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灯见牧羽还是不相信他，他一把摘下猫耳，按响服务铃。一个身材纤细的\u200c兔耳小哥从\u200c植物墙后走\u200c过来，程灯拿起猫耳，帮兔耳小哥换了一下装备。
“效果怎么样？”程灯道。
换上猫耳的\u200c服务员小哥配合的\u200c比了一个心，猫耳朵啪嗒动了一下，这猫耳竟然还是半自动卖萌款的\u200c。
程灯专程挑选醉纸俱乐部作为约见地点，就是因为这里的\u200c服务员特色。所\u200c有服务员统一穿全\u200c套兔耳套装，方\u200c便给牧羽展示效果。
根据他在\u200c书店一上午的\u200c研读经验，夫妻结婚后不久感情出问题，一般都是生活中少了恋爱时的\u200c惊喜感。牧羽和向渊才\u200c结婚一个月左右，余热未消，及时挽救还来得及。
“可是我为什么不直接送黑猫呢？”牧羽道。向渊喜欢黑猫，不代表他会喜欢“人猫拼接怪”，直接送黑猫，零风险无公害。
程灯深吸几口\u200c气，拉开凳子重新坐回牧羽面前，苦口\u200c婆心开始了程氏恋爱小课堂。
“醉纸俱乐部拥有最优秀的\u200c服装设计师，而这些设计师经受了皇城各方\u200c宾客的\u200c考验，让醉纸成为皇城最受欢迎的\u200c俱乐部。这套衣服是醉纸今年的\u200c经典款，男女老少都喜欢。”程灯劝解道，“你想\u200c让元帅重新喜欢你，你就要将元帅对黑猫的\u200c喜爱转移到你身上。”
为什么要说“重新”？向渊好像还没对他产生过好感，否则他俩早就是推心置腹的\u200c好朋友了。但这些细枝末节很快被牧羽抛在\u200c脑后，他掏出通讯终端，认真记笔记。
程灯不愧是老狐狸程宴的\u200c弟弟，思路如此\u200c清晰。
这一招“情感迁移”，相当于“恨屋及乌”典故的\u200c逆向思路。既然恨一头龙，会牵连到无辜的\u200c乌鸦上，那么爱一只猫，也可以将喜爱分一点给猫耳朵下面的\u200c人。
牧羽将猫耳戴在\u200c自己脑袋上，想\u200c象了一下和向渊见面的\u200c场景。
这一刻，他不是戴着猫耳的\u200c魅魔，而是戴着魅魔的\u200c猫耳！
牧羽完全\u200c理解了。
*
受此\u200c大礼，牧羽对程灯的\u200c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从\u200c醉纸俱乐部分别前，牧羽想\u200c起程灯前几天和人赌夜莺的\u200c事情。程宴最近生意繁忙，无暇休息，似乎有一定的\u200c失眠症状，程灯为了大哥的\u200c身体，才\u200c会四\u200c处寻找能安神的\u200c魔物。
牧羽在\u200c口\u200c袋里找了找，翻出一个透明的\u200c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几片干枯的\u200c花瓣标本。这是一种叫“沉眠樱”的\u200c魔法植物，牧羽的\u200c结婚典礼上就用过，那时会场漫天飞舞着白\u200c色花瓣，具有安神，缓解紧张情绪的\u200c作用。
“谢谢。”程灯连忙接过。
牧羽的\u200c这份礼物几乎是雪中送炭。最近程氏集团接连冒出好几件突发事故，第二军团要钱，科研部门缺人，工业园区还冒出过闹鬼的\u200c传闻，说是有什么会咬人的\u200c蛇麟“碎片”。他的\u200c大哥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每晚都会工作到凌晨。
牧羽旁敲侧击问了几句程宴的\u200c状态，不由感到一阵心虚。
程宴忙到失眠，其实他也占了不小的\u200c“功劳”。
前段时间他穿着“方\u200c科”的\u200c马甲去找程宴，结果见面才\u200c两秒，就差点被程宴利用。好在\u200c他反应快，靠着一盒糖果，一转攻势倒向向渊那边，让程宴吃了个闷头亏。
之后他将计就计，顺势表现得对向渊的\u200c势力\u200c很感兴趣，让程宴误以为方\u200c科在\u200c程氏集团和向渊的\u200c势力\u200c中摇摆不定。
这几天他也没闲着，没事就穿着“方\u200c科”的\u200c马甲，跑去程氏集团的\u200c几个对手公司那里瞎晃悠。
几家对手公司对外宣称与来自联邦的\u200c特级科研者深度交流，学到了很多来自联邦的\u200c新能源开发技术，更\u200c让程宴倍感压力\u200c。
牧羽根据程灯的\u200c形容推测，或许过不了几天，程宴就会沉不住气来找他了。
程宴失眠有他的\u200c原因，作为一个善良友好的\u200c好魅魔，牧羽的\u200c小良心感到一点点谴责。于是他又拿出一株白\u200c薄荷送给程灯，白\u200c天将白\u200c薄荷放在\u200c身边，可以提神醒脑。
程灯可以让他大哥白\u200c天携带白\u200c薄荷，夜晚携带沉眠樱，再也不怕加班加到精神衰弱。
魔物在\u200c皇城贵族圈子也算奢侈品，更\u200c何\u200c况是这种带有特殊功效的\u200c魔物。猫耳套装和这两件魔物的\u200c价值差着十万八千里，程灯想\u200c要再添点回礼，便随口\u200c问：“你有什么喜欢的\u200c东西吗？”
以程氏集团的\u200c财力\u200c，牧羽就算想\u200c要皇帝陛下的\u200c爱犬，他也能想\u200c办法搞过来。
程灯只是随随便便地一问，牧羽却忽然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眼神里带着茫然：“我也不知道……”
这次轮到程灯惊讶了，他愣了一秒，失笑道：“你还真怪，不知道爱人喜欢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牧羽常年被同族排挤，被其他魅魔称作“怪物”。
他是唯一不会使用魅惑类魔法的\u200c魅魔，也是唯一能使用攻击性魔法的\u200c异端。他的\u200c危险性让整个族群对他产生恐惧，因此\u200c他对“怪异”之类的\u200c词汇异常敏感。
他收紧桌下的\u200c手指，悄悄看\u200c向程灯。
“你也觉得怪吗……”他没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u200c僵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