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瞬……”谁在呼唤我的名字?
为什么我又醒了过来,为什么我还那么走得不坚决?
枫吟在哪?我的枫吟在哪?她为什么把我的命还回来?她为什么舍得丢下我?
“瞬,我们回去,好吗?我要回家,回家里去,回去,再也不走了,不走了……”
枫吟的声音,好遥远,好不清晰。我想知道她在哪,我在哪,我们到底在哪?
奋力地睁开眼,看见枫吟的脸,一张写满绝望的脸。
“吟……”
她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把我的手牵着,牵着我没掉针的那只手。
她在哭,很平静地掉着眼泪,很平静地吞落泪珠。
“吟……”
我只是觉得我错了,我只知道我肯定又是害怕失去,肯定又自私自利了。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会决定离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不喜欢呆在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其他人的地方,我们更适合两个人生活,就两个人。
越宁不见了,从我们醒过来以后就不见了,只有司扬在解释什么,说什么她看清他了,所以放手了。
怎样才算真正看清呢?
我们能真正过正常人般的生活后,会看见的只是慢慢愈合的手腕上的伤,其它的,突然有的隔阂全都藏在心里,心照不宣。
学校来了通知,要枫吟退学,她接受了,接受了那个所谓心理不健康欲待休息后才能复学的借口,我无话可说。
她心理不健康,那我呢?同学之间都说为爱殉情,可歌可泣,我还能说我不是吗?我真的不是,我不需要,我只是要和枫吟在一起,只想这样。
离开学校时,枫吟的许多画像被曝光在宣传栏上。大家都知道她的“劣迹”,与不良少年之间的不良关系。我想把罪责推到她身上,可我做不到,她并没有错,可我不知道究竟谁出错,林娈吗?司扬吗?
也许从一开始一切就都是个错误。
(十三)
更新时间2010…3…1 16:15:45 字数:7064
结束曲:
看不穿你的眼睛,藏有多少悲和喜;像冰雪洗礼又如此透明,仿佛片刻就要老去。整个城市的孤寂,不只一个你;只能远远地想象慰籍,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又不是你的谁,不能带给你安慰;忍心你枯萎凋零的玫瑰,仿佛希望化成灰。要不是痛彻心扉,谁又记得谁,只是云和月相互以为是彼此的盈缺。
不能哭喊已破碎,曾经的最美;独自一个人熟悉的街,别问你在想谁。不去追悔已憔悴,爱过的机会;真实已粉碎人事已非,还有什么最可贵。
结束话:
不想问不想等不想恨,我的心冰封一样冷;你说他能给你温暖的信任,应该是那个对的人。
有多深有多真有多疼,心碎也看不到伤痕;就算陪你过冬是另一个人,想起你的天真和体温,你的单纯,还是会心疼。
“想好了吗?”越宁坐在枫吟面前,低低地问着什么。
枫吟没回答,看着我,很为难。
“吟,我不想为难你,可是你会委屈了自己的。”
越宁手里拿着我们的火车票,是从枫吟手上拿过去的,是后天的票。
“瞬……”
我摇摇头,面对她无助地求救。
我又摇摇头,我不答应。
越宁想让枫吟去当证人,指证司扬与林娈对她所做过的一切。
她消失的那段时间,她说她想清楚了,她要告司扬,因为她要报复。她说枫吟是被下药后才会自杀的,并且承认药是她放到枫吟喝的牛奶里的,是林娈要她放的。
林娈一直没变,肯救枫吟于那场不明火是希望得到枫吟的信任,而且那场火也是她自己放的。越宁的输氧管是林娈拔掉的,而枫吟正好进到病房,她想接好却反而被误以为要害越宁。影剧院里上演的的确是曾经司扬欺辱枫吟的那一幕,林娈为了能让枫吟名誉扫地,所以让司扬把过程全录下来。学校里的照片都是林娈贴的,都是她从影带中剪录的。
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只有两个地方一直是真切的。第一是越宁真的当枫吟是好朋友,第二是司扬真的与越宁相恋,并且是两厢情愿。什么表白,什么呓语,什么不接受,反而是假的。
“吟,对不起,当初他只是要我答应一个要求,就是帮林娈与他设计你,我答应了,因为林娈说你是故意去沾惹司扬的,所以我昧良心地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但是,我是真的爱他。”越宁捏住了两张票,低下了头,不敢看枫吟。
“那样的人你也会爱?”我确实生气了,可是没有做什么过激的动作。
“是的,我爱,并且很长久地爱。可是,我发觉我错了,可是我放不开……”
爱极生恨,为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告司扬?为了自己的爱而要求朋友去为她做证人,而且是自己曾伤害过的好朋友?她真做得出来吗?当初她害枫吟时怎么就无恻隐之心呢?为什么我不明白,更不明白为什么枫吟一点表示都没有。
枫吟拿过了越宁手里的票,放到我手里。
“瞬,我们回去吧!”
“吟……你答应我……”
枫吟拿开了越宁拉着她的手,决然地走了。
“瞬,用我一个人的不幸换三个人的幸福,你说我这样做,对吗?宁如果告扬的话,那他们都会不好过的,我去作证,他们三人都会被定罪的。我不去是对的,是吗?我所受的伤已经无可挽回,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让他们好过了。瞬,我没错的,没有的,对吗?”
我不知道。
从售票厅回来,一路上枫吟都在向我解释她不去作证的原因,我一直无语。其实她不去作证是好的,我们可以比较宁静地过着我们的生活;可是谁能保证林娈与司扬会放过她呢?
一个是司杰的弟弟,一个是司杰的女友,他们都为了他把枫吟逼上了绝路。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司杰爱她吗?司杰走得潇洒自如,一干二净,把所有的罪与责全都留给了枫吟,让她背负,让她比他痛不欲生。
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上火车的前一刻,我都还不敢相信我们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莫明其妙地竟呆了两年;可为什么所谓的光阴似水却流不走林娈对枫吟的恨,又是为什么光阴似箭却穿不过枫吟对刑影的爱。
伊凌总是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别人怎么想她都知道,可她为什么就不知道,她与刑影在一起时,走的是枫吟;她与刑影分手时,回来的却还是枫吟。刑影是个专情的人,伊凌怎么就找不出他的不忠呢?为什么只有伊凌不知道刑影与枫吟之间的微妙关系,而她却还自以为他们多么相投呢?
在火车上,越宁给枫吟发了短信,她拿给我看。
“吟,扬说得没错,你不会答应帮我去?