。”夏忆侬叨叨地念着她的不满,数落一大串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准备收线。“好吧,中午一起吃饭,别让我等太久,再让我上二十楼逮人,可不保证会闹出什么乱子。”
呼,吐完苦水后心情总会特别愉快。那次不过是个误会,偏偏欧子誉那家伙念念不忘,简直跟她有仇。松口气,夏忆侬面对桌上的报表,再一次证实自己的想法当真准确。
嘿,搞什么呀,这堆垃圾能赚钱才有鬼,毛利率低得不象话,进货成本远高于同级品,难道上面的人全瞎了,居然还会签字同意。身为营业部的一员,当然得纠正错误。
皱着眉,她仔细思量着该怎样修正眼前显而易见的错误。
是的,除了夜里担任不露面的爱情顾问外,这是夏忆侬白天的工作,窝在台湾前百大企业中,安份地当个小职员。
哇,堂堂大律师的掌上明珠,何苦窝在这里当个小职员?领的薪水比她父亲给的零用钱还少哩!
律师是很赚钱没错,名律师更多金,白花花的银子随着时间流泄而下。可钱再多也是父亲赚的,跟她这个做女儿的无关。况且要给要赏还得看父母的心情,衡量之下,还是自己赚强得多,因为她是个有骨气、有个性,还兼有远见的知性美女嘛!
三年前和关悦笙一同进入这间公司服务,那时的碁竣只是间半大不小的公司,股价也在两位数与个位数边缘徘徊。直到欧子誉接任后,营收扶摇直上,短短的一年时间,已经成为国内最有潜力的企业之一,股价也突飞猛进,成为大户心目中的最爱。身为员工的人就有这些好处,手上有几张股票而小赚一笔的夏忆侬为此沾沾自喜。
然而公司快速扩充的后果,难免用人会良莠不齐,像她头顶上的胡经理,摆明是董事的儿子,却只想中饱私囊。
她捉起报表,笔直地冲进胡经理的办公室,气冲冲地将报表摊在桌上,让抱着电话情话绵绵的他吓了一大跳。
“亲亲,我待会再打给妳……乖嘛,我要上班……好,妳说的都算数,我绝对不会忘的。”摀着话筒,胡润铭轻声细语地赔过千万个不是后,才挂上电话。一挂上电话,他转过头来面对夏忆侬时,已经换上另一副嘴脸。“妳有什么天大的事?”
“这家公司的报价有问题,我们应该重新询价。”她指着桌上的报表。
“不用了。”心虚全写在脸上,他飞快地瞧了一眼后,旋即低下头。那是他用来“补贴”努力工作的奖金,哪容旁人破坏。
“我会找其他厂商谈谈。”
“总经理都已经同意了,妳何必多事。”他吞吞口水,面对气势凌人的她,饶是富有姿色也惹不起呀。
“他同意?”夏忆侬好生惊讶,“怎么会?”
拿出已经签核授权过的文件,胡润铭不禁得意扬扬。过去老吃她的鳖,终于也有出头的日子。“这不是妳该管的事情。”
“可是……”还来不及细瞧,他已经急急将文件收起。
“我能力好,当然会得到赏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搞不好你老爸又拿在董事会中的权力威胁,才弄到这张纸。”她直接地嘲讽。
“妳……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孔夫子果然明智。”
“方才你轻声细语的对象也是难养的女子。”她反将一军。
“夏忆侬,妳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上司放在眼里?平常在公司里聚众集会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妳再继续胡作非为,我真会写报告上去。”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聚众集会?天啊,不过是她人缘好、口才好,又兼容貌好,才会大小通吃、男女皆宜,居然够称得上这等罪名,实在太厉害了。
“随便啦,只要你胆子够。”夏忆侬大刺刺地从他办公室走出来,然后在门后面叹口气,转头像个垂头丧气的战败者走到位子上。
好吧,管他肚子里有没有墨水,人家总是上司,不可能当面质疑他拿假货出来——虽然满可疑的。
她敲敲头。算了吧,钱又不是落入自己口袋,再清廉公正的上司也有闪神的时分,就让胡润铭的小奸小恶暂时得逞。还好金额不多,犯不着自讨没趣。况且真要追究下去,得亲自和欧子誉见面,她才不要哩!
想到那张冰冷的俊脸,心都凉了一半,再多的古道热肠,也消失无踪。
※※※
吃饭时间到了,夏忆侬坐在咖啡厅里左顾右盼,好不容易见到关悦笙的影子出现,没想到后头还黏着跟屁虫——傅睿哲。
“介意我跟两位美女共进午餐吗?”
人都来了,不是说废话吗?她堆出假笑,牵了牵嘴角。
“特助今天好悠闲。”
“是呀。”故意装作听不懂,他赶紧坐下,免得被赶走。
“我特地邀请他的。”关悦笙对着Menu说话。
“为什么?”
“他直缠着我问妳和总经理结下什么梁子。”她阖上Menu,对等在一旁的Waiter露出极甜美的笑容说:“蛋包饭,谢谢。”
“我在问妳耶,为什么要把人带来?”夏忆侬哇哇大叫。
关悦笙啜饮一口冰水后才作答,“始作俑者。”
“我是为了让妳开洋荤,才特地找来的。”
“自己做事自己担。”清凉的冰水入喉,消去几许暑气,关悦笙幽幽地开口,眼光调到咖啡厅里的摆设,再不涉足其中。
“妳真是个好朋友。”夏忆侬一脸咬牙切齿。
“我的一世清誉全教妳给毁了,我都没有埋怨,妳倒一肚子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其中到底有啥古怪?傅睿哲眼镜后的瞳眸闪着亮光,好戏可期。
“这么好奇?”夏忆侬轻蔑地睨了他一眼,“好,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希望特助从此以后别再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当然。”他答允,却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欧子誉面前守口如瓶。
“说来话长……”在艳夏的乍后,夏忆侬娓娓道出两人之间的恩怨。
※※※
因为关悦笙的生日即将来临,想别出心裁的夏忆侬苦苦地思索许久,终于想出一个绝妙的好点子。
嘿嘿嘿!保证精采可期。
盼呀盼,等呀等,就在关悦笙生日当天晚上,趁着众人都下班后,她溜到二十楼,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望穿秋水地看着门口。
“同学,妳到底要我等什么?今天是我生日,不庆祝就算了,还要加班。”关悦笙看看手表,都已经快八点了,还不回家呀。难得大人不在家,干么做牛做马,鞠躬尽瘁。
“再一下嘛,我保证妳待会一定口水滴不停,大呼过瘾。”
“哦,有什么好吃的?”提到食物,饿得发昏的关悦笙兴致全来了。虽然上司出差,可不代表她可以落个轻松,身为欧子誉的秘书,早已经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道理。
“请问有人叫外送吗?”稚嫩的男子在门外探出头,怯怯地发问。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