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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我笑了,突然想起以前胡思的念头“再过五年,十年,十五年,我和少爷会是什麽样子呢?”

我有了答案了。答案便是什麽都不会变,我仍然得偷偷摸摸进少爷房间,这段关系永远无法见日。我永远都没法子生宝宝,少爷,仍然会在夜里叫著银华的名字。

一声声的,

银华。

银华。

银华。

4

我全身都是雪花,发著抖。少爷不知道发什麽疯,拿起院里地上厚厚的雪,对著我砸。还叫嚣著什麽要我也丢回去。

我呼著白气,将他从院子里拗回来。他发烧了个把月还没好,居然偷跑来院里玩雪?

少爷在床上喝完汤药後,咳著笑说,我太一板一眼了,什麽事都是一副脸。他说完後,咳的更严重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扶他躺好。

他说,他想看看天上的鸟,但,一只都见不著。

雪,又落下了。过几天,少爷病好的差不多,但倒是换我倒下。我想,大概是少爷生病时,还拉著我温存的关系吧?

我的头像是被人当土般揉捏著,又重又浑沌。少爷请人为我调最好的药方子,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身边的人来来去去。

少爷会在晚上閒杂人等都走後,喂我喝粥、吃药。不过,我的身子不领情,喝进的东西,大部分都以惨烈的形状吐出来。闻到那混著胆汁的异味,让我吐得更凶。

我推开少爷,摇摇头,不让他再逼我吃那些东西。少爷很生气的对我吼些什麽,但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的耳朵像贴在蜂巢旁,嗡嗡作响。

他拿水及布进来,拭净我和他,又端起药,用嘴巴喂我吃下。这方法很管用,不论我怎麽恶心反胃,但给个天做胆,我也不敢吐在少爷嘴里。

他趴在床边说,我的脸像一个娃娃,一年说不定动不到十次,难怪总是粉粉嫩嫩。不像他,眉头间的两条纹,深的像是刀疤。

我闭著眼,听著他的话。弄不清我到底是在作梦,还是他真的说个不停。

他摸摸我的睫毛,上下翻动,说我的睫毛很长,很漂亮。又说,若我再好不起来,他便不再浪费汤药,把我拖到雪里埋起来,试试看什麽叫以毒攻毒。

最後,他说他总弄不清我在想些什麽。他说,我没有表情,又吝啬写字,不会说话,於是,猜不透,摸不著。

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软弱。我脸上滑下的泪是因为久病心倦的关系。不是因为少爷的话,不是。

在少爷停止夜晚的梦呓前,我会小心翼翼,我会掩藏任何一丝一毫的。我不要同一个死人争宠,那对她不公平。

少爷最後说些什麽?我很想知道,但力不从心。我晕睡了过去。

5

我由冬天拖到春天的风寒,在老爷六十大寿前痊愈。

老爷长寿是好事,但狗急都会跳墙,又何况是人呢?

他为少爷迎了一门亲,新娘子选个良辰吉日便送到了大院。下人们都说,老爷打著门号说是冲喜,才将新娘子骗过来的,少爷根本没答应过。我瞧也是,少爷自她过门自今,还没踏过喜房门槛一次。

就连拜堂,老爷也骗她说,少爷下不了床,他主持了便是。但少爷并没有真病的下不了床,他每天生龙活虎的在大院晃,我看了都为她不忍。

新娘子名叫慧心,同我一样姓王。少爷对她像对著空气,可以不必费心和她相处。但我终是个仆下,她也可说是我的女主子,因此,我的耳朵便真没清静过。

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家是地方望族,但所谓富不过三代,她爹为了拿老爷出的丰厚聘金还赌债,狠心将她嫁给对外称是病劳子的少爷。

她见著少爷相貌堂堂,且又不是病劳子,本是暗自高兴。但一天,五天,一个月过去,她也真慌了,她老是问我,少爷为什麽不理她?少爷为何不进她的房?少爷走到哪都带著我,他有没有说过为什麽?她不够美吗?她真的那麽惹人嫌吗?

说实话,她真的长的不差,不,因该说,她很有女人味,是那种想让人呵在掌心的娇柔。想必,她十多年的自信心,已被少爷的视若无睹,磨的所剩无几。

但说真的,不是我不帮她求情,每说到她,那晚少爷便会将我缠在床上一整晚,隔天老是下不了床也不是办法。

我里外不是人,活该找罪受。

我有天真的毛了,写字问少爷,你不是想要孩子吗?不找刚入门的媳妇儿,天天困著我做什麽?瞧她伤心很是好玩吗?

没想到少爷气焰比我还大,将我摔在床上,问我,难道我不在乎吗?

我楞了一会,手被他抓住没法写字,正要点头,又觉不对,想摇头,又犹豫。

这可问倒我了。

我不要跟个死人争,但,我又有什麽本钱跟活人争呢?她能留给李家一个後代,我嘛,投胎转世再说。

不孝有三,无後为大。别说我虚伪,我是真心诚意想说服少爷。毕竟,是老爷买下我,让我一家温饱。虽然少爷给的钱比老爷的还多,但那也终是老爷挣来的。

我难过吗?为什麽要难过?如果少爷心中只能容的下一个人,那麽,这苦差,换人做做。

我不想再睡在他身旁,捂著耳朵入眠。

我累了。

好不容易打发完少爷,我赶忙溜进棉被睡。少爷的碎碎念渐渐隐去,我进入梦乡。

睡意正浓时,我又被少爷的梦呓吵醒,正捂著耳朵想再见周公时。少爷却在这时惊醒。他从不知自己梦呓,见著我这怪样,狐疑的问我,睡觉干啥将手插在耳朵?

我指指他,磨磨牙。

李府夜里静的吓人,他将声音压到最低,呵著我耳朵细语。他说我说谎,他这辈子没被人抱怨过他会磨牙。

我拿起棉被蒙头睡大觉。说谎又如何?他都说她要投世了,不能再想她。他不能控制梦呓,我又何必说破?

少爷不死心,他说我像缩头乌龟,躲在棉被里,不是好汉。

………我是不是好汉都不干你的事。

我转身背对他,不理不理。

他却扑上我,坐在我肚子上,说我胆子越来越大,要严刑招供。

在我仍反应不过来时,少爷很卑鄙的在我身上摩蹭,让我脸红的起了反应。他说,要想解脱,点个头,他马上纸笔伺候,招供完,顺道让我舒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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