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卖身李苹 > 第3部分

第3部分(2 / 2)

我必须大口喘气来平息愤怒的身体,这样才能使唤我的手压住少爷的伤口。我寸不离身的待在少爷床榻,眼睛没离开过他。

我的眼睛像著火的腥红,死瞪著他。

这是我打娘胎来,最愤怒的一次。没尝过这滋味,它来的太猛,叫我措手不及。我的唇被我无意识的啮著,点点血丝冒了出来。

满满血特有的铁锈味充塞其中。

老爷那天也同少爷一般倒下,不过他是因为晕了。清醒後也不敢来看少爷,就怕少爷醒来见著他,又做傻事一次。老家大院的前听,就见老爷像个蚂蚁般的忙碌来去。虽然他的忙碌没有帮助,他只是著急的无意义走著。

少夫人被老爷用个名义休了,老爷将气全出在她身上。我冷笑。笑这些都是於事无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把玩著那支匕首,那天一阵兵荒马乱後,被我藏了起来。老爷若看到大概会鞭我一顿,骂我不知轻重,居然带在身边。但他没这机会,因为他连这门踏都不敢踏一步。活像这门内有什麽毒蛇猛兽似的。

那匕首很美,把柄处镶了一颗大红宝石。那宝石,大概可以买下我一家子呵?我将它轻轻滑过我的手腕,感受那奇异的冰冷触感。

少爷命大,流了一大滩血还没死。他在第四天苏醒,呆滞的看著天花板,良久,笑著说,下次得备支长一点的才行。

他说,他这被子都是为别人而活,小时为老爷,长大为银华。他说我一定不相信,他小时,是那种老爷说东他不敢往西的乖孩子。

老爷妻妾成群,加加减减十几个,但只得他那麽一个孩子,自是爱宠加倍。但爱之深,责之切,严厉起来也是不留情的。

好不容易,他第一次遇到愿意付出生命守护的人,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第一次反抗老爷,便赔了她的一生,他的一生。

他说,他第一次见到银华,是他朋友说要带他去青楼见识见识。他喝的熏熏然,走错房,见著正被压在地上的银华。男人在她身上干那事,他本想转身就走,但她的眼神却深深震住他。

他说不出来是怎样的眼神,好似…。。好似是一种万念俱灰的空洞。像乾枯的水池,沧桑无奈。

那天,他第一次动手打人,自是被拎上官府,老爷自此对银华厌恶极了。

他说,我有时的眼神,就像她。

我笑了。

9

就像大夫说的,少爷毕竟年轻,身子复原的快。

这天,我喂著少爷吃粥。少爷的伤口上,已经结成薄薄的一层咖啡色伽。不需要再缠上麻布。

少爷笑著说,这招不错,以後老爷再来惹他心烦,便故计重施。

我没表情的将粥喂完,扶他躺下,起身取来笔墨。他笑得更开心了,像个小孩。他说,老爷的担心著急,还比不上我的一个字。

我磨著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拿给少爷看。少爷本是笑盈盈的接过,但不消多久,黑著脸问我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我对著他云淡风清的笑,拿起藏在背心里的那把匕首,放在自己手腕上。

少爷不敢轻举妄动,他冷声说,我是卖给他的奴,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可以伤害我一分。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我轻轻压下,血丝马上渗了出来,果然是把极品。

我动动唇,将纸上的字用唇形再说一次:

今後,你伤自己一次,我便伤自己一次。

呵呵,我得意的笑了。开心的笑了。这不是很好玩麽?就看看谁的本钱厚。

少爷下床,走向我。我不是呆子,他进一步,我退一步。

少爷扑向我的时候,我也划了下去。不过,我反应太慢,被少爷一撞,刀口无眼,反削了我上臂的一块皮。

少爷的伤口微微裂开,但他似乎无动於衷,撕下我的袖子,为我包扎。

他赏了我一巴掌。说那匕首可是把利刃,要真往手腕割去,大罗神仙也难回天。

我回过被他打偏的头,伸出安然无事的右手,回了他一巴掌。

他真楞在当场。我指指他,又指指我,用唇形说了几个字:都傻,都该打。

少爷回过神,笑的眼泪都呛了出来,肚上的伤口几乎全裂了开。我理都不理,任他笑,任他痛。

他因痛楚停下笑声,对我说:帮我包扎包扎吧,日子还是得过,不是吗?

我早已泪眼朦胧。起身,取来床头的麻布和药,为他止血。少爷也解开我臂上及手腕上,绑住伤口止血的碎布,捻起药膏,为我抹上。

他说,现在我同他都是同一气味的人了。

他吻著我的眼泪,说,就当他和我都死过一次,我们,重新开始。

我咬著下唇,抽抽噎噎的将头埋在他的颈间。我没白走世间一遭,我终於听到让我不再漂泊无依的话。

我有资格得到这份幸福吗?上天真的怜惜我了吗?我,能爱他吗?他,愿意爱我吗?

种种闷在我心头的疑惑,在今天,少爷亲手为它打开笼门,放它自由。

10

老爷在少爷清醒的那天,将老家大院外看守的家仆全撤光。老爷说,他不再管少爷了。他管不动,也无法管。

少爷自从可以出门後,便带著我到处跑,让我将我童年失去的玩乐,全补回来。我很快乐,感到这是我活了二十几个年头来,最愉悦的日子。

少爷很少梦呓了,但却换我常在梦中惊醒。我得掐掐自己的脸,或摸摸少爷的脸,感受那份真实才行。我莫名害怕这种幸福,只是南珂一梦。

我们极尽所能的需索对方。像是要将对方深深融入自己般的缠绵。

少爷有一次和我到山上赏景。回马车时,突然拉著我躲到树下,指指马夫。我瞧见马夫不知从哪拿来一只鸽子,正扬手放到天上。

少爷笑著说,老爷口是心非,他监视了他三十个年头,怎可能说变就变?

我不再说服少爷,因为我清楚了解,亲人间的一些心结,有时不用任何一方低头,便可化解,有时,却会化为死结。

就像我和我的母亲。

我的情况和少爷相反,我仍是爱著我的母亲的,但,我却屡屡却步在自个家门前。这种心情,并不是我所能解释的。它就像一个搁在我心头的结,见著母亲,便勒著我,让我难受,让我想逃。

少爷见著我想事情的样子,低头吻了我。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他,让他踉跄了一步。

我不由的的想,少爷曾说过,我的眼神像银华。这让我十分不舒服。我打起笑容,试著让自己不再去想母亲,不再难过。

少爷皱皱眉,又将我压在树干上,继续吻我。

这下我真慌了,等会有人经过还得了?虽然这是在山上,但也不难保没人经过,又何况,马夫还在前面等我?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